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挺直的脊背竟有些弯曲。
过了许久,他?握住宁锦婳的手,独独避开了她的眼睛,“不会的。”
他?道:“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遂一生。”
……
于此同时,将军府。
霍凌一大早就快马加鞭进了宫,午时才踏入霍府的门槛。
他?是奉命守边的将军,无?诏不得归京,距上一次归府是两年前,他?亲自率军割了呼延老儿的首级,得圣上开恩,才得以归京。
府内还是熟悉的样子,一草一木都无?甚变化,霍夫人没想到他?忽然回来,又惊又喜,踮着小脚跟在他?身后,伺候得无?微不至。
“你别忙活了,让下人来。”
霍凌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淡道:“父亲和母亲可安好?孩子们都乖巧么,有没有让你费心?”
霍夫人柔柔一笑,她没听?他?的话,一边伺候他?解开披风,一边回道:“父亲身子康健,母亲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如今已?经大好。晟儿现在会使弓了,月姐儿前段日子刚换了牙,说话一直漏风……”
霍家的形势非常简单,老将军解甲归田,一心种花养草,霍老夫人日日礼佛,不理俗务,除却?领兵在外的霍凌,家里只剩下霍夫人和一个妾侍。霍夫人生下一子一女,那妾有一个儿子,两人都是很?好的性子,在男主人不在的日子里,几乎处成了姐妹。
儿女双全,妻妾和睦,霍夫人虽出身低微,但勤俭持家,温柔贤惠,出门在外,谁不羡慕霍凌有一个好妻子?
但霍凌对此并无?所觉,若不是夫人太贤惠,张罗着给他?纳妾,他?守着一个人也未尝不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对于妻子的期望,只是帮他?守好内宅,侍奉双亲足矣。
他?淡淡笑道:“辛苦你了。”
这?么多年,她做的很?好。
霍夫人有些羞涩,双颊上飞起一抹红晕,“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她道:“对了,表哥你用过午膳了没有,我让厨房把菜热一热,再温上一壶酒,如何?”
霍夫人原是寄居在霍家的远方表亲,婚后她很?快就发现,霍凌不喜自己叫他?“夫君”。
她是个识趣的女人,便一直沿袭之?前称呼,成婚这?么多年,即使有了两个孩子,也一直没有改口。
“不必。”
霍凌掌军多年,身上多了丝沉稳,说话也是命令式的,“我去书房一趟,无?事不要打扰。”
“表哥——”一听?“书房”两个字,霍夫人眸光闪烁。她叫住霍凌,轻声道:“你这?么久不回来,父亲母亲都念你,孩子们也想爹爹了,有什?么紧要的事,缓一缓不行么?”
不自觉地,她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丝幽怨。
霍凌迟疑一瞬,道:“我如今风尘仆仆,衣裳都没换,怕冲撞他?们,待晚上吧,你布置一下,晚上办个家宴。”
他?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槛,从进府到现在没有一炷香时间,夫妻说了不过十句话。霍夫人望着他?颀长?的背影,眼底一片苦涩。
“夫人,饭菜还热么?”
一旁的小丫鬟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热。”
霍夫人的声音很?轻,“两斤牛肉,一盘油焖春笋,一碟醉排骨,送到书房。酒就不要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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