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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雙眼緊閉,臉色由原本的青白逐漸回暖,可是現在又有些紅的不正常,李寧之在心裏疑惑着,白小姐這到底是怎麽了,她原以為又是宋識舟說了些什麽不知好歹的畫刺激到白小姐,可是白小姐現在怎麽不像是生氣了,倒是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還是被欺負狠了。
她盤算着要不要給mia打個電話,一個宋識舟就夠李寧之招架了,白小姐要是在發起脾氣來,她可擺弄不住。
雪榭的小路不好走,車子開了好一會兒才開到雪榻,駕駛室的兩個人還等着白小姐發話,可是白小姐什麽都沒說,她幾乎瞬間便跑進了房間,
她鑽進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連平常最喜歡的海鹽浴球都沒有扔進去。
李寧之和顧織羽的一番話還萦繞在耳畔,白若薇感到一絲詭異,她心想好在守在樓下的是顧織羽,而不是不聽話的李寧之。
比若為把自己埋在浴缸裏,微涼的水溫很快熱了起來,渾身上下傳來麻酥的癢意,她好像不認識自己的身體了,每一寸皮膚都好像是新長出來的一樣。
身前的那道紅痕很有存在感的挺在那裏,她不敢去碰,也不敢去看,可是那到紅太明顯了,即使不刻意低頭,也能隐約瞄到胸口的一點猩紅。
腺體撞在冰冷的浴缸上,那一小塊軟肉被磨的并不舒服,白若薇換了個姿勢,尚未幹涸的顏料在沾到水之後變得更鮮豔了,連浴缸裏的水都被染成一片淡紅,那道顏料看起來像馬鞭抽出來的鞭痕,又像是落在心口的一道疤,
不管是哪個,都足以讓白若薇的臉紅成蝦子。
她蜷縮着身體,把自己整個人泡在浴缸裏,即使離開了墨居,離開了那間她們發生過争吵的二樓,她卻好像還是置身原地,
白小姐覺得自己的心裏熱熱的,不能被稱之為傷口的傷口熱熱的,心也熱熱的。
她在浴缸裏泡了好久,久到李寧之在外面叫她,問她要不要喝冰淇淋,冰淇淋怎麽能用喝來形容呢白若薇搖搖頭,她從浴缸裏跨出來,小腿帶起一片波紋,
“不要。”
李寧之吃了一驚,
“白小姐,剛才在墨居發生了什麽您的臉色怎麽這樣差…”
白若薇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李寧之還是貼心的把冰淇淋咖啡擺在料理臺上,白若薇披着浴巾,盯着鏡中的自己。
那道顏料,沒有被洗掉。
她有點慶幸,又有點後怕,
雪榻裏溫度很高,冰淇淋咖啡不久便融化了,雪山似的精致造型癱軟成一片,白若薇卻沒有吃一口的意思。
客廳裏擺滿了剩下的畫材,是顧織羽剛剛送過來的。
白小姐沒有穿褲子,只穿了內衣和一件浴袍,畫框擦過腳踝時帶來一陣粗糙的觸感,和宋識舟的畫筆點在她身上的感覺有些相似。
奇怪的感覺。
宋識舟問她還要不要,想不想繼續。
如果她回答了想。
如果她回答了想…
白小姐飛快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簡直不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了想,會發生什麽。
一道道熱流順着小腹急湧而下,宋識舟在床上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她想到那天在旅館裏宋識舟擦着她耳邊的一聲輕笑,嘲諷一般,讓她的心莫名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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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雨林的渡河裏有着數不清的暗礁和漩渦,白小姐曾經乘坐過木制小船在上面遨游,她那時驚嘆于河流的美麗,更知道一旦被扯進這樣的漩渦,便是被撕碎一般的下場。
宋識舟冷漠暧昧的态度就像是這漩渦,讓她一不留神便會被扯進其中,稍不留神,便是…
白若薇回到卧室,翻出來長衣長褲。
在溫度恒久保持在二十七度的雪榻穿長衣長褲似乎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但白小姐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在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又來到卧室的鏡子前,有些神經質的扒開領口,
她怕那道紅痕不見了。
就像宋識舟送給她的畫一樣。
畫一幅畫有什麽難的呢白先生小時候也教過她筆鋒,可是畫筆一到她手上就不聽使喚,白小姐拆開一支畫筆,她心亂如麻,在畫紙上的線條抖得不成樣子。
藍池…藍池也會畫畫。
那她一定,教了宋識舟很多吧,宋識舟和她,也一定有更多話聊吧。
她那麽溫和耐心,教宋識舟畫畫的時候一定會更溫柔吧她想起來自己找到宋識舟時的畫面,在藍池開的小畫館前,宋識舟坐在椅子上,那副屬于藍池的油畫才畫了一半,不過人物的側影已經栩栩如生。
白若薇輕笑一聲,
這不是她自找的嗎何必拿出一副難受的快要死掉的樣子來呢
青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白小姐,宋小姐說過幾天,她想出門看看。”
白若薇點點頭,
“讓她去吧。”
追蹤芯片并沒有被安裝成功,她不敢讓宋識舟一個人出去,可是她實在不想囚/禁似的把宋識舟留在這裏,她說宋識舟是她的妻子,她怎麽能對自己的妻子這麽殘忍呢
或許她一直都很殘忍,一直都很壞,一直都很不好,所以宋識舟才不喜歡她了,不要她了,不想為她作畫了。
那種想要嘔血的感覺又來了,見白若薇許久沒有回答,青鸾不禁有些着急,
“白小姐,您還好嗎”
“我沒事。”
“她要出去,就讓她出去吧。”
她是自由的。
得到了回應的青鸾很快離開了,她留下一句白小姐,您注意休息。
白若薇重新把頭倚在畫框上面,
到底怎麽樣,宋識舟才肯再為她畫一幅畫呢
她有點想笑,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宋識舟愛她的時候她沒有珍惜,那麽現在還在感時傷懷些什麽呢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可如果她…一直很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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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還有一更
☆33.夜晚
夜晚
內城反常的寒潮終于過去了,淅淅瀝瀝的一場小雨将綿延幾天的薄冰融化掉,變成馬路上細細碎碎的冰碴。為了不影響市容,環衛部花了大價錢去除冰雪,誓要讓街道整潔無痕,讓內城重新回歸溫暖樂園。
雪榭蜿蜒的小路并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因為這裏的小路多是石頭路,白小姐喜歡穿着皮靴踩在地面上的腳步聲。
這次宋識舟終于沒有迷路了,偌大的雪榭穿越一遍還真的困難至極,從墨居走到大門口,足足用了她一個小時。
青鸾暫時出任她的司機,目的地是內城一家情調優雅的咖啡店。
也許是臨近冬季的原因,溫暖潮濕的內城隐約有些寒冷,宋識舟穿着一件黑色短款拉鏈棉服,長筒靴幾乎超過膝蓋。
她新剪了頭發,發尾細碎的撩過臉側。
經過前幾天那場因為畫引發的争吵,白小姐又照例消停了幾天,那場争吵以宋識舟在白小姐的胸前作畫結束,粗粝的畫筆混雜着冰涼的油畫顏料,白小姐細膩的皮膚立刻蒙上一層不正常的潮紅。
過敏似的,看起來熱熱的,腫腫的,如果畫筆狠狠壓在上面,那應該讓人難耐的不知如何是好。
白若薇沒得到宋識舟的畫,反倒得到了身體上的一道墨痕,宋識舟的畫筆還有向下的趨勢,白若薇還真的不躲,她兩條漂亮的長腿裸露在外面,雖然因為主人的指令淡定的垂着,但緊繃皮膚還是十分坦誠的顫抖起來,
宋識舟現在有點後悔,怎麽沒給她大腿內側也來上那麽一條。
白小姐後來就跑了,她反應過來什麽似的,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臉色紅紅的跑了出去。
或許是被自己的态度吓到了吧,白若薇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回到雪榭過。
宋識舟決定不去管她。
也許這就是內城特有的情調吧,咖啡店裏竟然比外面還要冷,宋識舟随便挑了一張桌子坐下,才發現玉姐早就在等她了。
商場外的人流來來往往,逢玉穿着黑色呢絨外套,裏面的內搭也是黑的。
她漂亮的長發垂在胸口,發尾有幾個随意的卷曲弧度,逢玉今天沒帶眼鏡,略施粉黛的一張面孔,眼睛的顏色濃的像墨一樣。
那雙略顯鋒銳的眼睛注視着她,或許逢玉早就主要到她進來的身影,只是沒開口叫她,等她自己發現。
宋識舟看到玉姐後有些心虛,她默默坐在逢玉對面。
服務生見狀又奉上一遍菜單,宋逢玉沒說話,低頭不知在擺弄什麽,
識舟笑了笑, “和她一樣。”
一杯冰美式很快便端上桌來,寒冬臘月也喝冷是的逢玉的習慣,宋識舟先喝了一口,中藥一樣的苦澀彌上舌尖,
逢玉終于小小的笑了一下,
“喝不慣就不要逞強,給你換一杯卡布奇諾。”
識舟小時候也是這樣,她喜歡吃甜味的東西,以前每次過年時,宋母生意上的朋友都會送來一大堆巧克力糖,宋念初不喜歡吃甜的,逢玉因為生病不能吃甜的,這些糖果就都交給識舟解決了。
識舟小時候就長得很可愛,圓圓的小包子臉,那時候總黏在自己的身後,似乎是因為想到小時候和諧的畫面,逢玉臉上的笑容愈發深刻了。
宋識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覺得喝這個也挺好的,她搖搖頭,
“不用了,我還是喝這個吧。”
逢玉悄悄打量着對面人的神色,不像是被囚\禁的人會有的狀态,幾縷碎發垂在額前,彎曲的弧度有些溫柔,宋識舟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看起來便很溫暖,
似乎是感覺到逢玉在看她,識舟放下杯子,沖她露出一個乖乖的笑容,
逢玉只覺得自己的心驀然顫了顫,
現在是寒冬臘月,她卻覺得,好像要開花了一樣。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面對這樣的識舟,她總是會控制不住的敗下陣來,
逢玉把杯子擱在桌子上,發出重重的一聲,
宋識舟被她吓了一跳,溫柔的眼睛不自覺的垂下來,看得逢玉心中又是一軟,
她今天其實也不想和識舟發脾氣,可是宋識舟回內城快一個月,除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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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前的那通電話,這是她第一次聯系自己。
這是從小到大以來,逢玉第一次和識舟,分別這麽這麽久,
宋識舟也明顯察覺到了眼前人的不對勁,因為逢玉身上總帶着一股雨後的味道,像是煙花燃盡後寂寥蕭瑟的香氣,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這香氣通常聞起來,便會有些壓抑,
宋逢玉雙手一推,
這麽多天,說不着急,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她沉聲問道,
“你這幾天,都住在白公館”
“對。”
宋識舟點點頭,給出了一個簡潔的對字。
對
幾十天的消失不見就用一個對字來掩蓋,逢玉不可置信的握住她的手,
“識舟,我不要你解釋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麽,但你至少要告訴我,你和白若薇到底是什麽關系,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逢玉的表情有些急切,這表情在玉姐臉上并不常見,看得宋識舟心裏一抖,她沒把手抽回來,
“我和白若薇之間,現在談不上是什麽關系。”
她微笑着,
“但我們之間還有些誤會,逢玉,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我這段時間之所以住在雪榭,是因為和白若薇的誤會還沒有解開,等我們的誤會解開之後,我自然就會回來的。”
逢玉突然了然似的笑了笑,
“是麽…”
“那你在白公館的這幾天過的怎麽樣,還開心嗎”
宋識舟一愣,
“算不上有什麽開不開心的…”
“既然不開心,為什麽不離開”
宋逢玉有些激動,
“我幾次托人去找你,她們都說你被扣在白公館離不開,宋識舟,你到底是被關在白公館還是自願去的,你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
玉姐套話時向來從容不迫,這麽激動的時候還是頭一次,宋識舟笑着,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剛開始的時候或許是,但現在不是了。”
宋逢玉有點崩潰,
“識舟,不要做危險的事情。”
“白若薇是很危險的人,你這是在玩火。”
她簡直不知道這一句話是在勸識舟,還是在告誡她自己,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宋識舟踏入危險的境地中去,
“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出現在你的面前嗎,玉姐,就算你之前擔心,那現在看到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宋識舟卻笑着回答道,
更何況,她有打算。
自從那場關于畫的争吵之後,白小姐便離開了有一段時間,她說到做到,在她的病好了之後,并沒有對她的出行設定什麽限制,說不定很快,她就可以離開那裏了。
她當然會離開,
可是她希望這一天,對于白小姐來說,能盡量難忘一點。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這一番辯解,宋逢玉不再說話了。
兩人沉默的對坐着,這樣的緘默讓宋識舟感到一陣不适,逢玉的眼睛垂下來,眼尾隐約有些發紅,
“識舟,你實話和我說,你是不是喜歡白若薇”
宋識舟反問道,
“姐姐,我喜歡誰不喜歡誰,有什麽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
逢玉回答道。
她腦子裏緊緊的弦終究還是斷了,壓抑的情緒如同水下蠢蠢欲動的暗湧一般靠近着兩人,讓逢玉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向來是從容的人,因為有先天性心髒病的緣故,自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吃藥,宋逢玉覺得自己的心髒傳來一陣飽脹的酸澀,這陣酸澀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舒緩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是誰都可以,唯獨白若薇,不可以。
逢玉竟然有些眩暈,明明,明明她沒有見過白若薇幾面,對她和識舟之間的事情也不算清楚,可是每次提起白若薇,提起她和識舟的關系,就讓她感到一陣按耐不住的壓抑的驚慌,
好像識舟會被她捉走,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或許是她最近需要去醫院複查…
宋識舟愣了愣,
姐妹之間,疾言厲色的追問喜歡,是不是,實在暧昧了些
“玉姐,你不要這麽激動…”
難道她應該向逢玉坦白她的感情史她們是從十二歲玩到大的姐妹,小時候她還和逢玉玩過家家酒的角色,她演媽媽,逢玉演爸爸,宋識舟撓了撓頭,覺得這樣有點奇怪。
逢玉緩了一會兒,說了句抱歉,
“是我有點着急。”
宋識舟道, “沒事的,玉姐。”
“今晚蘇子卿訂了臺,既然你和白小姐沒什麽關系,那我們就不要去想她了,你和她們玩一會兒後,我來接你。”
宋識舟點點頭,
蘇子卿作為夜店小王子,好不容易捉住識舟一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已經在微信上轟炸過識舟一輪了,給她發了各種各樣的會館包廂圖片,問她想去哪一個,
宋識舟說都好,你來決定就行。
看着宋識舟低頭回消息的安靜模樣,逢玉不禁下意識露出了一個笑容,
“今晚的聚會,你不去嗎”
逢玉搖搖頭,
“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吵鬧的地方,我就不去了。”
宋識舟一愣,
“玉姐,你最近的心髒還好嗎”
逢玉笑笑,
“都挺好的。”
死不了。
“今晚的聚會我不去了,但是,聚會結束之後,你得跟我回家住一天,”
“別說拒絕的話,你離開這麽久,總要回來住一次。”
……
逢玉不是嚴厲的姐姐,但她的話在識舟面前還是很有分量,宋識舟點點頭,說好。
蘇子卿訂的臺在夜島,這家夜店在內城很有名,卡座都很難很難能訂到,更不用說包廂了。
蘇子卿大手一揮,說她和夜店老板是朋友,不僅能訂到包廂,還是vip包廂,
宋識舟笑笑,說,
“反正滿內城的夜店老板都是你的朋友。”
偌大的包廂內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蘇子卿說宋識舟是今夜的主咖,要給她接風洗塵。所以叫來的人并不算多,只有宋識舟在內城認識的一些朋友。
逢玉送她到包房門口,蘇子卿見到逢玉後照例寒暄了幾句,
“玉姐不跟着一起來”
宋逢玉靠在牆上,看起來十分悠閑,
“我就不去了。”
從大廳到包廂的路不算長,但是識舟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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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有人在看她,所以走到一半的時候,宋識舟回了一次頭,
逢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迷亂的燈光裏,她隐約點燃了一根煙,黑色的波浪大卷發垂在胸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壓抑而濃烈。
讓人心跳的美,
蘇子卿拍拍她的肩膀,把她的臉掰了回來,
“走啦,想什麽呢,今晚給你接風。”
蘇子卿跟一個樹袋熊似的黏在識舟的身上,她倆學生時期時就喜歡這麽玩鬧,後來蘇子卿分化成了alpha,平常兩個人的相處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包廂裏鋪着柔軟的白色長毛地毯,穿着鞋踩在上面也能感到柔軟的觸覺,宋識舟下意識想脫鞋,蘇子卿跟她說不用,直接踩上去就好了。
純白的地毯染上條條黑色,就像是純白的關系,也許總有一天,也會變得髒污起來。
因為是熟人局的緣故,大家的氣氛很輕松,
蘇子卿跳上舞臺,
“今天距離我的好朋友,宋識舟小姐的生日還有七十二天,我要獻歌一曲,為她慶祝!”
宋識舟被她這一句話尬得快要鑽進沙發裏去了,青鸾坐在她身邊,為宋識舟有這樣跳脫得朋友感到驚訝,
其實蘇子卿酒量不錯,結果三首歌下來喝了半瓶清酒便醉的不成樣子,宋識舟不是喜歡喝酒的人,對醉鬼也沒有什麽好感,陣陣酒氣打在她的側臉,莫名有些迷亂的意味,
“識舟,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你當時和玉姐說你不準備回內城了,我吓得跟什麽似的。”
又有人再接着唱歌,麥克風遞給宋識舟,她搖搖頭拒絕了,聲音因此忽大忽小,
“你害怕什麽呀,你不是一向有人陪嗎”
蘇子卿搖搖頭,
“那不一樣,”
“跟他們沒走心,跟你,走心。”
宋識舟笑得樂不可支,海王也有走心得一天嗎難道蘇子卿和別人都是走腎宋識舟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覺得能從海王嘴裏聽到這句話可真不容易。
蘇子卿挂在她身上,跟喝挂了似的,
她難得安靜一會,聽到宋識舟的笑聲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她也随着宋識舟笑了出來,
……
蘇子卿喝挂了後就沒人調節氣氛了,宋識舟無可奈何的接過麥克風唱了兩首,她唱歌不是很好聽,一群人還是很給面子的鼓起了掌。
她緊挨着好容易到了散場的時間,青鸾從月臺那邊下來,把外套遞給她,
逢玉果真按照約好的時間來接她,她在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面前站定,見她來了,便打開車門上車。
青鸾也跟着上了車,
說實話,青鸾也不願意像個賽博鐐铐似的跟着宋識舟,可是沒辦法,白小姐實在沒有放心到讓宋識舟滿大街跑的地步,
逢玉問了一句,
“你朋友。”
宋識舟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逢玉笑了笑,表情了然,煙灰順着車窗外的夜風飄散了,
離開內城三四個月,回家的路她記得卻很清楚,宋識舟看着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出聲提醒道,
“玉姐,我不想回宋家。”
車都開到這裏才想起來這句話,好像有點晚了,
但宋逢玉卻笑了笑,
“你看看,這是回宋家的路嗎”
“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
調笑似的一句話,讓坐在後排的青鸾莫名有些不自在。
汽車停在一處公寓門前,宋逢玉讓宋識舟先上樓。
“那青鸾…”
“上樓。”
宋逢玉打斷她。
玉姐為人淡漠冷漠,強勢的一面并不多見,宋識舟沒說什麽,接過鑰匙,徑直上樓了。
青鸾從前是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因為受傷,所以退居二線,這世界上難搞的人她見多了,宋小姐這麽和藹的人,已經算是少見了,
逢玉微笑着,
“監察院什麽時候有人身監\禁的權力了”
青鸾回答道,
“宋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識舟小姐的安全,所以才…”
一張名片,被拍在青鸾的胸前,
“好,如果宋識舟今夜過去後出現了什麽危險,你讓白若薇來找我。”
話音剛落,逢玉便轉身上樓了。
……
這公寓地段清幽,在外面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推門進去才發現竟然是一座大平層。
裏面的裝修風格很有逢玉的特色,萬年不變的黑白色系,即使開着暖暖的香槟色落地燈,也依然讓人感覺冷清異常。
“你覺得這裏布置的怎麽樣。”
宋識舟在裏面走了一個來回,仔細大量每一個角落,
她點點頭,
“還可以。”
“就是感覺有點寂寞。”
宋逢玉笑了笑,
“你以後可以按自己的想法來裝飾房間,”
宋識舟一愣, “玉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逢玉把她遞鑰匙的手推了回去,
“送給你。”
“送給我”
“這麽大的房子,玉姐,你在開什麽玩笑”
宋逢玉低低的笑了笑,
“這是媽媽的意思,不是我一個人決定要送給你的。”
“媽媽知道她對你多有虧欠,所以買了這處房子來送給你,你以後如果不想回家,也可以住在這裏。”
“我不要。”
宋識舟搖搖頭,
“玉姐,這份好意我心領了,這禮物太貴重,我收不下。”
逢玉頓了頓,
也是,她現在住在雪榭,滿內城哪裏還有比雪榭更加舒适氣派的房子呢
別人的好意,她就可以收下嗎
氣氛不鹹不淡的冷了下來,和逢玉的心一樣,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燃起了煙花,一簇兩簇将兩人的談話聲都蓋了下去,宋逢玉重新打起精神,
“沒關系,”
“不想要,住一晚,總是可以的吧”
宋識舟還沒有說話,宋逢玉便先一步拉住她的手,
“識舟,不要再拒絕我了。”
這話聽起來,竟然難得的有些懇求可憐,
她拉着識舟的手,往卧室走。
“你的房間在這邊。”
大平層,罕見的是兩居室,所以每一個卧室的面積都很大,落地窗可以看到內城華麗的夜景,也許這時應該喝一杯紅酒宋識舟胡思亂想着,逢玉扶着她在床邊坐下,
“這盞燈,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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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是幾千根水晶管組成的床頭燈,每一條水晶都被細心包裹起來,可是來的路上還是被逢玉磕壞了兩根,好在這兩根混在裏面并不顯眼,逢玉将燈打開,黯淡的燈光,仿佛壓抑的心境。
宋識舟小聲道,
“有點太暗了。”
“太暗了嗎”
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看到過正常的光亮了嗎,
她覺得正好呢。
……
一盞燈短暫的引起了宋識舟的興趣,她坐在床上安靜的端詳着水晶的構造和細節,覺得很好看很好看,說不定自己也可以設計一款相似的。
也許是因為有些疲憊的緣故,逢玉沒再說什麽話了,宋識舟說要睡了,逢玉點點頭,說好,正好我也要睡了。
客廳的沙發正對着一面落地窗,窗簾虛虛遮掩着,宋逢玉離開時宋識舟的房間,她捧着一杯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識舟卧室裏的那張床,是她選的,
睡在上面,很柔軟,會很舒服,
好像在暗示什麽一樣,讓她也莫名想到了躺在上面的感覺。
逢玉的眼神暗了暗,
晦暗的夜色讓她的心重新歸于沉寂,沉默讓她感到舒适。
可是人,不應該,永遠躲在晦暗的天色中。
寂靜的夜裏也總有些聲音,或許是她的心跳聲陸父陸母被趕出內城,陸琦退學消失和家裏斷絕關系,這些事情她大致能對上來龍去脈了。
還有那個叫藍池的女人,
或許現在已經死了吧。
為什麽,非要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逢玉眉眼深深的沉下去。
為什麽非要靠近危險的人,做危險的事情,安安靜靜的呆在宋家,呆在她的身邊,不好嗎
她能夠把識舟照顧的很好,很好,
她輕笑一聲,墨一樣的卷發在黑夜裏幾乎看不清,
不過好在,她已經找到把識舟救出來的辦法了。
小時候識舟也是這個性格。
她十二歲時初到宋家,宋念初當時才八歲,她常常被宋念初欺負,自己的書房是全家的禁地,她不還是躲進自己的書桌下面
醬色書桌上垂着蒙蒙的紗,宋識舟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一張臉藏在白紗之下,
像新娘的白紗。
宋逢玉的呼吸滞了一瞬。
心髒處傳來難以負擔的酸脹麻酥,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顆羸弱的心到底什麽時候會廢掉。
窗外,又開始放起煙花。
絢爛的煙花炸開在天幕之中,窗戶上都落滿了蹦動的火星,看起來很美,
可是無聲的煙花也算是煙花嗎
沒有聲響,沒有氣息,
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獨自沸騰着。
雖然很奇怪,雖然有違常理,但是她也已經習慣,這樣沉默的煙花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感受到宋識舟的存在,宋逢玉今晚,突然不想繼續延續下這個習慣了,
她把窗戶打開,一朵一朵崩裂的花火打在她的身上,
很疼,煙火留下的傷口是不會流血的,因為溫度過高,所以傷口會瞬間沸騰,沒有流血這個選項,
但總比沒有聲音,要好得多。
……
宋識舟和逢玉晚上沒聊什麽,也許是因為多喝了兩杯酒,她今晚格外想睡覺。
蘇子卿五分鐘前發了一條喝挂了的朋友圈,蘇子卿一向海王海習慣了,發這樣的照片倒也正常。
宋識舟給她點了個贊。
她刷了一會兒手機,窗外突然開始放煙花,宋識舟一愣,鬧市區也能放煙花這煙花還挺好看的,一朵一朵在天幕中炸開絢爛的銀白和橙色,只可惜沒有聲音,以前在宋家的時候過年也放煙花,不過是去郊區度假的時候,把禮花埋在厚厚的積雪下面,雪炸起來,轟隆一聲,仿佛天崩地裂似的。
還有嘹亮的笛音,她記得有一款煙花點然後會發出笛子一樣清麗的聲音,然後一飛沖天,可是現在煙花炸開的聲音和升起的聲音都被厚厚的玻璃擋住了,什麽也聽不着。
宋識舟感覺有趣,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
沒屏蔽任何人。
一條朋友圈的作用能有多大呢,何況是這樣人畜無害的內容,
宋識舟笑了笑,發完後就關掉手機,睡覺。
白若薇的手指輕輕劃在上面,一道刺眼的血痕留在手機屏幕上,也像是一道紅色的煙花,
算起來,她離開雪榭已經小半個月有餘,離開這麽長的時間,既是為了執行監察院的任務,又是…
去十四區,拿回她,一直以來,想要送給宋識舟的東西。
她顫抖的捏緊手中的文件夾,幹淨的透明袋子上同樣沾染了難堪的血跡,李寧之幫她擦幹淨, mia焦急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
“白小姐,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回到內城了。”
新鮮的血液不斷從白若薇的腹部流下,車廂內傳來濃濃的血腥味,她卻兀自不覺,只是盯着手機上的照片,
陌生的地點,那樣絢爛的煙火,那樣美麗的夜景,落地窗映出室內的畫面,
柔軟的床榻,一抔利落的短發,陪在宋識舟身邊的人,和她共度這樣美麗夜晚的人,會是誰呢
————————
小劇場:
尋醬:跟我一起大聲說,反正不會是你!!!
☆34.受傷
受傷
也許是因為參加了聚會的緣故,宋識舟今天累得不行,她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夢鄉。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又覺得好渴好渴,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床上爬起,
她沒開燈,摸黑走到客廳,塑膠拖鞋落到地面上傳來怕啪噠啪的響聲,玉姐的房子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好聞,淡淡的草木香氣,仿佛焚燒殆盡後的寥落。
這房子太大了,宋識舟幾乎有些迷路,比她上輩子住的那套小公寓大得多,入住第一天,她不認識這些亂七八糟的燈,随便開了一盞,廚房的燈便亮了起來。
宋識舟倒水,喝水,然後側身靠在吧臺上,一杯水喝了大半,這才發現客廳裏還坐着個人,
她吓了一跳,以為是白小姐。
在二樓,她曾看到過白若薇坐在一樓的小沙發上,面前擺着滿滿的烤蘋果,沉默的獨坐到天明。
宋識舟的心裏不知怎麽生出一陣淡淡的不忍,那人影一動不動,借着模糊的月光,宋識舟才看清那是誰,
是宋逢玉。
逢玉微微張開雙眸,月光下,宛如一團輕柔的霧氣,可是她穿着一身黑衣,幾乎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了,
沉重的黑色,代表欲\望與迷亂,與壓抑的心境并不相符,宋識舟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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