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回家了,可得好好疼你。”
又不是自己亲奶奶,叶天卉自然不指望的,不过面上也含了笑,特意去掉“二”字,直接叫奶奶,看得出这二太太很高兴。
——前头那位就算死了,她也只能落得一个“二”呢,估计她这辈子无论怎么风光耀眼,都得恨那个“二”字。
老爷子对于那微妙的差异仿佛并无感觉,他笑呵呵的,继续给叶天卉介绍。
他膝下共有七儿三女,除去早早没了的长子,如今排行第三的叶立轩和排行第六的女儿叶立玫是嫡出,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其它却是各房姨太太生的。
不过那叶立玫早就结婚了,如今忙于夫家的生意,而叶立轩来香江比别人晚几年,又不曾打理家中生意,是以反倒不显。
叶天卉逐个见过了这些伯父伯母还有叔叔婶婶姑姑的,每个人都笑着和她说话,又说有什么事尽管说话,反正每一个都是慈爱温和的样子。
最后,老爷子长叹一声,却是对叶立轩道:“立轩,现在天卉回来了,你们父女相认,你以后总归要多花心思陪陪天卉。”
叶立轩哑声道:“爸,我知道。”
叶天卉笑望着叶立轩:“爹地,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我处处都得听爹地的。”
她这么说的时候,是没有太多感情的。
确实没什么感情。
她记忆中的父亲是那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虽然在她出事前就已经去世,但是对她性格以及成长的影响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
如今的这个父亲,她觉得太过于弱势了,心里并不太看得上。
当然了,也存着几分不屑。
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能保护的父亲,她又凭什么对他有孺慕之情。
况且,爹地,这个称呼就特别拗口。
上辈子她是喊父亲,喊爹,这辈子她周围的人都喊爸爸,她可从来没喊过爹地,现在还这么一喊就感觉自己在唱戏。
不过显然,在她喊出这声“爹地”后,叶立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是饱含了许多微妙情绪。
他抿了下唇,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却没发出声音。
叶天卉便打个圆场:“爹地,能够和你相认我很高兴,因为我从小没有爸爸,有时候下雨天,我看到同学的爸爸来接她们,会举着伞,还会把她们背起来,我没有伞,也没有人背,只能自己挽起裤腿淌过积水的胡同,我有时候会做梦,梦到有一个人举着伞来接我,会把我高高举起来举过头顶,我一直觉得那是父亲该有的样子。”
她看着叶立轩,抿出一个浅淡的笑,声音略带着几分动容:“现在我的梦想实现了。”
叶立轩听到这话,眼底便不可控制地湿润了。
其实他明白,明白叶天卉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她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在意。
甚至很可能她这个故事都是编的。
但他听着这些,还是心头酸楚。
毕竟这是自己亲生的骨肉,毕竟十八年了他从未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
他抬起手来,有些僵硬地抱住了她的肩:“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他顿了顿,艰涩地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叶天卉可以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哽咽,刻意压抑的那种哽声。
他的气息滚烫,在她肩膀上方形成一个不容忽视的热源,是充斥着感情的热源。
对于这样的感情流露,叶天卉也有几分触动。
毕竟人家是抱着他亲闺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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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侧首,道:“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叶立轩听到这声轻轻的谢谢,抱着她肩膀的手略僵了下。
他想,也许她并不是全然不在意,至少没有她表现得那么无所谓。
其实想想无论她是什么性格,这都不怪她,没有父亲的小姑娘,又被养母苛待,无论她长成什么样,那都不是她的错。
而此时的叶文茵,看着叶立轩竟然这么抱住叶天卉,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
她的爹地是什么性格她再知道不过了,那是天底下第一凉淡性情的人,很少有什么能入了他的眼。
他不在乎名利,不在乎权位,别人锱铢必究的时候,他可以挥挥衣袖飘然而去。
他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对什么都淡淡的,并不太上心。
可是现在,很明显,叶天卉有一张会讲故事的嘴,而那个故事把叶立轩打动了。
叶文茵便觉得讽刺好笑!
自己叫了二十年的爹地,自己那么努力讨好,处处体贴孝顺,结果没换得他半点喜欢,如今这叶天卉几句话就轻易把他打动了!
虽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可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也没见对自己怎么好!
正想着,叶老爷子却提到了她。
叶老爷子笑着说:“天卉,以后你和文茵就是姐妹了,我仔细查过了,文茵比大一个月,以后你就叫文茵姐姐,你们姐妹要互相帮助。”
叶文茵听着这话,不敢置信,却又终于松了口气。
叶老爷子这话很明白,意思是她依然留在叶家,依然是叶家女儿,并没有要把她赶出去或者对外公开她身份的意思?
这时候,叶老爷子道:“当年到底是什么缘由我会查清楚,也会给天卉一个交待,但是这些其实都和文茵无关,文茵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文茵一直留在叶家,也算是替天卉你尽孝于长辈跟前,就这点来说,天卉,我看你气量宏大,应该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吧?”
叶老爷子话说到这里,大家自然都明白了。
众人心中警铃大作。
意思是没能把叶文茵踢走,还来了一个分羹的?
叶立轩一个女儿变两个?
叶文茵则是惊喜交加,她很快领悟到了多层意思。
看来她和顾家的婚事保住了,她叶家女儿的身份保住了,不但如此,她还是姐姐,正经的姐姐,叶天卉的到来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身份!
看来老爷子还是疼爱自己的。
她这么想着,那叶立轸却是笑看了她一眼,眼中别有意味。
叶文茵心里陡然一顿。
难道是叶立轸帮了自己?他说过要帮自己的。
而叶天卉听这话,自然也明白这老爷子的意思。
果然老奸巨猾,亲不亲的不要紧,关键是有利可图,两个孙女,以后就是两个用途,他这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自然不可能让他这个老算盘打得这么顺溜。
叶文茵在叶家多年,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下子把她赶出去,但是自己就这么接受现状,凭什么?
她自然要趁机为自己多捞一些好处。
于是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叶老爷子,又看了看叶文茵:“爷爷,她是我姐姐吗?”
她这一说,全场顿时无声。
这不但不是她姐姐,还是代替她在叶家享福多年的人,叶天卉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天真。
叶天卉在众人的无声中,又看向叶立轩:“爹地,她是我姐姐吗?”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这句话平淡地重复了一遍。
然而,就是这么直白的发问,让叶立轩无法回答。
他看着叶天卉,看着她眼中执拗清亮的倔强,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你没有姐姐,我和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
他语气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过显然这句话说出,那真是不给叶文茵留一点点脸了。
叶文茵瞬间脸红耳赤,她咬着唇,不敢相信地望着叶立轩:“爹地,你,你……”
她嘴唇颤抖,竟是说不出话,但是喊着“爹地”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委屈到了极致的样子。
叶天卉见此,也是意外。
其实她就是想让他们难堪,让他们愧疚,这不过是她拿捏的手段罢了。
她要求了,他们做不到,好,那就来点金钱的补偿吧——这是她的如意算盘。
她也没想到叶立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这么说。
难道做学问的教授竟是如此直率吗?
一时之间,她准备好的台词竟然无从说起。
她只好装傻,站在一旁看戏。
旁边,叶老爷子听闻这话,瞬间板下来脸:“立轩,文茵是我们叶家的女儿,是我们一手栽培起来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这样说,让文茵怎么办?这到底是你一手养大的女儿。”
叶立轩微抿了下唇,他没什么表情地道:“爸,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我没有说文茵不可以留在家里,我愿意继续把她当成养女看待,会待她若亲生,这是我们十八年父女感情的果,但是,我觉得生物学上的客观事实应该说清楚。”
这话说出,叶文茵只觉得有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
生物学客观事实,她和叶立轩没关系,和叶家也没关系……
一旁众人见此,眼里都瞬间泛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趣来,不过面上却依然死死绷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兴趣。
叶老爷子听此,也是气恼,呵斥叶立轩道:“立轩,你在说什么?你还给我讲生物学?你做学问做傻了吗?”
偌大的豪华客厅,岩板的地板冷冰冰,老爷子怒斥几乎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大家听得真真切切,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屏着气,不敢吭声。
叶立轩却是面色不改,他望着叶老爷子:“爸,我说的话有错吗?我没有要违背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指鹿为马,是不是?”
指鹿为马,这种词都出来了。
叶天卉越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要和叶老爷子对抗。
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看来还是个硬骨头?
她当然不愿意事情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哪能这么闹,这样伤钱,也许不伤他叶立轩的,但绝对伤她叶天卉的。
只会让老爷子当她是一个麻烦。
于是她上前,低声道:“爹地,爷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有爷爷的道理,我们都听爷爷的好不好?”
叶立轩微挑眉,清冷的视线扫向叶天卉。
四目相对间,他瞬间明白了这女儿的心思。
她怕引来老爷子的不喜,所以只能反过来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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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她并不信任他,不信任他能护她,所以才想着看老爷子脸色。
叶老爷子叹了声:“还是天卉懂事。”
叶天卉却是道:“爷爷,我爹地说他和我妈只有我叶天卉一个女儿,他这话说出来,我明白这是实事求是,也是爹地对我的公平,我能体会爹地的良苦用心,我感谢爹地对我的呵护。”
一旁被提到的爹地叶立轩薄唇紧抿,沉默地看着她,茶色的眸底不见丝毫波澜。
他竟如此冷硬的样子,叶天卉便觉自己仿佛在唱着尴尬的独角戏。
难道就不能父女同心一起搞宅斗吗?
这可真是一个拽都拽不动的爹……
当下也没办法,叶天卉只能忽略这个拖后腿的爹,一个人继续往下演,她笑望着叶老爷子:“爷爷,可我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有些事不是非要论一个真假对错,毕竟这是家,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所以我们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对外面怎么说才能保全叶家的体面,还是得爷爷定夺,我们晚辈自然是没有不听的道理。”
她继续道:“我也相信,爷爷是我们的亲爷爷,最是公正厚道的老人家,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万万不至于委屈了我。”
这话一出,叶家众人全都有些惊讶,原本以为是个北妹傻大姐,却不曾想人家竟是舌灿莲花的,既能溜须拍马,又会讨要好处,脸皮够厚,心理素质也过硬!
一时各房警惕心大起,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就连那二奶奶都微蹙眉,盯着叶天卉。
谁能想到,那不问俗世的叶立轩竟生了一个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女儿!
而叶老爷子听得这话,却是意外不已,又大为惊喜。
这孙女好,太好了。
有芝兰玉树之姿,又有朗月清风之态,言语落落大方,虽为女子,却胸中有沟壑,腹中有经纶。
他笑着,亲自拉了叶天卉坐下:“今日天卉既说出这番话,是我叶氏一门有幸,来,你且坐下,趁着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我也说说我的打算。”
第33章
众人一听, 纷纷敛容,自然都是仔细听着老爷子的家训。
老爷子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才说起来:“这几年香江的经济开始发展起来, 大家也看到了, 各领域都出现大好机会, 服装、电子、餐饮和房地产,各处都是机会,这个时候对我们叶氏也是一个挑战。也许你们以为叶氏家大业大,并不畏惧这些,但你们也要知道, 就因为我们家大业大,那就必须抓住香江最好的发展机会。”
他叹道:“如果一个小门小户抓不住这是历史机遇, 那也就罢了, 总归会有一些挣钱门路,但是我们不一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要抓就得抓主浪, 抓不住主浪,吃最大的, 以我们的家底,如果只吃一些小鱼小虾,我们就是坐吃山空,就是衰败,就是落在人后。”
众人听着, 要么点头称是, 要么低头不语。
叶天卉听这话倒是深有同感,治家犹如治国, 治国犹如掌舵,这都是一个道理。
叶家这种家底在香江数得着的,他就不能去吃小利,小利不足以维持叶家这庞大体系,他们只能抓大浪,抓不住就是家族地位的滑落。
叶老爷子一双睿眸扫过众人,道:“我把我们叶家连拉再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知足了,我现在年纪大了,我要做的是趁着我还在多为你们争取机会,把我们叶家这艘船带向一个更广阔的海域,也给你们创造更多机会。”
旁边一个年轻男子便开口:“爷爷说得极是,爷爷的教诲我们自然都认真听着。”
叶天卉听这话,看过去,记得此人叫叶文慵,是叶立轸的儿子。
看来子承父业,都挺能装的。
叶老爷子继续道:“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我也给你们说说心里话,那顾家盘踞东南亚上百年了,最近这几十年更是发展蓬勃,他们现在的家族生意遍布房地产、金融和服务业,他们的触角也已经延伸到了欧美地区。我和顾家老爷子是多年的好友,两家联姻是我卖了老脸求来的一门婚事,我必须要这门婚事成,因为这关系到我们和顾家接下来的合作计划,而这个合作计划更是我给你们留下的锦囊妙计,是在你们陷入绝境时留给你们的一条后路。”
他再次长叹一声:“只不过现在时代变了,不是过去那时候了,我们那时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们要自由恋爱,我也说不得什么。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文茵和志镡谈了,作为长辈,我们都觉得不错,也乐见其成,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我们和顾家的合作也在开展了,结果现在闹出这种事,你们让我怎么办?”
旁边叶文茵低垂着头,乖巧地听着。
她自然明白,顾志镡就是她最后一根稻草,顾家的联姻就是她唯有的希望。
抓不住这根稻草,她就彻底没了指望。
老爷子继续道:“我已经和顾老聊过了,两家联姻,他想继续,不过也得看志镡的意思,毕竟现在都是开明家庭,不可能强迫你们什么,这也是为了我们叶家的大局着想。”
他这么一番说下来,算是给这件事定了性。
这是叶家的发展大方向,这是自由恋爱大前提下好不容易得联姻机会,所以叶文茵的身份必须有,不然叶家找不出其它合适的联姻。
而叶文茵则是心中石头终于落地了,顾志镡应该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只要他依然愿意娶自己,顾家那边也没有意见,那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彻底保住了。
叶老爷子再次看向叶天卉:“天卉,你是大度的,过去的事,能不提的就不用提了,你这些年受了苦,这是叶家对不住你,能弥补的我一定会设法弥补你。”
叶天卉恭敬地垂首,用很淡的声音道:“爷爷,我明白,爷爷自然不会亏欠了我这小小一个晚辈。”
家庭会议解散后,叶老爷子便把叶天卉叫到了书房里。
叶老爷子的书房位于别墅区的三层,看起来这三层并没有别的用途,只是叶老爷子的书房而已。
走廊狭长而典雅,布置得充满书香气息。
叶天卉在秘书的引领下,沿着那走廊往前走了很久,就在她以为这走廊几乎走不到尽头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处大门前。
那是几乎两米多高的大门,古色古香的大门,上面还配了金丝楠木的牌匾,上面雕刻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惟善为宝”。
秘书轻轻扣响了门环,里面便传来一声略带着沙哑的声音:“进来。”
于是门被推开,叶天卉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先看到的是一盆翠竹,就摆放在迎客区,视线绕过那迎客区,便看到了叶老爷子。
他正坐在紫檀木办公桌旁,微拧着眉,低头翻看着什么文件。
开阔的办公室奢华空旷,也安静。
安静到几乎让人产生错觉,仿佛这里是隔绝时空的所在。
这让叶天卉想起上一世她过去御书房时,圣人的御书房也会给人这种感觉,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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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是静谧而富有压迫感的,会让每一个到访的臣子感到自己的渺小。
叶天卉走到了办公桌前,不过她并没有开口。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沮丧的,也是有些怨愤的。
一个小女儿家的情绪应该在这个时候实时展现,那才叫真实。
这样也能让叶老爷子在自己面前产生轻松拿捏的感觉——以她如今的地位,她绝对不可能去挑战这位老人家的权威。
这时候,叶老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叶天卉。
叶天卉这个时候才发现,叶老爷子的五官很是深刻,看得出,他年轻时候必然是一个美男子,估计如今的叶立轩和他年轻时候很像。
此时他饱经世事的眼睛竟格外慈爱,充满爱意地看着自己。
就仿佛,之前那位威严的大家长消失了。
这让叶天卉不得不佩服此人,实在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显然因为叶立轩这个儿子当场的反驳,让叶老爷子面上无光,觉得自己权威被损,是以他放了重话,要给叶文茵找回一些面子。
他给叶文茵面子,这都是给以后留后路,怕是想着万一以后叶文茵还是嫁了顾家,到时候别因为如今的种种凉了叶文茵的心。
但是自己到底是他的亲孙女,且他并不想放弃这个孙女,所以私底下又来安抚自己。
刀切豆腐两面光说的就是他了。
叶天卉上辈子见识过不少这种人,倒是见怪不怪。
这时候,叶老爷子终于开口:“孩子哪,其实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里就感到亲切,就觉得这孩子眼熟,和我投缘,后来知道你是我亲孙女,我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果然如此。”
叶天卉没怎么吭声。
叶老爷子见此,起身,绕过那紫檀木桌,走到了叶天卉身边。
他抬起手,爱怜地拍了拍叶天卉的肩:“骨肉亲情是这个世上最宝贵的,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孩子,我看着你,我心疼哪!”
叶天卉抬起眼睛看过去。
这位老人的眼睛坦诚而充满慈爱,乍一看就是一个疼惜晚辈的老人家。
随便换一个人,必然被他迷惑了,怕不是要感激涕零。
叶天卉低声道:“爷爷,你说这会话,我心里并不好受,你也应该知道吧,只是刚才在大家伙面前,我不能不给爷爷面子,但我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叶老爷子听着,却是仿佛有些意外的样子,困惑地道:“怎么,天卉,你生爷爷的气了?”
叶天卉:“爷爷,你心里非常清楚为什么我被会留在内地,被那个养母虐待,我吃了这么多苦,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比谁都清楚吧?我以为我找到我的亲人,会有人为我主持公道,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不是我的亲爷爷,倒是叶文茵的亲爷爷。”
叶老爷子叹了声,无奈地道:“你这孩子这不是说傻话吗,无论如何,你都是爷爷的亲孙女,我怎么舍得我亲孙女受苦受累,爷爷肯定会为你着想,至于那些外人,那也是没办法,其实我心里肯定向着你啊,你还能不明白爷爷的心思?”
叶天卉听着不免好笑。
这手段,他不去古代当皇帝拉拢人心都可惜了!
叶老爷子自然看出这孙女的不满,他迈步,走到了一旁的大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之后才道:“咱们家这座大宅,其实是战前就买下的地皮物业,当时造了房屋,不过一直到四十年代末我从大陆过来定居,才决心把这里的居所改造,又把周围的地皮都买下来,终于扩充成之现在的模样,我当时想着,我所有的妻儿子嗣,我们叶家的后代就住在这里,世代传承,大家永远和睦幸福。”
叶天卉:“美好的愿望。”
大抵那些开创出一片基业有所成就的帝王都希望自己的子孙千秋万代永享荣光,比如那秦始皇便盼着二世三世代代传递。
这叶老爷子显然也不例外,才建下偌大的叶家宅邸,但其实谁人知道身后事,这还没咽气呢,只怕各房子嗣已经为了些许利益争得一个头破血流。
叶老爷子自然看出叶天卉笑容中的嘲讽,他自己也笑了:“你看,你在笑我一个老人家,我自己也知道很可笑,可孩子,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兴许会多理解我一些。”
叶天卉:“爷爷,我相信你在我这个年纪,听到这样的美好愿景,你也会想笑。”
叶老爷子一愣,之后哈哈笑出声:“对对对,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意气风发,很是看不惯老人家那一套呢,人在不同的年纪总归会有不同的想法。”
半晌,他收了笑,才道:“孩子,你爹地的母亲是我的原配发妻,这你应该知道。”
叶天卉:“对,但我知道爷爷你心中另有所爱,你的原配发妻不过是糟糠妻吧。”
叶老爷子摇头叹了声:“你小孩子家的,心直口快,净说一些不该说的,什么叫糟糠妻,走到哪儿那都是我的原配发妻,你亲爹如今是我惟一嫡生的儿子,懂吧?”
叶天卉:“……好像有点懂。”
叶老爷子:“孩子,你也许认为我冷血无情,但我是你的爷爷,同时也是叶家的当家人,我身上肩负着的是整个家族,所以我今天和你说的,都会是肺腑之言。”
叶天卉知道这老爷子是说真的,也就收敛了:“爷爷,你说便是了,我听着呢。”
叶老爷子颔首,他背着手,缓慢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口中却是道:“顾家和叶家的这桩婚事,我是必须要的,原因我也说过了,目前未曾婚配,且年纪差不多合适的,也只有顾志镡了。”
他看着叶天卉,道:“现在我们以大局为重,应该拿稳这桩婚事的时候。这桩婚事,文茵就是最好的保障,至于她到底在我们叶家是什么位置,那就看你的了。”
叶天卉:“看我?”
叶老爷子眸中温和起来:“你是我的亲孙女,虽然你长在内地,不曾被悉心教导过,但是我相信,你一点不比叶家长起来的这些姑娘差,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足够优秀,这桩婚事,你也可以试试。”
叶天卉:“我?我和谁?”
叶老爷子:“当然是顾志镡了。”
叶天卉:“?”
叶老爷子:“只是让你们接触接触,其实文茵和志镡目前也只是接触而已。”
叶天卉一时无言,还可以这样?
富贵人家这么不讲究的吗?
叶老爷子:“天卉,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最初为什么选中志镡,其实还是和顾家的布局有关,顾老太爷一共四个儿子,最小的那个才是最出色的,不过太出色了,只不过那个太出色了,别说我们,就是顾家都不能把控的人物。”
“他还在国外一直没回来,就算回来也未必上心顾家这些事,所以我们没法考虑。而其它三个儿子都各有安排,志镡是二房的儿子,而二房如今掌控着金融投资方面的业务,这以后就是顾家的重点发展方向,所以在顾家几房中,我选了二房,就是给叶家选了最有前途的一房来联姻,二房除了志镡,其它年纪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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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叶天卉:“也不是说非要勉强你,我就是想着,先给你们一个接触的机会,至于成不成在你们。”
叶天卉:“我见过那位顾家的公子,看起来他对叶文茵很上心。”
她顿了顿,才道:“所以,是顾家二房,也就是这位顾家公子的父母不太赞同这门婚事了?”
叶老爷子听这话,眸中泛起意外,他看着叶天卉,之后便笑了。
他的笑意中慢慢有了激赏:“很好,你很聪明,太聪明了。”
他笑着说:“你猜得不错,是二房的媳妇看不惯,她不喜欢文茵,如今只是碍于顾老的面子,但私底下难免有些怨念,我想着结亲嘛,是结两姓之好,如果父母有些意见,总归是存着隐患,所以我也想着,你也试试,到时候如果你觉得合适,顾家那边也没问题,这个机会自然属于你的。”
叶天卉听到这里算是明白老爷子的如意算盘了。
就是让她和叶文茵开展竞争,叶文茵的优势是她和顾志镡情投意合,但她的劣势是顾志镡妈那里不待见她,不松口,且她不是亲生的,显然顾家那边也知道。
反正现在老爷子是两头哄着,到时候无论真孙女还是假孙女成了,他都可以拿来用。
所以,她和那叶文茵就是饭桌上两盘菜,就看谁得卖相好口味好了。
呵呵。
她便又问:“我可以问问顾家那个第四子吗,他是什么情况?”
叶老爷子:“他啊,那可是顾家,甚至是香江都罕见的人物,他如今应该在欧美发展,前几天我听到他消息,他在英国,正趁着英国经济危机,大举低价收购英国制造业的股份。”
叶天卉也就不问了,提起自己的正事:“爷爷,我既入了叶家,自然当为家族效命,但你觉得,我能在那蛇蝎心肠女人手中安然长大,又能踩着惊浪赶过来香江,最后出现在你面前,终于让你承认我的身份,难道我就没有别的用处,我只配当一个联姻的工具吗?”
叶老爷子听这话,认真看着叶天卉,终于道:“哦,怎么,你不想嫁人。”
他挑眉,猜测道:“你懂马,你想介入家族赛马的工作吗?”
叶天卉:“是,我不是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实力吗?”
叶老爷子呵呵笑了:“很好,说说你的打算。”
叶天卉道:“再过一段时间,香江新一期的赛季要开始了,我知道叶家前后一共从英国购置了四匹马,我希望得到这些马匹的管理权,这是给我一展所长的机会。”
叶老爷子:“这……天卉,一时之间,你的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
叶老爷子显然有些意外,叶天卉提出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太突兀了,叶老爷子是想先观察下再做打算。
然而,叶天卉是野心勃勃的。
她若没半点野心,也不必非要挤进叶家的门,她就是要利用叶家的资源来兴风作浪。
是以,她提议道:“我知道叶文茵在英国读过赛马相关的专业,可能专业知识丰富,但是爷爷,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了,赛马是一个实践性更强的项目,我对于马匹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比起那些饱读诗书的医生,我自认为我更胜一筹。至于赛马,爷爷,我想你一定对我做过调查,我手中拿着两百港币来到香江,能够安顿下来,我想,爷爷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吧?”
叶老爷子便呵呵笑了:“你是前些日子跟着内地逃港人群一起登记的,之后便进入马场工作,我确实对你在马场的工作有些了解,你能在危难之际扶危济贫,且能全身而退,确实勇气可嘉。”
叶天卉笑看着叶老爷子,反问:“所以,我不配得到爷爷的信任吗?”
叶老爷子收敛了笑,略沉默了一番,才道:“天卉,你是我的亲孙女,我自然是信你,但这次赛马,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在香江赛马界的名誉,你要知道,在香江,名誉就是社交的名片,也是晋身的资本,无论如何,文茵协助你大伯从英国购置了这四匹马,她对整个流程了如指掌,我也不能因为你而轻易把她撤换了。”
叶天卉一个冷笑,直接逼问道:“爷爷,你既然调查了,就该知道,上次马场的事故到底因何而起,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你这位好孙女吗?”
叶老爷子神情瞬间一顿,锐利的眸光陡然射向叶天卉。
叶天卉笑得平静:“爷爷,这次的赛季,你想赢是不是?”
叶老爷子深吸口气,之后静默半晌,才长叹了一声:“你要想和你二伯争这个工作,也不是不能,但我贸然把这些工作交给你,只怕是家族众人也不会服气,毕竟就目前来说,文茵,或者说你二伯,并没有出现什么很大的纰漏。”
叶天卉明白,这叶老爷子要给自己摆下道道,当即道:“爷爷,你尽管说吧。”
叶老爷子:“接下来赛马场会有多次班际赛,如果你能三次都押中第一名的赛马,那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家族的马务公司担任主管,到时候,你在马务公司,会和你二伯平起平坐。”
他盯着叶天卉:“如何,你敢吗?”
叶天卉听着,自然也是没想到。
眼下叶老爷子给的条件是苛刻的,也是丰厚的。
所谓苛刻是说,连着三次班际赛,要想每一次都押中跑第一名的马匹并不容易,毕竟赛场上永远充满了意外,这甚至不是一个靠实力可以完全倾轧的比赛,这是天气、场次、骑手状态等多重因素的天时地利人和。
哪怕最顶尖的相马人士都不可能做到,除非幕后操控比赛结果。
但是回报也是丰厚的。
因为哪怕是叶文茵,她一直参与在叶家的赛马事业中,但其实她也没有独立自主的裁决权,赛马的主要负责人是叶立轸,叶文茵只是参与其中,起到帮衬辅助作用罢了。
而她只要赢了就能和叶立轸分庭抗礼了。
叶天卉这么沉吟间,叶老爷子笑道:“你可以好好考虑,给你两天时间吧。”
叶天卉却当机立断:“我答应。”
叶老爷子挑着花白的眉,看着叶天卉:“你答应?这么有信心吗?”
叶天卉道:“试试嘛,就算不成,爷爷你也得养着我这个孙女,不是吗?”
叶老爷子听闻,哈哈一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我会对你做好安置,我的秘书会给你说一下你的安排,至于你,你只需要从马场的班际赛中选择三场比赛,并押中头命冠军!”
他望着叶天卉:“就让我看看,你怎么让全家人心服口服!”
叶天卉当然明白,这叶老爷子也是老谋深算。
他自己梦想着底下儿女都团结和睦,世世代代住在他打造的叶园中,然而事实上呢,他自己都在算计着他的儿孙,上行下效,凭什么他认为他的儿女单纯善良重视亲情?
如今这老头在自己面前摆下一个大馅饼,其实不过是让自己像一匹马一样为他奔跑,只为了得到那些奖励。
当然了,他是老爷子,他有钱,他可以掌控大家的命运,所以作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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