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收,但书籍是一份既有意义,又能传达思想,还不贵的好礼物。
沈亭州郑重收下。
这本书他看过,把里面一句很出名的句子送给宋青宁,“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宋青宁弯弯唇,“谢谢。”
藏在角落的李牧野恨不能阴暗爬行,指甲抠着树皮,发酸地阴阳怪气——
“希望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嘴脸嫉妒,声音夹到变形。
宋青宁似乎朝这边
看过来,李牧野吓得缩到树后。
林荫道突然响起机车的轰鸣声,机车爱好者李牧野立刻看去。
一辆线条流畅的车子开来,骑车那人黑皮衣,黑头盔,很是飒爽炫酷。
李牧野正欣赏时,那辆车的行动轨迹有些不对,竟然朝着人行道上的宋青宁驶去。
李牧野瞳孔一震,冲宋青宁嘶声大喊,“小心!”
轰鸣的声音剐过耳膜,沈亭州抓住宋青宁的手往身边一扯,险险避开那辆重型机车,但挡风板还是撞到宋青宁腿上。
宋青宁冷汗直流,面色惨白。
机车主人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想来第一次,最终顾虑到什么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李牧野冲过来,哆着嘴皮,“宁哥。”
越是慌张的时刻,沈亭州越是冷静,“我检查他的伤,你快报警,别让他跑了。”
李牧野掏出手机,拨下电话。
-
苏俞给沈亭州打电话时,沈亭州正在警局录口供。
苏俞关心道:“怎么在警局,沈医生你没事吧?”
沈亭州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抱歉,我今天是不能过去,改天再约吧。”
挂了电话,苏俞脸上的情绪淡去,摸着肚皮一言不发。
虞明宴从书房出来,发现苏俞情绪不太好,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沈医生遇到麻烦在警局。”苏俞语气平静,琉璃一般的眼瞳却泛着冷色,“讨厌他因为别人不能赴我的约,更讨厌有人要害他。”
虞明宴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苏俞倒在虞明宴怀里,“那要快一点哦。”
虞明宴低头在苏俞发旋吻了一下,“知道了。”
苏俞把眼睛闭上。
-
不幸中的万幸,宋青宁腿没事。
沈亭州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推开房门看到沙发上两猫一人,心情瞬间明朗。
猫猫!
沈亭州冲过去撸,许殉挪了一块地方给沈亭州坐,还把小银渐层给了他。
沈亭州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许殉更喜欢小猫。
许殉说,“你再这么忙下去,它都快不认识你了。”
沈亭州感觉这话满满深意,但小猫不认他那的确是大事!
沈亭州解开袖口,准备大撸特撸,他要把小银渐层迷得东南西北找不到红中。
身侧忽然凉飕飕的,沈亭州转过头,就听见许殉问,“你今天去见那个‘小妻子’了?”
沈亭州:……小妻子是什么鬼?
沈亭州咳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许殉凉凉道:“一身消毒水味儿,你都没看见猫们不喜欢挨着你?”
沈亭州低头看了一眼拼命往他身上凑的大狸猫、小银渐层。
许殉板着脸把大猫制住,然后拖回来,试图制造不爱闻的假象。
沈亭州倒是很配
合许殉,还把小猫也给了许殉。
有一些猫是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这种气味会刺激到猫咪的中枢神经,让它们亢奋。
沈亭州撤远一些,“我先去洗个澡。”
许殉抱着俩孩……两只猫,盯着沈亭州进了卫生间。
沈亭州出来时,许殉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两只猫睡得东倒西歪。
沈亭州把小猫抱到膝上,指尖穿过它的耳尖,小猫露出尖尖的牙咬他。
许殉仍旧盯着沈亭州,直到沈亭州受不了,主动开口,“今天累不累?”
许殉说,“累!”
沈亭州:……他就随口一问。
沈亭州:“那晚上好好泡一个热水澡。”
许殉鼻腔发出一个单音,像是在‘嗯’,又像是在‘哼’。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跟许殉并排坐着,一人一只猫。
这是沈亭州经常幻想退休的生活,只是多出一个人。
-
宋青宁出事,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宋易。
如今李敬崇回来,宋家夫妇深感不妙,带上宋易来给宋青宁道歉。
沈亭州去医院找秦司时,正好跟他们三个人撞上。
宋易满脸漠然,宋家夫妇也不像宴会那天表现的舐犊情深。
临进病房前,宋母皱眉道:“别给我丧着一张脸。”
宋易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宋父气恼地扬手想要打他,“没了宋家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少爷?”
宋母赶忙拦住他,“别让外人看笑话,回家再说。”
宋父阴沉着收回手。
宋母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宋易,“真不是你做的?”
宋易麻木地摇摇头,“不是。”
宋母安下心,“那就好,今天一定要让青宁相信你,不然以后你就别回宋家了。”
宋易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三人进电梯离开了,沈亭州才皱眉从饮水房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父母?或许他们根本不配这两个字。
沈亭州摇头正要离去,撞上迎面而来的李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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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野颇为警惕,“你来干什么?”
沈亭州举手道:“别误会,我不是来看宋先生,我这就走。”
不为其他,实在是怕了李牧野半夜发短信,扰人清梦。
看沈亭州避恐不及的模样,李牧野眼神古怪微妙,“你也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不让你来探病。”
沈亭州无奈:“我真不是……”
李牧野压根不听他解释,哼了一声,拽上他的胳膊,“想看就去看,搞得我欺负你似的,被宁哥知道……”
他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沈亭州,“你该不会是死绿茶吧?当面嘤嘤,转头背着我就去跟宁哥告我状?”
沈亭州:“……你想太多了。”
我告你状,我图什么?
李牧
野这下是彻底铁了心带沈亭州去病房了,“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你都给我去,万一你突然又想告我状呢。
平静转过头,把脸伸过去,“还打吗?”
他反常的样子,让宋父不禁后退了一步。
宋易追上前,“你们虽然伪善又恶心,但毕竟养育过我,来,打吧。”
他拽过宋父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打,打到你觉得我还够为止,打死也没有关系,我给你签生死状。”
宋父肉皮一抽,往回抽自己的手,又气又急,“你疯了?”
宋易表面的平静撕破,露出癫狂那面。
“我是疯了!我现在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我喜欢的人不要我了,你们也不想要我,我难道不可以疯吗!”
“不对。”他摇着头往后推,眼眶发红,“你们只爱优秀的,让你们脸上有光的孩子,我算什么,我就是一个笑话!”
宋父脸色难看,“有病你就去看医生。”
宋易充耳不闻,低低笑起来,“好在我现在也不想当你们儿子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越过宋家夫妇,一脸无所谓地朝病房外走。
“爱他妈怎么样就怎么样。”宋易时高时低的念叨着,仿佛是真的疯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
宋易没回头,声音是癫狂至极的平静,他背对着对宋青宁说——
“别犯傻了,他们没有心的,不要再牺牲自己供他们一生富贵,很蠢!”
说完,宋易擦着沈亭州的肩离开了。
沈亭州看了他一眼,怀疑他精神出问题了。
宋母看着宋青宁,急迫解释,“别听他的,他是疯了,你看他那个样子也知道……”
宋青宁知道她不是在向自己解释,是在向李敬崇,李景杭,他们公司最大的投资人解释,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李敬崇淡淡道:“青宁累了。”
宋母的话突兀顿住。
这时宋青宁开口,“你们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以前有人说过我父母缘浅,我现在认了这个命。”
宋家夫妇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被李牧野开始往外赶。
“听到没有?赶紧出去,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骚扰宁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宋家夫妇被推搡到门口,李牧野直接关上了门。
现在病房除了沈亭州,没有其他外人了。
沈亭州挪了挪脚也想走,这时宋青宁却突然叫他。
“沈医生……”宋青宁望过来,双眼微微发亮,仿佛一个回答对问题,等待老师夸奖的乖学生。
虽然宋家夫妇怕的还是李敬崇跟李景杭,但至少他敢于面对亲生父母不爱自己的事。
宋青宁一直希望沈亭州能看到自己逐渐变好,他期待得到沈亭州的称赞,得到沈亭州的认可。
为了这一刻,他整整等待了十年。
宋青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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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生生又满含期待的目光投来时,李家仨父子也一齐看过来。
沈亭州顿时汗流浃背。
顶着巨
大的压力,他扯了扯嘴角,还是用那本书的经典句子夸奖宋青宁——
“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敬崇看着沈亭州:【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景杭看着沈亭州:【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牧野看着沈亭州:【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沈亭州:咦,他怎么好像听到三道阴阳怪气?
宋青宁心满意足,嘴角的笑容很轻柔,“沈医生,也愿你的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敬崇继续看着沈亭州。
李景杭继续看着沈亭州。
李牧野继续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顶不住了:我这就走,你们别再看了!
-
沈亭州火速逃离那片气氛不祥的病房。
乘电梯下来之后,他长舒一口气,果然是不能惹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他们可以或许内斗,但一有外敌入侵,又能迅速团结起来抗敌。
“沈誉。”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已经很久没被叫这个名字的沈亭州微愣,顺着声源看去,一个穿着浅色牛仔卫衣的清爽男人走过来。
沈亭州定睛一看,立即叫出他的名字,“陆源?”
陆源走近,笑道:“好久不见,会长大人。”
面对他的调侃,沈亭州调侃回去,“好久不见,副会长,嗯?你头怎么了?”
陆源摸了一下包扎着绷带的额头,“前几天喝多了,不小心磕了一下。”
医生职业让沈亭州忍不住查看陆源的伤,“这么不小心?喝多少?”
陆源略微避开,耸肩一叹,“我刚从国外回来,找我喝酒叙旧的人太多了,你知道的,我人缘一向好。”
听到他自夸,沈亭州笑道:“是是是,我自愧不如。”
陆源也笑起来,“今天忙不忙?”
沈亭州:“怎么?还想脑袋再开一次花?”
陆源一愣。
沈亭州抬手,在他受伤的纱布上一点,“喝多再磕一回。”
陆源嘴角重新挂起笑,“那你赏不赏脸?”
虽然许久没见,但以前毕竟朝夕相处,沈亭州对着老同学,语气不自觉轻松,“现在是白天,可以赏一下。”
陆源摸了一下纱布,手遮住半只眼,嘴角挂着笑,“那如果是晚上?”
沈亭州:“晚上不行。”
陆源似乎好奇,“为什么?”
沈亭州颇为严肃,“晚上容易出事。”
这话听着像是一个带颜色的笑话,但从沈亭州嘴里说出来,就肯定不是。
陆源笑笑,“不为难你,就白天。”
沈亭州说,“那走吧。”
陆源笑着跟在沈亭州身后,沈亭州几次想跟他说话,都得扭着身体,十分别扭。
停下来等他,没一会儿他就慢慢退到沈亭州身后。
沈亭州感到好笑,“小陆同学,你怎么回事,就不能跟我并排吗?”
陆源说,“因为我习惯从后面看你。”
沈亭州看向他,“啊?”
陆源已经走到沈亭州身侧,“走吧。”
沈亭州问,“去哪儿吃?”
陆源说,“如果你不嫌远,可以去我家吃。”
沈亭州:“你现在住哪儿?”
陆源报了一个郊区豪宅,沈亭州果断拒绝,“来回车程三个多小时,还是就近吃吧。”
正说着,沈亭州的手机响起来,他摸兜拿出来。
看到是许殉的电话,沈亭州笑了一下,然后接通。
许殉问,“我提前回来了,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你约晚了,我跟同学一块去外面吃。”说话间,沈亭州朝陆源看了一眼。
陆源朝他笑笑,之后就默不作声。
许殉很警惕地问,“哪个同学?”
沈亭州说,“高中同学。”
许殉面色沉下来,“是陆源?”
沈亭州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殉冷声说,“别跟他去,他就是那天在车库跟踪你的人,两年前一直给你发骚扰短信的人也是他。”
沈亭州只觉得空气忽然稀薄、和风寒冷,满树葱茏的绿意也变得一片血红。
突然,他的手里一空。
陆源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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