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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

    许未焺闻言当下一张脸便变得惨白起来,若非那许冕没瞧他,指不定会被他那副死面给吓一跳。

    许未焺紧咬下唇,将恨得发红的眼眶用波澜不惊的声音盖去,他道:“爹,我懂、我都懂的。”

    还是这牢里好啊,只要他爹一日不踏出这块暗无天日的烂地,就一日不会听闻半句有关他的污言秽语,他闭着耳朵过日子,唯一与那喻戟相似的自尊被磨平然后被千人万人踩在脚底。

    男宠。

    宫里人那么唤他,缱都里边的人儿也这么唤他。

    这皆是拜魏盛熠所赐!

    许未焺想着想着竟想扶着栅栏笑。

    白眼狼啊白眼狼,他辛苦把那冷宫里的小子拉扯大,结果却落得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下场。

    他予魏盛熠体谅、关照、金兰之交,魏盛熠予他讥讽、折磨、软榻春宵,那宫墙中再也关不住笑语欢声,隐隐泻出来的低喘如同一把刀无时不刻地剜着他的骨肉。

    每次进宫他都要深吸口气,好似一脚跨入了比地府还叫人痛苦的地儿。

    每每忆起那个个生不如死的夜晚他只欲干呕连连,他不是没想过随便找把刀在颈子上或是手腕上一割,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魏盛熠把他爹的命同他拴在一块,美其名曰“同生共死”。

    好啊、好一个共死。

    这被虫蛀坏的烂粮一样的世上,他连求死都不成!

    “哎呦焺儿!你就听爹的。”许冕的一声高呼把他从那巨大的羞辱之感中拉出来,“爹求你走罢!你就当没有我这么个人!”

    那许未焺像是打定主意要在这儿赖到狱卒来将他拖走似的,宁愿在那儿站着不吭声也不愿意走,站在木栅栏外像堵墙。见他半晌不动,外边一沉默许久的黑影终于挪了位置——

    魏盛熠带着浅淡冷笑登上了备好的车马。

    外边下了雪,车马行得很慢。魏盛熠拿手撑着额架在窗框上,阖了眸子捋心事。他原意是想好好思索世上这盘乱棋该如何下得漂亮,但思绪七拐八弯又回到了许未焺身上。

    他不记得初见许未焺是何般心情了,因为那人应当是同季徯秩他们一块儿来到他身边的。许未焺比不及季徯秩生得那般漂亮,面上也不如喻戟那般带着亲切温柔的笑,更没有魏千平那般光是立着就叫人脊背生寒的“太子”高帽,魏盛熠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理由。

    可后来、后来,那人活得自由得像只关不进笼里的鸟,自尊自傲,但又率直重义,没有什么烦心事能叫他落寞痛苦。

    而他魏盛熠呢?他从出生之际起就是一直拷着锁链的狼。这魏風不会养狼,但最会训狗,狼栓起来,拔了尖牙利齿,可不就和狗一样。

    不像话。

    凭什么?

    他虽对许未焺的初见已没了半点印象,但自他对许未焺有模糊记忆时起他就羡慕许未焺。

    他羡慕许未焺,羡慕他不知分寸肆意妄为,羡慕自己对季徯秩、喻戟作出的每一个举动前都得思虑良久,就连拍一拍他们的肩头都得慌乱地找借口说那是因方才那儿落了只小虫,而许未焺却能无所顾忌地将他们一并拢在怀里——包括他。

    那之后他嫉妒。

    他嫉妒许未焺能够肆无忌惮地笑、能随心所欲地骑马射箭,嫉妒他无意中展现出的些许被爱意浇灌出的娇纵。

    笑么?哪有人嫉妒别人会笑的?

    然而他确乎是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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