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谢谢大婶。”
其实就算她不说林真也不会坐到地方去,小小的一个车厢里坐着四个人,一个大婶,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小媳妇。
哥儿又和女子不一样,不仅嫁人能生孩子,娶女子为妻也能让妻子有孕,只是怀孕的概率很低很低。
所以他不仅不能坐在大婶儿子身边,媳妇儿身边也不能坐,只有大婶身边是最安全最恰当的。
“架!”
鞭子挥在驴子屁股上,马车立即缓慢地驶出三岔路口,向田湾村去。
林真今天早上忙坏了,靠在驴车上被晃得昏昏欲睡,但是又不敢真的睡过去,毕竟他一个单身哥儿,虽然这家人看着不是坏人,可有点防备之心还是好的。
而这家人也似乎累了,只是时不时地说两句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挨着一个垂着头打瞌睡。
“架——”
颠簸的泥土路上,林真眯缝着眼睛,默默望着缓慢后退的树林和山坡。
头顶上的太阳越来越烈,照得人脑门滚烫,豆大的汗珠擦都擦不完。
终于,在又翻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赶车的大叔用鞭子指着前头的村落道:“后生,我们田湾村马上就到了,你去哪家,要不要给你指指路。”
被晒得跟霜打的茄子似地林真终于又有了精神,扬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村落道:“那可再好不过了,大叔,周涛家怎么走你知道吗?”
刚才还热情似火的大叔瞬间冷了脸:“原来是周涛家的亲戚?”
“下去,我不拉你了!”
马车上的几个人也一脸的戒备,看着他的眼神跟看杀人犯一样。
林真一脸懵,周涛看起来还算明事理,在村子里的人缘怎么这么差。
他想问什么,但看这情况估摸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便从荷包里摸出之前跟大叔说好的三文钱,扔到车厢里:“谢谢大叔拉这一路。”
三文钱落在车厢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家子赶着车很快就走了。
林真抓着背篓系带,顺着脚下唯一的这条路往前走,走了约莫四五分钟终于走到了村子口。
田湾村条件比鲤鱼村好很多,一条两丈宽的大河从这里过,大河两边经年累月地垒起了高高的堤坝,不用担心雨季水流泛滥。
林真听到桥下面传来的捶衣服的声音,一看是几个聚在一起洗衣服的妇人和哥儿,脆声问:“请问,这里是田湾村吗?”
“是田湾村,”一个眉目舒朗的年轻妇人直起腰,“你来这里找谁?”
“姐姐你好,我是你们村里周涛家的亲戚,想问问他家怎么走?”
“……”眉目舒朗的妇人皱了下眉,“你是周涛家的亲戚?”
好家伙,周涛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随便问个路都能撞见讨厌他的人,莫不是把整个村都得罪光了吧。
林真点头:“是,不知道——”
“从这里走上去左拐,那间青砖瓦房就是他家。”眉目舒朗的年轻妇人说完就继续洗自己的衣服了,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而林真望着蹲下身洗衣服的年轻妇人,想着青砖瓦房四个字。
他没记错的话,周家家庭条件一般,虽然比很多人家要宽裕,但是绝对盖不起青砖瓦房的,除非……
抓着背篓系带的手握紧,林真顺着年轻妇人说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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