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那玩意儿值多少钱,陈聆鬼念经似的在他们耳边叨叨过一万遍。
属于好多“0”系列!
所以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黄栌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吧,不会是那尊拍卖价格7位数的祖宗,碎了吧?
她趴在二楼护栏向下看,看见杨姨正拿着抹布,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摊碎片前。
完了,碎的真是那个玻璃艺术品......
这个画面冲击力太大了,黄栌都懵了一瞬。
估计陈聆看见,能当场心梗去黄泉下报道。
孟宴礼也应该是听见了声音,从三楼下到一楼。
黄栌只看见孟宴礼一个背影,猜不到他的神情。
但她想,孟晏礼可能会生气吧。
毕竟是艺术品呢,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碎了就不会再有了。
可她想错了,孟宴礼只是快步走到杨姨身边,拉住了她正准备去捡玻璃碎片的手。
他甚至没多看那些碎片一眼,问:“杨姨,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我想擦一擦柜子,手滑,没拿住......”
杨姨眉眼间都是忧色,“这东西摆这儿好几年了,是不是很贵啊?”
孟宴礼依然是那幅面容平静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想了想:“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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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闲逛时淘回来的。可能二三百块钱吧,不用放在心上。”
他语气太过自然,黄栌都差点信了。
杨姨面露狐疑:“真的?哪个市场淘回来的?”
“古玩街旁边的装饰品市场吧。本来也没想买,我去的时候没什么人,卖这东西的那位老板有点难缠,懒得废话,就顺手买了。”
孟晏礼这个人......
他真好,太好了,黄栌当时想。
杨姨应该是信了,看样子松了一口气,还答应孟宴礼下午出门时,给他买个新的玻璃摆件放在这儿。
孟宴礼一笑:“不用麻烦。”
“麻烦什么呀,不麻烦,杨姨有钱!而且这地方摆东西摆得时间长了,突然空出来,看着怪不习惯的。”
杨姨拿扫把把那堆玻璃仔细扫起来,做了个决定,“我也去古玩街那边买吧,也许能碰见一样的呢。”
孟宴礼笑笑:“嗯,碰见了记得划价。”
当天下午,黄栌被杨姨拉着,去了趟孟宴礼口中的装饰品市场。
杨姨开了车,一路上都在憧憬:万一碰见一模一样的摆件,一定要多砍砍价再拿下。
当然是买不到的,最后杨姨挑了个玻璃摆件,大小和之前的艺术品差不多,品相就......
几只蓝色玻璃海豚和玻璃浪花嵌在一起,并不是很好看。
东西一般,主要是老板会忽悠。
杨姨刚拿起这东西,老板就来了——
“哎呦老大姐,您真有眼光!我跟您说,这可是我们点的镇店之宝,寓意超好,乘风破浪!这人生啊,有时候就差一个转机,有了这个转机呢......”
黄栌试图阻止,但她年纪太轻,脸皮又薄,敌不过老板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最后那件东西还是和黄栌她们一起,坐车子回到了孟晏礼的别墅里。
晚饭前,孟宴礼坐在餐桌边,一眼看见角柜上的海豚,他居然还笑了。
艺术品就那么碎了,黄栌心里还是可惜的,下意识叹了一口气。
当时杨姨正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准备最后一道菜。
餐厅只有孟宴礼和黄栌,她的叹息声格外明显。
孟宴礼闻声,向她这边看过来。
几秒后,他突然起身,招手:“黄栌,你和我来一下。”
黄栌随孟宴礼离开餐厅,两个人走到客厅另一边。
那是一整面落地玻璃墙,能清晰地看见外面朦胧夜色,和海面上点点渔船灯火。
他们的身影落在玻璃上,孟宴礼问:“你认识他?”
“谁?”
孟宴礼吐出一个挺长的外国名字。
如果让黄栌自己说,她是记不住那么长的人名的。
但由别人说出来,她就知道,是那个玻璃艺术家的名字。
“也不算认识。”
玻璃窗上映出孟宴礼的侧影,身形优越。黄栌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我有一个雕塑系的同学,他非常崇拜他......”
孟宴礼点点头。
既然知道那位艺术家,也一定知道那尊玻璃艺术品的价格。
听声音,杨姨已经关掉油烟机从厨房出来了,大概是见餐厅没人,她纳闷地喊:“宴礼?黄栌?奇怪,人去哪了......”
刚说完,杨姨看见站在落地窗边的两个人,笑着,“怎么跑到那边去了,看夜景吗?别看了,过来吧,开饭啦。”
“来啦。”黄栌礼貌应声。
孟宴礼轻轻拉了一下她的小臂,一触即放。
与此同时,他凑到黄栌耳边,同她耳语:“别告诉杨姨,拜托了。”
黄栌脚步微顿,只感觉耳边一丝温热的气息拂过,孟宴礼已经先她一步向餐桌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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