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从褚玉苑离开后,便吩咐人去宫里请一个太医到府上来。
老太太虽不喜孙媳,可她那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侯府的子嗣,她的曾孙,如何能让她不在意?
脸色沉沉的回了院子,再而让人把杨婆子和李婆子唤到了厅中。
方才杨婆子被留在屋中时,心都凉了半截,再三思索后非常确定那翁氏是装晕。
但随后转念一想,如果是早已知晓自己有了身孕却不说,故意在练习礼仪时装晕。且还故意让她瞧出假晕的端倪,让她来夫人这里告了状之后,再吩咐明月丫头跑到老太提面前告状说她这个婆子险些害得娘子小产……
想到这,杨婆子心颤胆寒。
若真是如此,这翁氏就太可怕了。
杨婆子想起第一回见这翁氏的时候,温温柔柔的像个温顺的小羊一样,半个月下来就没见过她和谁急眼过。
如果这温顺只是假象,那么这芯子肯定就是黑的了!
这城府心计该有多深呀!
两个婆子胆颤心惊的入了厅中,朝着老太太跪了下来。
老太太端起茶水浅饮了几口,复而看向她们二人,缓声开了口:“我让你们让翁氏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给她些苦头吃,可你们倒好,差些把我这曾孙都折腾没了。”
话到最后,老太太轻轻一笑,笑得两个婆子背脊一寒,冷汗也从额心冒出,两人连忙磕头,不约而同地求饶:“老奴们知错了,求老夫人饶了老奴们。”
“明日你们到褚玉苑去,若是娘子能原谅你们,便罚你们一年月例作罢,但若是娘子不依,那乡下庄子随你们选一个。”
傍晚将至,金乌西坠。
骁骑军的将士□□练了一日,大汗淋漓,疲惫得犹如死狗。
谢玦正欲回帐中,忽有一手拍在了他的肩上,然后搂着他的肩头。
他面色淡淡的转头望去,搂住自己肩头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青年。青年眉眼间皆是笑意,与他的冷硬形成鲜明的反差。
“谢侯爷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今日这场操练,把这一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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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吓得都不敢因你年纪轻而再小看你。”
谢玦把他的手拨开,面色冷淡进帐中,问:“洛小郡王这回又是因何事被扔到军营来了?”
洛筠,新安郡王府的小郡王,与谢玦算是一块长大的。
洛筠随着他入了帐中,嘟囔道:“还不是我那父亲,说你年纪轻轻就掌管着骁骑军,让我也来学习学习。”
“但我见你似乎与军中将士倒是相熟,不像是今日才进的营。”
洛筠:“新兵入营,容易被挤兑,我不过是提前做了功课罢了。”
说话间,有两个小兵抬了两桶凉水进来,随后退了出去。
谢玦把薄甲脱下,再把被汗水湿透了几回,又被烈日烘干了几回的上身戎服脱下。
一身精壮肌理,腹上块垒匀称紧实,手臂肌理更是健壮,洛筠看了眼,暗暗垂涎,心里琢磨着自己在这军营待上一个月,也不知能不能也练出这么一副好身材。
明明在小时候玩得好的贵族子弟们都已约定好了做纨绔子弟的,结果这人却是成了他们这一辈中最有出息的。
每次被家中老父训斥,都被拿来做比较。
谢玦转头看向洛筠,驱赶道:“我要沐浴了,你怎还不走?”
洛筠一耸肩,正要走,但似忽然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陡然瞪大了双眼,几步上前,停在了谢玦的面前,惊诧地看向他肩头上的牙印。
几息后,忽然“啧”了一声,揶揄道:“这是女子的牙印吧?入营前还玩这么野,是哪家……”
话语忽然一顿,忽然反应过来谢玦似乎已经成婚了,半个月前带了个小媳妇回金都,虽不见其人,但也都听说了。
谢玦从不乱来,连个晓事丫头没有,这口牙印还能是谁咬的?
这不显而易见么!
洛筠立马把余下的话都咽了下去,也立即断了自己胡思乱想的,他可不敢冒犯嫂子。
他退后了几步,对谢玦道:“你洗,你洗,我先出去。”
因洛筠的提醒,谢玦才想起肩头上的牙印。
在人离去后,侧下目光看向肩头上的牙印,目光受阻,只看到牙印的一小角。抬起手臂,指腹落在了牙印上。
虽皮糙肉厚,但许是咬得狠,所以指腹之下的牙印依旧是凹凸不整。
眉头急蹙,唇角紧抿,眸中更是露出思索之色。
他何时得罪了她,以至于让她下这么重的口?
思及今日她那病容,再想起回金都时答应过岳父会好生照顾妻子的话,思索半晌后,还是决定明日回侯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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