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听到郡主要来,他先是开心,接着又有些担忧自己这样子,会不会吓到娘亲。
和开心占大头的裴如昼不同。不知道怎的,听到太监的话后,戚云遥竟然忍不住想到——裴如昼的香囊。
那天他对自己说:“这是我娘亲身边一个丫鬟绣的。”
那个丫鬟,今天会来吗?
……
从来桂锦宫到现在,从桃几乎一直呆在小院里。
直到听见殊明郡主马上到,她这才收拾好东西,向行宫外走去,打算和众人一起迎接郡主。
但没想到,从桃还没走几步,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林间,有个西域人一直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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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
好像是三皇子身边的人?
从桃对三皇子没有什么好感,被西域人这么一看,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和从桃并肩而行的几个宫女,也是一脸惊恐。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在看她的人,终于缓步走了过来,然后意料之外的问道:“你是……昼兰关的从桃?”
赫连危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桂锦宫里见到若舟身边的人!
“你,你怎么认识我?”
眼前的西域人身材高大,那双眼睛更是如鹰眸一般锐利。被他这么盯着,从桃心情也紧张起来。
果然是她!
在激动之余,赫连危琊也觉得自己有点莽撞。
他现在是三皇子的部下,理应低调才对。但是……在这里看到若舟身边的人,他无法自抑的开心和激动。
因为脑后的淤血,赫连危琊只能模模糊糊看和听到一点东西。
他记得,若舟的身边,时常跟着一个名叫“从桃”的人。
和只自我介绍过一次的“若舟”不同,若舟整天“从桃,从桃”的叫个不停,赫连危琊听得格外清楚。
突然听到宫女这么叫眼前人,赫连危琊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
难道说若舟也在这里?
他之前已经在昼兰关找过一圈,可半个若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那个时候赫连危琊就猜,当年那个出手阔绰救了自己的少年,或许和离开昼兰关,来到凤城的裴家有关……也是因此,他才亲自来到这里。
看到从桃的那一刻,赫连危琊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一想到那个救了自己的少年,赫连危琊嘴角边不由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狂喜过后,他努力冷静下来。
身材高大的西域男人,忽然无比郑重地将右手贴在胸前,向从桃深深鞠了一躬说:“我有一个弟弟,早年被奸人所害,当了沙奴。被我们救回家后,他常常提起救了自己的人名叫‘若舟’还有从桃姑娘你。”
“啊……”
从桃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身贵气的西域人,竟然是当年那个阿连的家人?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听那群侍卫说,三皇子带来的西域人个个凶神恶煞。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好像还挺有礼貌?
“哦……我知道你弟弟。”从桃一边拉长声音,一边迅速整理着思绪。
她有些紧张的看了同行宫女一眼,咬了咬唇说:“这是我在昼兰关的认识的人,你们先走吧,我说完话就马上过来。”
“嗯嗯!那……从桃姑娘一会赶紧跟上啊。”
宫女虽然有些怕西域人,但想到从桃之前呆在昼兰关,那边和西域交往极密,认识几个异族也正常,便先快步离开了这里。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从桃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幸亏那个西域人记错了公子的名字。
她没有急着回答赫连危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找若舟做什么?”
“我想代弟弟当面感谢他。”赫连危琊无比真诚地说。
“这就不必了,”从桃顿了一下说,“当初他救人,不是为了获得谁的感谢。”想起那人的不告而别,她的语气稍稍有些生硬。
当初公子为了救人,花了不少的钱。
甚至害怕被大将军知道,公子还亲自照顾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只落下一个不辞而别的结局。
从桃想想就替裴如昼生气。
说罢,她便想离开。
但还没走两步,西域人忽然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从桃姑娘,您不能代替他这么说,”赫连危琊那双碧色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语气也变得很不客气,“我只想见他一面。”
从桃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见不到了,劳烦您让一让。”
“见不到了?”赫连危琊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废话!因为世界上压根没有“若舟”这个人的存在!
从桃本来就不想理会无礼的西域人,更别说现在。
几个月前,裴大将军刚才战死沙场,他就是被西域人所杀。
却说那场战争结束后,双方均伤亡惨重不能再战,接着便签下停战条约,表面上回到了往昔。
但裴家的家仇,却还未报。
殊明郡主尤其恨这些西域人。
一会郡主就要来了,若是被她知道公子当年偷偷救了西域人,那可怎么办啊?
绝对不能让他再这么纠缠下去,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着急着要走的从桃很不耐烦地摆手说:“因为那个人已经被我家少爷赶走了,我也不敢与他再有联系。 ”
语毕,从桃便趁着赫连危琊愣住的这一刻,赶紧从他身边溜走。
等快步追上那群宫女,她紧张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留在原地的赫连危琊眸色一暗,缓缓地攥紧了拳。
“裴如昼……”怎么又是你?
……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朱红色的马车,缓缓停在了行宫外。
身着月白长裙的殊明郡主带着小公子,在丫环的搀扶下,慢慢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只有四十多岁的她,眉眼与当年无异,甚至保养得当,连皱纹都没有几根。
但此时,因为家中的事情,殊明郡主的眉眼,却被散不去的忧愁所笼罩。
宫外正在给她行礼的人没有看到,此时最着激动的,竟然不是郡主本人,而是那个搀扶着她的丫环。
她双手颤抖,呼吸都不怎么平稳。
“别怕,”郡主轻声说,“十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认得你。”
“嗯。”闻言,她终于缓缓调整呼吸,却始终不敢抬头。
在从桃的陪伴下,他们缓步向着裴如昼的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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