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宫宴上让霍胤发疯,从而身败名裂,最后丢脑袋。但是没想到霍胤生生忍住,像没事人一样。
现在霍震对自己那个庶子弟弟的恨,已经不是简单的想让他死。
而是必须让他痛苦,最后再死去。
恰好,放在他面前的便是一个好机会。霍胤在宅院里养女人,那定然是相好的。
有什么事情,是比喜欢的女人另嫁他人更让人难受的?
老侯爷本不想同意霍震提出的纳妾,但是架不住侯夫人在一旁求情,所以无奈之下老侯爷就同意了,不过要求霍震在年后娶了白将军之女。
府里一番布置准备迎娶,霍震又拖着病体出府,去了药堂。
手下已经打听过了,宅院里那个女人来过这里。
进药堂之后,霍震本想利诱,谁知王老爷子不吃这套。直到手下从房里搜出一张卖身契,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舒菡。
霍震温润的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劝你还是如实说了,要不然她一个女人进军营,若是被举报到上头,你们王家一个都活不了!”
明明是晌午正暖和的天气,王老爷子却觉得全身寒冷。
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掉下几缕,王老爷子颓废的瘫坐在地。在听得家人惊恐的叫声后,王老爷子跪爬向霍震:
“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小舒是我买的孩子,本想当下人使唤着,没想到这孩子自小有行医的天分,所以我就拿她当徒弟看。后来,她偷偷跑去行军,还全头全尾的回来了。”
王老爷子如实说了舒菡的所有情况,本以为霍震会放过他们王家,没想到霍震拍拍手,所有人都被绑了起来。
“放心,只是请你们去庄子上呆几天,等我和舒菡的婚事成了后就放你们回来。”
王老爷子睁大眼睛,刚要喊叫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吃完一碗栗子甜粥,舒菡美滋滋的又吃了些清爽小菜,还有昨夜就炖煮的鸡汤。
舒菡盛了一碗递给霍胤,轻声道:“少将军,你腰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添了手上的伤。来,喝些鸡汤补一补,里面放了人参呢。”
霍胤对舒菡说,手上的伤是晨起练武时不小心弄到的,其实伤口不大,但是大夫非要包扎。
舒菡信了,实在是因为自打她认识霍胤以来,他就总是身上有伤。小可怜,都没人心疼他。
想到这,舒菡又用公筷夹了菜往他碟子里放,满的要溢出来了。
霍胤勾着唇,心里的欢喜也要溢出来了。
见霍胤低头,从容不迫的轻饮汤水,好看的薄唇亮晶晶水润润的,顺着往下看,便是凸.起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舒菡看直了眼睛。
他可真好看啊,即使那泥人捏的和他十分相像,可舒菡觉得还是他本人更加养眼。
吃完饭后,小丫鬟进来将东西都撤下去,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少将军,要不要下棋?”舒菡拿起一颗棋子,这几天她没事就自己下五子棋,就是为了赢一局。
舒菡跃跃欲试,清澈的杏眸中含着期待。
“好,”霍胤几步走到窗边暖榻旁,坐在舒菡对面。
下着下着,霍胤低声提了一句,“小舒,有件事情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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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舒菡正构思怎么堵住他,眼看着就要成五子了。所以她头都没抬,随意回了句,“什么?”
霍胤手中的棋子似有千斤重,手心紧张的出汗,心口跳的厉害。
嘴唇因紧张有些干,霍胤舔了舔。他僵直了身子,因紧张能察觉到后腰处伤口有些疼。
不过他并没在意,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抬起含情丹凤眼看向她,低声道:
“小舒,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他的声音清冽又好听,狭长的眸子仿若一汪清泉,映着舒菡呆愣住的模样。
见舒菡没反应,霍胤心里忐忑不安,他将阻隔二人之间的棋盘挪走,而后上前握住舒菡的手。
粗粝的掌心里是她柔软的小手,霍胤凑近她,见她鸦羽似的睫毛颤颤,他又轻声问了一遍:
“可愿意嫁我?”
眼里的情再也拦不住,如雨后的春笋冒出来。
许是外头阳光正好,许是屋里气息太过香甜,霍胤大着胆子靠近她。
霍胤看着她,在她耳边低呢,宛若情人之间的耳语,“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他身上的气息也如他的人一样,清冽的似松间雪。
此刻更是带着蛊.惑的意味,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
“明月知我心,待娶佳人归。”
他滚烫的手掌与她的小手结合在一起,似是那晚二人赤.诚相见,亲密不可分。
霍胤大着胆子上前与她额头相碰,鼻尖轻轻擦过时,他胸腔里的一颗心跳的宛若要出来。
“小舒……”
霍胤呢喃了一声。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身上,让舒涵觉得浑身都是热的。
被他抓住的手是热的,被他触碰的额头是热的,而他喷洒的气息而是灼热的烫人。
舒涵咽了咽口水,不可自已的想到了那晚的画面。
他在进前,从上亲到下,最后在她耳边亲了亲,低声道:“我会娶你。”
脑子忽地转动,舒涵又看见了一个画面。
在军营中,霍胤眼神真诚又清澈,在划破她衣裳时,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舒涵定了定神,他说的是:“我会娶你。”
两个画面与现在的霍胤重叠,化为他的一声轻叹,霍胤满足的贴着她的额头,道:
“我想娶你,可以吗?”.
一个人被攻陷时是什么样子呢?
舒涵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的是,现在她心脏跳动的厉害,耳边他的低喃宛若有种奇异的魅力,让人不由得软了半边身子。
她的手还在他手中,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手背,引起阵阵战栗。
她想,她沦陷了。
眼前就是他好看的唇,舒菡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一个念头:
亲他。
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舒菡闭着眼睛覆住他的唇,紧紧贴着。
霍胤愣住。
随即就是不可名状的愉悦,他不觉她大胆,不觉她有失姑娘家的矜持。
他只知道——她回应他了!
霍胤呼吸略急,早在梦里他就拥有她千次百次.霍胤生疏的含住,学着在梦里的样子附和她。
若说刚开始是舒菡主动,那后来便是霍胤一个人的战场。
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此刻是世上最幸福的时刻。
将化成一滩水的人儿拥在怀里,霍胤一手扶住她,一手轻轻垫在她的颈子后。
她仰着头,他低着头。
细细密密的酥麻传遍全身,她脸颊泛起绯红,脑子里若有烟花在绽放。
之前的那次,舒菡其实全部都记得,记得刚开始的难过和后来的快乐。
所以她仰着头,任由他滑下去。
细细的颈子弯曲,宛若精致的瓷器,带着一种易碎感的美。
刚吃过鱼的猫儿,抵挡不住甜美可口的诱惑,全是凭借本能在行事。
后颈子处的手指轻轻摩挲,舒菡咬着红唇承受。
直到——
霍胤猛然醒过神,他喘了口气,顿住后将她的衣襟拉好。
“对不起,”
他定了定神,眼里闪过懊悔。
院子里枝头上有两只喜鹊,歪着脑子好奇的看屋里的人。
霍胤怕舒菡觉得自己孟浪,虽然确实很想品尝她。
从旖.旎的氛围里出来,舒菡红着脸摇头,是她先开始的,不怪他。
修长的手指将她衣襟整理好,霍胤碰了碰她的额头,眼尾泛红,声音沙哑的问道:
“所以,你是愿意的,对吗?”
霍胤一颗心还在提着,他自小就被所有人忽略,从未得到过偏爱。而现在即便得到舒菡的回应,他还是诚惶诚恐的怕她离开。
他会死的。
如果她离开他。
舒菡抬起头,手指抚过他的眉眼,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纠结,那么自从进京之后她就确认了,她喜欢他。
人的情感是不受控制的,她也一样。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纤细的手指从眉毛一路划到鼻梁,舒菡边描绘他的模样,边轻声道:“我要好多聘礼的。”
霍胤肩膀下沉,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嘴角含笑,他道:“都给你,我的所有都给你。”
🔒成为小妾
霍胤从舒菡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他脸上带笑,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走在侯府中,众仆从还以为他是为晚上受召进宫里高兴。
走过湖边的时候,霍胤发现通往霍震院子的路上贴了许多喜字。
要成亲?
但是喜字寥寥几个,既热闹又寂寥。
前来接霍胤的天一见状上前解释,道:“是大少爷晚上纳妾。”
京城里的规矩,纳妾不得操办酒席, 只能在晚上一顶小轿子,从侧门里抬进来就算成了。
霍胤颔首,对霍震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回到院子里, 肖阳和刘志福已经在等着了。
肖阳摸摸八字小胡子, 讽刺道:“早上略施小计便让他骨折,算是给他一点小教训。”
刘志福不赞同的摇头,“这件事情交给你办就是错误,若是我,直接让人溺死在粪坑里。”
肖阳瞥了他一眼, 嗤道:“如此不是便宜他了?”
刘志福本来以为这种死法已经够憋屈了,没想到肖阳瞅着人模人样, 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怪不得这件事让他去办, 也就他能想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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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招。
天一插嘴,“行了,听少爷说话。”
众人安静下来。
肖阳看着霍胤, 发现他好似心情很好, 唇角带笑满面春风的样子。于是他倒了杯茶水给霍胤, 试探性的问道:
“将军可是有什么好事要说?”
霍胤没答, 反到问刘志福, “宅子看的怎么样了?”
“将军,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几处合适的了,都在这里您瞧瞧。”
刘志福边说边从怀里拿出册子,上头是宅子的地址和宅院分布图。
霍胤翻了几页,打算等明日让舒涵亲自挑一挑,毕竟是他们二人的家。
家,好神奇的字眼。
霍胤在永安侯府长大,可他并不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反倒是去舒涵那里感觉更为舒适。
鸦羽似的睫毛垂下,霍胤唇角含笑,想,大概她在哪,哪里便是家吧。
“将军?”刘志福没有肖阳会看眼色,他打断了霍胤的想象。
不过霍胤并没恼,淡声道:“晚上我要入宫一趟,你们各自去办好自己的事情,待明日看完宅子后,我有大事要宣布。”
肖阳神色一动,若有所思;刘志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天一乖巧坐在原地,只待明日。
霍胤又吩咐天一将库房中赏赐的东西汇总,登记在册。
等到日头西落,霍胤骑马绝尘而去,向着皇宫进发.
而舒涵的院子里,四个丫鬟以及舒涵都被迷烟放倒,舒涵被两个人随意套了件淡粉的喜袍,头上放了红盖头,扔进轿子里。
轿子起,连迎亲的喜队都没有,安静快速的朝着永安侯府去了。
永安侯府侧门开着,喜轿悄无声息的进府,天一正好从库房中拿着册子出来,见喜轿过去,天一还想,怎么这么安静?
成亲是大喜的日子,就算纳妾也是会有唢呐助.兴的。
不过这些和自己院里无关,天一也没在意,他低头看着册子,想皇上可真慷慨,不说赏赐的黄金千两,便是那些奇珍异宝就价值不菲了。
低头看册子并没有注意到脚下,天一忽地觉得脚底有异物,等到他将目光挪到地上时,天一愣住。
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枚木簪子,上头还歪歪扭扭的刻着:舒。
是小舒的簪子!
天一弯腰将东西捡起来,这只簪子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军营里小舒就是用此簪子束发。可为何它现在出现在这里?
小舒不是被少爷安排在府外吗?
少爷不在,天一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拿着簪子去找肖阳去了.
老侯爷在书房中,手里拿着信件,待看完之后,他颓靡的向后倚靠,闭着眼睛面带绝望。
之前派去找林老妈子的手下通过她的口供以及走访,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霍震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且只是一户农家之子。
拿信件的手颤抖,信纸掉落,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忠叔扫了一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过他低下头压制住情绪,安静的等待老侯爷的吩咐。
要知道老侯爷向来是注重血脉之人,本来因着嫡庶有别,对嫡子霍震就宠爱有加,而对庶子霍胤却视而不见。可今日这个消息,却将老侯爷过往十几年的行为化为一场笑话。
老侯爷一瞬仿若老了十几岁,面色本就苍白如今更是白的吓人。忽地咳嗽起来,忠叔看见帕子上都是咳出来的血。
“阿忠,你说我该怎么面对胤儿?”
十几年来,他都对他甚少关怀,甚至几次三番因为嫡子霍震,而不去顾及霍胤的感受。
老侯爷心里悔恨的感觉宛若河水般滔滔不绝,他懊恼自己为何才对霍胤好,懊恼没有对霍胤多加关心。
想到霍胤脸上那道浅疤,老侯爷就觉得心疼不已。
同时,对妻子的怨恨也开始加深,她为何要这般做?霍震知不知道此事?
想到这,老侯爷的面上冷了下来,“去将霍震叫来。”
忠叔知道今日是大少爷抬小妾进府的日子,但是往后大少爷的处地还不好说,所以忠叔也不怕得罪人。
他急匆匆的推门去叫人.
霍震的院子里,外头还象征性的贴了些红喜字,而屋里却是和往常一样,甚至床铺都没换红绸缎的料子。
霍震坐在桌旁喝了几口茶水,这才将目光看向床上的新娘子。
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霍震随意的伸手拽掉红盖头,露出底下一张披散头发的白嫩小脸。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长的还算可以。”霍震打量昏迷中的舒菡,评价道。
正当他想扯掉舒菡的衣裳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少爷,侯爷叫您过去一趟。”仆从低声道。
霍震的手顿住,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对着舒菡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起身离开。
床榻之上,舒菡闭着眼睛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你快骑马去宫门口守着,若是将军出来就让他尽快往回赶。”
肖阳看完簪子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当时在军营里,他就发现舒菡不太一样,而且将军对舒菡的态度也很与众不同。再加上将军安排清点财物,寻找宅院,这些都说明,将军有心仪之人且想要成亲。
但是他们跟着将军许久,并不见将军身边有女人。在知道将军把舒菡放在府外后,肖阳确定了,舒菡是个姑娘,而且是将军喜欢的姑娘。
天一还摸不清事情的始末,但是肖阳向来是他们的智囊,他说的肯定就是对的,所以天一风似的跑了。
肖阳沉着脸,摸摸八字小胡子道:“出来吧。”
登时,有几个身穿劲装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将军培养你们许久,这次就是你们立功的机会,”肖阳转身,正色道:
“我要你们悄无声息的去大少爷院里,将人带出来。”
“是。”.
今夜的月色并不好,瘦窄的弯月被乌云挡住,更显冬日寂寥。之前便有仆从来报,说今日不宜嫁娶。
可那有什么关系,一个妾室而已。
霍震脸上还是如往常那般带着温润的笑容,跟着忠叔往主院走。
到了之后,霍震低头行礼,“父亲。”
老侯爷停笔,将一封信叠好放在一旁。狼毫笔放到架子上,老侯爷净手。
自霍震进来后,老侯爷一言不发,气氛很是微妙。
霍震在心里暗自琢磨,这是为何?眼睛转了转,霍震想,难不成是因为娶妾室的事情?
“父亲,孩儿已经安排好礼单,只待良辰吉日便去白将军府上提亲。”霍震边说边觑着老侯爷的神色,可是见他还是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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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面上笑容更盛一些,几步上前将棉布递给老侯爷,侍候他净手。
“父亲,今日身子可觉得好些了?我认识一位大夫,明日便唤他入府为您诊脉。”
老侯爷垂眸擦手,将巾布随意扔在水盆里,溅出的水花落在霍震的脸上,有点凉。
坐在椅子上,老侯爷似是疲了一般,有气无力的道:“坐下吧。”
霍震低头撩袍子,半坐在椅子上。
“震儿,你觉得为父对你如何?”老侯爷注视着从小养在自己身侧的嫡子道。
霍震笑笑,温声道:“自然是好,孩儿的课业都是父亲亲手教授,更别提父亲为孩儿殚精竭虑的铺路了。”
本来霍震是没有资格随军的,但是老侯爷顶着压力让他一起去,就是想让他混出点名堂来。军功是需要拿命换的,老侯爷起初不忍心让嫡子去,但是一想,这是自己的孩子,像自己!
原来有多么自豪,现在就有多么可笑。
妻子那里他还没去问,但是证据确凿,其实也不需问什么了。
老侯爷注视着霍震,眼里闪过心疼。为自己心疼,也为庶子霍胤心疼。当时霍胤为了能随军,需报名从小兵做起,且吃住都是和普通士兵一样。
他能获得如今的成就,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命打拼出来的。
老侯爷越想越觉得气极,更多的是对霍胤的愧疚。忽地觉得嗓子有点痒,老侯爷咳嗽几声。
帕子上照常染了血,吓的霍震赶紧上前,关切道:“父亲,您还好吗?”
说着,他伸手倒茶给老侯爷递了过去。
老侯爷没接,示意他放在桌上。进京之后他身子越发的虚弱,咳血是常有的事情。
“震儿,为父想问你一件事情。”老侯爷白着脸,带有岁月风痕的褶皱堆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憔悴。
霍震低头坐了回去,“父亲您说。”
外头起了风,卷起树上的叶子扑簌簌的往下落。于安静之中,霍震听得他说:
“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世?”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霍震铁青着脸,嘴唇颤动。
半响,他才找回理智,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在老侯爷炯炯的目光下,霍震低声道:
“孩儿不知父亲在说什么,难不成孩儿的生辰不是八月?”
老侯爷看着他,觉得有点心痛。看他这幅模样,分明是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他又如何有脸提要册封世子之事?
想到这,老侯爷脸上越发的不好看了。“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便安排你认祖归宗吧。”
“父亲!”霍震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孩儿并不知道父亲是何意,可我的根就在这里,父亲要让我哪里去?”
说着,霍震上前握住老侯爷的手,“父亲,可能您听见一些谣言,可那些都是假的,我是您的孩子啊,从小就长在您身边,您要相信我才是啊!”
他不说还好,他越说就越提醒老侯爷,这是从小就存在的耻辱。
胸膛剧烈起伏,老侯爷气极。
越气越想咳嗽,老侯爷用帕子捂住口鼻,咳了几声后瓮声道:“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往后若是有事也可求上侯府,但是这偌大的侯府将来必须都是胤儿的。”
言外之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霍震眼里闪出戾气,他等了十几年就是为了当上侯府世子,将来继承永安侯府。
可现在他一句话就将他所有都要夺走?
手里下意识的用力,霍震抓着老侯爷的臂膀,语气低沉带着执拗,“您不能这么做,我才是世子!”
我才是侯府世子,而不是霍胤那个下贱的东西!
这早就成了霍震的执念,所以在看见老侯爷摇头时,霍震鬼使神差般的用桌上的帕子捂住他的口鼻。
“父亲,你别说话,你别说了。”
他眼中猩红,带着疯狂。
老侯爷瞪大眼睛,脚趾蹬地,手上也用力想要拿掉阻碍呼吸的帕子,可他年岁已高,且有伤病在身,又如何是年轻力壮的霍震的对手?
挣扎了一会,老侯爷眼里渐渐没了光亮,双手无力的垂下。
霍震没看见,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老侯爷将此事说出来。
过了一会,霍震才发现老侯爷不动了。
“父亲,”霍震惊恐的用手指探鼻息,却发现他已经没了生息。
害怕和懊悔袭来,霍震退后几步,将手中染血的帕子甩到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霍震边说边后退,“是你逼我的,对,是你逼我的。”
霍震边低声念叨着,边去想该怎么办。
守在外面的忠叔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又不知这不安之感来自何处。
正当他思虑的功夫,就听得书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父亲!”
忠叔面色一白,风似的闯了进去。
然而,只看见霍震跪在地上,正抱着老侯爷的手臂痛苦。
“父亲,他……他咳血之后就去了!”霍震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说道。
忠叔脑子空白,腿软的直接跪了下去.
永安侯府乱了。
长廊里贴着的喜字和挂着的红灯笼被取下,全部换成了白色的灯笼,牌匾上挂着长长的白绫,和街道上其他府上张灯结彩相比,看起来诡异极了。
天兴三十二年,永安侯府霍青山,殁于腊月二十九之夜。
霍胤策马赶回府里的时候,就见牌匾上的白花随着风儿抖动,府内哭声震天。
“这是怎么了?”天一在后面赶过来,不解的嘀咕,随后他见霍胤面色发白,天一心里咯噔一声。
莫不是老侯爷?不能啊,老侯爷虽说近日身子不好,可……
天一不再多想,赶紧跟着进府。
刚走出没多远,肖阳迎了上来。他低声道:“将军,侯爷去了。”
夜里起了风,府中飘散着纸钱随风飘动,落在肖阳的脚下。
耳边是府里下人的哭嚎声,听的人毛骨悚然。肖阳抬了抬眼,见霍胤薄唇紧紧抿着,脸色发白。
半响,霍胤才低声问了句:“什么时候?”
肖阳回:“就在半刻钟前。”
霍胤颔首,抬腿朝着主院去,边走边问肖阳:“可将人安排好了?”
他问的是舒菡,肖阳点头,“已经偷偷带出来了,不过还昏睡着。”
霍胤不再说话,脸上甚至没什么情绪。可肖阳看出来他脚步凌乱,手指紧紧握拳。
唉,肖阳跟在身后叹气。
将军这些年就想在父亲面前露脸,得到父亲的肯定和爱护。如今好不容易父子关系缓和了些,老侯爷却去了。
永安侯府到底是世家贵族,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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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办事利落,此刻早就搭好灵堂,在灵堂中间放了一口棺材。
霍胤到的时候,霍震跪在棺材前,边哭边烧纸。
“二弟,”霍震抬头,脸上的泪痕瞧着格外的刺眼。
“你去看看父亲吧,”他道。
霍胤没说话,肃容来到棺材前,最后望了一眼他的父亲。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若不是脸色过于青白,会让人觉得他只是睡着了。
抚在棺木上的手指收紧,霍胤克制住情绪,最后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守灵一夜,翌日便是各府前来吊唁。
等到黄昏时分,宾客散去,霍震精神萎靡的对霍胤道:“二弟,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按规矩,庶子不得守灵,能让霍胤守灵一晚上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霍胤抿着唇,扫了一眼旁边要哭晕了的侯夫人,他什么也没说。
深深的看了一眼堂中的棺木,最后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肖阳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时。“将军,小舒醒了。”
在中午的时候,舒菡就已经醒了。她听完天一说清来龙去脉后,感到深深的震惊。
在这本《霸道将军爱上我》,霍震和崔秀秀的感情一波三折,还记得当时是将崔秀秀作为妾室娶了进来,怎么现在变成自己了?
舒菡想不明白,被迷香熏过的脑袋还晕乎乎,所以下午的时候又睡着了。
霍胤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他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小姑娘,素白的小脸露在外面,睡的正香。
放轻步伐,霍胤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她的脸庞,在外一天一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似是身体终于反应过来疲惫,霍胤趴在一旁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便见一片昏黄的烛光中,小姑娘杏眸水润的看着他。红唇微启,她轻声道:“你醒啦。”
说着舒菡坐起来,伸手给霍胤按.摩胳膊。
方才醒来见他压着胳膊趴在一旁,想来胳膊压的发麻,给他捏捏能舒坦一些。
他是习武之人,肌理很硬,舒菡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按动。正在她使劲的功夫,就听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小舒,我没有父亲了。”
刚醒来的霍胤声音微哑,垂下的睫毛遮盖住他眼底的神色。可舒菡能感觉到,他很悲伤。
他母亲早就没了,老侯爷便是他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在人世间,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手指握住他微凉的大掌,舒菡靠近他,温柔的声音似是冬日里的最后一抹温暖,她说:
“霍胤,你还有我。”
霍胤心里一震,眼眶泛红,他弯下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嗯,”胸腔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流淌,将浓浓的悲伤冲淡。
“我只剩你了。”
舒菡心里也难受,不是为老侯爷,而是为此刻的霍胤。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看似成熟,实际极度缺爱的男人。
虚虚环住他,舒菡伸手轻拍他的后背,“累吗?”
“对了,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吧,我叫天一给你准备些吃食。”
霍胤默不作声的起身,伸手却是要解开她的腰带。
“你你,”舒菡想,现在老侯爷刚去,他俩这样不好吧,怎么也得过几天。
修长的手指将红色的喜带拽开,霍胤无奈的摸摸她毛绒绒的头顶,
“想什么呢,我帮你把喜袍脱下来。”
醒来后舒菡身上的衣裳一直没换,还穿着那件淡粉色的袍子。
“哦,”舒菡害羞的摸摸耳朵,乖巧的任由他帮着自己脱下。
里面就是舒菡自己的衣裳,霍胤下榻,半跪在床前给舒菡穿鞋子。
“我自己来就成,”被人这样如珠如宝的对待,舒菡还有点不适应。
霍胤没听她的,轻轻为她穿好鞋,俩人来到桌前坐下。
而外头,天一早就准备好晚膳,敲门得到允许后进来,将东西放在桌上后,天一逃似的跑了。
之前不知道小舒是女娃,所以天一和她称兄道弟。现在他知道了,且肖阳说,将军好像是要娶小舒,那往后小舒就是自己的主子了。
天一觉得有点怪怪的,他还不能适应所以尽量不去和小舒碰面。
端来的晚膳都是易消化的食物,毕竟一个昏迷许久才醒,另一个一天一夜未进食。
美滋滋的吃饭,舒菡边吃边觑着霍胤的神色,见他好似没那么悲伤了,她才微微放心。
“这个好吃,”舒菡说着用公筷给霍胤夹菜,霍胤也不挑食,她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十分的乖巧,看的舒菡嘴角带着笑。
正喝热汤的时候,听得外头一阵吵闹。
天一急切的敲门,进来后脸色古怪的看了眼舒菡,然后道:“少爷,外头来要人。”
舒菡差点被呛到,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霍震的小妾!
🔒我好想你
霍胤似是没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他动作轻柔的拍拍舒菡的后背,还抽出帕子为舒菡轻轻擦拭嘴角。
“霍胤, ”舒菡眼里带着急色,“怎么办?”
她不想当霍震的小妾,现在的情况也太复杂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霍胤没像她那样慌了阵脚,反倒平静的像是一潭湖水。
“无事,在此等我。”
说完, 霍胤起身,在舒菡看不见的地方,霍胤没有掩饰眸中的杀意。
曾经, 他很是羡慕霍震, 作为侯府嫡子可以享受父亲的爱。后来在心灰意冷后,霍胤已经不在乎府中的任何人了。
直到小药童出现。
现在,小药童就是他的命,在院子外叫嚣的霍震想要她?
那得看他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手指搭在剑鞘上蓄势待发,霍胤几步就走出房门, 便见院门口站着霍震一行人。
为首的霍震身穿一身孝衣,眼睛微微红肿, 但是依然能看出他眼里蕴含的挑衅。霍震如往常那般露出温润的笑意,
“二弟,是不是你的小嫂子在这里?叫她出来吧,我带她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霍胤, 在说出“小嫂子”几个字后, 果然见霍胤的眼眸中闪过怒意。
霍震嘴角的笑容更盛, 他越生气, 自己才越高兴。霍震又接着道:“还要劳烦你照顾她, 对了,马上就过年了,小嫂子给你红封了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没给她呢,等晚上洞房的时候再将碎银子给她一些,”
霍震盯着剑鞘上暴起的青筋,越说越高兴。
天一在一旁咬着牙,伸手摸向后腰处别着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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