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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2页)

还是很重,让人有种下一秒又会打起来的错觉。

    林退看着柏原,对方脸上多处地方挂彩,眼角跟嘴角泛着青紫,但并不影响皮相,反而透着一种桀骜的张扬。

    不过在触及到林退的目光后,柏原如同扎破的气球,膨胀的怒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垂下眼眸,时不时怯生生看一眼林退。

    反观郁础就要坦然很多,这次打架依旧稳占上峰,几乎没怎么受伤。

    郁础自然而然地拉上林退的手,捡起地上的纸箱朝他宿舍走。

    没了林退的眼神,柏原额头上的‘定身咒’消失,看着两个牵手的人顿时急了,想也不想追了上去,“林退。”

    郁础松开林退的手,看样子又要使用暴力手段了,林退摁住了他。

    现在这种情况暴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无非是郁础再把柏原打到住院,对方出了院继续找麻烦,然后周而复始下去。

    林退转头问柏原,“说吧,你想干什么?”

    柏原就像课堂上被老师抽中回答问题的差生,听到自己被点名那刻拘谨又无措。

    他磕巴了一下说,“我,不干什么,我只是……”

    想你了,这三个字柏原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退没给柏原克服心理障碍袒露心声的时间,毫不客气道:“不管你想干什么,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到时候等你们双方长辈出面,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个‘你们’自然是指郁础跟柏原,以他们两家现在的关系是不可能让小辈闹得很难看。

    这些话塞茵之前跟柏原说过,但从林退嘴里说出来其中的含义有所不同。

    柏原顿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退和郁础离开。

    沈莫归正在客厅玩游戏,听到开门声纳闷地扭过头,“怎么回来了,忘拿什么东西?”

    林退说了一句‘没有’,换上拖鞋回了房间,郁础跟在他身后。

    看出beta情绪不太对劲,沈莫归怀疑两个人吵架了,他从沙发上探出脑袋,屏息听了一会儿动静,没听到争执声才稍稍安心。

    卧室内林退脱了外套挂进衣柜,alpha悄然无息走到他身后,捏了一下手里的小刺猬。

    小刺猬响了一声,以前的意思是口渴了,现在变成询问林退要不要喝水。

    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后,郁础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不再像以前那样向林退索吃索喝。

    在林退忙完工作后他会主动‘问’林退渴不渴,饿不饿,用他的小刺猬。

    林退面冲着柜门,七八秒后才背对着郁础说,“我不渴。”

    郁础又连着捏了两下刺猬的肚皮。

    二十分钟前他们刚吃了晚饭,林退关上柜门说,“我也不饿。”

    等郁础捏第三次捏刺猬时,林退知道对方是在‘没话找话’,或者算是一种无声的示好,因为察觉到他心情不佳。

    林退绕过郁础坐到了床边,盯着地板方砖的纹理一言不发。

    郁础走他面前,正好挡住林退看的那块地板砖,林退抬起头,听见郁础说,“我不想他缠着你,我不喜欢任何人缠着你。”

    其实林退不是为郁础跟柏原打架心烦,毕竟他也没有吃亏。

    郁础身手很好,一看就接受过格斗相关的训练,林退的私心当然是向着他,只是不想让他跟柏原这么无休无止的纠缠下去。

    真正让林退感到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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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躁的反而是郁础刚才提出的同居。

    第95章 第 95 章

    林退以为郁础没有易感期,他的情-欲是由自己掌控,而不是信息素。

    但林退忘了,郁础把自己当做一条犬,并且给自己制定了很多规矩。

    他身为alpha不会发情,但作为一条犬他可以在春天进入特殊期。

    林退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说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只是感到不舒服。

    郁础以为林退是因为他跟柏原打架不高兴,对此林退没做任何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心境,他自己都没弄懂。

    今晚原本计划去郁础宿舍过夜,但突发的种种状况让林退没有任何心情。

    这一晚他跟郁础什么都没做,对方像往常那样贴过来的时候,林退甚至有些排斥。

    不过他没有推开郁础,而是强行压下泛在心头的浮躁、焦灼,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

    那晚之后柏原没再来找麻烦,倒是林退的心境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每次郁础想跟他亲近,林退都很抵触,哪怕对方只是单纯地亲一亲他。

    这种莫名的情绪一直持续了两天,在林退刷视频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热评的一段话,他忽然明了这几天焦虑的原因。

    以前林退很少把时间浪费在娱乐上,除了工作上面的事他几乎不碰电子产品,决定养郁础之后,他关注了好几个养狗的博主。

    这些博主有时候会发一些科普向视频,有时候会把粉丝的投稿视频剪辑成搞笑,或者温馨的狗狗合集。

    其中有一个粉丝投稿‘控诉’她家狗狗花心,视频只有三分多钟。

    她家的狗子是个萨摩耶,天使的面孔海王的心,跟着主人的时候天天撒娇,后来狗主人工作要出差,不得已把萨摩耶交给了朋友照顾几天。

    然后这个朋友就拍了很多跟萨摩耶玩耍的视频,原本狗主人没太在意,后来回她父母家,发现萨耶摩又开始分别跟她父亲和母亲撒娇,搞得大家都认为自己是狗狗心中的第一人。

    狗主人又好气又好笑,整理了几个视频剪辑到一块发给博主,求对方曝光这条臭海王。

    这条视频的评论区很搞笑,热评第一八千点赞——

    好家伙好家伙,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然渣狗狗吧?看着对你忠贞不渝,天天亲亲贴贴的,主人一走立马投入下个怀抱,有点分寸感吧你这个渣狗狗。

    林退虽然以前没听过天然渣这个词,但通过语境大概明白什么意思。

    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林退想到了郁础。

    “春天是动物交-配的季节,包括犬,现在是我的发情期。”

    当时林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到不舒服,但他不知道是哪里让他不舒服。

    现在林退明白了,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不舒服。

    在郁础眼里,他们之间不是性,而是动物之间的交-配,是他发情期必须的行为,就像alpha易感期渴望标记omega。

    林退以为他没有易感期,一切生理现象只是源于自己的感情。

    现在看来可能是春天到了,郁础认为自己该发情了,所以找了一个伴侣。

    他幻想自己是一条犬。

    犬需要主人,林退恰巧出现,然后被他选中成为他的主人。

    这个主人是不是非他不可,陪郁础度过春天发情期的人是不是非他不可,,林退全都不知道。

    就连郁础那些看似吃醋的行为,在林退眼里都变了味道。

    会不会是因为狗狗有很强的占有欲,他模仿了这个行为,所以才会对林退有很强的占有欲?

    郁础是怎么理解他们现在的关系,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会知道,也没人能猜得透,即便是跟他相处这么久的林退。

    分寸感。

    看到热评写的这三个字,林退无比认同。

    可能每一个天然渣都没有分寸感,郁础也是这样的,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郁础完美诠释了这个词。

    前段时间林退过得太糟了,所有人都在逼他,他几乎承受不住,然后逃到自己小时候的避难所,在那里认识了郁础,

    可能就是因为在那样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下,他才会跟着一个完全不了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走,还在对方面前脱了衣服,让对方帮他洗头发。

    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分寸感,郁础才会带一个完全不了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回家,然后给对方洗头发。

    他们一个人生低谷,一个急需给自己找主人,然后一拍即合,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有着一个不正常的相遇,又有着一个不正常的相处过程,最后结果自然也不正常。

    难道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吗?

    林退仿佛被一支巨大的针管从喉咙处抽走空气,从喉口,到胸腔,再到肺部,一点点收缩,如同真空包装袋。

    他感到难以喘息,手一抖手机砸了下来。

    一旁玩拼字游戏的郁础迅速看过来,见林退呼吸急促,他没管掉在地上的手机,抓起林退的手腕测他的心率。

    “是不是胸口闷?”郁础扶林退去医务楼吸氧,对方现在明显有缺氧症状。

    林退拂开了他。

    郁础以为林退不能走,站起来要背他,对方捡起地上的手机,低声说,“我没事。”

    郁础看着林退,“你心率有点快。”

    林退退出视频,然后将那个软件卸载了,又说了一句‘没事’,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打开盥盆上方的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弯腰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

    等林退抬起头,郁础出现在镜子里,他站在林退身后也在通过镜子看他。

    林退移开视线,抹掉脸上的水珠,抿着唇走出了洗手间。

    郁础一如既往的像一道影子跟着林退去了客厅,见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凉水。

    水是沈莫归放的,他一年四季习惯喝凉水,林退喜好正好相反,他爱喝温热的水。

    郁础走过去拿掉林退手中的水,去饮水机给他接了一杯温水,“冰水会刺激呼吸道,你现在不能喝。”

    林退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他接过那杯水但没有喝,端着水杯坐到了沙发上。

    郁础走来,坐到林退的旁边,他对人的情绪一向不敏感,看了林退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了?”

    林退低头啜了两口水,眼眸低垂着,神色寡淡。

    喝了一些热水,林退唇瓣终于有了颜色,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郁础。

    之前那些都是林退的猜测,他还是想亲口问一问郁础,想知道郁础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

    第96章 第 96 章

    林退沉静地注视着郁础,他动了一下唇问,“你要跟我住一起只是因为春天到了?”

    “不是。”郁础直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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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林退眼睫敛了半分,声音仍旧是平静的,“为什么?”

    郁础看了林退一眼,像是不理解他这个问题,“不为什么。”

    没有原因就是单纯想跟林退待在一起。

    知道郁础思维模式与众不同,林退只好换一种问法,“为什么会选我做你的主人?”

    郁础说,“你投喂了我。”

    林退的唇慢慢抿了起来,半晌才开口,“只是这个原因?”

    郁础点头,“嗯。”

    随着郁础那句‘嗯’,林退耳鸣了两秒,其余感官跟着丧失,包括面部表情,他的脸上还维持着平静,像一尊铁铸的沉默雕像。

    良久林退才听到自己用一种麻木的声音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跟我……交-配,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又是一个让郁础有点难以回答的问题,他思考了几秒说,“不完全是,我喜欢跟你交-配,跟你在一起我的思维会变得简单,不会思考那么多。”

    这对郁础来说是一件很奇特的体验。

    从郁础记事起这个世界对他就是不友好的,纷杂庞大的事物塞满他的大脑,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选择性记忆,只要是看到的就会记得一清二楚,郁础想删除都不行。

    随着年纪增长,这些累积的大量记忆会对郁础的精神造成很大的负担。

    自从认识林退一切都不同了,尤其是最近的记忆,郁础闲着没事的时候还会‘翻出来’回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只要待在林退身边他就会忽略周围,大脑就像拥有了筛选功能,只记住了有关林退的事。

    郁础很喜欢这种感觉,有关林退的记忆对他来说都不是负担。

    林退愣了一下,这不是郁础第一次这些话,之前他问郁础为什么会把自己想象成一条犬,对方回答了一句相似的——

    当时郁础说因为简单,不用思考太多。

    一条不聪明的狗狗只要主人每天满足它的口腹,它就会感到满足,而郁础确实也给自己找了一个能给他食物和水的主人。

    只不过他现在对主人要求变高了,除了食物以外还要提供性。

    林退花了几秒才捋清郁础刚才表达的意思,“所以你选择我,是因为在你孤单的时候我出现了?”

    郁础:“我不孤单。”

    林退:“不孤单?你之前不是说因为孤单才想做一只不聪明的犬?”

    郁础能记住自己会说话以来的每一句话,因此他很肯定地说,“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向林退一字不差地复述了那天他们俩所有的对话。

    复述完之后郁础说,“你看,我没有说因为孤单做一条不聪明的犬。”

    意识到自己完全理解错了,林退讷讷地开口,“那到底为什么?”

    “因为我有超忆症,做一只犬比做人思考的事要少。”郁础现在每天想的记事很简单,那就是林退。

    怎么做好林退的狗狗。

    怎么让林退搬出去跟他住。

    怎么能让林退把时间多花在他身上,以及怎么能让林退在床上快乐一些。

    林退感觉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太过明亮,以至于他的眼睛有些刺痛,甚至产生一种脱光衣服暴露在大众面前的羞辱感。

    他避开光线,急促低喘了一声,压抑着心中的惊惧,努力保持平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因为能减轻你的超忆症?”

    林退不想再用交-配这个粗俗的字眼,但在郁础眼里他们可能就是在交-配,受原始欲望的驱使,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对方种种奇怪的问题让郁础察觉到不对,他看着林退,辨别着林退脸上的情绪,“你不高兴吗?”

    林退很难高兴起来,他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孤独的同类,一只忠诚度狗狗,以及一个共度后半生的人。

    虽然他跟郁础不是大家所理解的那种伴侣,但林退是想过和郁础一直保持这种非正常,却适合他们的关系。

    在答应养郁础的时候他就投注了感情,在同意把关系发展到床上,他又投入了一些其他感情。

    现在对方突然告诉他,从一开始他就错的离谱。

    林退知道患有超忆症的人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他们终其一生都在跟自己强大的记忆做斗争,只是没想到郁础选择用这种方法。

    虞薪今晚有一个饭局,因为场合需要带一个男伴,她打电话把虞怀宴约了出来。

    虞薪穿着一件黑色露肩的小洋装,外面披了件同色女式西装,脚踩着八厘米银色尖头高跟鞋也才堪堪到身旁alpha的鼻尖。

    虞怀宴一身黑色燕尾服衬得身形修长挺拔,他们俊男美女走在学校,回头率百分之百。

    虞薪嫌冷地拉了拉肩上的西装,抱怨道:“你就不能把车开过来接我,非要我去车库跟你一块取车,冻死老娘了。”

    虞怀宴挑了一下唇角,淡淡道:“不能。”

    “你真是越来越没风度了。”虞薪啧了一声,“难怪最近没花边新闻了,该不会是不行了吧?不行也不能把气撒到我身上,有本事你去找那些压榨干你的小妖精去。”

    虞怀宴懒得理她。

    “嗯?”虞薪眼尖的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形,“那是林退吗?”

    这个名字触发了埋在虞怀宴心底的雷达,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怔怔看着绿化带另一侧的beta。

    隔着一条一米多宽的灌木绿植,虞薪喊了林退一声。

    虽然之前他们闹的有点不愉快,但虞薪觉得没到仇人的地步,她还是蛮喜欢林退这个人。

    林退转过头,路灯洒下的冷光落在他眉眼,镀了一层清冷的霜色,他的骨相几乎无可挑剔。

    虞薪后悔没拿相机出来,不然就能拍下这幕了。

    林退只看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虞薪无奈耸了一下肩,“看来他还是没原谅咱俩,走吧。”

    虞薪走出两步,见虞怀宴没跟上她回过头。记

    虞怀宴凝视着林退远去的背影,要不是知道他的品行虞薪都要脑补一段狗血的虐恋情深了。

    虞薪翻了一个白眼,“别看了,人都走了。”

    虞怀宴仍旧盯着林退消失的方向,轻声问虞薪,“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问我?”虞薪感到好笑,“你不是最擅长心理那套?”

    林退明摆着心情不好,即便虞薪没虞怀宴猜人心的那套本事也能看出来。

    虞怀宴没有说话。

    他这个反应让虞薪深感诧异,挑着眉看了过来,在看到虞怀宴面上的表情那刻,她愣住了,甚至感到不可置信。

    灯柱下的虞怀宴垂着眼眸,神色低落迷惘,他不再是那个游刃有余操纵别人情感的猎手,反而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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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薪的表情由戏谑变为震惊跟担忧,“你怎么了?”

    “他是心情不好吗?”虞怀宴又问了一遍,像是真的需要虞薪才能锁定答案。

    虞薪没再开玩笑,很认真回答了虞怀宴这个问题,“是,我看着他像是心情不好,但你怎么了?”

    “没事。”虞怀宴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眸却透着低落,“我只是不确定罢了。”

    他完全失去了洞察人心的能力,更准确地说这项能力只在林退面前失效了。

    他无法再通过林退的细微表情判断他的情绪,然后再给予对方相应的态度。

    其实早在加拉达州的时候就有迹象,他打算为林退选一束花接机,但在花店挑了半个多小时都没选出来,只是现在情况更严重了。

    可能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失去这项能力。

    虞怀宴害怕随意判断林退的心情,会让对方觉得他是在自作聪明。

    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跟林退聊天,担心自己说话要是太过轻佻会惹他厌烦。

    林退已经不信任他了,虞怀宴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糟糕,所以面对他变得拘谨收敛。

    之前有一次林退也像今晚这样游荡在学校,被他看见了,他把林退带了回去,林退第一次在他宿舍喝了他递过去的饮料。

    那晚的林退就像一只迷路的羔羊,被他乖乖牵回家,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虞怀宴轻易从这个表面平静的beta脸上看出他的孤寂、他的灰心、他的破碎。

    有人将林退推进了深渊之中,而虞怀宴则站在深渊上看着林退,逗弄着林退,甚至想如果他下一点功夫,他能叫这个缺爱的人在短时间内依赖上他。

    那个时候他有多游刃有余,现在就有多狼狈无措。

    那个时候林退是羔羊,现在虞怀宴变成了那只羔羊。

    虞薪看着眼前的虞怀宴心头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虞怀宴没有说话,但此刻的神情给了虞薪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爱上了林退,毫无保留的那种。

    虞薪觉得哪怕是alpha给她生一个孩子这种有违科学的事,都不如虞怀宴彻底爱上一个人来的恐怖。

    前者还有可能在未来通过什么科技手段实现,后者简直离了个谱,这太不可记思议了。

    她一直觉得虞家人都是自私冷漠的,这辈子最爱的只可能是自己,没想到最像虞家人的虞怀宴居然栽跟头了。

    而且就算虞怀宴找到喜欢的伴侣,也该是对方被他哄的团团转,他则是这段恋情或婚姻的绝对主导者才对。

    看到虞怀宴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虞薪大跌眼镜。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之中最像爷爷的,没想到你像姑姑,真是荒谬,要是让爷爷知道了。”虞薪呵呵一笑,她这份嘲笑也不知道是对谁。

    虞薪说的姑姑是虞怀宴的母亲。

    千金大小姐跟着穷小子私奔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浪漫,但在大家族,尤其是虞家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然后被钉在耻辱柱上。

    虞薪从虞怀宴手里拿过车钥匙,“算了,我另找人陪我去,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虞薪不想参与这些破事,对于虞怀宴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她是有那么一些羡慕的。

    但这是艺术细胞在作祟,这点羡慕很快被虞家的冷血血脉压制下来。

    不知道虞怀宴本人是怎么想的,但虞薪不希望遇到这样一个会让自己降智的人,她觉得自己爱自己很好,爱别人太辛苦了。

    虞怀宴的母亲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的虞怀宴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能说多情浪子真动了真心,可能就如同老房子着火。

    “我劝你好自为之,有软肋在我们这样的家族可不是好事。”

    说完虞薪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至于虞怀宴怎么做选择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林退甩开郁础想找一个地方静静,他现在很不想见郁础,更不想跟他待在一块。

    游荡了大半个学校,林退终于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也不嫌脏坐到了花坛旁边。

    灌木丛里传来几声猫叫,一只橘黄的小猫从紫色的石竹花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瞪着大眼睛看着林退。

    学校的野猫不怕人,因为教职工会投喂它们,小猫看到林退走过来讨食儿。

    在猫即将碰上林退那刻,他猛地后退,像是对这种会亲蹭讨乖的生物有了应激反应。

    林退动作太大吓跑了那只橘色小猫。

    等小猫消失不见了,林退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独自一人坐着,月光清浅又寂寥地洒在他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高挑的身影慢慢走过来,他的影子拖拽在身后,踩到枯树枝的声音惊扰到了林退。

    beta警惕抬起头,虞怀宴立在他眼前正垂眸看着他。

    林退无声地跟他对视着,对方迟迟不说明来意,林退索性不搭理他。

    虞怀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上前两步坐到了林退旁边。

    他们并肩坐着,中间的距离不足三寸,虞怀宴却感觉隔开了一道天堑,林退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陪着林退坐了很长时间,虞怀宴终于开口,“心情不好?”

    林退漠然道:“跟你无关。”

    虞怀宴猜林退是跟郁础闹别扭了,但又不敢问出来,只好陪着林退枯坐。记

    其实他想了好几个可以跟林退聊天的话题,他可以绿茶一点,先从合作伙伴这个身份入手,谈些工作上的事,然后旁敲侧击他跟郁础的感情,适当以感情咨询师的身份给他一点中肯的建议。

    如果林退对郁础有感情,不一定着急要他们分手,他可以慢慢等他,等他们的矛盾集中爆发,然后润物细无声地接近林退,融入他的生活。

    像这样的方案虞怀宴在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内想出了七八种,然后觉得不够保险又一一否定。

    以至于一个多小时内他一句话都没说,什么举动都没有。

    如果是以前虞怀宴可能会去对面的商店给林退买一杯热饮,或者给沈莫归打电话假装要他过来接人。

    既然林退这么晚出来,那说明他肯定是不想沈莫归知道,虞怀宴这通电话至少能逼林退开口说话。

    但现在他也只是傻傻陪林退干坐着,因为他担心去买饮料的功夫林退会走,给沈莫归打电话林退会生气。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度过,虞怀宴倍感煎熬,无数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在开口之前闭上了。

    最终虞怀宴什么也没说,林退坐了两个小时起身朝宿舍走,他跟在身后把林退送了回去。

    林退是找了一个工作的借口甩开郁础出来透气,但等他回到宿舍,推开门就看到等在客厅的alpha。

    一见林退回来了,郁础立刻走了过来。

    林退沉默地换上拖鞋,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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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房间门口,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对郁础说,“你今晚不能留在这里,回你的宿舍。”

    说完林退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坐沙发上正在玩游戏的沈莫归,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耳朵动了动,赶紧把游戏声消音了。

    卧槽,什么情况?

    沈莫归强行退出游戏,从沙发上滑到地上,然后又悄摸爬到沙发背上,探出了半截脑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林退房门紧闭,郁础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郁础从口袋掏出小刺猬。

    林退脱掉外套换睡衣时听到刺猬的响声,还是连响四下,这是要给林退洗头发的意思。

    每次看他心情不好,郁础就会给他洗头发。

    郁础无法察觉林退每次的心情变化,只有在对方表现的特别明显时他才能看出来。

    每隔15秒刺猬就会响一次,响到第八遍的时候林退走过去打开房门。

    不等郁础说话,他抢过郁础手里的刺猬,冷着脸阔步走到墙角,把刺猬玩具扔到了垃圾桶里。

    沈莫归吓坏了,窝在沙发上恨不得是人鱼公主,化成泡沫原地消失。

    如果说刚才他还想打个圆场,为吵架的小情侣缓和一下气氛,看到林退真发火了,他屁都不敢放。

    林退把玩具扔到垃圾桶,转身看到站在门口保持着手拿刺猬动作的郁础,对方看着他,用一种茫然无辜的目光。

    林退抿住唇,意识到玩具是郁础买的,他无权处置这个刺猬。

    beta再次回过头,把玩具捡了起来,绕过沙发走到茶几。

    见林退走过来了,沈莫归立刻把脸埋进沙发,他像只遇到危险就把脑袋埋进沙子里&3034记0;傻鸵鸟。

    沈莫归自欺欺人的假装看不到林退,也希望林退看不到他。

    林退并没有看撅着屁股低着脑袋的沈莫归,他从茶几上抽出两张湿纸巾,把刺猬玩具擦了一遍,然后还给了郁础。

    “你回去吧。”这次林退的语气平静很多,“给我一个晚上,我需要想一想。”

    郁础不明白,“想什么?”

    “想我们的关系,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林退不再多言,转身回了房间。

    郁础走到门口继续追问,“想我们什么关系?”

    第97章 第 97 章

    看出郁础是真的困惑,林退喉咙如同卡了一根鱼刺般难受。

    从林退认识郁础时对方就这样,思维古怪,不懂人情世故,他丝毫没觉得下午他们的谈话有问题,所以不清楚林退生气的原因。

    林退无法怪罪郁础,因为他天性如此,并不是故意装疯卖傻,但林退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平气和继续跟他待在一处。

    “等明天我会跟你说清楚,现在你先回去。”林退语气虽然平淡,但却不容拒绝。

    郁础站着没动,他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林退。

    沈莫归大气都不敢出,窝在沙发上支棱着耳朵,见好一会儿都没动静,他偷摸看了一眼。

    等了良久见林退没有改主意的意思,郁础抓着手中的刺猬只好说,“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找你。”

    林退没回应,走进卧室把房门关上了。

    郁础在原地又站了两分钟,然后换鞋走出了宿舍。

    客厅没人了,沈莫归在沙发上潜伏了几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踮着脚慢慢走到林退房门口,把耳朵贴到门板探着脑袋听里面的动静。

    这俩人明显吵架了。

    沈莫归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当个知心听众,让林退把积攒在心里的垃圾倒出来。

    沈莫归支起脑袋,犹豫着敲了敲房门,“退儿,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门内传来林退的声音,“不用。”

    从他平静的语气沈莫归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林退一向如此,很少会把不开心表现在脸上,也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播给其他人。

    正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沈莫归才担心,“那个,你是不是跟郁础闹矛盾了?”

    没听到林退的回答,沈莫归继续说,“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解决你俩的矛盾,起码可以让你发泄一些情绪,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骂郁础。”

    以他对林退的了解,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肯定是郁础干什么事惹到了林退。

    “不管发生什么,我肯定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沈莫归话音刚落,林退打开了房门。

    卧室没有开灯,林退整个人像是陷进了黑暗,他抿着唇,神色倦淡。

    沈莫归心里咯噔一声,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林退说,“我没事。”

    沈莫归舔了一下嘴唇,小心地看着林退的脸色斟酌道:“那你要跟我谈谈吗?”

    林退总是规整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阴影投进静谧沉寂的眼眸,他摇了一下头低声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莫归试探着问,“要不说一说郁础?”

    林退沉默很长时间才开口,“说他什么?”

    沈莫归立刻道:“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说的我都听着。”

    林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沈莫归讲述,这件事很复杂,他跟郁础的关系并不是沈莫归理解的那种简单的情侣,要解释清楚还得告诉他郁础把自己幻想成是一条犬。

    沈莫归大着胆子问出最关心的,“你跟他之间的问题会到分手那么严重吗?”

    “我还没想好。”林退顿了一下又说,“可能会。”

    意识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都已经到了分手的地步,沈莫归吃惊地张了一下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说他偶尔会觉得郁础这个男朋友做的不合格,但能看出他很喜欢林退,对林退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而且看林退这样应该也是在意郁础的,怎么就闹到分手的地步了?

    “那你好好想一想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如果你需要发泄也可以随时找我。”

    林退是一个很果断的人,沈莫归觉得他不用别人告诉他怎么做,所以沈莫归选择尊重林退的决定。

    林退:“好。”

    沈莫归:“那你早点休息,别想太晚了,没必须着急明天给他答复,让他等着吧。”

    林退:“嗯。”

    结束跟沈莫归的谈话,林退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发呆。

    一直到深夜两点林退还是毫无睡意,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浅浅睡着了,但睡得不踏实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他惊醒。

    隐约间林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立刻从浅眠状态中清醒,睁开眼就看到暗淡的光线里一道阴影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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