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差了三年。初中只有三年,高中也是三年,连大?学也才四年而已,我?们中间隔的年级太多了。更?何况,云程市那么大?,我?很难知?道你的事情。”
她说完后,才觉齐昭海面?色似乎有些古怪。
“怎么了?”宋冥不禁问?道。
“没?事。”齐昭海低着头,垂下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可即便如?此,宋冥还是从那发丝的缝隙之间,窥见了他眸底一瞬间粉碎消遁的光彩。
明明看不见他的微表情,宋冥却感受到了深深的失落。
不知?是不是那根烟的缘故,齐昭海感觉头脑有些昏沉发晕。好像有一层层沉闷厚重?的阴云,密不透风地蒙住了他。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齐昭海忍不住想要大?口喘息,最终,却只以?一叹收尾。
至此——
他终于确认,宋冥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声长叹,仿佛给这次夜谈画上了一个终止符。他们彼此再没?多说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齐昭海本以?为,他们今晚的交集也会在沉默中结束。
然而,宋冥临走时,他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终究是忍不住开了口:“宋冥,你还记得云程中学吗?”
“记得,那是我?的母校。”
宋冥闻声回眸,见齐昭海神色稍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她没?听到齐昭海的答话?。
借着警局大?楼透出的微弱灯光,宋冥窥见,齐昭海垂在身侧的手,在夜空下几番攥紧,隐忍到手背绷起根根蜿蜒的青筋。宋冥隐约猜到,他正极力克制着某种呼之欲出的强烈情感。
夜色深黑的涡流中,理智与情感无声撕咬。
好半晌,齐昭海终是松开双手。
但他却是笑着开口的,语句之间绝口不提感情,只谈花事:“……云程中学外面?,有一棵上百年的蓝花楹树。你要是喜欢,可以?去看看。”
“花开的时候,很美。”.
然而,那树蓝花楹开得最美的时候,齐昭海其实是见过的。
那大?概是十几年前,树旁建起的云程中学还没?有经历过翻修或扩建,而是藏在老城区里,坐落在众多窄长的巷子之间。
那一条条环绕学校的巷落,宽窄不一,迂回曲折,隐蔽性好得过分。因而,那里向来?是霸凌者躲避老师和?家长的目光,为非作歹的绝佳地点,也是齐昭海第一次遇见宋冥的地方。
那是一个五月,蓝花楹开的时节。
然而晴时的阳光只落在最顶端的花上,照不到攀满苔藓的角落。这样无光的角落潮湿阴暗,最适宜滋生臭虫和?恶念。
小?齐昭海便是在这个时刻,从这里路过的。
又一场校园霸凌正在发生。
小?齐昭海家境优渥,上学放学都有司机接送。每天放学,车辆都会经过这条巷口,他已不知?是第几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曾经,他也有过不顾司机的劝阻,下车试图阻止暴行的时刻。但那些屈服于霸凌者的人?,最终将小?齐昭海对待此事的态度,从见义勇为,消磨成了隔着车窗玻璃的漠然一瞥。
但这次,与之前不尽相同。
那天,小?齐昭海和?家里闹了一场,作为惩罚,被父母取消了车辆接送的权利。
当他晃着脖颈上挂的钥匙,从巷口走过的瞬间,小?齐昭海从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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