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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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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1 章

    虽说是因为缩骨功的影响, 谢令月有这般完美的骨相与身姿。

    同为习武之人的江越却知不是他说的这般平淡,只要想到这人日日都要承受改变骨骼的疼痛,便忍不住的心疼。

    然他却也知对面之人根本用不着他心疼, 更不会为外人道这份疼痛, 转而问起心里更想知道的。

    “不知清尘可介意我多问几句?”

    谢令月的态度很坦荡:“湛霆只管问。”

    “你可是因为一直以来男扮女装,才会···错觉自己的心思?”

    看着对面人纠结为难的神色, 谢令月好笑: “湛霆与家父知道我心悦陆寒尘之时的反应一般无二。”

    然后便摇头:“与这些无关,只因为他是陆寒尘。”

    既这人纠结这个问题,想到他的胞弟江亭亦是喜欢男子,谢令月来了兴致为他科普一番。

    前世发觉自己的取向之后, 虽然未告知任何人, 谢令月还是在闲暇时琢磨过这个问题;同性之间的喜欢,要么是如他这般, 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取向;要么,就是遇到乍然喜欢的人是同性, 这种喜欢无关性别, 只有除了这个人再无其他可能的坚定。

    “而我是两者皆有。”谢令月很坦诚:“情窦初开时便知道自己只喜欢男子,遇到陆寒尘,便知他是我的心之所向。”

    这里是大宣, 古代人对于男子之间的感情,态度其实要比后世的华夏更宽容一些;不只是大宣, 只说华夏历史上的很多记载,最多的时期是西汉皇室与两晋时期。

    大抵是古代本就视三妻四妾为理所当然,因而一个男子若是喜欢另一个男子, 更多的是与这人结为契兄弟, 该亲密亲密;可两人还是会分别成婚生子,对于家族最看重的子嗣繁衍无太多影响, 家人也便睁只眼闭只眼。

    也有两个男子坚定不移只选择对方的,这便是人们眼中的异端,才会被世道不容。

    如今大宣也有这样的存在,京都中那些好南风的男子,大都按照家族要求娶妻生子,然后在外面养个同性外室,有那怕麻烦的,索性去南风馆寻欢作乐。

    显然江越也清楚这些。

    “所以清尘是后者,认定一人绝不将就,亦不会屈从于世俗而寒了心悦之人的心。”

    才会有他的那些谋算,所为不过是不愿心悦之人涉险,更不愿委屈那人。

    更嫉妒陆寒尘那阉人了怎么办,江越更觉心气不畅。

    谢令月挑眉,难得这人有这般的态度,他还以为这人会劝说他娶妻生子呢;这位可是真正的大宣权贵,竟是没有当下人那般普遍的想法,又对这人多了点欣赏。

    “可这京都有多少与你的身份及家世更匹配的男子也都好南风,为何清尘偏就看上了陆寒尘,便是你不惧他的满身污名,难道你真不介意他···”实则是个阉人么?

    最后这句江越没有说全,谢令月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看来这人是真的好奇。

    “湛霆以为对一个人动心会有哪些缘由?”

    江越出神,他自己是没有过动情经历,可身边也有家世与身份相当的好友,还有并肩作战的兄弟;若是照这些人的经历,左不过便是美貌、才华、身段、家世这些;哦,还有因为家族利益联姻的,也有怜惜弱小的···

    难不成谢令月是因为对陆寒尘那厮心有怜惜,才会心悦那人?

    可也不对啊,江越自己便否定了这个想法;陆寒尘是谁,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虽则满身污名,可也无需任何人同情与怜惜。

    而对于谢令月之前说过的见色起意,江越压根儿就不信,如此皎皎明月,怎可能这般肤浅。

    谢令月讲起自己的见地,就如江越方才所想那般,很多人第一眼动心都会有各种理由;也有相识之后日久生情的,都能说出对方最吸引自己之处。

    总之都是对方的优点居多。

    而陆寒尘无论有多少优点,只他是阉宦的这一个身份便是他最大的耻辱,也是当下所有人都不能认可之处。

    “可在我看来,陆寒尘不过是身有残缺而已;这世间因为种种原因缺胳膊断腿的人多的是,难道他们便不值得被一人爱?”

    话音里多了肆意:“恰好我天生喜欢男子,恰好陆寒尘的缺陷不影响我们的床第之欢,我以为我们就是天作之合!”

    再不济,就算陆寒尘身有缺陷真的不能有床榻之欢,谢令月也相信心中爱意能胜过欲望之欢;莫说他有前世的阅历与见识,就是大宣也有很多避火图,取悦爱人的方法多的是。

    从心之爱才是他更想要的。

    不是说一个人有多么完美和优秀,就一定要找个与自己一般无二完美之人才是绝配。

    谢令月偏偏就是那个想法与众不同之人,他更喜欢的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身有残缺又如何,只要他喜欢,那便是他眼中最耀眼之人,便是他的矢志不渝。

    至于其他人以为的为他好,关他何事。

    还记得前世有一个好友与他说过,人这一生,不可能如设定好的程序那般完美;总要有几次从心而发的选择,即使撞的头破血流,那也无憾,对得起年少轻狂与一身热血。

    谢令月当时很是赞赏这句,苦于他的病体和责任无法做到其中一件;如今重来一次,既有健康的体魄,又有身份地位和财势,那为何不遵从一次内心的选择。

    听他这般从容不迫道尽对陆寒尘的心意与坚定,江越越加妒恨那人的同时,心里更添酸涩;为何谢家出事时自己不在京都,若是他比陆寒尘更早出现在这人的视线中,那么这份独一无二的挚诚爱意是不是就会独属于自己?

    便也涩声道:“若是魏国公府出事时我也在京都,定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谢令月你能不能不要这般对陆寒尘笃定,也···看一看我。

    然而江越亦知道,此时他还不能问出这句话;毕竟,谢令月如今还顶着瑾安郡主的身份,还是陆寒尘八抬大轿迎娶的督主夫人。

    没关系,江越在心里暗暗打气,谢令月绝不是甘于平庸之辈,谢家的将来也不允许他一直男扮女装,总能等到他恢复身份之时。

    恰好谢令月也是这般想的,虽则江越这句话令他惊讶,可想到自己与陆寒尘已成婚,是名正言顺的督主夫人;江越那般骄矜的家世与身份,必然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傲气,怎会有插足别人的感情与婚事之想法。

    且原剧情中江越虽然是死在一年后,却并未提及他的婚事与感情,想来这人是真正铁血直男。

    但谢令月还是谢过他的心意,世家之交本就会如此。

    “再多问一句。”江越忍着不甘转移话题:“谢伯父唯有清尘你一个嫡子,真能答应你不成婚生子?”

    这个很好回答,谢令月浅笑:“湛霆应与我一般,当能做主自己的事情;且我在发觉对陆寒尘的心意后,就先对家父坦白,希望他们能接受我的爱人;幸好,大抵是对我有愧,家父只责骂一通后也只能由着我。”

    本就是不容于世道的感情,爱一个人必先有担当,起码要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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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家人接受爱人;免得爱人在承受别人的非议时,还要被家人嫌恶,这才是没有担当。

    至于之后与世道相争,为爱人遮风挡雨,更是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得到爱人的身与心,不付出点什么,动不动就要爱人为了自己容忍与退让,还说是为了成全两人的爱,谢令月不屑如此。

    江越面上是激赏,更想取代陆寒尘成为这人心中所爱。

    不由自主就想到今早出发时又在府里闹绝食的江亭,与眼前人一般的年岁,怎就差距这般大呢。

    这样的谢令月,谁能忍得住,谁不想心生妄念!

    “湛霆这般关注我与陆寒尘之间的情·事,可是···因为令弟江亭?”谢令月问出疑惑。

    没道理呀,征西将军竟浪费时间与自己讨论这些,他自己又不喜男子,想来也只能因为江亭。

    便又提点几句:“令弟江亭可能与我不同,他不是一开始便确定自己喜欢男子的,更多的可能是白清涟符合他对爱人的想象。”

    主角光环嘛,说不得江亭的存在只是为了主角团掌控征西军;若是将这人早早送去军中,少了主角光环的影响,还有白清涟似是而非的勾搭,说不得江亭也能觉醒。

    陆寒尘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江越回神摇头:“江亭喜不喜欢男子在我看来都无碍,只是他与你年岁相当,与你的行事差距甚大,忍不住对你好奇几分。”

    原来如此,想来江亭此时正在长公主府闹腾,谢令月轻笑:“个人经历不同罢了;江亭从小受宠,无忧无虑,而我因为身份之事如履薄冰,自是习惯了提前筹谋。”

    不是这样的,江越在心里道,换成江亭是谢令月的经历,他也做不到这人这般未雨绸缪。

    不只是经历与行事,更多的是眼见、学识、胆魄与心性;只这人能坦荡承认对陆寒尘一个阉人的爱意,莫说江亭做不到,就是现在的江越,恐怕也会权衡利弊之后要那人暂时忍下。

    与谢令月易地而处,江越可能要先百般筹谋,万无一失后才会对外人宣告自己的心意。

    难怪今早在山道遇上,陆寒尘那厮眼中尽是杀意;若是自己也有如此珍宝,也绝不容他人觊觎。

    第 62 章

    可是怎么办呢, 江越更想虎口夺食。

    不说骨子里男人的征服欲与身为铁血统帅的血性如此,便是眼前这轮皎皎明月,江越亦想要揽月入怀。

    他有很强烈的直觉, 大抵今生再也遇不到谢令月这般的人;令他因这人而嫉妒一个阉人, 令他情窦初开,令他热血贲张, 令他辗转反侧也想要据为己有···

    本来还是试探,想要知道这人对陆寒尘的情意是不是因为情势所致;江越承认陆寒尘生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可他不相信谢令月真的丝毫不介意那人的身份与缺陷。

    若是因为情势,若是谢令月有那么一点芥蒂, 江越便能有借口帮着这人扭转局势;反正他与陆寒尘的婚事是为了陛下安心, 而他们才成婚月余,能有多深的情意与羁绊。

    只要帮谢令月扭转局势, 帮着他恢复男子身份自由行走,陆寒尘那张脸又能有多少优势;再有自己长的也不差, 还有陆寒尘比不上的家世, 江越以为自己能有机会。

    可他却从谢令月平和的语气中听到了坚定与矢志不渝。

    更妒恨陆寒尘,也更想要成为那个揽月入怀之人,从来没有过这般坚定的心思。

    江越深深认可方才谢令月说过的话, 他便是因这人而动心,无关这人是男是女, 只因他是独一无二的谢令月。

    怎么办,心中的猛兽跃跃欲试;江越深知自己要成为以前最不齿的人,想要不择手段得到这人的瞩目与情意。

    既明白心中所求, 江越再也做不到一开始时的随意态度, 眸光也贪恋在对面之人身上。

    而守在外面的玉衡再也忍不住,这征西将军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是知晓自家督主夫人的真实身份,可你也不能仗着世交之便叫的那般亲近,还聊个没完没了。

    恰此时到了谢令月平时用晚膳时辰,人便直接进屋。

    “夫人,晚膳已备好,现在可要摆膳?”

    没错,玉衡就是故意的;陆寒尘走的时候吩咐过,谢令月现在是男子装扮,他们要叫公子;可玉衡就是看江越不爽,还是如平日那般称呼,娃娃脸上还有隐隐排斥。

    若是江越识时务,就该告辞了,难不成还真要厚脸皮留下来与他们夫人一起用膳不成?

    偏江越还真是厚脸皮。

    “今日与清尘聊的投机,竟是忘了午膳这回事,此时才觉饥肠辘辘,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与你一同用膳?”

    谢令月还未说话,玉衡娃娃脸上满是震惊,这位还是人们誉为骄阳公子的征西将军么,是英国公府和长公主府没银子花了?

    脸皮忒厚了些。

    被他的表情逗笑,谢令月浅笑颔首应下,叫玉衡多备一副碗筷;不过是一起吃顿饭,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还都是男人,只当是前世的应酬。

    饭菜还是按照谢令月惯常喜欢的口味,侍画在另一处院子做好送过来,不过是顾及他的伤势,还有皇觉寺的规矩,都是口味清淡的素食药膳。

    谢令月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口味,难得的是江越竟然也用的津津有味;玉衡撤下桌几时,还听到这位世子爷赞不绝口,连声道药膳居然也能做出此等美味。

    然后他的娃娃脸纠结在一处,这位是什么意思,这么连声夸赞,莫不是想这几天都在自家夫人这里蹭饭,好大的脸。

    不行,还是要给山下的督主传信,早点处置好事也早点上山,还是督主亲自盯着的好,他们这些人可拦不住征西将军。

    眼看着督主真的断了对蜀王的心思,眼看着督主与夫人情投意合,多不容易,可不能被这位征西将军给坏了事。

    等到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江越这才郑重代江亭道歉,最主要的他想知道江亭当时做了什么,能让眼前如此温和的人出手那般重;江亭肯定是没说实话,而江越此时才问起,就是怕谢令月之前防备不会坦言相告。

    “湛霆不必心怀歉意,我这人一般都是有仇当场报,江亭也吃了苦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到这里谢令月微微蹙眉又道:“不过,湛霆最好是把江亭送在军中历练几年,否则心性都要坏了,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何等有辱英国公府门风之事。”

    江越面沉如水:“他当时做了什么?”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坏了我的名节罢了。”谢令月回答的很坦然,这也算是他当时下手重的缘故。

    还是那句话,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就算谢令月是男扮女装,不在意所谓的名节;可江亭所想所行却是奔着对一个女子最坏的下场而去,谢令月对这种行为嫉恶如仇。

    就当给江越提个醒,若是再留着江亭在京都,被白清涟继续影响和利用下去,真怕他彻底沦为一个纨绔。

    江越是真不敢相信,自己秉性纯良的胞弟能有如此歹毒心思,难怪面前之人明明是个温和宽容的,当时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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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般重的手。

    还真是···活该啊。

    白清涟···好一个白清涟,真是找死

    “我问过江亭为何针对你,他只说是看不得你在宫里那般嚣张,想给你一点教训···想来清尘知晓他是为何如此?”

    本就对胞弟的说辞怀疑,如今江越更是肯定臭小子在胡言乱语。

    谢令月眸光平淡:“我与长公主提过此事缘由,应是白清涟挑唆江亭报复于我;当时白清涟得罪了我,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他下了炼心,还没容他解毒。”

    “哦,最多就是他仗着蜀王的势来督主府找我麻烦,被我扇了几十巴掌;新仇旧恨的,他又惹不起我,可不就找江亭这个身份高的舔狗颠倒是非了么。”

    这回江越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一是对胞弟的恨铁不成钢,还有对白清涟的迁怒,更意外的是眼前之人;他是如何顶着这幅君子淡如水的模样,说出这般刻薄的报复之法。

    又多认识了谢令月的一面,意外的同时江越更觉畅快;果然是谢家老爷子的后人,行事就是痛快。

    对眼前之人的欣赏和喜欢又多了几分,心里越加痒痒,怎么就会有这般合他心意的人呢。

    心里的猛兽更是蠢蠢欲动,快要压制不住。

    知道了心里最关切之事,眼看着屋子里开始掌灯,江越也知今日打扰久了些,提起自己带过来的包裹,拿出几个药瓶叮嘱谢令月放心用,都是宫里御制,效果显著。

    然后提出告辞,明日方便的再来叨扰。

    谢令月也乏了,顺水推舟颔首,目送这人出了屋子后直接翻墙回了自己的院子。

    无声笑了笑,原来江越竟是这般有趣的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恰好谢峰进来为他换药,看到禅床上的几个瓷瓶,打开后仔细闻过点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金创药,顺势拿起来就给自家主子用了。

    “谢九那边可有传来消息?”

    谢峰点头:“人在十日前到了荆州,也见到了陈阶;名单上的半数人已找到,也陆续送往云州,其他人还在寻找。”

    犹豫一瞬又问:“主子可是算到了那陈阶多疑,才令头脑最单纯的谢九亲自去?”

    谢九可是暗卫里武艺最高的,按理是不能离开主子身边;谁知主子竟是如此安排,结合刚收到的消息,谢峰猜测主子早便清楚陈阶的底细。

    但他怀疑主子为何要如此安排,既知道那陈阶多疑,谢九那般单纯的脑子,真的能收服那人?

    还只是一个寒门举子,主子竟舍得派谢九亲自去,谢峰是真想不通。

    谢令月笑得意味深长,可别小看了这位寒门举子;来年春闱这位就会一鸣惊人,不出几年就会以令人震惊的晋升速度爬到阁老位置,日后更是真正掌握权柄的内阁首辅。

    而谢令月对他关注可不是因为这些,这人来到京都之后因为贫苦被人为难,是白清涟仗义执言又疏财;这位便觉得白清涟人如其名,对白清涟死心塌地,掌权后更是对主角的要求无有不应。

    既然这位喜欢单纯的,谢令月就给他送一个真正单纯的媳妇儿,不信他还能为白清涟动心,成为主角的备胎。

    陈阶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原剧情中李昭辰后期的政绩全靠这位;大刀阔斧改革弊政,推行土地改革,生生给国库创下巨大财富,真正实现了国富民安。

    这样的人才,除了面对主角团有些降智的痴情,其他时候是真正为百姓与家国殚精竭虑;谢九本就喜欢男子,若他真能得到陈阶的真心,谢令月这个主子觉得不亏。

    没想到,他还有当红娘的天分。

    至于截掉主角团最大的智囊,谢令月会不会心虚?

    那真是半点都没有。

    他又不妨碍陈阶的科举路,也不打算干扰这人的青云路,心系百姓与天下之人,那就好好实现政治抱负,掺合主角团那点感情事干嘛。

    唇角微挑,主角团现在都自顾不暇了,陈阶更没有必要掺和进去,白白浪费栋梁之才。

    没有半点亏心的谢令月简单盥洗后,轻快舒爽入睡。

    第 63 章

    回了自己所居客院的江越面上恢复了锋锐, 叫两个亲随进屋吩咐他们办事。

    其中一人被派去再给白清涟补上一箭,只要想到自己的胞弟被人这般利用,还被影响了品性, 江越的怒火就直冲脑门。

    江亭那臭小子这几天在府里过不了好日子, 待他回去之后,自然少不了再收拾一顿;白清涟就没那么便宜了, 挑唆利用江亭也罢了,竟然歹毒算计自己的性命,还敢一再挑唆人对谢令月下手。

    只要想起谢令月身上的病弱之气,江越就忍不住的心疼;刚明白自己对那人的心意, 少不得想为他做点什么。

    哪怕谢令月自己已经对白清涟报复回去。

    “那白清涟, 只要弄不死,只管给他吃够苦头。”锋锐眉眼更添冷意:“对了, 查一下那什么江湖第一杀手萧厌的行踪,活捉此人。”

    若说白清涟是罪魁祸首, 真正下手的萧厌也不能饶;捉住人送到谢令月面前由他处置, 说不得还能得到那人的几分谢意,自然更方便接近他。

    江越的算盘打的噼啪响。

    “对了,收拾完那白清涟, 去京都搜寻些男子之间的避火图或是画本子送来。”

    虽则江越很快便能明白自己对谢令月的心意,可他还真不懂男子之间的床第之欢, 得尽早学学,免得以后在谢令月面前丢脸。

    两个亲随目瞪口呆,他们世子爷这是开窍了?

    可这开窍也太吓人了些, 难道他们世子爷亦如府里的小公子那般, 喜欢男人?

    这可如何是好!

    看清两个亲随的表情,江越挑眉:“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都给爷收着点!还有,莫要透露出去!”

    好了,确定他们世子爷不仅开了窍,这还是有了目标呀;好想知道是哪个能让世子爷动了凡心,却又不敢问。

    打发走一个,江越又对另外一人吩咐:“细查陆寒尘近几年在京都来往亲近之人。”

    虽则方才谢令月只是简单说了他与白清涟结仇,半个字都未曾提到陆寒尘,可江越就是坚信,根本不是谢令月与白清涟结仇,只怕还是因陆寒尘而起。

    谢令月可一直都是男扮女装,近几年还都安居国公府,郡主之尊,白清涟哪来的机会与缘由得罪于他;若说受伤后的谢令月是真的与其有仇,但一开始的恩怨绝对是因为陆寒尘而起。

    可白清涟好好的蜀王伴读,官宦子弟,为何敢与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结怨;哪来的缘由,又是哪来的依仗?

    太子都不敢招惹这位九千岁,蜀王更不敢,一个亲王伴读又是哪来的底气,这才是江越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眉间轻皱,语带思索:“重点查陆寒尘与蜀王可有私下往来。”

    等人退下,江越坐在椅子上出神片刻,轻笑一声便开始动作,眨眼间便精赤着上身踏出屋子;从院子角落的水缸里拿起水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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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着自己的头脸开始浇冷水,动作间水花四溅。

    几息之后,才扔下水舀子,双手在脸上随意抹过,大踏步进屋;原来这就是动情的滋味儿,可真他娘的磨人。

    在军营里江越是知道那些契兄弟私下之事,当时他还想不通,都是男人的平板体形,硬邦邦有什么好的,难道身娇体软的女人不好么;后来又明白很多人是因为经年不得发泄欲·望,便也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他自己是不屑于此道。

    见过谢令月之后才明白,根本就不是什么身形之类的问题;只要是这个人,也只有这个人才对,无关什么男女或是身形···

    从此,眼里与心里也只能容下这一个人。

    不说江越简单擦洗后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眸光却越来越清明;脑子里想着今日那人的一言一笑,还有随意慵懒的身姿···越想越是血脉贲张,眼里的渴慕越聚越多。

    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到了腹部之下,很久之后,屋子里溢散出几声压抑又浓厚的低沉喘·息,还有未曾满足的长声低叹···

    再说陆寒尘这边,人还未踏进皇城,忽而又吩咐天璇:“派人去卫府问一声,卫兰陵可回了京都,叫他明日一早带上卫昭那小崽子前往皇觉寺,就安置在阿月的院子里。”

    哼,想来玉衡几个也拦不住堂堂征西将军。

    自己这头又一时走不开,不只是谢令月闹出来的动静,陆寒尘打定主意要趁着这次的混乱将楚王三位王爷弄到封地,少不得还要耽搁几日的功夫。

    只要想到江越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九千岁就极不痛快。

    想趁着自己不在与谢令月多多相处,做梦!

    狼崽子不是要做生意么,卫兰陵可是大宣首富,想来能与狼崽子聊到一处;还有卫昭那小崽子,好动又能说,还喜欢看美人,必然会缠着谢令月。

    倒要看看江越的算盘还怎么得逞!

    心中稍松的九千岁甚觉自己机智,竟能想到这个法子;又不觉好笑,原来这才是心悦一人的表现,容不得任何人对狼崽子动念。

    又叫人给玉衡传信,告知谢令月,督主的至交好友携带家里的小公子去皇觉寺赏景与礼佛,他这里一时抽不开身,还请谢令月这个督主身边最亲近的心腹帮着招待。

    到了北镇抚司已是将近黄昏,方踏入前院,就看到好些朝臣等着,三三两两各自为营,面上俱都是担忧与焦虑。

    见到一身便服披着墨色披风的人进来,忙忙涌过来见礼问安,之后就是各种焦急。

    这个说:“九千岁可知道了昨夜京都的刺杀大案,这···这是不是该调动城外的驻军进城加强巡视啊?”

    不然谁知道还有哪个官员遭到毒手,一夜之间死了几个京官,说是人心惶惶也不为过。

    那个道:“九千岁回来便好,有您镇着,想来那些宵小之辈再不敢冒头。”

    平日里这些官员心里都唾弃九千岁,此时却如同看到了主心骨;这位那是名声在外的心狠手辣,就不信还有人敢犯在这位手里。

    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陆寒尘大踏步进了厅堂坐下;扫视一圈跟进来的人,姝滟面容上都是冰寒之气。

    “事发已一日,大理寺与刑部可派出人手查案,可有线索?”

    “吏部官员可有调来遇害官员履历及卷宗?”

    不等跟进来的官员回话,又吩咐道:“锦衣卫指挥使与西厂掌刑千户可在?”

    两人上前跪地。

    “尔等协同大理寺查案,重点查遇害的几人可有党争之嫌。”

    还未等这两人退下,就有文官皱眉不赞成:“只是刺杀大案,九千岁何必借此机会挑起无谓的党争之祸。”

    这要是任由这般查法,朝中官员半数都站队,还不知会牵扯出什么祸端,岂不更是乱上加乱。

    九千岁凤眸微挑,锋芒闪过:“那你与本督解惑,为何会一夜之间死了四名京官?”

    狼崽子说的晋地几个被杀的还未传来消息,到时不必自己解释,这些官员自己就会怀疑到党争之上。

    接着起身,凤眸睥睨:“行了,本督既已回京,自会安排所有事,尔等实在不必这般胆战心惊;朝堂还需各位稳定,莫要自己先乱了阵脚,再给别人可趁之机。”

    “着刑部与大理寺相关官员准备好本督方才提到的,随时将案卷送来。”

    话落,再不管这些人,转身回了后堂,路上给等着的天枢吩咐几句,便自顾去换了衣裳,直接转去西苑面见景昌帝。

    出了北镇抚司院子的官员们各自散去,有的回府,有的结伴上了马车,转去各自的顶头上司府邸。

    蜀王还在禁足中,府邸看守严密,属于他这方阵营的几个官员上了各自的轿子,最后不约而同悄然到了吏部尚书白正和的府邸;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楚死了的四个人中有三个是自己人。

    如今九千岁又要从党争方向查案,那他们这些隐藏的蜀王党是不是就要暴露了,自是要找白尚书拿主意。

    另一边,首辅杨诤的府邸后门也停下好几顶轿子和马车,被小厮领着进府;说是首辅大人如今在东宫,一时半刻回不来,只有等着人回来商议。

    东宫前院书房,太子李昭彻坐在书案后,手里捏着一张纸条,怒容满面。

    纸条是首辅杨诤呈上来,道是今早在自己书房发现的,就那么明目张胆放在他的书桌上。

    “所以,首辅大人是想告知孤,昨夜死的不仅有你的一个门人,还有远在京城之外的两人?”太子气笑了:“还都是渎职贪墨之辈,数额巨大,首辅大人竟是半点不知情,需要有人来提醒?”

    杨诤抬袖擦了把汗,莫说太子义愤填膺,就是他自己也被气得不轻,更多的是后怕;若不是这次的刺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属官里有这般胆大包天之辈。

    眼看着陛下如今一日不如一日,正是关键时刻;幸而今日有纸条提醒,不然此等大事爆出,怕是他这个首辅到头不说,便是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也难说安稳。

    不管纸条是谁送来的,也不管送纸条之人的目的为何,杨诤此时先暗自庆幸一番;若是纸条上提醒的是真,他还来得及清查门下所有官员,先从自身清除隐患。

    第 64 章

    见一直扶持自己的恩师被吓成这般模样, 太子也不好再多加苛责,叹息一声。

    “老师要庆幸,此次的刺杀看样子不是针对我们, 否则也不会有这个消息。”

    “孤倒是怀疑, 背后之人究竟是何等谋划,他们提醒的应不是这般简单的消息。”眉目紧蹙又道:“老师还是要派人细查遇刺的另外几人,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杨诤豁然抬头:“殿下是说这次的事件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先查清遇刺的另外三人究竟是谁的人。”太子冷哼:“左不过是孤的几个兄弟等不及,想要挑起太子党与另外一党的争端;既能引起父皇与朝臣们的注意,他们也能坐收渔翁之利安插自己的人。”

    稍顷后又冷笑:“明知是局,可孤却不得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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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

    只看对方死了三个人, 还都是京官, 就可窥到对方暗中经营的势力,这般的实力, 太子怎能放心。

    皇城内人心诡谲,皇觉寺却是现世安稳;次日, 江越就像是随时注意这边动静一般, 玉衡刚刚提着食盒进了院子,这人就又翻墙而入,说辞是寺里的素食不好吃, 便来蹭谢令月这边的吃食。

    玉衡的娃娃脸再端不起一丝笑意与客气,愤愤想着督主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要想法子将这人弄下山的么。

    谢令月倒是不在意,不过是来蹭饭的,何况他还与江越有那么重要的约定;虽说日后不知能不能用到这人出力周旋, 那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早膳之后歇了片刻, 江越提出他新学了一套枪·法,如今谢令月因伤势不能与他切磋, 但他可以舞一遍,谢令月看看有不足之处指正出来。

    大宣无人不知,老魏国公谢达昌一杆长枪无人能敌。

    这一指正交流就将近午时。

    玉衡面上带笑进来禀报,说是督主的好友,大宣首富卫兰陵到访,督主劳近身心腹谢公子帮忙接待;马车已到寺门处,玉衡是问午膳如何安排,还带着人打扫归置东厢房。

    陆寒尘竟然有好友,谢令月还真不知道,只能颔首。

    既然那人能安排来人住在这个院子里,说明是信得过的,且玉衡也说了他是用谢公子的身份招待,那随意便是。

    这回是江越暗自咬牙,陆寒尘那厮还真是诡计多端,这是防着自己与谢令月亲近罢。

    无碍,江越也见过这卫兰陵几回,就当是多一个人叙旧好了,想让他放弃与谢令月相处的机会,陆寒尘做梦!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处,玉衡带着两人进来,后面还有几个锦衣卫与护卫跟着搬东西。

    谢令月第一眼注意到的并不是那个身量修长的玄衣青年,而是跟在这人身后四处张望的小少年。

    小少年穿一身金盏色长袍,纯白里衣,青钒色锦缎披风;衣装上不见刺绣,都是料子上本来织就的同色纹样;肤色是不逊于谢令月的白,墨发大都披散在脑后,只有顶端一个白玉缠绕白狐毛的发饰簪住一缕,两鬓是松散而又带着一点自来卷的长刘海。

    整个人看着都是纯净气息。

    再观其貌,略带点弧度的远山眉,眉尖一粒小小朱砂,狗狗眼圆溜溜,灵动又狡黠;鼻梁秀挺,花瓣似的唇形,竟然还有唇珠。

    谢令月只想到了一个词,软萌。

    这样一个纯净又软萌的小少年,令人忍不住的也跟着心软。

    大抵是谢令月的视线太过专注,小少年当即看过来,瞬时愣住;而后狗狗眼迸发光彩,先是惊喜闪过,紧接着就是疑惑。

    没管身后的青年叫人,少年几步跑到谢令月面前,距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站定,犹豫几息后才不确定张口:“谢大哥?”

    谢令月亦震惊:“卫昭”

    这个称呼出口,少年再无犹豫,大步上前,颇有乳燕投林的架势;站在谢令月旁边的江越忙忙伸手拦下人,目中尽是不满。

    “清尘身上有伤,可不能被你这般冲撞。”

    看起来分明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怎的这般莽撞,还这般···不知礼数,江越的眸光转向过来的青年。

    “卫兰陵,你便是这样教导你家小辈的?”

    被称为卫兰陵的青年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心里却也震动;他家这个小崽子一直以来只亲近他一人,还从未见过他对旁人失态,目光忍不住打量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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