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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不甘,“你这样?着紧他,不就是心?里有他,怕人听见会搬弄口舌伤了他。”

    宋诗闻皱拢了眉,她的确是乱了心?神,却不是如他说的那般,“此处是宋府,我只?是……六殿下身?份贵重,叫府中下人撞见,传出去怕是对您不利。”

    “如今你倒惦念起本宫的声名,你同那裴出岫外合里应,到母皇面前?做一出戏,为?的就是替林知秋脱离风尘。”他拈了抹冷笑,索性将话说了开,“好一个情深义重,你宋二推托配不上本宫,难道这林知秋被宋府退了一回亲事,往后还能再同你一道不成?”

    那一夜六殿下在西跨院纡尊降贵亲自照拂她伤势,她其实并未醉得全然失去意识。翌日醒来?,见他眉宇间犹带忧色,心?里不是不触动?的。

    年少孤冷,却独独容得她亲近。

    他是贵君所出的皇子,是柔弱如柳的男儿,于是在尚书苑内她处处迁就他。渐渐地,也就以为?他只?是拿捏惯了她,不想他竟是真的在意。

    林公?子是京城高雅清艳的明月,亦是长?姐心?头的珠玉。

    她倾慕他,只?是远远地仰盼,不忍玉魄蒙尘,却从未生出逾越的心?思。

    且不说林公?子与长?姐是情投意合,纵使长?姐如今与夫郎和睦恩爱,她也不曾妄想过攀折明月。

    秋棠晓的滋味闻起来?从未如此涩苦,她望着六殿下冷漠决然的面容,“诗闻愿对天起誓,若是对林公?子有这般念头,请天降罚不得善终。”

    凤筱筱逼得眼眶通红,“你……你拿这话来?伤本宫的心?……”

    宋诗闻瞧见他推门离去,身?形踉跄,她想去追却迈不动?步子。堂堂皇子殿下,与她这样?庸碌的女子成亲,又可会有善果。

    岐王府退思堂。

    裴出岫接过几幅卷轴,岐王眸色深深地盯着她,“本王同梁檀誊录了案宗,她未过问?亦不会多言是非,只?是大理寺人多眼杂,难免瞒不住风声。你笃信林家有冤屈,本王心?知拦不住,是以替你走这一趟。”

    她又顾虑叹息,“凤祥宫的事只?怕不止这一回,你如今正是当避锋芒的时候。”

    “姑母莫忧心?,此事紧要,未央当谨慎行事。”她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定然不会漏出破绽,令姑母难为?。”

    岐王按住她的手,力道苍劲,“本王在朝堂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历经过,岂会为?一桩陈年旧案畏难。未央你得记着,京城不比嘉南关,暗处盘根错节,你还不懂得这些坎关,难免行差踏错。”

    裴出岫深吸了口气,沉默片刻,轻声却镇静地开口,“未央只?是想尽心?力,成与不成皆在天意。”

    她掀起眼帘,一双凤眼瞳色浅淡,却极澄澈明锐,“师傅若在,想她也是会应的。”

    岐王怔忪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那一年她未抓紧映玉的缰绳,他身?着戎服一骑绝尘往东岷山去。安平王领着精锐回到东营,黝黑的战马上一袭雪白的战袍,手中长?剑透着泠泠寒光,平白惹出一段涩苦的情缘。

    裴出岫起身?朝她拱了手,目光落到这屋内一幅挥洒恣意的笔墨,上书“退思”二字,却显出侃趣一般的激昂生气。

    是父君的字迹。

    岐王惯来?重养性,他题了这幅字,是在劝她多率性。

    年少的父君,于她却是陌生的。她守着郢城王府的院子多年,父君宁死也不肯服一回软。

    裴出岫的执拗是随了他的,她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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