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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滋补汤药端了出来,犬夜叉对桑楚说:“你往后对我客气点,只有赵怀瑾能使唤我的!”

    怀瑾一乐,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桑楚则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犬夜叉就闻到了饭碗里有一股中药味,当着桑楚的面他把米饭倒掉,得意洋洋:“我的医术也就比你差那么一点点!”

    “你是这个!”桑楚学着怀瑾的样子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犬夜叉看到这个手势,忽涌上怀念之色,桑楚没注意到他的转变,只专心给怀瑾夹着菜。

    出完神,犬夜叉心情大好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吃饭,只是吃了没多久他脸就红了。

    怀瑾和不疑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只见犬夜叉捂着肚子站起来,恨恨道:“你把毒下哪儿了?”

    “你猜。”桑楚哈哈大笑,终于找到逗趣的人了!

    犬夜叉憋得脸通红,跺了一下脚,直奔茅房。

    不疑好奇的问:“侯叔叔,桌上的菜我全都吃了,为何我没事?”

    不止他吃了,思之和甘琪也都吃了,这两母子也都是一脸疑惑

    桑楚拿筷子指着犬夜叉的碗,不疑恍然大悟:“原来你把药抹在碗上了,前面的米饭是虚,意在让他放松心神!不疑佩服!”

    儿子一板一眼的促狭,让怀瑾咬着筷子笑了半天,她问桑楚:“你下了什么药啊?”

    “一点巴椒而已。”桑楚不为所动,挟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自此,犬夜叉开始了和桑楚的斗法,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像是精力充沛的斗鸡,随心所欲的撩拨桑楚,可次次都被桑楚整得郁闷至极。

    他们俩给怀瑾的生活添了很多意趣,就连思念也被冲淡了。

    夜里她听着雨声,想到若是张良此时在这里,必定会把犬夜叉和桑楚全都赶出去。敢打扰她思念他,张良又怎么会允许呢?他肯定是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无时无刻都挂念他。

    大雨之后,张良的家书送了回来。

    怀瑾看完信又看到落款,发现是一个月之前寄回来的。战争越来越激烈,看来通讯也越来越不发达了。

    快结束了吧?不知张良是如何安排女儿的,怀瑾有些惆怅。

    在思念中迎来炎热的夏季,怀瑾的肚子更大了一些,六个月的身孕,肚子里像藏了个小西瓜。

    桑楚给她调了擦肚子的草药膏,每日入睡前,由思之给她抹在肚子上。

    “这个小子,是最省心的。”怀瑾半躺在榻上,笑着和思之闲聊。

    思之含蓄的笑了笑,静静的听她说话。

    比起思之的羞赧,阿燕更加健谈:“这回定然也是个公子,瞧女君这肚子尖的。”

    其实她也有这个预感,闻言只抿了嘴微笑。看到阿燕肚子上垂下的肉,怀瑾感慨道:“当年我舅母把你送来,谁知你能照顾到现在,都三胎了。”

    “都是少司命赐福,让我到女君这里来,将来阿燕要永远照顾女君的孩子。”阿燕说。

    人与人都讲究缘分,怀瑾深信这点。

    所以无论是阿燕,还是阿婉亦或是思之,她都愿意倾心善待。她心中装的人有限,愿意让她操心、她操的上心的,左不过就这些人了。

    一日午后,她正坐在厅堂吃桃,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到来。

    阮离欢在外求见,被士兵拦在外面,韩念进来通报,怀瑾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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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没反应过来。

    桑楚问她:“你想见吗?不想见的话,就让韩念把她打发走。”

    自去年中毒事件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阮离欢了,这会儿上门不知是何来意。

    想了想,怀瑾还是决定见一见。

    阮离欢一进门,韩念等人都有些警觉,像是防着她要伤人一般。

    怀瑾客气的让她坐下,又让下人给她上了一杯茶。

    “你来有何事?”怀瑾问道。

    阮离欢说:“我昨日刚到荥阳,是押送齐地那边的战俘。”

    怀瑾老实不客气的开口:“有事说事,不要说些不相干的。”

    阮离欢的眼神有些厌恶,这样的眼神让怀瑾决定不再忍耐,当即就让人送客。

    阮离欢立即说:“项庄是夫人的表弟吧?他被齐王韩信所俘,现已被押送到荥阳。可他一心求死,适才抹了脖子。”

    怀瑾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犬夜叉当即大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跑到这里说这个做什么!”

    阮离欢忍着气,对桑楚道:“是萧何先生让我过来请侯先生,希望您过去救治。”

    “旁的人都死了吗?如何叫你过来?”桑楚嗤笑一声,却让阮离欢气得涨红了脸。

    不再搭理这个女人,桑楚看向怀瑾,询问她的意思。

    怀瑾连忙央求:“去救救他!”

    桑楚不疑有他,立即起身跟着阮离欢过去,怀瑾又把不疑叫上,让他跟过去一起看看。等桑楚他们都过去了,怀瑾立即有些惴惴不安。

    “夫人,您、不要为了、这些事伤神。”韩念看着阮离欢离去的背影,迫不及待的开口:“这个女人、居心不良,请侯先生、在外面告诉我、就可以,非要见您。”

    “是呀,连你都看出来了。”怀瑾托着肚子,面色凝重。

    阮离欢毫不掩饰对她的讨厌,刚刚那样不慌不忙的喝完茶再开口告知这件事,用意昭然若揭。

    既想让她知道这个消息不高兴,又能拖一下时间,项庄死了自己伤心难过,恐怕是阮离欢会很高兴。

    可项庄不能死,否则萧何便不会来请桑楚过去救治了。刘邦一家老小都在楚营,自然也想要项羽那边的人质在手。

    战场上的事,她刻意的不去多问,就是害怕听到什么。男人们为自己选择了道路,她只能白白担心忧愁。

    自己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她不能左右谁,只能选择不听不看不闻不问。

    可此时知道了项庄的近况,她便不能不伤心。

    在家中不安的等到傍晚,桑楚终于回来了。

    得知项庄的命保住了,怀瑾倏然松了一口气,又得知不疑还陪在项庄那里,怀瑾的心又略微定了定。

    “他为何要自尽?”怀瑾见桑楚身上的淡淡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桑楚咕噜灌下一大壶水,说:“项家男人的刚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宁死也不愿成为家人的负担。”

    怀瑾伤感的低下头,项声战败后也是自尽而亡,然后被敌军割下了头颅。这些男人,心中总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这些事情,你再忧心也是无用的。”桑楚瞧着她,道:“阮离欢今天故意让你听到的,你不要上她的当,安心养胎才是你现在的大事。”

    嗟叹一声,怀瑾慢慢点头。

    只是终归是无法安心的,听说项庄被关在萧何府里,她踌躇了几天就想过去探视。

    韩念和思之全都劝她,唯有桑楚再三确认她的意愿后之后,把她带去了萧何府里。

    萧何是知道她和项家的关系的,听闻来意就把她放了进去。

    项庄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外面四个士兵看守,里面两个侍女伺候。项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有血渗出来。

    几年没见,这张曾经年轻稚嫩的英俊脸庞,染上了战场上的风霜,成了刚硬笔挺的成熟男儿。

    不疑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项庄别处的伤口换药。

    “小庄……”只是看到项庄血色全无的脸,怀瑾就泛红了眼眶。

    项庄微微侧头,看到怀瑾,眼神平静。

    怀瑾坐过去,将他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殷殷道:“你死了,有多少人为你伤心!声哥已经不在,要是连你也不在,舅母真的会伤心得死过去。”

    “不能……拖累……哥……”伤口似乎累及喉咙,项声说话有些缓慢,嗓音有些破碎。

    “阿籍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手足兄弟便是你。你死了,才是对他的拖累。”怀瑾温和的看着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项庄的时候。

    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在项羽身后做着跟屁虫,会甜甜的叫她姐姐。

    项庄隐隐有些激动,眼中有些晶莹,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5章 言明归期抚妻心

    “等你好起来了,慢慢说。”怀瑾在他手背上一拍,手背上的新旧伤疤让怀瑾忍不住心酸。

    项庄微不可闻的点点头,慢慢平静下来了,再度开口:“……姐……这几年……”

    “都好、都好!”怀瑾说:“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疑的剑术不好,还等你教他呢!还有我肚子里这个,你很快又要多一个小外甥了。”

    项庄看到她的肚子,缓缓扯出一个微笑。

    不疑凑在他脑袋边上,瓮声瓮气道:“小庄舅舅送我的弹弓,不疑还留着呢。等你好起来了,咱们一块去山里打猎。”

    项庄虽在笑,眼中却是淡淡的遗憾。项庄不仅是她的表弟,也是楚营的将军。

    楚汉势不两立,只要张良跟着刘邦一天,她和项家就不可能回到从前。

    战争改变了一切,改变了骨肉相连,改变了血浓于水。同室操戈、骨肉相残时时都在上演——譬如项襄一家的叛变。

    项庄的眼中有一层泪光,怀瑾读懂了他的无言,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好默默垂泪。

    “回……去吧……”项庄把她的手推开,他是战俘,她是汉王重臣的夫人,项庄不愿让她徒增伤心。

    男人们的选择都是为了自己,不该让妇人伤心。

    再次叹了一声,怀瑾带着不疑出去。

    桑楚守在外面,见她精神尚好,松懈的笑了一声:“萧何说想留不疑吃饭。”

    她是人妇,萧何自然是不好留她吃饭的,怀瑾点点头,在不疑肩头推了推。

    不疑每隔几日都跑一趟萧何这里,路径熟的很,一溜就跑没影了。

    桑楚则带着她回去,到了家中,阮离欢却侯在门口。

    “你又来做什么?”怀瑾脚步都每顿,径直绕过了阮离欢。

    阮离欢心有不甘,叫住她:“我有话与你说。”

    “我不想听,也没话和你说。”怀瑾冷冷道。

    桑楚听到她毫无感情的声音,戏谑的笑了一声,满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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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

    可阮离欢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再见你,我会绕路走。”

    “你现在就该绕路走!”犬夜叉从里面走出来,大声呵斥道。

    “我是汉王亲封裨将,竖仆焉敢对我无礼!”一天之内在这座宅子里受了好几次气,阮离欢终于忍不住了。

    她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犬夜叉不服气的撇撇嘴。

    怀瑾转身,道:“犬夜叉是良籍,不是你口中的竖仆。”

    阮离欢气得发怔,立于阶下,忍了再忍,最后开口:“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戚姬,她虽然被关起来了,但这个妇人十分有能耐。”

    阮离欢竟会来提醒她?怀瑾嗤之以鼻。

    阮离欢说:“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我确实讨厌你,非常讨厌。”

    她似乎有些压抑怒气,最终只是无奈的说:“但你是成信侯心爱之人,又怀着他的孩子,我……我或许偶尔想给你找找麻烦,但是并不想你去死。你有什么不好,他会心痛。”

    怀瑾将信将疑,蹙眉反驳:“戚姬已经被关起来了。”

    “她现在怀了大王的孩子,虽然被关,身边依然有人侍奉。”阮离欢沉声道,一股行伍之人的戾气一闪而过:“我当初被她利用,如今虽已后悔,但已于事无补。但当时与她接触,却让我探悉到一些事情。她初到汉王身边,送了许多美姬出去,这些美姬则替她拉拢将士。那些女子虽卑贱,但受戚姬调教,手腕绝非普通妇人。总之,你要当心。”

    看阮离欢的样子不像是在说慌,怀瑾追问:“她拉拢了哪些人?”

    “我只知道一个周昌,其他人便不得而知了。”阮离欢说:“我只是来提醒你这些,说完了,我走了。”

    怀瑾叫住她:“把这件事告诉子房,岂不是功劳一件?”

    “他去了齐国,不知归期,我明日又要去广武战场。”阮离欢有些低落的看着地面,感受到她的心情,怀瑾有些发怔。

    半晌,又听阮离欢说:“不知为何,这次的感觉很不好,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阮离欢说完这些,也没告辞径直走了,犬夜叉哼了一声:“真无礼!”

    “我们对她也未曾客气,人家又何必对我们讲礼?”怀瑾瞟了犬夜叉一眼,扶着腰走进门。

    终归是把阮离欢的话放在了心上,韩念开始打听这些被戚姬送出去的女子。

    可将领们都上了战场,也无从打听起,韩念只能写了信送回南郑,要在成信侯府的魏子冼帮忙打听一下。

    然而这等隐私,却是不好打听的,韩念忙碌了一个月也没什么头绪。

    瞧着韩念忧心忡忡的样子,怀瑾笑道:“甭打听了,外面的危险不好控制,咱们把里面巩固好便是了。”

    身边有桑楚这尊大神,怀瑾无比的安心。

    夏天时,楚汉的战争越来越激烈,一批又一批的伤兵被挪来荥阳。怀瑾觉得城中气氛越来越严肃,便忍不住让韩念去打听了一下战况。

    怀瑾很快就知道了战场上的消息,从开春后,楚汉的战场从固陵移到广武,一直是小规模交锋。

    可韩信破了齐楚联军,收复了齐地,让汉军士气大振,刘邦举全国之力攻打项羽,现在正是打得最凶的时候。

    “但不知为何,齐王那边的、援军、一直没有过来。”韩信有些纳闷,若韩信带兵前来,只怕这仗很快就结束了。

    怀瑾听得有些心悸。

    刘邦输了,她替张良难过;项羽输了,她替项家人难过。不管哪方胜出,她似乎都避免不了伤心。

    想到此,伤心之余便又多了些郁闷。

    入秋时,张良终于归来,怀瑾挺着大肚子去门前接他。看到不远处张良驾着马疾驰而来,风吹起他鬓角的头发,儒雅出尘似仙人。

    可惜看到她站在门口,张良脸上的浅笑立马敛去:“不好好在里面待着,跑出来吹什么风!”

    几个月没见,谁知他第一句居然是轻斥,怀瑾顿时委屈的拉下了脸。

    张良顿了一下,放缓语气:“我的错,不该凶你。”

    她脸上阴转多云,挽着张良的手臂回屋里。

    张良看到桑楚,简单的问候了两句,随后立即把桑楚叫来,细问他离家后发生的事情。

    确定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张良才拿起水杯饮下一口茶。犹豫了一会儿,怀瑾把之前阮离欢的提醒告诉了张良,张良听完后点点头,神情有些奇怪:“阮离欢……”

    张良不知是唏嘘还是什么,神情有些复杂,他告诉怀瑾:“阮离欢已战死。”

    怀瑾一愣,有些笑不出来。

    张良拉过她的手,上下把她看了个遍,最后说:“不相干的事,你少忧心。”

    她的小脸又白又润,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张良忍不住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越长越小。”

    张良的眼神热切又温柔,怀瑾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在袖子下面拧了他一下。

    不疑巴巴的坐在旁边,听父母对话,觉得有些备受冷落。

    桑楚见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样子,头一次生出一丝寥落,他咳了一声,笑道:“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不必住在这里了。”

    张良的眼神缓慢挪过来,微笑着道了声谢,并未挽留。

    桑楚大笑几声,转身往外走,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话:“有事就来稷嗣君那里找我!”

    “我们是不是对他太不客气了?”怀瑾支着头,眨眨眼。

    张良一回来桑楚就走,连顿酒都没请人家喝,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张良脉脉看着她,温柔的在她手心轻吻了一下。

    一旁的不疑在心里叹了口气,父亲就进门时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此后连问都没问自己一下。和小伙伴甘琪对视一眼,两兄弟不声不响的相邀离开了厅堂。

    怀瑾也没注意人都走了,只枕在张良掌心,问:“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张良一滞,轻声道:“等你把孩子生下了,我再离开。”

    意思便是她生产完还是要走,她的产期只剩一个多月,张良是特意赶回来陪她这一个月的吧。

    怀瑾来不及失望,张良的一句话就让她睁大眼:“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以后我还有很多时间陪你。”

    可是送来荥阳的伤员越来越多,不疑也从萧何那里得来消息:汉军粮草即将告罄。

    见她有疑问,张良道:“大王派灌婴攻打楚都彭城,楚霸王已是腹背受敌。不光我们粮草耗尽,楚军的粮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约莫便是这两个月就要停战。”

    怀瑾叹了口气:“停战……意味着将来还要打。”

    “只要韩信和彭越出兵,战争就会马上结束。”张良把她抱进怀里,温声道。

    怀瑾问:“韩信和彭越不是一直效忠刘邦吗?为何不出兵?”

    “他们有想要的东西,大王只要给他们,就能得到这两支军队的支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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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说,见她嘴唇阖动,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呢喃道:“怎的总问旁的事,也不问问我……”

    你老人家精神这么好,还需要她问吗?怀瑾眨眨眼,睫毛扫在他鼻梁上,让张良有些酥麻。

    吻了许久,张良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姮儿,我想你……”

    心里跟灌了蜜一样,怀瑾笑着亲亲他的鼻梁:“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6章 鸿沟为界中分天下

    张良回来半个月后,楚国粮尽,刘邦也还没能调来韩信和彭越的援军,无奈之下双方便开始议和。

    只是议和时,刘邦派使者至楚营请求放还家属,但却遭到了拒绝。刘邦十分恼怒,一气之下便扬言要杀了项庄,却急急被陈平拦住。

    怀瑾亦听闻这件事,心中对陈平多了几分感激。

    张良和项家有旧,又以戚姬之罪为项家人换来一条退路,如今确实要稍稍避嫌。不管陈平是为了大局考虑,还是为了其他什么,项庄总归是还好好活着。

    临产之期将近,怀瑾连翻身都困难,每日只坐在家里听张良偶尔提提外面的事。

    直至听说刘邦去请桑楚去当使者带回妻儿老小,却被桑楚一口拒绝了,当真半分面子未给。

    “大王连稷嗣君都求过了,但桑楚仍是没答应。”张良给她揉着肿胀的小腿,边说:“只怕明日大王便要来求我了。”

    “让你去阿籍那边?”怀瑾翻着白眼,刘邦不会这么想不开吧?

    张良失笑:“让我去请桑楚。”

    确切一点来说,是想让张良请她相助。

    去年桑楚一把剑,扬言要替她挡千军万马,刘邦自然不会不记得。想到这里,张良笑瞥了她一眼,问:“感动吗?”

    怀瑾没听明白,只是觉得张良忽然间皮笑肉不笑,让她有点纳闷。

    张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提醒:“去年,在稷嗣君门前。”

    怀瑾绝倒!这男人心里装得了天下事,怎么就跟这些事过不去了!她堆起笑,在张良下巴上挠了一下:“听说有人为我下跪,我比较感动这个。”

    张良一怔,垂下眼认真给她揉腿,耳朵却不知不觉红到了耳根。

    前些日子闲聊,听到桑楚说张良那一跪时,她感动了三天才缓过劲来。看着张良红透的耳朵,怀瑾忽觉的自己对他的喜欢都快满出来了。

    满心爱恋,怀瑾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把头靠上去,在他耳边一个劲的说:“子房,我好爱你哦。”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张良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慢慢抚摸着,然后吻了上去。

    缠绵激烈的长吻,让怀瑾有些微喘,张良及时放开她,绮丽的眼睛中染上欲望的颜色,怀瑾坏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隐隐的笑意似一缕斜红朝霞,张良看了她一眼,再次堵住她的唇。

    如此近的距离,怀瑾越发觉得他的眼珠像是一颗幽暗的宝石,只是这颗宝石里面此刻蕴藏着赤裸裸的思念与恋慕。

    距离这样近,她看得出神。

    雕刻般的精致五官未因岁月而凋零,白皙的皮肤上却多了几条不显眼的纹路,这张脸上留下了时间,却又未损风华。

    张良攻城略地般地侵入,无声无息却又深刻入骨,搅乱一池春水,怀瑾匆忙应对。

    他又像是吃糖似的,慢慢品尝。

    长途跋涉到了山顶,张良的吻忽然变成了狂风暴雨,让她几乎晕厥。

    后脑勺被他死死压着,片刻后才得以松懈。

    张良玉白的肤色透出红,他看着怀瑾,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衣衫不整,头发也凌乱,半枕在怀瑾腿上,难得有逍遥之态。

    慢慢的抚摸着爱妻的肚子,张良带着些心疼:“只盼这个小家伙别太折腾你。”

    想起生莺儿时的艰难,又想起怀不疑时强烈的孕吐,此刻肚子里这个孩子可谓乖得不像话,她道:“这胎怀相好,来日生产时想必是顺顺当当的。”

    抵头私话了一会儿,外面就说刘邦过来了。

    张良略微束了一下头发便出去了,临去前对她说:“估摸是给你送东西的。”

    说着就把思之叫了进来给她换衣服。

    果然她刚穿好衣服,韩念就过来叫她,说大王给她送了一盆金玉做的兰花。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如何能不出去道个谢呢?

    到了厅堂,看见刘邦和张良对坐,桌上一个陶盆,盆中一株兰花。只不过这兰花的的根茎是金子所造,花瓣由玉石所雕,盆中的土也是碎宝石堆积而成。

    朴素的大厅里顿时被这盆“花”点缀得金碧辉煌,怀瑾瞠目三秒,随即笑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

    “不贵重的东西,也不能送到子房这里来。”刘邦笑呵呵的说。

    有很长的日子没有见到刘邦,怀瑾觉得刘邦瘦得惊人,可眼神中有股惊人的坚定。

    仍然是当年见到的那个、带着浓重市井气的沛公,可是比之当年,刘邦多了一股带着宽容的威严,和不登山顶誓不罢休的坚毅。

    刘邦和怀瑾没什么家常可说,和她客气了几句,刘邦转头看向张良:“好容易走到和谈的时候,没理由寡人的家小仍被软禁在楚国,否则寡人便是时时受人桎梏。侯伯盛之事,子房你可千万要上心,寡人就托付给你了。”

    表面上是对张良说的,刘邦却时不时瞟她一眼,怀瑾尴尬得脚趾头都要抠地了。

    刘邦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讪笑了好几次。

    等刘邦一走,怀瑾就马上问:“为什么非桑楚不可,其他人不行吗?”

    “大王派过去的使者无数,活着回来的只有陆贾一人,没有辩士敢再过去。”张良说。

    怀瑾不免奇怪,问道:“不是说在议和了吗?”

    “阿籍是因粮草耗尽,无奈之下被迫议和,心里必然是气愤难耐的。因此如何划分土地、城池这些事也都还没提上议程,阿籍不肯派使者出来,也不认可大王派去的汉使。”张良看着那盆珠光璀璨的盆栽,笑道:“大王打不下去,是因为调不动彭越和韩信。阿籍打不下去,是因为没有粮草,只怕阿籍此时除了气愤,还憋闷得很。”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发什么脾气!”怀瑾没好气的说,随即便想到了项羽的结局,便是一阵无言的感伤。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大王赢了,真的会放过项家人吗?”

    “他是这么答应我的,”张良温言安慰:“楚国若败了,只要阿籍愿意降,大王一定会留他一条命,不仅仅是因为他答应了我,还……”

    张良有些没好意思说下去,怀瑾却明白。

    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向他称臣,这么有面子的事,刘邦只怕做梦都要笑醒。至于项家其他人,刘邦更会善待了,谁让他从出道时就扛起了仁善仗义的大旗呢!

    只是历史无从更改,所以也注定项羽的性子,宁死不降。

    她这样想着,张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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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口气:“但我担心,阿籍性子刚烈,只怕……”

    只怕不得善终!但担心妻子听了会不舒服,张良并没有完全说下去。

    怀瑾如何不理解,她也只是默默叹了口气,可马上,她又想起最要紧的一桩事。

    “莺儿还在楚营,咱们得想办法把她带出来。”怀瑾紧张的抓着张良的袖子。

    张良失笑:“你以为我到现在才想女儿的事吗?放心,我早有安排。”

    怀瑾知道他必然不是事到临头抱佛脚的人,但仍然是忍不住追问。得知张良早早就和刘邦通过气,怀瑾顿时放下心来。

    楚营里有项伯和项羽保护,莺儿的安全毋庸置疑;又有刘邦的许诺,两军交战到图穷匕见的时候,莺儿也能安全出来。

    听上去似乎万无一失了,可怀瑾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最后说:“要不咱们提前把莺儿接回来吧。”

    不等张良开口,她马上又补充一句:“就算绑,也把她绑回来。”

    张良无奈的看着她:“好,等议和后,我去接她。”

    缠着张良想出了好几个法子,如何说动莺儿、带回莺儿,等到怀瑾觉得方方面面都没有疑问的时候,她才让人去请桑楚。

    桑楚一到,马上就和张良说:“如果你是替刘邦当说客,大可不必。”

    桑楚狂悖不羁,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动他。张良微微一笑,温润的声音如晒久了阳光的暖玉:“大王确实来过一次,企图让我请你相助,还特意给我夫人送了一盆花。”

    桑楚懒洋洋的支着头,看到大腹便便的怀瑾从里面走出来,她手上拿着一盆金光灿灿的玩意儿,对自己得意洋洋的笑了一声:“你看这花怎么样?”

    收了礼,又笑这么开心,还特意告诉他一声,桑楚内心腹诽不已。

    笑瞅着那盆“花”,他散漫的笑道:“你很喜欢?”

    怀瑾扮了个鬼脸,眉飞色舞的坏笑着说:“自然,我喜欢贵的东西!”

    “明白了。”桑楚哈哈大笑,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任何人里面,不包含赵怀瑾。他在这个世界上了无牵挂,唯一所愿,是希望她能开心。

    金秋十月,汉营再派出使者前往楚营。继前面数次失败后,一个姓侯的辩士成功说服项羽放还刘邦家属,双方约定中分天下,划鸿沟为界,东归楚西归汉。

    定立合约那天,刘邦和项羽在运河边相见,怀瑾便催促张良趁这个时候去把莺儿带回来。

    她分娩不过就这几天了,张良有些放不下心,可绕不过她软磨硬泡,张良只好带着越照等人随刘邦一同前去。

    哪怕张良计划的天衣无缝,怀瑾始终担心会有意外,女儿待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好几年没有见到莺儿,怀瑾心酸的想,孩子的及笄礼她都没有看到。

    当初皱巴巴的、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如今变成大姑娘了。怀瑾想到这里,忍不住感慨时间流逝之快,她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不介意be的随意,喜欢he的同志们到这里就可以打住了,到这里就是美好结局,如果还好奇想往后看,那么请听我说:刀!大刀!关公偃月刀!跑!

    第467章 违父命不负霸王意

    怀瑾在家中翘首以盼之时,张良已在运河旁见到了女儿。

    人质交接,刘邦一家老小被恭请出来,项庄也回到了楚营。

    大事已定,张良无需再跟在刘邦身边谋划,而项羽一看到他,一句多话都没有,直接叫人带他去见莺儿。

    运河的流水缓慢,十多个婢女簇拥着一个红衣少女站在那里,这个背影比秋水还要静美,张良看着这个背影许久,怜惜、思念缓缓蔓延。

    “近乡情怯?”桑楚从后面走上前来,挪揄道。

    张良弯了弯唇,道:“只是突然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

    身后的两道目光似乎被察觉,莺儿慢慢转身。

    楚国样式的红色瞿衣精致又华丽,衬得她的皮肤似雪一样白,脸上虽有青涩,无暇容颜却足以颠倒众生。

    她脸上没有对父亲的恨,只有平和安然,张良看到她的神情,便知她这几年过得很好。

    莺儿走过来,走到张良面前站定,才娇怯怯的行了一个礼,叫他:“父亲。”

    这父女俩的样貌太过相像,如出一辙的贵气和华美,临水相照般的惊艳。

    桑楚看着这个孩子,想到了那年她软糯的模样。

    只是,这个孩子应当已经不记得他了。

    “你母亲叫我接你回去。”张良说,这样平等的语气,更像是在询问。

    莺儿没有考虑,只是摇摇头:“父亲,我不能跟您回去。”

    “为何?”张良毫不意外,静静的问道。

    莺儿的目光看向远处成群的华盖,人影攒动,她并不能分清他在那里,可满眼的柔情却不加掩饰,她说:“因为我是霸王的虞姬,要一生一世都追随他。”

    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张良的笑意淡下去,问:“是何时的事?”

    “父亲,您别生气。”莺儿平心静气的看着他,道:“也请不要再把我看成小孩子,我已经长大,我有自己的判断,可以为自己做选择,我有权选择我爱的人。”

    张良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寂静的眼神幽深得吓人,这个孩子的想法,与她的母亲几乎如出一辙。

    半晌,他敛去所有的情绪,开口:“为什么不是别人?”

    他没有用礼法来压迫自己,没有用伦理来训斥她,亦不像项伯舅公那样暴跳如雷,他本该是最生气的那个人,可他只是站在这里,像面对同辈人一般冷静又尊重。

    想起幼时他对自己的教导和疼爱,那颗冷硬的心忽然软下,让她的语气多了些真心实意:“从前,我觉得自己的心生病了,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是他医好了我的病。”

    “世间万物在我眼里都是没有颜色的,只有阿籍是鲜艳的,他是我唯一能看到的颜色。”莺儿的眉眼多了一丝倦怠和郁滞,声音也是绵软无力:“背后有无数人笑话我们,有许多人因我而指责他,可我们从未惧怕过。所以父亲,请不要再问为什么。就像鱼离开水会死一样,我离开阿籍,亦是如此。”

    软弱无力的声音,却有天大的决心,以及隐隐的威胁。

    “我和你母亲,都很担心你。”张良有无数的语言可以反驳她,可是再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之后,让他没法再说出来。

    莺儿说:“请您转告母亲,我如今很快乐。”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昔年的事,无论是您还是母亲,我全都原谅。我是个不孝的女儿,让你们伤心难过。”

    桑楚在旁边听着就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是这两个人的孩子,又会以屈求伸又懂先发制人。

    哪怕是威胁,都挑最薄弱的那块软肋。

    张良亦是无言以对,千百种手段,他不能用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最终,他只是问:“他是君王,将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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