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二百文一人,按照顾北安这般日日在外买的标准,其实他自己还要贴一些,但目前还没想出更好的替代法子。
待沈长林沈玉寿洗漱妥帖坐下,贺青山也到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是从家里带了小粥四碗,还温热着,一师三徒对坐用了早饭,期间晨光破晓,太阳渐渐东升,顾北安马上要去衙门报到,临行前他给学生们布置了早上的功课,分别是抄书,背书,以及复习昨日所学礼仪,并道午前自行休息半个时辰,中午他回来后大家用饭,接着就要马上上课。
老师一走,贺青山松了口气:“咱们先歇一会儿吧。”
沈玉寿摇了摇头:“还是先背书吧。”
贺青山又看向沈长林,沈长林已经拿起了课本:“顾老师说晚上考我们背书,背不出要打手心。”
“……对哦。”贺青山一脸沮丧。
这便是顾北安的高明之处,他白日要在衙门点卯,管不到学生,于是干脆不管,只给他们下硬指标,下班后逐个考察,考察不过就会严厉的处罚。
一晃数日过去,草台书馆渐渐步入正轨。
顾北安摸清楚了三位学生的学习进度和脾气,贺青山学的多一点,因老祖父是童生,见识也多些,但是人有点浮躁且学的不扎实,而沈家两位兄弟天资更好些,但学的较少,于是干脆一起重新打基础。
他的这个打基础,比李童生的要求残酷多了,《三字经》《音律启蒙》等等基础经典要求滚瓜烂熟的背,形成肌肉反应那种,这基础经典三人都会读会背会默写且知其意,因此顾北安只花三日就带他们过了一遍,紧接着就学《论语》。
一日学两篇,明白含义后就读背默,按照顾北安的意思,他们这一年要过一遍四书五经,下一年学年则学经史子集,诗文,八股文等。
“练字、背书、默写好比一座房的地基,只有地基打的又深又稳,房子才会坚固。”
同顾北安生活是很舒服的,他照顾人很周到,也不爱摆架子,但是做他的学生,却是极其辛苦的,首先要求严格,其次学习进度极快,最后是他上课的怪毛病,他真的只教一遍。
若上课时没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听,没做笔记,基本下课后一脸懵。
渐渐的,沈长林琢磨出了顾北安的深意,同时更了解他这个人。
科举这条路上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诗文八股只是基础,往后还要熟读文豪诗文,历史典籍,伟人传记,甚至还要培养一两个拿得出手的特长,方能参加茶会诗话会拓展人脉增长见识。
可以说愈往上走,这条路愈陡峭。
顾北安要借此磨砺学生的意志,培养其专注力,实在不懂,课后再问到他,他还是会仔细回答的。
顾北安的这套教学方法,有点像填鸭式教学,也有些像衡水模式,苦,枯燥,累,但底层人物没有选择的自由。
对他三人来说,这条最苦的路反而是捷径。
沈长林沈玉寿贺青山都熬住了,逐渐适应这个节奏后,倒觉得有几分松快,因为他们学业均进步很大。
不过这时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顾北安闹财政赤字了。
书馆中午晚上授课,贺青山家在县城也不便回去吃,便也交了伙食费随众人一同用饭。
三个学子的伙食费加起来六百文,顾北安贿赂衙门大厨花费二百,剩下四百文要买早饭晚饭是远远不够的,加上他不愿在吃这一块苦自己苦学生,隔三差五就有一顿肉食,钱花的就更快了。
这日,顾北安面露难色对孙教谕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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