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顾及,起身说,“当真?”
鹊十一颔首,“当真。”
徐篱山抿唇,“敢问殿下是什么意思?”
“主子的心思,我等不敢揣度。”鹊十一说,“这是好事,公子照做就是了。”
也对,京纾愿意放走云絮,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吗?徐篱山呼了口气,说:“好,我知道了,殿下恩德,我当亲自叩谢。”
“殿下从今日起要闭关养伤,不见外客,公子不必谢了。另外,”鹊十一从怀中掏出名册,“这是殿下为公子选的赐婚人选。”
徐篱山伸手接过,打开名册一瞧,“师流萤,宁远伯府的五小姐?”他笑起来,“据我所知,宁远伯府是六皇子的舅家,这位五小姐也是嫡出,让她嫁给我,未免太委屈了吧。”
“陛下赐婚,自然不同。”鹊十一说,“师五小姐好读书,也爱骑马打猎,喝酒唱曲,是豁达潇洒的姑娘,应该与公子合得来。此外,公子可能不知,你那日在四方猎场上拔得头筹,让师五小姐一见倾心,曾向宁远伯说过要嫁给您。”
这种事都能探听得到,京纾的“鹊”当真无处不在。徐篱山下颔紧绷,复又放松,说:“这么好的姑娘,我不想耽误她。”
鹊十一稍顿,“公子要拒绝陛下赐婚?”
“不敢。”徐篱山合上名册,发出一声轻响,“殿下说过,我可以自己想想赐婚的人选。”
你不是还说过任凭主子做主么?鹊十一面色不改,“公子有人选了?”
“我喜欢男人,”徐篱山面无表情地说,“把姑娘嫁给我,这是要我当一辈子和尚?”
鹊十一觉得奇了,“公子向来风流,原来还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没想过想,也没想过不想,只是单纯不想糟蹋人家姑娘。”徐篱山想了想,“陛下只说赐婚,殿下只说让我自己挑,那能赐给我一个男人吗?”
鹊十一沉默几息,“本朝还没有给男子赐婚男子的先例。”
“凡事总有第一次,你帮我问问殿下呗,人选我也选好了,”徐篱山抬手一指,“就他。”
鹊十一转头,对上窗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柳垂。他转回头,说:“恕在下直言,不妥。将小厮赐婚给少爷,这是奖赏么?”
“爱情不能单论身份。”徐篱山慢悠悠地说,“柳垂与我相伴多年,他了解我、尊重我,怎么就不配?赐我一个知心人,这不是赏是什么?”
“陛下若要赐婚,便不可儿戏。或许公子觉得这样好,但若陛下当真这般下旨,朝野必定议论纷纷。”鹊十一提醒,“届时公子是要论罪的。”
其中道理,徐篱山自然懂,可他是真不想娶师五或者其他姑娘,他一个前途未卜的,娶谁谁遭罪,万一连累人家全家怎么说?
“……行,那我不要柳垂了,换个人吧。”他下巴轻抬,“你,行么?”
简直天雷滚滚,吓死个人!鹊十一惊得后退一步,很想转头就走,“公子……勿要说笑。”
“我认真得很。”徐篱山说,“你是殿下的暗卫,应该还是排行靠前的,以你的本事,若是想转明,应该能在金昭卫谋个职位,殿下提拔人不看家世看本事,那你肯定前途光明啊。何况殿下既然怀疑我的衷心,那咱俩成亲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监视我、管控我,不是很方便么?”
鹊十一听得太阳穴一鼓,暗自呼了口气,说:“在下不好男风。”
“怎么,”徐篱山惊诧地挑眉,随即露出失笑非笑的表情,“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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