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玳斜躺在宽椅上,仰头望着房顶的竹绘出神:“父皇允了我离京……可若我不讲义气,自己去了蒙西,回来她定要朝我发脾气。”
云谏坐在书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木剑上缠绕的发带,仿佛还能从中闻到她留下的花香气。
萧玳想了又想,弹起身咬牙道:“不行,蒙西非去不可!”
“我决定了,出发之前,我偷摸潜入公主府——”
云谏:“你潜吧,最好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
“到时候,我不仅要想办法把黎梨捞出公主府,还要想办法把你捞出捉贼的衙门。”
萧玳:……
书斋里的唉声叹气正起劲,谁也没料想到欢跃的脚步声会在阶外响起,几人懵然抬眼,就看见被软禁的小郡主春光灿烂迈进了门。
黎梨一打量,也十分惊讶:“一大清早的,怎么都在呢?”
云谏手里的动作微顿,又听她开了口。
“先别管了,沈弈,来。”
她将手中提着的盒子递给对方:“公主府里的笔砚都堆成山了,这次回府,我顺道给你挑了几样上好的。”
沈弈一眼就瞧见盒子里的物什件件流光溢彩,显然绝非俗物,一时不敢接:“这……”
黎梨硬塞过去,低声道:“没事,你拿着,记得多给我画几张哥哥的画。”
后面两人有些耐不住了。
“黎梨。”
黎梨转过头,便见自己的半截披帛不知怎么到了云谏手里。
他轻拉了两下,见她不动,又拉了拉。
黎梨从善如流地走过去,见到他手边的绸带木剑,眉眼就弯了:“怎么了?”
云谏看看沈弈手里的盒子,没说话。
黎梨了然,凑上前同他小声解释:
“你别小心眼,你也知道读书人清贫又讲究,上次你将他的砚台砸缺了一个口子,我瞧见了都不敢告诉他,今日这份只当作是我们给他的赔礼。”
许是这句“我们”与“他”太过泾渭分明,好听得悦耳,云谏轻哼了声,姑且算是放过。
满屋子的人只有萧玳记得正事,惊喜问道:“迟迟,你怎么被放出来了?”
“你说服姑母了?”
“当然,”黎梨扬起头,“你忘了蒙西曾是谁的封地了?”
蒙西曾是锦嘉长公主的封地。
公主封地皆是汤沐邑,锦嘉长公主及笄后,蒙西在她名下受管了颇长一段时间。
锦嘉性子柔善仁慈,除了王朝每年固定的税赋,从不另外征收汤沐银,她在人世的时候,十分受蒙西百姓的爱戴。
黎梨昨日软磨硬泡,都说服不了安煦,直到被锁进房里,她才憋不住眼泪,说道:
“听闻蒙西有许多座公主庙,塑像都是母亲及笄时的容貌,我只是想去看一眼。”
这一句话令安煦再也硬不下心肠。
黎梨没与他们细说,只道蒙西到底特殊,姨母最后还是松了口。
“那就好,”萧玳如释重负,“后日便能随户部出发了。”
他略一琢磨,又笑了:“这日子定得正好,但凡早一日都麻烦。”
“为什么?”黎梨好奇道。
“明日事儿可多了,比如说……”
萧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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