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被脚边堆积如山的灯笼吸引了注意力。

    抬头就看见福泽谕吉一手浆糊一手红纸的在糊灯笼。

    看起来已经糊了很长时间，各式各样的灯笼堆满了福泽谕吉的身旁。

    “你还有多少要做？”

    福泽谕吉家境并不好，身上的衣服虽然总是干净整齐但洗的发白，千手扉间并没有忽略这些细节。

    算算时间过年的时候快到了，忙不过来的灯笼店会外包一些活计，福泽谕吉做这些估计是为了补贴家用。

    “你会做”

    福泽谕吉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马上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会一些。”

    千手扉间盘腿坐在福泽谕吉旁边，拿起一个尚未糊上纸的灯笼骨架。

    忍者也会过年，一整年的战斗与任务之后，会把最难熬的冬季留给庆典，一年来赚到的钱款被难得大方的拿出，买上五颜六色的烟花和平常舍不吃的米面。女忍会放下为了方便战斗挽起的头发，穿上各式各样的和服。

    冬季，也是平常难以见面的男忍和女忍的相亲大会，据说盛况空前，不过他并没有参加过，兄长是个不靠谱的笨蛋，经常要去给他收拾烂摊子，板间和瓦间会缠着他给他们做灯笼去和其它孩子炫耀。

    兄长，板间，瓦间……

    千手扉间糊灯笼的手一顿，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糊灯笼。

    不可能再有那样的烟火大会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千手扉间糊灯笼的手法很快，虽然一开始有些手生，但回想起久违的记忆，慢慢的，速度超过了福泽谕吉，最终在一个小时之内帮福泽谕吉糊好了所有的灯笼。

    福泽谕吉早上4点就起床了，道场后院有彻夜不息的烛光，供奉毘沙门天。福泽家很穷，点不起最便宜的蜡烛，光靠哥哥是养不活一大家子的，作为最小的次男，他有义务补贴家用，至少保证全家过年时能吃上年面。

    在6点，他已经编完了灯笼，千手扉间看见的那些灯笼骨架，只剩下最后的步骤。

    由于森林太郎的帮助，他提前完成了订单，作为朋友，他应该表示感谢。

    千手扉间起身，却被福泽谕吉按了下来。

    “稍等。”

    福泽谕吉从旁边胜于的边角料中拼凑，拿在手中开始加工起来，店家的原料给的很紧，是算好灯笼的个数给的材料，不让人有浪费或者盗用材料的机会，因此这些边角料加工起来也有些困难。

    所幸，他要做的东西不算太大。

    千手扉间杵着下巴看着福泽谕吉，银发少年十分专注手中的材料，堆在周边的灯笼柔和了他平常冷峻的气质显得难得的柔和。

    单从外貌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手巧的孩子。

    “给你。”

    千手扉间回神，接过福泽谕吉递过来的东西——一只兔子灯笼。

    “谢礼。”

    福泽谕吉还是那么少言。

    千手扉间打量着手里的兔子灯笼，不过巴掌大小，做的却相当精致，不比街边店面里卖的差。

    “我收下了。”

    千手扉间拎起白兔灯笼，转身向道场外走去。

    “下午要不要来我家。”

    福泽谕吉稍微有些犹豫，他知道森林太郎今天下午是难得的假期，他不确定身为大户人家的少爷的森林太郎愿不愿意耗费宝贵的休息时间去他的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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