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届时,他谢玄便是真正地权倾天下了。
只是……
“为父怕景王不是幺儿的良人,也怕你越陷越深。”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若君心不再,女儿自不会平白糟践了自己。”
谢玄心知再劝不得她,长长叹息一声,“如此,我便如你所愿。”
*
春狩结束之后,朝中的谢相公便拉下老脸,请求皇帝为自己的女儿和景王赐婚。
熹宁帝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复杂地询问景王本人对此事的看法。而一手促成此事的楚载宁自不会有异议,温顺地应下了此事。
当谢府千金与景王订婚的消息传到楚灵均耳中时,她并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挥手打发了来回禀的下人。
向来熟悉她的清瑶却一眼便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很糟糕,哄道:“裴世子刚刚遣人从五芳斋里送了您最爱吃的枣泥酥,殿下要尝尝吗?”
楚灵均满脸意兴阑珊地婉拒了此事,换了身衣裳之后,便踩着橙黄色的夕阳去了伽蓝阁。
落日熔金,人影寥落,她独自一人推开了伽蓝阁的门,又穿过种着梅树的院子,还是没见到那个经常待在这儿的小沙弥,便径直到青莲时常待的那几个地方寻人去了。
她最终是在院子的西厢房看见他的。
与她一窗之隔的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微微洗得发白的僧袍,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地垂了下来。他此时正执着笔,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当那抹绛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前时,他便将笔搁了下来,站起身来,双手作揖,轻声念了句佛号。
他的神色平和得近乎寡淡了,但那双潋滟多姿的桃花眼自带三分笑意,一下子就使他多了几分飞扬的神采。
“施主来了。”
楚灵均拱手还了一礼,低声唤道:“青莲师父。”
正当青莲以为她又要从窗户里钻进来时,少女倚着窗棂,在长廊里坐了下来。
他心中微叹,温声将人请了进来,又亲自去给她泡了壶茶。
再次回到刚刚那间屋子里时,楚灵均正坐在他刚刚的桌案旁边,沉默地低着头。
“施主心中可是有何烦扰?”
他蹙眉将茶端到另一张空闲的桌案上,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户,不让院中的柳絮飘进屋里。
楚灵均见状也挪了位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答反问道:“师父刚刚又在译注佛经吗?”
“正是。”
“今日怎么不见那个叫明允的小沙弥?”
“明允正在佛前做功课。”
她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地问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而青莲捻着佛珠,耐心十足地一一答了。
他的态度就和他身上的梵香一样波澜不惊,平静得很。
楚灵均终于感到了一点安心。
做足心理准备后,她将头埋在自己的膝上,终于慢慢开了口:“年初之后,我便常常做一个噩梦。”
青莲便缓缓问道:“是何噩梦?”
“梦里一片尸山血海,血流成河,许许多多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陈列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鲜红的血不但染红了宫中的地阶,甚至让护城河都变了个颜色。”
再次用言语去复述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噩梦,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挑战。
她已然深深陷进了自己的情绪,也就不曾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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