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容娡怔愣地望着他浅色的薄唇,用力眨了眨眼。
他这是……答应帮她了?
就在这时。
一只胳膊被人大力扯住,容娡回过神,心猛地一沉。
“小美人儿,你给我乖乖过来吧!”
卢攀这厮竟是要强行抢人!
容娡吓得不清,头皮发麻,正欲挣扎,那要将她扯开的力道却忽地一顿。
“放手。”
她耳膜微震,听到身边的男人如是淡声道。
声线清磁,嗓音微冷,咬字很轻,语气还算温和,却隐约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这两个字,令她一颗慌乱跳动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卢攀瞪大眼,嗤笑道:“你是何人?本公子你也敢拦?”
谢玹缓缓掀起眼帘,看向他,目光极淡。
分明卢攀站着,占了站姿的优势,比跪坐着的谢玹要高上许多。
可当谢玹看向他时,却没由来地令人觉得谢玹才应当是站着的那个人。
他淡漠的宛如他身后悲悯众生的神像,俯视地上渺不足道的尘粒。
卢攀迎上他那极静极淡的目光,没由来的心中一震,隐约感觉到无形的、强势的压迫感自四面八方压下。
他先是愣了一下,一时忘了此人尚未回答他的问题。片刻后。他用力将心头笼罩的异样甩开,扯着容娡的那只手加了几分力道:“该松手的人是你才对!”
那力道几乎要将容娡的腕骨捏碎,她蹙紧眉,牙齿咬住下唇,试图将胳膊抽回。
她眼波流转,挣动时,看向谢玹的侧脸。
像是将赌注尽数压在谢玹身上的赌|徒,一颗心怦然直跳,满心希望皆托付与他。
拉扯间,谢玹倏地动了。
他手指微微发力,虚虚扶着容娡细软的腰肢,托着她站起的同时站起身。
他的另一只手中仍握着敲木鱼的键稚,只是这键稚此时并未敲木鱼,而是在长指的控制下,敲在了卢攀攥住容娡的那只手的虎口上。
容娡只觉得腕骨上的力道猛然一松。
她连忙抽回手,后退半步,往谢玹身后躲去。
此时她才发觉,身旁的这个男子身量极高、极颀长。她的身量在江左女子之中已算高挑,但与他相较起来,她盘着发髻的头顶只堪堪能与他的下颌尖齐平。
这个男人,跪坐时已如神祇临世,如今站起身,更是巍巍如神山,皎皎似圣坛,遍身清冷矜贵,流露着不允亵渎的神圣,一举一动间,似有圣洁的神威沉沉压下,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俯身跪拜。
偏他的面容还极度平静,静的几近空白,似是并无压迫之意。但配上他那双淡漠的眼,细看之下,才会发现,他的神情其实是漠然。
犹如冰冷矗立着玉石佛像。
低垂眼帘,俯瞰凡尘,悲悯众生,又漠视一切。
只是这尊玉佛旁,如今倚着一个惶惶看着他、娇娇软软的容娡。
似是信徒终于引来了神明的注视。
容娡望着他持键稚的那只手,一颗心剧烈跳动。
他答应她帮她。他果然出手了。
她没有赌错。
卢攀怪叫一声。
他趔趄后退两步,满脸扭曲地用力甩了甩被谢玹用键稚敲击的那只手,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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