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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四下静默无声, 两人堵在书房和浴室门口,就跟谁后退一步谁就输一截一样。
贺升想起来沈毅风以前拉着他看片的时候,跟他提过一嘴, 说对男人杀伤力最大的就是女的穿着他的衣服玩下身失踪,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心里没一点波澜。
想想他那会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冲着沈毅风来了句国粹, 还放话“苍老师这么穿他都不带ying的”。
他这会子觉得有点打脸。
两人站在书房和浴室的中间, 就一条过道, 一米多宽的距离, 空间狭窄,身后涌出来的雾气烘着气氛, 两人之间的感觉越来越不太对劲。
于澄得意地笑:“这就不敢看了?”
贺升闻言缓缓撩起眼皮, 突然间抬起手往前一步,膝盖直接抵到于澄双腿中间, 将人堵到墙壁上,有点儿咬牙切齿:“你就非得给我欠这一下子?”
两人距离一瞬间被拉近, 于澄猝不及防, 压根没想到他真敢过来,心跳咚咚咚加快。
两人贴太近了,近得于澄后知后觉地有点害怕,一点准备都没有。对面的体温一瞬间要把她点燃一样, 她扭头想跑, 贺升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劲按在墙上, 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压迫感让她动弹不得, 于澄不自觉咽了口水, 她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男女生之间力气的悬殊, 根本一点逃脱余地都没有。
贺升丝毫不带掩饰的,大剌剌地让她看,深褐色眸子紧盯着她,这下换于澄不敢看了,她觉得自己玩大了。
要死了。
贺升嘴角缓缓勾出一个弧度,伸出手抬起她下巴,用手捏住她的脸要她直视他,声音都染上点嘶.哑:“就这点胆子啊澄姐?”
他想给她点教训,让她记着,以后别动不动地穿成这样挑战一个正常男人的道德底线,出事了吃亏的是她自己。
但于澄是真的有点被吓着了,整个人贴着墙壁,细白的脖颈上仰,想努力跟他分出点距离来,脚尖也踮起往后退。
从他逼过去的一瞬间,连个字都没说出来。
看她这样,贺升手上力气稍微松了点,问她:“还敢吗?”
于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反应了好半天,才从喉咙挤出个字。
贺升慢悠悠地松开手:“行了,就这点胆子,穿上裤子睡去吧。”
他转身拉开浴室门走进去,半分钟后里面传来淋浴哗哗的水声。
于澄这方面懂得挺多的,知道他要干什么。
浴室里隐约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想到里面的场面,于澄蹲下来,脸红了个彻底。
……
两人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没起得来,还好是休息日,不用上学赖赖床也没事。
正午冬阳高悬,于澄被一阵喊门声吵醒,她睡在客厅,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鬼哭狼嚎拍门声震的耳膜都疼。
“你个狗逼几点了还不起给我开门啊我要被风吹死了!”
于澄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想屏蔽掉这个声音,门外声音不弱反而更嚣张:“不开门我踹了啊踹坏了不赔啊!”
“草。”于澄掀开被子,憋着火走到门前,哗啦一声拉开门。
“……”
沈毅风拍门的动作停滞在空中,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于澄,怎么、会在这?
他记得昨晚吃完烧烤,他跟陈秉就跟过去一块打游戏了,都觉得他俩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合着直接一块过来过夜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沈毅风言语失调,说不出来。他身后还站着陈秉,也处在懵逼状态中。
于澄身上还穿着贺升的球衣,黑发随意地散落着,带了刚睡醒的凌乱感,瞧着沈毅风两人的反应,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此情此景有多诡异,多让人遐想联翩。
“怎么了?”身后,贺升无精打采地穿着拖鞋出来,刚睡醒的嗓音微哑,睡眼惺忪看着几人。
沈毅风视线又从于澄身上移过去,看着那张被评为附中招牌的帅脸,碎发微乱着人畜无害,睡衣扣子大概是睡觉时不小心蹭开了三个,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这衣服扣子本来就只有四个,这会跟没扣没区别,跟临时被抓.奸急匆匆套了件衣服在身上一样。
“”贺升随着他视线低头,挺淡定地抬手,洁身自好地又把扣子一颗颗扣上。
这举动落到沈毅风眼里,就是斯文败类,欲掩弥彰。
四个人八目相对,气氛诡异安静。
这也不怪他们,这场景确实不太正常。
于澄沉默不下去了,咳一声,想要打破尴尬的场面,转头问贺升:“还睡吗?”
“……”
“睡个屁!”沈毅风冲进来:“贺狗你不要脸靠啊把于澄妹子丢给你就是看你正直,老子看错人了啊啊啊!”
于澄:“……”
贺升一把把他扔到沙发上,不耐烦道:“睡你妈,看不见地上还有一张?”
沈毅风低头,看着脚底的那两床被子,枕头边放着粉色贴满了水晶的手机,突然间沉默了,觉得这事不敢相信,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昨晚不会是于澄睡的客厅吧?”
贺升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沈毅风将目光扫过于澄,面露同情,朝贺升竖起大拇指:“你他妈真不愧是顶着这张脸还能单身十八年的极品,一般人真没这操作。”
“呵,谢谢夸奖。”贺升冷笑。
三人原本就约好今天在这打游戏,烧烤局临时组的,昨晚又折腾的太晚,就忘记了这回事。
“哎妹妹,会打游戏吗?待会一起啊。”沈毅风问。
于澄摇头,她对游戏不怎么感兴趣,在这又不能跟贺升独处,是真没兴趣跟几个大老爷们大眼对小眼:“不了,家里有只猫,我得回去喂它。”
“噢,行,那下次再约。”沈毅风挺热情地说道。
于澄到卫生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声招呼走了。
回到家,于澄悄悄拉开大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鱼缸的换气声,窗帘还是拉起来的,光线昏暗,她暗暗松口气。
许光华去公司早,江眉颜早睡晚起要不是刻意都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复古绿的麂皮沙发上,男嘉宾慵懒而高贵地躺在上面,给自己梳理毛发。
男嘉宾是于澄给他起的名字,因为这猫太傲娇了,除了她谁都不理,像是贴着脸才把它请回家一样。
看人回来了,男嘉宾喵呜一声从沙发上扑到她面前,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于澄把它抱在怀里,走到猫窝检查进食情况,猫粮碗没空,她摸摸它脑袋:“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男嘉宾不说话,无辜又清澈的眼睛巴巴看着她。
于澄笑了,知道这猫打得什么主意,拎起它放到鱼缸面前:“给你捞条许琛的鱼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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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男嘉宾四只脚扒在玻璃上,兴奋地挠个不停,因为养它,进门的第一晚张姨就拿了铁丝网把鱼缸罩住了,小家伙只能看不能吃。
于澄坏笑:“想得美。”
男嘉宾瞪大双眼:???
于澄眯着眼摸它后背,轻轻捏着它身上软软的肥肉:“那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家伙让我睡了一晚上地铺,所以我决定迁怒在你身上,今天没有小鱼干。”
他狗归他狗,但这关我什么事啊喂!男嘉宾嗷呜一声,从她怀里挣扎跳出去,表示抗议。
于澄给它打开一罐罐头倒在碗里:“吃吧,妈妈要洗澡去了。”
于澄站起来,身上球衣脱下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男嘉宾愣站在碗前,见状立马蹦到沙发上,在那件球衣上疯狂跳跃打滚。
于澄穿着内衣走过去,右手将它拎起,左手拿球衣放到它面前:“怎么?喜欢这件衣服?”
男嘉宾在她手里扑腾。
于澄毫不留情地把衣服收走:“有眼光,但妈妈没法做主,这是你爸爸的衣服。”
我是你妈。
贺升是你爸。
她单方面宣布这段一家三口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
男嘉宾:嗷嗷嗷!爸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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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于澄补了个觉, 睡醒后天都快黑了。
老徐布置的几张试卷她还没动笔,明天就得交,她认命爬起来, 先把美术作业寄走, 洗了个脸就坐在桌子前开始补试卷。
她不偏科,但也没哪一门是拔尖的, 老徐发的几张都是历年苏省高考真题, 于澄最怕做的就是苏省的试卷, 是真的难, 后面两大题基本没解开的可能性,考试都是略过, 前面几大题勉强做个一二小问, 改卷老师看着给分。
才做完两张,于澄就蔫了, 拿出张稿子临摹一会,她试探地给贺升发过去条消息:有空吗?
几分钟后对面回过来, 贺日日:怎么了?
于澄发给他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数学卷好难。
贺日日:方便视频吗?
书桌前有一面小镜子, 于澄犹豫几秒后伸手捞过来,检查自己的形象,然后给贺升弹了个视频过去。
贺升刚洗完澡,坐在书房正准备刷题, 他点击接通。
镜头打开, 贺升第一回 见着女孩子的卧室,连墙面刷的漆都是淡淡的粉色, 映入眼帘的就是于澄低低挽着发髻, 几缕碎发柔软地垂在脸颊两侧, 脖颈白皙, 穿着黑色吊带睡衣坐在镜头前。
贺升也习惯了,冷淡的眼皮撩起来,问道:“数学题遇到不会的了?”
于澄点头:“嗯。”
贺升头发还湿着,衬得皮肤冷冷白白的,手机就直接放在桌子上,从下往上拍的死亡角度,但他一点颜值上的死角都没有,镜头里从喉结往上到下颚线,一点毛病挑不出来。他开门见山地问:“哪题?”
于澄收回视线,眼尾稍稍扬起叹气:“才到试卷的第二大题,这张卷子好像是我们附中校长出的,真挺难的。”
她调侃两句:“怪不得他一出卷就被骂得这么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第一小问盘半天没盘出来,要是明年碰上他出题,我不死定了。”
“澄姐。”贺升喊了她一声,眼神带上点揶揄:“那你倒是把镜头对着试卷啊,别光对着自己,你脸上又没题。”
于澄:“”
镜头被调整放在试卷上方,贺升看了眼题目,开始给她讲解,两张试卷下来,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于澄有种说不出的佩服感:“你真的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
“嗯。”贺升点头。
“怎么做到的啊学习标兵,也太不可思议了。”于澄真心感慨。
贺升睫毛微眨一下,语气平淡道:“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这两张试卷我高二第一学期就刷过了。”
“原来是这样。”于澄给他竖起个大拇指:“厉害,佩服,学习标兵名副其实。”
“除了这两张试卷,还有别的吗?”贺升问。
“没了。”于澄收好试卷,笑眯眯道:“你明早几点起床?我过去找你,请你吃早饭啊,感谢学习标兵给我讲题。”
贺升没答应也没直接回绝:“看看吧。”
挂断电话后,于澄套上毛呢外套下楼,厨房里传来油焖大虾的香气,她循着味过去。
“张姨,今晚做什么菜啊?好香啊。”于澄进到厨房里,望着张姨忙活得身影问。
“好多呢,油焖大虾,红烧带鱼,糖醋小排骨。”张姨盛起几只大虾,笑容慈蔼地递过去:“是不是饿了?你尝尝。”
“嗯。”于澄接过来点头,“一天没吃饭。”
她中午回来后就吃了片面包和一点水果,早饿得不行了。
“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于澄坐到一旁的小桌子上,边剥虾边问。她知道张姨最近挺忙的,儿媳妇怀孕孕吐厉害,得医院家里这儿三头跑,好一段日子没时间张罗一大桌子的菜了。
张姨手上动作不停:“你还不知道呢,你哥哥明天就要去京北了,出差,估计得小半年才能回来。”
“嗯?”于澄剥虾的手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你哥今天才说的,他实习的事务所跟京北一个特别厉害的事务所有合作,你哥觉得机会难得就申请过去了,他这会儿在书房,要不你去问问。”
“哦。”于澄点头,也没急着这会就问,反正吃晚饭的时候还得坐在一起,到时再问也行,但直到吃饭的时候许琛也没下来。
江眉颜下午的时候就去找许光华了,这个点还没回,公司有些事情得她亲自处理。
于澄走上楼,敲了两下书房的门,里头传来一声:“进吧。”
书房窗帘没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头是夜色,许琛靠在窗户前,右手夹着只烟,烟火猩红明灭。
“你这是,抽了几只啊?”于澄挥挥面前的白雾,“烟雾报警器没响真是奇迹。”
“怎么了?”许琛嗓子微哑,抬眼看着她。
“嗯”于澄看着他这个样子有点说不出话来,“你还好吗?”
许琛把手里那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盒里,笑了下:“我的好妹妹知道关心哥哥了?”
于澄有点别扭:“要不你找个镜子,你这样走在大街上是个人都会关心一句的。”
“嘴硬。”许琛没跟她计较。
他抬手将窗户打开,让夜风吹进来,把烟味散出去。
于澄看着旁边办公桌上散落的一桌子文件,好几张封面上面都印着晨宋律师事务所。
“你真要走啊?”于澄问。
“嗯。”许琛走过去将文件码好,坐到复古的黑色皮革椅上,把腕表解下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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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澄这个年纪的女孩们喜欢的类型很多,以前许颜分享过霸道总裁解领带之类的视频给于澄看,说句实在话,要是能把刚刚许琛解腕表的镜头记录下来,估计也是一大经典。
他身上还是从事务所回来没换下来的西装,熨烫妥帖,露出的皮肤是透着矜贵的冷白皮,鼻梁上架了副细边的金丝眼镜,从头到尾都是一丝不苟的打扮。
这样的许琛是于澄极少见到的一面,大多时候许琛在她跟前,维持的都是二世祖、乐观向上好哥哥的形象,很少像今晚一样,将低沉内敛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于澄望着那摞资料,说道:“诶,你去的这个事务所,我竟然觉得我听过。”
“嗯。”许琛点头,“这个事务所的负责人叫李晨颂。”
“李晨颂?”于澄想了想:“挺耳熟。”
“嗯。”许琛指出来:“李晨颂是之前那个女星李青枝的弟弟,李青枝在国外出车祸的时候,电视上轮番报道了好几天,你听过也不奇怪。”
于澄眨眨眼恍然大悟,脑子里浮现出大荧幕上的一个艳丽旗袍美人的形象:“怪不得。”
要是有人发起投票,数近些年最令人惋惜的明星,李青枝绝对是排在前三的,她在国内名气不算大,多数出现在国际荧幕上女二女三的配角,往往一身墨绿花枝旗袍示面,经典的东方美人形象。
小时候江眉颜还带她去过电影院看过李青枝的电影,因为角色太美了,于澄又缠着江眉颜看了第二场。
后来报道出李青枝和另外一名男星一起在C国车祸身亡的新闻时,于澄刚小学毕业,知道后挺难受的,红颜薄命这个词在她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之后事情都过去了,又有狗仔社捕风捉影地说李青枝其实早就结婚了,还有个儿子,有图有真相,就是报道还没几个人看见又被压下去了。
因为出事时是和另外一名男星一起,加上复杂的已婚背景,当年网友对李青枝的恶意揣测挺多的。
于澄找了个话题继续问:“那李晨颂是不是该长挺帅的?毕竟自己姐姐这么美。”
“我怎么知道,三十多岁了你也好奇?”许琛看着她笑了:“我还没见过呢。”
“噢。”于澄乐了:“那回头你见到了偷偷拍张照片给我,我看看。”
许琛压根不给她机会,一口回绝:“那可不行,我拍这叫知法犯法。万一被李晨颂告了,我这都没出师的菜鸟可打不过。”
“啧。”于澄不满道:“小气。”
许琛笑笑不说话,瞎胡扯了一大圈,于澄终究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低下头,喊了他一声:“哥。”
许琛望着她:“嗯?”
“你是不是失恋了啊?”于澄皱了下鼻子。
“很明显吗?”许琛淡笑,眼白有些血丝,整个人靠在靠垫上都透着颓感。
“是啊。”于澄叹气:“你就差没拿笔写在脸上了。”
许琛轻扯出一丝笑,承认地大大方方:“那看来我得调整一下了,不然没法见人,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可不想逢人就被问一句。”
大概许琛要走,于澄觉得今晚自己格外矫情,这几年许琛陪她比江眉颜陪的还多,他大学就在苏省的隔壁直辖市,许琛还开车带她去学校里玩过,所以其实挺舍不得的。
她试着安慰:“你这段好像也没谈两个月,放心吧,很快就过去了。”
许琛嘴角牵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大概是真想找个人说说话,笑了笑,说道:“但哥哥喜欢了她很多年,你说怎么办呢?”
于澄愣了下,她是真的在许琛身上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心碎的伤感。
“我跟你这个小屁孩说什么。”许琛抬手揉了把她头发,又恢复点混不啬的样:“你还不知道吧,你当时跑天台上跟人家表白这事,江阿姨怕你被请家长,一听说就打电话诉我了,你挺有能耐啊。”
于澄:“”
“你比哥哥勇敢。”许琛眼带笑意道:“哥哥该向你学习。”
作者有话说:
哥哥预收文:《她总在撩我》,戳专栏可见
第33章
许琛凌晨三点的飞机, 走得很赶,跟晚走一天就狠不下心一样,让于澄寒假过年的时候去京北玩, 于澄点了头。
睡前, 于澄给贺升发过去消息:明早六点半,在你小区后巷的馄饨店等你呀。
贺升刚合上英语词典, 回问:什么馄饨店?
于澄躺在床上, 摸着还有些潮湿的发尾:哦, 贺日日你不知道吗?真的还有南城人不知道吗?他家开了很多年了, 巨好吃。
贺日日:我不是南城人。
于澄:哦对,忘了, 那你以后可以入赘过来。明早到了发定位给你 , 澄澄明早六点就过去给日日排队。可怜.jpg
贺日日:关入赘什么事?
于澄发过去一个害羞的表情:我妈不让我嫁外地。
几秒后,贺日日:gun。
于澄看着这三个字母, 脑子里都是贺升那张帅脸上冷淡又无语的表情,瞬间乐不可支。
附中这一片包括方圆几里的街道都是老城区的范围, 巷子旧, 但最地道的南城小吃都藏在这里,不像游客来了只知道往景区跑,吃完了还嫌弃一句不好吃。
于澄第二天定了五点半的闹钟,高三早读七点开始, 这家店排队就得二三十分钟, 店面小,打包的多, 要想舒舒服服坐下来好好吃一顿, 最起码得预留个二十分钟来吃。
六点的南城刚刚苏醒, 石板路上沾着雨水, 于澄靠在石灰墙旁,看着前面的队伍。队伍不算长,很多顾客都是一买买多份,也得排上好一会儿。
于澄拿出手机,发定位给贺升:睡醒看见定位就可以过来了,我已经到了。
她刚把手机放下,手机叮咚响起消息提示音。
贺日日:醒了。
昨天半夜下雨,气温又降了几度,贺升用冷水冲了把脸,精神稍微好了些,拿上羽绒服背上包出门。
经过一夜的雨水,泛黄的梧桐叶被打落在地,贺升踩在上面,按着定位往前走,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快两年,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条古老的居民旧巷。
等到目的地,贺升才知道这家店的人确实多,门口排着队,他一眼就看见于澄的身影。
这么冷的天,这条巷子从西到东只有她穿着短裙,露着两条腿,在一群开始穿棉服秋裤的大爷大妈里格外显眼。
啧,真就不怕老寒腿。
贺升走过去,把羽绒服扔给她,问了句:“不冷?”
“冷呀。”于澄接过,男款羽绒服套在她身上像是长款,蓬松柔软,带着松枝和薄荷的味道。
“那进去坐着吧。”贺升显然还没怎么回神,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道。
于澄进店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不一会贺升端着两碗馄饨过来,热气腾腾的,上面飘着葱绿的香菜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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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这绝对是南城排得上前三好吃的馄饨店。”于澄边说边打开辣油壶:“在南城吃馄饨要放辣油,而且要多放。”
贺升看着她一下子放了两大勺红彤彤的辣椒油,毫无想法,继续吃着自己清汤白水的小馄饨。
“好吃吧?”于澄看着他。
“嗯。”贺升点头,半个身体懒懒靠在墙上,挺给面子道。
“你尝一颗我的,放了辣油味道和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于澄舀起一颗浮着红油的馄饨放到贺升的勺子里,眼神期待。
“”贺升嘴角抽了下,扛不住于澄巴巴瞅着他的眼神,视死如归地把馄饨放进嘴里。
于澄问他:“怎么样?”
“还行。”最后一个音还没完全发出来,一阵火辣的痛感侵入咽部,贺升低下头剧烈咳嗽两声。
“咳!咳咳!”
于澄赶紧把水递过去,贺升接过,仰头喉结滚动,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
“你好点没?”于澄看着他脸都咳红的样子,有点愧疚心虚。
“嗯。”贺升嗓子还是哑的,脖子那块被辣得微红,看上去可怜至极,两个字说得支离破碎的:“还、成。”
天气变冷后,大课间就要改成跑操,跑完于澄一身汗,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
许颜气喘吁吁地拿着瓶饮料跟上来,苦不堪言:“累死了,衣服脱了冷死,不脱跑完又热得要死,半路脱了还得抱在怀里跑,天呐,救救我,再也不想跑操了。”
于澄抽出张纸擦掉额发边的汗,笑笑:“还成吧,你别跑操时动不动跟赵一钱在一块闹就不累了,什么肺活量够你这么造的。”
“谁跟他闹了,是他非得天天来惹我。”许颜嘟着嘴,嘟嘟囔囔地狡辩。
于澄看破不说破,捏下她的脸,抬手将窗户推开,让新鲜空气涌进来。
没办法,班里男孩子太多了,年轻火气旺,跑完操个个外套一脱,寒冬腊月的时候都能直接冒出白气。
许颜突然神神秘秘地伸头凑过来,贴近了朝于澄看。
“怎么了?”于澄往窗边退,拿着纸擦脖子上的汗,被她这架势弄得心里发毛。
“我听说。”许颜声音顿了顿,嘴角边的小梨涡显出来:“你前天晚上在贺升那过夜的啊?”
于澄一愣:“嗯,怎么了?”
许颜眼神变得暧昧起来,指了下于澄椅背上面搭的外套:“这羽绒服,也他的吧?”
“”于澄点头:“嗯,今早给我的,回头还得还呢。”
“嘿嘿。”许颜笑容在她眼前放大,扑向她:“快说!给我如实招来,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靠啊。”于澄懂了她什么意思,风情款款地笑开来,伸手把她脑袋撇到一边:“想什么呢你。”
“想该想的事情啊。”许颜自认为很上道:“就算有点什么我也能理解的,你不要不好意思。”
于澄笑得不行,跟她解释:“真没什么,主要是我没得逞。”
“真的?”许颜不怎么相信地反问一句。
“真的。”于澄无奈,只能竖起来几根手指发誓:“骗你是小狗。”
“哎,行吧。”许颜又凑过来,悄声到于澄耳边道:“其实我这么问你,是因为我今天得到个小道消息,楼下音乐班的那个班花,不是和三班那谁在一块儿谈恋爱嘛。”
于澄从来不关心这些八卦:“不怎么清楚。”
许颜:“哎呀,我运动会的时候还指给你看过呢。”
听许颜这么一说,于澄貌似想起来点,问道:“怎么了?”
“班花怀孕了,然后那男的就要分手。”
于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许颜继续问道:“你早上来,有没有在校门口看见几个家长围在那儿?”
校门准时七点关,于澄顺着回忆了一下,她和贺升一起进校的时候挺匆忙的,因为吃馄饨吃的有点久,卡着点进的校门,貌似是看见有几个人在那边,点了下头:“好像看见了。”
“嗯,那就是班花家里人过来的,本来那男的是要直接带她去医院的,但班花太害怕,就跟家里说了,两家人现在还在陈宏书办公室里吵呢,你这会假装路过教导处还能看见。”
信息太多,于澄摸着耳骨皱眉,一时都消化不过来。
许颜叹口气,神情非常愤慨,五官都皱成一团:“这事出来就算了,那男的跟朋友的聊天记录还被人家传出来了,天呐,班花真的好可怜。”
“妈的。”许颜难得骂句脏话,边说边翻出手机把聊天记录拿给于澄看:“自己压力大,就靠这种事发泄压力,这不是拿女孩子当飞机.杯用吗?”
于澄低头,微信聊天截图页面只有简洁的几句话,但足够让人恶寒。
【压力大的时候,打一炮是真的爽】
【她不敢,可听话了】
于澄移开视线,不想再看,岔开个话题问道:“你还知道飞机.杯啊?想不到,你懂挺多。”
“”许颜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这是重点吗?”
“哎呀,所以我才担心你嘛,这男的才年级三十多名压力就大成这样,贺升年级第一呢。”许颜忧愁又善感。
于澄低低笑了下,反问她:“知道我半夜两点多醒了的时候他在干嘛吗?”
“在干吗?”许颜也好奇起来。
“在刷题。”不知道为什么,于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竟然出来了一种骄傲的感觉。
“什么?”许颜一脸吃惊地表情,眼睛都瞪大了:“两点多还在刷题,这是要卷死我们。”
“嗯。”于澄抬手往窗外指了指:“看见操场那边的主席台没?”
许颜顺着抬头往外看:“怎么了?”
于澄笑笑:“我升哥真的比主席台旁的旗杆子还正。”
作者有话说:
升哥:我狗,我只是缺个持证(毕业证)上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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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音乐班女生那件事情原本还只是小范围的传播, 结果没几天事情就慢慢发酵开来,在附中都要算是人尽皆知的地步。
最后据说是女生休学,男的转学, 许颜这两天只要提到这茬就得骂两句。
许颜咬着奶茶吸管欲哭无泪:“这个渣男毁了我对青春期美好恋爱的全部幻想。”
于澄笑笑, 怜爱地摸摸她的头:“钱钱还是很不错的,这孩子傻, 压根想不到这么多。”
许颜:“”
吃完饭, 两人无所事事地走在校外的梧桐道上, 温暖和煦的阳光细碎地从枝丫处洒下来, 吹来的风干冷干冷的。
没走多会捧着奶茶的手指头就冻得通红,许颜看了眼旁边的书店, 想进去坐会。
“行啊。”于澄随便她, 去哪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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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颜两步跳上台阶,拉开玻璃门率先进去, 扬起门前挂的一串风铃,哆嗦道:“冷死了冷死了, 还是店里暖和。”
这是家咖啡书店, 浓郁的咖啡香充斥在鼻尖,因为和学校靠得近,有时候周末休息的半天懒得跑回家,就有不少附中的学生就在这打发时间。
于澄点了杯椰奶拿铁, 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啊, 真舒服,待会去玩会吧, 虽然风大, 但今天阳光挺好的。”许颜趴在窗户边朝外看。
“行啊, 去哪?”于澄抿了一口咖啡,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整个人都被打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显得柔软许多。
“我想去溜冰,好久没去了。”许颜可怜巴巴道。
“嗯?”于澄抬起头看她一眼,舔了下唇边的奶沫,眼尾弧度懒懒上挑:“你确定?”
许颜小时候在少年宫专门学的溜冰,还在南城青少儿组比赛拿过铜牌,算是溜冰业余爱好者里面的王者。
而她相反,断断续续学了几回连平稳走路都做不到。
于澄耸耸肩:“去了你自己玩哦,我最多扶着围栏走两步。”
“行啊。”许颜转过头,笑嘻嘻地贴在玻璃上:“那我发个消息,问问赵一钱他们要不要一起?”
“别问了,网吧呢。”于澄道:“他们几个跟隔壁市的一个小战队约了把,说要一决雌雄。”
“”许颜收起手机,多少带了点失落:“行吧。”
两人又坐了会,懒懒地晒晒太阳,才背上包打个车前往溜冰场。
目的地抵达,两人下车。
天太冷,于澄不得不妥协地把短裙换成了烟灰色牛仔裤,小腿被布料包裹着匀称笔直。
耳骨上的细小耳钉被她拿下来,换成了银色树枝的样式,黑发别在耳后,别人看向她的第一眼就能瞧见。
她总得弄点儿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然压根不像她。
刷完卡两人熟练地往里走,于澄跟这家溜冰场老板认识,以前不去学校的那阵子她就经常三天两头地在这儿待。
没事的时候要不跟着人打打台球,要不就点杯喝的随便跟过来的顾客聊点,那会张宏不知道她有钱,还给她开过工资,觉得她往这一坐就是给他揽生意来了。
这家溜冰场在室内,摇滚风的涂鸦满墙都是。
要说溜冰于澄之前也学过,她在这第一个试着学的就是溜冰。跟人穿了溜冰鞋到冰上,磕磕巴巴地免不了身体接触,一来二回的,于澄也懂了他们是纯属想占便宜,没真心要教她,兴致缺缺地也不想再学。
走到地方,两人坐在更衣室换鞋,许颜系好鞋带,站起来问她:“要不我再教你一次,再试试?”
于澄也穿好了,站起来,许颜就一米六的个,于澄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她浅淡地勾起唇角,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不了,上次摔得我还记得呢,疼死了。”
“那行。”许颜也不勉强,“那我先去冰场上等你。”
“嗯。”于澄点头。
许颜推开更衣室的门滑出去,一个转身跟对面拎着轮滑鞋过来的两人直直撞了个对面。
沈毅风:“”
好在许颜及时刹住脚,视线往沈毅风身边那个人看过去。
头顶白炽灯打着,贺升一身黑色运动服,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运动挎包上也挂着双溜冰鞋。
许颜一脸惊喜,扒着门框勾头朝里面喊:“澄子,贺升也在这儿!”
贺升:“”
于澄正好穿着鞋走出来,觉得挺巧:“诶,你俩今天也来滑啊?”
“是啊。”沈毅风挠挠头,看了贺升一眼:“主要是我妹想学溜冰,我妈怕她摔,让我先来摔摔,学会了再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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