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跪了一小会儿,柳烟钰有些吃不消,额头慢慢渗出汗珠。
不是热的,而是累的。
玉姑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信息有误,她明明是两个多月的身子,玉姑姑却说成三个月。
她心里琢磨,自己在仙草山锻炼出来的身子,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经折腾。如同那山间的小草,看着不起眼,但经历风雪的能力却非同一般。
换作一般体弱的女子,跪上一个时辰肯定就小产了。
她这身板?估计够呛。
她集中精神,闭眼思索。
皇后此举,目的是什么?
让自己落胎,她承担落胎责任?
怕是不能够。
能坐上后位,皇后肯定不是个笨傻之人。
她忽地睁开了眼睛,轻轻唤了声:“凝儿。”
凝儿像小狗一样守在她身边,“小姐,凝儿在。”
没外人的时候,凝儿习惯喊她“小姐”。
柳烟钰压低声音:“你去试试看,往外走的时候,皇后宫里的人拦不拦挡你。若是拦挡,你什么也不要说,直接回来。如果没任何人拦挡,你就跑回东宫,去找曾泽安,让太子到皇后宫里来。”
凝儿不放心地站起来。
“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没事的。”
凝儿听话地往外走。
路上碰到好几个宫女太监,没一个拦挡她的,直到走出皇后宫殿,畅通无阻。
她跑回东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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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曾泽安不在,说是去了宫外办事。
她急得不行,找了个身手快的太监,让其快马加鞭去找太子。
办完这些,她行色匆匆返回柳烟钰身边。
跪得时间久了,柳烟钰渐渐经受不住。
额头上汗珠涌得越来越多,脸色也愈来愈差。
头顶上的水盆有了微微晃动之势。
凝儿担心极了,她拿出手帕帮她拭汗,“小姐,都是奴婢没用,没能把太子请来。”
“不怨你,太子不在,你能有什么办法?”柳烟钰有气无力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奴婢,奴婢扶小姐起来吧?”凝儿看她几欲昏倒的样子,周边又无人看守,急得想把人给扶起来。
“绝对不行。”柳烟钰自有分寸,“我再坚持会儿。”
她怕凝儿沉不住气到皇后面前哭嚎什么,咬牙说道:“别担心,你老实待着。别让我白跪了。”
如果凝儿闹将起来,她真就白跪了。
什么作用也起不到,还在明面上得罪了皇后娘娘。
凝儿似懂非懂,含泪点了点头,眼神焦急地望着远处,“若是太子得了消息,他肯定会来的。”
柳烟钰累得眼前模糊,已经说不出话。
头疼、脖子僵,膝盖疼,后背不舒服,腿也难受得紧。
小腹也隐隐约约不适。
凝儿这一来一回,已经让她看穿皇后的心思。皇后为难她是假,查探孩子是真。若是有心为难,肯定有人拦挡着凝儿,不许她跑出去传递消息。皇后这出大开城门迎闯王,就是看太子会不会来。
若孩子真是太子的,听闻消息的太子一定会忧心如焚地赶来。
若不来,十有八九不是。
为什么规定跪一个时辰?
肯定是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不能跪上一会儿就装晕。
皇后好容易跟她下盘棋。
她怎么着也得拿出点儿“诚意”配合着。
她强撑着身体目视前方,暗自在心里数数。
“一,二,三,四……”
数到头昏眼花之时,一双乌黑色长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靴子的主人迈着疾而大的步伐,几个跨步行至她的面前。
头上一轻,她被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胥康沉稳冷瑟的声音:“转告皇后娘娘,太子妃身子不适,孤先行送她回宫,稍后再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说完,他便抱着她向外走。
浑身乍然得到放松的柳烟钰,身体由内而外都散发着淡淡的舒适感。
她轻轻靠到了他的胸口。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一下一下地震动。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与踏实。
他垂眸,看到的便是她主动靠在自己胸口的样子,额前头发被汗水打湿,像极了在外头被欺负了的小猫,委屈巴巴地向他寻求保护。
胥康的心脏莫名软了一下。
把人抱进寝殿,刚安置好,皇后身边的玉姑姑便跟来了。
玉姑姑进门就跪下请罪。
“太子殿下,都是老奴的错,皇后娘娘说了,绝不许太子妃为自己做什么祈福的事情,可老奴心疼皇后娘娘,存了私心,太子妃执意要做,老奴没能及时阻止。请太子殿下责罚。”
三言两语把皇后摘把得干干净净,和着是柳烟钰上赶着非要顶着盆水跪在院里。
又累又乏的柳烟钰差点儿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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