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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是安安静静。
风中传来一阵呼喊,听起来似乎是几十上百号人在齐声大叫。高鸿中竖耳倾听,他原以为是对面的周贼人马要劝降,可传来的声音却是……,“‘天佑’军的兄弟们,今个这天气可真够冷的啊,你们吃晚饭了没有?”
吐血!
高鸿中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他自己穿着裘皮大袄,吃着熏制的肉干,甚至在战场上还能烧水泡茶喝。可他也知道今个‘天佑’军到了大霉,近半炮灰没吃饭——没吃饭的原因正是白天挨了一通火箭弹,把小半的营地都闹的鸡飞狗跳。
就算还有些炮灰吃了饭,可从明军转化来的‘天佑’军也提供不了足量的伙食。这天气冷的叫人热量消耗大,别说是炮灰了,就连裹着袄子的高鸿中自己都觉着冷了。他听到风中传来的呼喊,当即跳脚骂道:“周贼,无耻!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招数来动摇我军心。”
“快,快,把萨满神父派上去做弥撒。定然不能叫周贼这等诡计得逞。”如果说围攻不成让高鸿中心头冒火,这阵前喊话就让他额冒冷汗了。他不得不冒着风险到阵线前头去,监督炮灰们的思想。
可高鸿中能管住‘天佑’军的炮灰,却管不住齐声大喊的新军士兵。对面问候了一阵‘吃了没’,接着又喊道:“‘天佑’军的兄弟们,咱们都是汉人,何苦要为鞑子卖命?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我们这里有吃有喝,你们放下刀枪过来吧。我们不为难你们。”
‘天佑’军的汉人炮灰们正是又冷又饿,再强大的洗脑效果也抵不住这刺骨的寒风。他们听到对面的呼喊声,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人朝‘新军’的防线探头探脑,也有的看向身后方向督战的将官。还有人饿的不行,豁出去般走了出来。
“谁敢走?谁敢走?”一名‘天佑’军的游击正急急忙忙的来巡视,看到真的有人丢下刀枪武器走出去,连忙抽出腰刀就要砍人,“谁也不许走,谁敢走便是死路一条。”
意动的炮灰们只能又缩了回去,可已经走出去的几个却不肯回头。阻拦的游击气的哇哇大叫,追出来几步就要将逃跑的炮灰就地正法。可这位刚刚把刀亮出来,对面百米外就连续响起一阵排枪,至少十几发子弹全朝他身上招呼。这护体灵力一下子没防住,血崩!
游击大人被打的血溅五步,连刀带人倒下。跟在其后头的亲兵都被流弹打中了几个,其他的当即抱头鼠窜。缩起来的炮灰们这下倒是全体一个激灵,好像绝境中看到活命机会,集体瞪大了眼睛。有人左顾右看喊了声:“没当官的盯着咱们了。”
呼啦啦一下就有二十多好号炮灰从躲避的地方冒出来,他们僵硬的直哆嗦,鼻子耳朵通红,手脸皮肤全都开裂。可这一起身,他们就把手头的武器一丢,踉踉跄跄的跑过百来米的距离,进入‘新军’的防线。
“把手举起来,任何带刀带枪的一律格杀勿论。”
“都别挤,一个个排队进来。”
“来来来,喝口热汤,喝口热汤。”
一门重炮附近,七八个炊事班的人正在烧火煮着一锅热汤。锅有炊事班自己带的,也有缴获来的。柴火更是就地取材,用‘天佑’军构筑工事的木头烧。水是营地里就有,也有是第一旅士兵随身携带的水壶里的水汇聚起来。
在第一旅士兵们的安排下,几个几乎冻僵的‘天佑’军炮灰走到大锅前,就闻到一股咸香的味,他们几乎是扑上前来要掉进锅里去。几个士兵强行拉住他们,给每人灌了一碗烫嘴的热汤。
“你们咋能还有热汤喝?”一名炮灰边喝边哭,抱着个木碗死不松手,“我们都要被冻死了,你们居然还有热汤喝?我们平日间都喝不到这么好的汤呀!”
汤料是凝固的油脂加盐,封在油纸包里由炊事班携带,必要时加水一煮就能熬一锅热汤。天气太冷,炊事班的人也没办法做什么热饭热菜,第一旅的士兵们也只能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可每人好歹保证能喝一碗热汤下肚,身子就暖和多了。
炊事班的班长穿着围裙,插着腰大喊道:“喝了汤就回去带人,你们能拉几个兄弟过来,我们就让你们当官。拉十个人就是班长,拉三十个就是排长,你要是能拉一百多个,你就是连长,就相当能混个把总衔了。”
喝了一肚子热汤,刚刚缓过劲的炮灰们又看到一条金光大道,连忙掉头就朝自己来的方向跑去。而在第一旅的防线后,高大牛正搓着手对周青峰乐道:“大帅,你有时候想出来的招真够损的。”
周青峰扭头瞥了眼,横眉冷目的。
高大牛立马正色的竖起大拇指,说道:“大帅,高,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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