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小像送回了家。当晚,姜平跟他汇报后,他才知道她的住址。
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心里有点澎湃,甚至比他以往时候上战场都激动。
八点十八分,他们到了池澜苑。
姜平直接把车开到了温予的楼下,他正准备下车,忽然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后座的霍懈北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姜平开车门的动作一怔,转过头,问他:“先生,您不上去吗?”
霍懈北犹豫了一瞬,摇摇头,说:“不了,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上去吧。麻烦你了,平叔。”
话落,他从旁边座位上拿起那本小册子和那捧桔梗花。
姜平笑着应了句:“不麻烦的,先生。那您等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话落,姜平从霍懈北手里接过那份先递过来的文件夹。
那束桔梗花,霍懈北还没还得及松手,悬在花瓣上的露珠忽然落在了他的手背,瞬间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他心里又生出另一个念头。
“平叔,这花,太大束了。您老抱着也方便,我还是跟您一起上去吧。”话音未落,他把手撤了回来,捧在自己身前,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两人一同进入电梯,姜平率先摁亮了十六楼的电梯按键。出了电梯后,还要经过一段入户长廊,才能到温予家门口。
“平叔,您帮我送去吧,我就不过去了。”霍懈北站在电梯口,把花递到姜平手里。
“好,先生稍等。”姜平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抱着桔梗花,走进长廊。
霍懈北转过身,走到步梯口,身体紧贴着墙壁,安静听着姜平的动作。从姜平转身,约莫走了二十三步后才停.下,两秒后,他听到了门铃的叮咚声。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平叔一连摁了好多下,却迟迟都没有人来开门。空旷的长廊里回响着门铃的声音,霍懈北听着,唇角那抹浅笑淡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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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轻蹙。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温予,依旧陷在那段异常冰冷的梦魇中。
梦里,她被那位姑且叫做林琅的男人压在刑台上,半人高的大刀就悬在她的脑袋上。她又怕又冷,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声流泪。
恍惚中,她隐约听到了自家的门铃声。她想要从梦魇里醒过来,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正挣扎着,门铃声骤然停止,她再次陷入梦魇。
霍懈北觉得有点不对劲。正想着,平叔走了过来,说:“先生,没人应。温小姐是不是没在家啊?不然打个电话问一下?”
他从裤袋摸出手机,电话簿都摁开了,忽然想到什么,又松开手指,抬头看着姜平,说:“平叔,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啊?”
“可以。”姜平把桔梗花重新递到霍懈北怀里,从口袋拿出手机,一道递了过去,说:“密码四个8。”
“谢谢平叔。”他解开锁,把背的滚瓜烂熟的那串电话号码输了进去,而后把手机递至耳边。
顷刻,机械的铃声在他耳边响起。
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也没人接。
直到第三遍,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梦里,被砍掉了头颅的那个男人又在撕心裂肺的冲她喊。
“阿予,你快走啊。”
忽然,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和嗡嗡嗡的震动声骤然响起,她再次挣扎起来。
她呼吸急促,小脸潮红,眉头轻蹙,额上蒙着一层冷汗,颈下的枕头不知什么时候湿了大片。
辗转间,大刀落下的前一刻,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手机铃声还在断断续续响着,她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挣扎坐起身,从床头柜摸到手机,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哪位?”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霍懈北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他滚了滚喉结,说:“温女士,您好,我是拍卖会场的工作人员。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昨晚打包的时候,忘记把拍品的介绍手册放进去了。现在我在您家门口,摁了门铃没人应,请问您在家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中带着一抹温润。
但温予才从梦中醒过来,脑袋一时有些不清醒,她循着他的话,思考了好一会儿。正准备说话,手机里再次传出那人的声音。
“温女士?您...不方便吗?如果您不在家,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她清了清有些发疼的嗓子,说:“方...方便。稍等一下,我这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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