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日后嫁了人,那就是出嫁从夫,没有夫君的宠爱,活得总是不快活。”
崔夫人说这话时,眼神黯淡,被她都瞧进了眼里。
当年父亲和母亲的婚事,母亲自然是高嫁。
只是父亲心有周姨娘这个白月光,母亲从一开始的心有不甘,活成如今这样势力阴狠的性格。
夫君的爱吗?
她想,爱有没有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恨就好了。
两个人能凑合过就行。
崔夫人道:“明日卯时就要忙活起来了,你早些歇息吧。”
送走母亲,她取出那早已备好的嫁衣,放在枕边,沉沉睡去。
至于那本小册子,她懒得看,打算明日带去。
新郎官要敬酒,她怕是要在闺房里等上许久,到时候权当打发时间。
卯时天仍暗沉,她却已醒来,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上了那件嫁衣。
十全老人为她梳了三下头发,老人沧桑的声音念叨:“一梳梳到尾,香闺对镜胭脂雪;二梳梳到尾,鹊桥高架鸳鸯飞;三梳梳到尾,夫妻执手白头约。”
待老人最后替她绞了面,冬青帮她盖上盖头,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鲜红与黑暗交织。
只有往下看,才能瞧着些光,身旁有人扶着她,走过一段又一段路。
最初是冬青,因为她摸过她的手,不细腻光华,虎口上还有一道小小的疤痕,是前不久搬东西时,不小心割破的。
然后是她长姊,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和暗香浮动的棠梨香,只会是她了。
走了许久,换了好几个人,最后是一双完全陌生的手。
修长,骨节分明,不细腻却也算不得粗糙。
她听见旁边有人说: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高门演技夫妇自救指南》17、第十七章
“这谢家二郎,瞧着还真是一表人才。”
那人扶她进了花轿,她仍感觉指尖那人的触感,那人的手微凉,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的。
就像她,偶尔不适时,同样会指尖泛凉。
她坐在花轿里,不安地拿出手帕绞着玩。
外面是一片欢腾的喜悦之声,轿子偶尔轻抖,让她本就紧张的心,也跟着轻颤起来。
谢家与她家隔得不算远,不知为何,往日里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却像漫长得没有尽头。
“新娘子下轿——”
她心里难得乱得无迹可寻。
连轿外喜娘的声音,她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瞧见车帘被撩开出现的红绸。
喜娘又重复一遍,她才如梦初醒,然那段红绸亦不见了。
她正以为或许谢庭熙误会她故意怠慢,轻撩起盖头想要开口解释,就看见谢庭熙把手伸给她。
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得见他清朗的声音:“先出来吧。”
她把手伸给他,被她搀扶着出了花轿,可能是坐久了,一时脚麻,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那人不动声色地扶稳她,旁的人只以为他俩亲近,并没发现她的失态。
她小声道:“谢谢。”
只是对方并未回应,也不知晓是否听见了。
那人将红绸递给她,她当然好好拽着,在他的牵引下,步履小心地跨过谢家的一道道高槛,直至堂室。
她听见傧相的话。
从拜天地,到拜高堂,再到夫妻对拜,二人循规蹈矩,一步步走完流程。
旁的看客为两人的喜结连理,不住地恭喜道贺,这样的喜悦感染她都忍不住勾唇浅笑。
-
夜色愈深,崔清若已经无聊到,拿着母亲给的小册子看了两遍了。
说实话,挺一般的,看着……也就那样。
毕竟,崔璨到了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种东西,他自己不看,那些狐朋好友送的都多得很。
母亲的册子,比起她因为管教崔璨,从他那收来的,确实有些太过粗劣了。
她正打算再拿出来瞧瞧,就听见门外的动静。
她把小册子塞进枕头底下,放下被她撩了上去的红盖头。
烛影摇红,那人开门复又关门,只听见脚步声愈来愈近。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实在是跳得太快。
那人用秤杆挑起盖头,盖头落下,那人只与她四目相对片刻,就转身走近小榻坐下。
自顾自倒茶醒酒。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走上前去,娇声道:“夫君,我替你倒吧。”
那人扫了她一眼,随即收了目光,并不理会她,仍自己拿着茶壶,自己给自己倒茶。
“那我坐着,夫君若需要我帮忙,叫我便是。”她笑得温和体贴,柔情似水的样子。
可惜,面前的人似乎并不受用。
只是沉默地饮茶,末了,放下茶杯,凝神盯着她。
眼底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醉意。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