奇怪。”
不仅不奇怪相反他还有点喜欢。
嗯啊,十七岁原也在日记本上写过最多的话就是他希望所有同学都不要长嘴。
话多很吵,同学们天天这里叫他小也那里叫他小也,叽里呱啦的原也根本招架不来,于是那会儿每个生日他都默默许愿上帝啊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你们能不能让我的同学全都变成哑巴呢?
“…感觉还可以。”原也斟酌道。
还可以是多可以?
宋其松觉着自己那一口气又上来了,但不想去深究,只是看向程霭之的眼神更加敌视。
“借下你手机。”程霭之走过来,才不在乎对方眼神,伸手朝向宋其松。
宋其松假装听不见,自顾自低头烤肉,挑了一串撒上辣椒粉后递给原也:“烤好了。”
原也再迟钝也感觉到松子和他这个同学有些不对付,接过烤串没吃,却是闷了半晌才开口:“…要给你同学给一串吗?”
声音好低,原也自觉底气不足,但根据他拍过看过的那些家庭伦理剧来说,哥哥往往都是这样对弟弟的。
一是要照顾弟弟。
这点原也放弃,他连自己都不能很好养活更何况照顾松子。
二就是要引导弟弟。
对此原也认为自己稍稍有点信心。俗话有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想自己可见过许多猪跑了,照葫芦画瓢总归没错。
想着声音多少多了几分底气:“给串?”
宋其松看向原也,此时他整张脸还罩在帽檐下,但眼睛偏生透亮,这时望向他圆溜溜的,像是一只不自觉祈求的招财猫。
罢了。
宋其松告诉自己装一下也是装,转头又往烤串上撒上好几把辣椒粉后便递给了程霭之。
程霭之接过来,石头一样的嘴蹦出两字谢谢,正想再借手机时对面却率先打了一个喷嚏。
“啊切!”
是原也。
石滩靠小溪,溪边又总有风,刚风一吹那烤串上过量的辣椒粉便一下钻进原也鼻腔,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
喷嚏过后眼皮便立马红了,想是辣椒粉还飞了一些进了眼睛,原也使劲眨着眼,下一秒眼泪便可怜巴巴地掉了几滴。
他下意识伸手想揉眼睛,但下一秒就被宋其松拦住。
宋其松显然比当事者更慌,扯来几张湿纸巾团作一团贴住原也的眼皮。
纸巾下眼睫毛湿漉漉颤着,像是残翅后的蝴蝶。
“对不起。”宋其松皱起眉头,几乎刚一瞬间就梳理出了这件事中所有的错误因子。
风大,又是空旷地带,按道理他怎么都不该这么幼稚,但一面对他人对于程霭之的好意他就是不满。
那不满其实小小的,但尖锐,尤其这个人还是原也,就更让这样的不满膨胀起来。
“没关系。”
原也眯起眼稍稍往后退了步,眼睛的不适感差不多消退完毕,倒是那团毛茸茸纸巾挠得他眼皮发痒。
但宋其松还是自责,正想再伸手时手指却一下被原也握住。
接着他就听见原也说:“真没关系。”
紧接着就是另一道更为沉闷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那是原也的心声,宋其松听见原也想:
——[啊,好想吃烤串,烤串会不会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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