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点了点头,“王爷,若是想早日得来子嗣,当该是节制一些。”
陆深听完,尴尬了一瞬,想起自己这几日确实有些不知分寸,就说要出一趟门,晚上不必等他,最近几日都不必等他。
沈书晴以为他是回王府,眸色暗了暗,却并没有说甚么,总归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夫。王妃能容忍她这个外室已然是大度,她再不能有霸占着他不放的道理。
女子并未挽留,陆深倒是不意外,她懂事明理,只是太懂事了,叫他有些失望。
陆深去到宁远侯府。
钟灵正在练武场叫了几个将士切磋武艺。
只见她捏了一缕发丝在唇间咬着,眼神凌厉又凶狠,接着横剑于胸前,将雪亮的软剑迅速拔出,转眼间便游龙走凤地与几个将士扭打成一片。
钟灵的武艺乃是侯爷亲受,并不是花拳绣腿,此番又是真刀真枪,几个将士顾及她的身份,并不敢与之动真格的,然却不得不抬起木剑抵挡,纵然如此几个来回下来,也是伤的伤,倒的倒,没一个能全乎走出去的。
陆深来时便瞧见一个个将士,拄着木剑往外面跌跌撞撞逃去。
一番打杀下来,钟灵气怒依旧未消,她原本以为,不过一个外室,她许了一万两银票,总该是好打发的,然不曾想这个外室,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她倒也明白,不能在葫芦巷里对那个女人动手的道理,是以只能暂且忍耐,往后再做计较。
却是丝毫没有将她烫伤沈书晴一事放在眼里,是以当得知陆深因为这事特意来训斥她时,她一见到陆深就欢喜得两眼放光的眸子霎时转为暗色,
将剑身重重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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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扔,“表哥,你便是为了那个小小外室,就要来训斥我吗?”
“一个外室而已,无名无分,身份低贱,与你我从小玩到大的情分,如何去比?”
哪知陆深却是一脸冷漠,重重呵斥道:“钟灵,你以为你是谁?来管起本王的家务事?”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钟灵,她虽是他嫡嫡亲的表妹,但这却是陆深的后院之事,王妃可以管,贵太妃可以管,却万万没有一个表妹插手表哥房里事的道理。
吞吞吐吐她道:“我也不过是关心表哥,王妃如今不在,我担心表哥被外面的狐媚子绊住了,不务正业。”
陆深一个眼刀递过来,“伊兰舟的事,你都知道了?”
钟灵捂着唇,她答应姑母不说的,可却口快说了出去。
陆深只摇了摇头,并道:“也罢,这事我也正打算与舅父说。”
想起甚么,转头又告诫钟灵,“沈书晴是本王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若是还有下回,母妃也救不了你。”
钟灵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偏生他每一句话都无法辩驳,表哥她舍不得,只将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沈书晴身上,“迟早,本小姐要叫你好看。”
陆深转头去了外书房,寻宁远侯。
宁愿侯得知钟灵大闹葫芦巷,本是十分愧怍,听闻陆深又说起他们母子隐瞒他的事情,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了,自嘲笑笑,“舅父这一辈子皆在为你们母子操劳,到头来我却成了是个外人了。”
陆深好生告罪,这乃是母妃的意思,主要是怕钟家表妹知晓之后,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不该有的心思,宁远侯心知肚明,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小丫头,自小跟着陆深跑,一众王公贵族就喜欢这个表哥,若是陆深不曾被先皇指下婚事,这倒是一桩两小无猜的好姻缘。
偏生先皇乱点鸳鸯谱,自家闺女才实在是无法得嫁。
只如今既然这桩婚事不作数,那是否说明自家闺女又有了希望,宁远侯看陆深的眼光刹那间都变了。
陆深何其聪慧,立马就与他说起了想要与颍川陈氏联姻之事。“我那个小外室,乃是颍川陈氏族长陈行元的外孙女,陈行元只得她母亲一个独女。”
沈书晴可谓是陈行元的一脉单传,是以他才敢将赌注下在她身上。
宁远侯明白自家侄儿的意思,他虽也是个武将,却勉强只能与皇帝的外家镇北侯府分庭抗礼,可保皇党那些军队,却不是他可以撼动的。
若是与颍川陈氏联姻,若是计划得当,非但可以得到陈氏的满门支持,还能联合其他世家大族。
这般动静,所图甚大啊,宁远侯昏花的老眼霎时一亮,“深儿,你这是要......”
陆深觑眼看了一眼门扉之外,洒扫的丫鬟和花奴待在庭院最远的角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递了个眼风与林墨,林墨当即退了出去,还十分识趣地关上房门,守在廊下。
只门一关,陆深便撩袍跪在菱形地砖之上,稍稍颔首,看不清什么情绪,然语气颇为诚恳,“舅父,请助深儿一臂之力。”
宁远侯府早就与狂陆深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条船上的人,况自己嫡子有三,只其一能袭爵位,其余两个皆没着落他便是为了子孙着想,也得博这一博。
当场就扶了他起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舅父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只是你表妹心里有你,等事成之后,舅父瞧着是不是得她入主中宫。”
“而至于那个沈氏,随便给个妃位,那都是抬举她了。”说罢,盯着陆深,等着他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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