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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磁场
当晚,风花谷就热闹了起来,来自各门派的人都在此住下,等待着仙门大会在明早召开。
其中不少门派都是掌门亲自前来,显现出最高的诚意。
一时间,风花谷内除了热闹之外,还人心惶惶。
林溯之等候在掌门殿外,灯火摇曳,他独自立于屋檐的一片暗影之下,皎白身影误入一片墨色之中,仿若遗世独立。
秦孤羽已经进去很久了,想必和掌门交待了不少消息。
也不知道二人商量了些什么。
“林仙君……”
林溯之回过头,发现是风乔声。
风乔声最近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父亲和掌门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因此她自己也不由得敏感了起来。有时候在路上碰到林溯之,也只是遥遥一颔首,紧接着快速经过。
林溯之理解她的做法,毕竟最近风岚处于风波中心,她作为他的女儿,同时也是风家的少家主,心思敏感一些也正常。
“风姑娘是找掌门有事吗?”
风乔声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她嘴唇动了动,似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仿佛内心在经历着极大的心理斗争。
林溯之很有耐心,并没有出声打扰她。
“刚刚沧玉楼二公子程谦抵达了风花谷,我前去问候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他们提到你的名字……”
既然风乔声说了,那程谦提到他的时候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林溯之对程谦的印象还停留在沧玉楼寿宴的那一次,依稀记得他上台为父亲祝寿,很得他父亲的欢心。
而风乔声会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想必也是有意示好,率先表示出自己的善意。
“多谢风姑娘告知,我会多加上心的。”林溯之微微颔首,道了一声谢。
话题进行到这,按理说应当已经结束了。
但风乔声并没有离开的意图,而是手扶在栏杆上,垂首俯视着远方的灯火,酝酿着心中的话。
“林仙君,这段时间以来您帮了风家很多,我和家人们都对您心存感激。我也知晓此事必定牵涉众多,甚至我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
“但我还是想向您保证……我父亲绝非恶人,自从他当上家主之后每日如履薄冰,即便如此他依旧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风家变得更好。或许他的某些做法不算恰当,但他真的没想伤害任何人……”
风乔声言辞恳切。
她年岁比林溯之还要小,自幼失去了母亲,从小在风岚的呵护下长大。但出生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必然要遭受许多目光,其中有善意的,但也不可避免有许多恶意的。
虽然风岚尽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尽可能去保护她,可风岚也处于权力倾轧的中心,有时甚至自顾不暇。
这也使得风乔声从小心思就会更加细腻。
尤其是在风岚成为家主,她成为少主后,风乔声开始学会如何察言观色,如何揣摩他人的心思。
自然也能感受到风岚和灵昭门一行人关系的变化。
其实她本来可以再忍一忍,静观其变的,可仙门大会召开在即,或许她也是慌了阵脚。
林溯之没法对她说什么重话,毕竟风岚真实的意图或许只有掌门能猜得到。
他放低声音,以一种柔和却不失强硬的态度缓缓说道:“风姑娘大可放心,掌门并不是不顾是非的人,他不会依靠外界的流言蜚语来进行决断,自然也不会罔顾事实使风家主蒙冤。”
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也同样提醒着风乔声:若风岚真做了什么错事,同样也别想抵赖。
风乔声敛去了神色中的悲戚,撑出一丝微笑,“我自然是相信您们会使真相大白的。”
夜色中,风乔声转身融入一片黑暗,她挺起脊背,身形瘦削,即使不言不语,也可隐隐窥见一丝独属于其的傲气。
—
没过多久,秦孤羽也从殿中走了出来。
从时间来推算,他应该和掌门聊得很详细。
林溯之浅浅和秦孤羽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推门进去了。
掌门正坐在一张檀木椅上,垂眸深思着什么。
“溯之来了,快坐。”
“掌门,秦孤羽都和您说什么了?”
“和你了解的那些都大差不差,我依照他的年龄推算了一下,发现秦家好像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根据掌门的回忆,大概六十多年前,秦家确实出现过一次族人叛逃的事件,叛逃的是一对母子。听说秦家家主勃然大怒,本想用尽一切手段将出逃的两个人逮回来,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揪出了那对母子的一位亲人,那亲人是族中的庶子,不甚受宠,秦家家主为了杀鸡儆猴,当场废了那人的一条腿。
致使那人落了个终身残疾,即使尽力医治,到现在也依旧是个跛脚。
林溯之听罢皱了皱眉,问出心中疑惑:“据说秦家家风良好,不慕权势,且一直十分低调,为何秦孤羽要从秦家逃出来?”
掌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像是对这话极其不赞同。
“从前的秦家并不是这样的,只能说……这些年来他们变了很多。”
林溯之听出了掌门口中的回避之意,暗道这又是哪段自己不知道的修真界秘辛。
不过他理智地选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除此之外,他还说出了那道法阵是用来转移灵脉灵气的。”
林溯之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忙追问道:“秦家竟暗地里设计出这种法阵,他们是想要……?”
掌门懂他的未语之意,安抚道:“但秦孤羽说了,由于年岁太长,他也不敢确定这段记忆是否准确。”
也就是说,这有可能是个假消息。
但在这个方面,秦孤羽确实是他们唯一的消息来源。
林溯之确实怀疑过秦孤羽找他寻求合作的目的,他当然不敢相信那番“取得信任”的说辞,林溯之子认为个人魅力还没大到那个地步。
不过这些年来修真界内秦孤羽的传闻实在是少之又少。
林溯之也只能认为他是想借灵昭门的手来报复风家了。
掌门及时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明日的仙门大会秦家也会派人来出席,到时候静观其变吧。”
林溯之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件事需要和师兄说一下吗?”
毕竟……谢泊非也算这件事的半个参与者,于情于理都要告诉对方一下事情的进展。
此言一出,掌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顿时起了一点兴致。
他调侃道:“溯之什么时候和泊非关系这么好了?”
而后,他还叹了一口气,回忆道:“以前我还和你师尊可惜呢,说你和泊非明明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却不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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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如今倒是好了,你们两个总是成双入对的出现,我和你师尊也不比担心了。”
可能是二人的关系早就不像以往那般纯洁,听到那句“成双入对”后,林溯之宛若被戳穿了什么似的,浮现一层赧意。
他下意识攥起了手指,在衣袖上绞出一团褶皱,含糊道:“可能最近经常一起出任务吧,感觉和师兄还挺投缘的,哈哈。”
这两声笑简直不能再干巴了。
与此同时,林溯之心中突然涌出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和谢泊非在一起了,要怎么和师尊说?
停停停,赶紧打住,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心里的想法就开始野马奔腾了?
林溯之企图念一段清心咒来麻痹自己,近日来脑海中时常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属实是罪过罪过。
“好了,”掌门回答了被他忘记的问题,“这件事告诉泊非可以,其他人就暂时不要声张了。”
林溯之点了点头。
他正欲退下,但脚步一顿,状似不经意地提道:“刚刚风姑娘找我说了会话。”
掌门怎么会不知道他暗示着什么。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一时间,殿内十分安静,针落可闻。
林溯之以为这句话触了掌门的逆鳞,刚想把话题转移走。
可掌门却开口了,“我与风岚……罢了,风岚并不是什么恶人,只是人性易变,风岚也会变。”
这是林溯之离开大殿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回到庭院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风花谷内依旧很喧闹,不断有仙门百家的人被引导着前往住所。
林溯之前脚刚进门,后脚院门便被叩响。
“溯之,是我。”
“师姐?这么晚你还没休息吗?”
黎映撇撇嘴,埋怨道:“这么吵,谁能睡得着?”
话音未落,谢泊非也从房中走了出来,附和道:“没错,确实很吵。”
林溯之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然而谢泊非却像是被这冷淡的一眼伤到了一般,控诉道:“就算要保持距离,但同门师妹来了我还不能出来迎接一下吗……”
林溯之怕极了谢泊非这张惯会胡言乱语的嘴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忙打断他:“我又没说什么!你不要脑补。”
二人之间仿佛有个天然的磁场,即使发生着口角,但旁人也无法涉及其中。
作为在场的第三个人,黎映眯起眼睛,支着下巴,兴致昂扬。
她那道敏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儿。
“你们两个最近很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黎: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谢(恨不得全世界都发现)
林(拼命捂住嘴):你快别说了!
第32章 疤痕
“哈哈,”林溯之紧张到干笑了两声,“师姐何出此言?”
相较于他的全身紧绷,谢泊非则气定神闲得多,甚至说得上是游刃有余。
他将身边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帮对方解下这个小小的围。
好在黎映并没有打算揪着这件事不放,她将疑虑咽回了肚子,道出了夜间拜访于此的真正目的。
“来之前师尊让我把那火麒麟崽子带给你,说是它现在长得还不错,人兽形态切换自如,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回想起上次火麒麟当着他面第一次幻化出人形,然后张口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主人”,林溯之依然对此心有余悸。
他问道:“师尊为何不养了?还非要带给我?”
“哦,”黎映回忆了一番,“师尊说这麒麟火灵根很强,和你的凤凰骨正好相得益彰,你们两个待在一块儿对彼此的修为都有帮助。”
“行吧。”林溯之对养灵兽一事属实是毫无经验,但师尊的命令,他也只能受着。
黎映捣鼓了一下储物戒,歉意道:“自从下山之后都忘了这个小东西了,这几天一直把它关在储物戒里,幸好修真界没什么虐待灵兽的罪名。”
林溯之欲言又止。
终于,一只通体火红的灵兽被释放到了地面上,刚一接触到新鲜空气,它好像呆滞了几分,看来属实被储物戒中漆黑的虚无折磨得不轻。
相比于上次见面,火麒麟的身形似乎又大了些。
它一看到林溯之,就不自觉地想要贴贴,但刚一转头,就看见林溯之身后还立着一尊凶神恶煞的大佛。
火麒麟快速回忆起:此人就是那个在自己化形之后一抡胳膊把自己甩出三里地的恶人!
它呜咽一声,贴林溯之贴得更紧了。
黎映看了看一脸不耐的谢泊非,和正努力适应新身份的林溯之,心里默默对二人许下美好的祝愿,祝福他们能和火麒麟和谐相处。
“行了,任务完成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林溯之送她走到门口,门合上前,黎映留给她一个略带深意的眼神,提醒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她呢。
林溯之扯起嘴角笑了笑,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刚转过身,他就对上谢泊非一脸不爽的神情。
哦,是对着这只一直黏在林溯之腿上的火麒麟。
“干吗这么凶神恶煞?它又没做错什么。”
谢泊非啧了一声,“在青芜峰上我就发现了,这崽子特别喜欢粘着你,也是你脾气好,看着它不嫌烦。”
“它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我为什么要讨厌它?”
“哼,”这话不知道又刺激到谢泊非哪了,“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崽子,都能和你又蹭又贴的,我一个正正经经同门师兄,想看你一眼竟然还只能尾随,天理何在……”
林溯之懒得理他,俯下身呼噜了一把火麒麟绒绒的毛,喃喃道:“今晚你住哪啊?要不化成人形去睡厢房?”
谢泊非插嘴:“要不干脆关回储物戒算了。”
火麒麟瞬间抖了个激灵,那股哀怨差点都化成实质了,要不是化人形需要耗费它的灵力,恐怕当场就要变成人和谢泊非理论一番。
林溯之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冷漠道:“明天我就把谢仙君虐待灵兽的‘美名’传遍整个仙门大会。”
谢泊非丝毫不慌,看起来还有点乐在其中。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问墟台上,气氛威严。
十二把红木椅呈半圆形摆开,十二位修真界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坐在上面,处在中间的是灵昭门掌门玄真子和东道主风岚。
在他们之下,一些没什么话语权的修士也排排坐好,恭敬地聆听着。
在玄真子把万剑山一事公之于众后,此刻台上针落可闻。
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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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老者都是经历过修真界大风大浪的人,自然知道祟首出世意味着什么。
“您……您的意思是剩下的四颗祟首也极有可能发生异动?”说话的是一老者,鬓发皆白,垂垂老矣。
玄真子没给众人缓冲的机会,他示意风岚,让他讲述出了风花谷灵脉一事。
顿时引发台上的轩然大波。
“风家靠着万青木林的庇佑,已绵延百年,如今竟有人操纵祟气试图从万青木林来侵蚀风花谷的土地,甚至想要捣毁灵脉!诸位,修真界早已不复往日之太平,若我们继续放任自流,早晚有一天——”
“在坐的各位都要遭到反噬,甚至,祟生重现于世也不是没有可能。”
风岚的这番话慷慨激昂,准确拿捏了在场人的心理。
“祟生”两个字戳中了他们心中最深的恐惧。
虽然他们已经活得很久了,但还是无法忘记三百年前那暗无天日的一幕。
十二把红木椅上的人垂眸不语。
而他们下方,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玄真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静静等待着众人的情绪散发个彻底。
最终,一道声音打破了僵滞,“那诸位觉得,眼下之计该当如何呢?”
说话的是秦无极,秦家家主称病,便由他代替秦家出席。
与在座的众人相比,他年纪并不算大,但看上去却有些苍老,眼下青黑,周身萦绕着一股衰败之气。这并不是一个健康之人会有的样子。
玄真子道:“世上共有五颗祟首,除去万剑山这颗,还有三颗是确定了位置的,依我之见,我们应该再次确认那三颗祟首的情况,并派人加以看管。”
潮音阁掌门质疑道:“那三颗已经被妥善看管好几百年了,也从没出过什么差池!不必多此一举了吧。”
秦无极淡淡笑了笑,低头抿了口茶。
风岚回道:“诸位都知道,一颗祟首有异动后另外几颗之间都会相互感应,加强看管还是很有必要的。”
“确实,万剑山的那颗动静那么大,属实是令人担忧。”
“我也觉得,加强看管还是有必要的……”
“最起码能换个心安。”
秦无极撂下茶盏,神色像是极为赞同一般,“玄真子掌门说得确实有道理,在下也是认同的。”
—
仙门大会开了很久,等会议内容传到林溯之那里时,时辰已经过了晌午。
众人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要成立监管组,对余下三颗祟首定期巡视?”黎映沉思道。
“嗯,”林溯之补充道:“不仅如此,掌门说过几日还要分别对它们加固阵法,防止异动。”
黎映惊叹道:“这次的动静确实很大啊。”
“剩下的三颗祟首除了临微海、北巡川,还有一颗在哪来着?”
闻轻雨道:“穷奇岛。”
“哦对,”黎映思索片刻,发出心底疑惑:“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这三颗祟首皆由离得近的门派来看管,那这些门派就不会监守自盗吗?”
谢泊非道:“这规矩立下的时候修真界刚太平没多久,自然也没心思去细化这些权力分配,等到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规矩已经运行许久了,贸然改变倒更像是别有所图。”
林溯之点了点头,“估计这次,应该是要趁机洗牌了。”
藏在桌下的火麒麟不住地蹭着林溯之的衣摆,这几天实在是把它憋狠了,毕竟它在青芜峰上时向来都是可劲撒欢儿的。
林溯之歉意地摸了摸它的头,“你先别急,我现在就陪你去散步。”
出了门后,他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远不近地缀在自己身后,林溯之全当看不着,挑了条风景好的小路走了下去。
可走到一处庭院外时,火麒麟不知道时感知到了什么,突然躁动了起来。
林溯之试图用灵力去安抚它,但收效甚微。
“火麒麟是灵兽,对某些事物的感应能力比修士强。”
谢泊非简单判断了一下,带着林溯之靠在了墙角边缘。
事发突然,林溯之来不及计较他这番举动,一墙之隔,院内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到了二人的耳中。
“秦长老远道而来,风某未远道相迎,是我的失职。”
“风家主客气了,这次我也是有求于您。”
“哦?不妨说来听听。”
听声音,是风岚和秦无极。
秦无极这个名字,林溯之今天是第一次听到,据说是秦家长老,手中掌握着很大的权力。
“听闻风花谷有味灵草名叫缥云黛,对治疗伤疤有奇效,秦某身上有道伤疤经久难愈,故想向您讨要一二。”
缥云黛可不是什么常见的灵草,堪称有价无市,不然也不至于秦无极亲自开口了。
“秦长老客气了,我这就为您取来,缥云黛配着后山灵泉,效果会更佳。”
二人的对话并不长,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秦无极推门离开的声音。
谢泊非反应极快,一把揽住林溯之的腰,把他拖到了墙角后的视线盲区。
林溯之目送着秦无极走向通往后山的那条路。
“跟去看看。”
秦家本就处处怪异,再者说,林溯之可不相信秦无极堂堂一个长老身上还能有什么处理不了的疤,除非有什么蹊跷。
况且,火麒麟的反应绝对骗不了人。
随着秦无极出来,火麒麟的反应愈发强烈,那证明异常只能出在他身上。
他们两个做贼似的一路跟踪着,最后躲在树后,看着秦无极一步步踏入灵泉之中。
“溯之就不要看了吧?”谢泊非提醒道。
林溯之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谢泊非坦然道:“一会他就要脱衣服了,他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
若不是怕引人注目,林溯之真想一脚把他踢走。
他挪开目光,发现秦无极果然光着上身,走入了灵泉之中,那后背上贯穿了一道像是疤痕一样的东西。
但是距离太远,任凭他目力再好,也无法瞧得更清楚了。
等等……后背上的疤痕……无法消灭……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一同想起,万剑山上那个侥幸逃脱的黑衣人……以及卫长风躲在暗处挥出的一鞭。
——“我们卫家的鞭子很牛的,留在身上的疤痕除非通过特效药处理,不然根本消不下去,说不定下次你们能够通过伤疤来确定他的身份。”
林溯之冷静下来,忙道:“快想个办法,必须确定那道疤痕是不是鞭子抽的。”
谢泊非思索片刻,一把把火麒麟捉了过来,紧接着一巴掌拍上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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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术之下,火麒麟径直变成了一只小白兔,乖巧可爱,与世无争。
它呜咽了两声,悲伤地发现自己丧失了威风凛凛的身姿,变得还没有曾经的一个爪子大。
在林溯之的目瞪口呆之中,谢泊非不慌不忙,他捏开小白兔的嘴巴,往里塞了一块小型留影石。
“去吧,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
紧接着,他一阵掌风,把小白兔掀出了三米远。
作者有话要说:
火麒麟(试图变回人形理论一番)
谢:那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溯之想看的话,我……
林:你闭嘴。
第33章 投喂
对于自己突然被强行加上的“使命”,某只火麒麟表示很无辜。
幸好它开了灵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于是林溯之就目视着它如同一只真正的小白兔一般,蹦蹦跳跳跑到了灵泉附近,看起来就像风花谷内普通的小动物一般。
“你这秘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两人离得很近,话语间,林溯之呼出的热气扑在谢泊非颈侧,不由得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谢泊非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答道:“之前出任务时偶然学到的,当时不以为然,没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
的确,从前谢泊非常年不在青芜峰上待着,终年见不着个人影,想必在山下的游历也让他收获颇丰。
相比于他,原主并没有那么多姿多彩的经历,林溯之对此稍感遗憾。
掐着时间,谢泊非把火麒麟召了回来,他们并不敢在此地多停留,怕引起秦无极的注意。
因此,两人并上一只“小白兔”,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庭院。
刚一关上院门,谢泊非就拿出留影石,然后随手一挥把它变回了威风凛凛的火麒麟。
留影石的画面在半空中徐徐展开,终于,秦无极的脊背完整的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卫家的鞭子我认得,就是那道鞭痕。”
从万剑山回来后,林溯之突然进阶,养伤的那段日子里卫长风总是兴致勃勃地来找他讨教,顺便还向他吹嘘了一番祖传的长鞭有多么厉害。
——“唉,要不人们怎么总说老祖宗有智慧呢,我们卫家先祖设计这鞭子的时候特意加了一排古桐木做的软刺,打在皮肤上能让人疼个半死。”
如他所言,秦无极背上的那道疤也有着软刺留下的痕迹。
“这可就精彩了,秦家上上下下恐怕也没几个良善之徒了吧。”
林溯之想起掌门交待自己的话,把二人在大殿中的那番交谈转述给了谢泊非。
没想到,谢泊非却短暂地愣了愣神,他沉声道:“溯之,你还记得我们在云天海市碰到的那个书生吗?他说他供职于百晓阁。”
怎么会不记得?林溯之和谢泊非帮书生拿回了拍卖品,书生为了答谢,回答了他们一个问题……
“所以,秦孤羽的舅舅就是沧玉楼那晚从程谦院子中走出来的人?”
谢泊非点了点头。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他们两个人皆是始料未及。
最初他们以为程谦顶多是心怀不轨,想借助外部势力来在程家内部争权的过程中,取得一些优势。
可现在看来,秦家和祟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说修真界如今的变乱都可能由他们导致。
那是否也就意味着,沧玉楼已经暗中向秦家投靠了?
—
仙门大会虽然已经结束,但后续仍有很多决议亟待商量,因此众人都没急着离开风花谷,在此住了好些时日。
问墟台上每天都不空闲,总有人在此召开大大小小的会议。
今晚风乔声做东,设了个宴会,邀请的大都是暂住于此的小辈们。
林溯之和谢泊非自然在列。
白天他们两个刚被掌门安排了一堆任务,但这宴会又不好推拒,本想找个后排位置安安静静地躲一会儿,哪知还是被众人簇拥到了前排。
人群中,林溯之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
其中赫然有潮音阁二公子,金未休。
林溯之对他的印象还算深,在自己刚来到这具身体时,潮音阁一行人前来拜访灵昭门。
那时候金未休的哥哥金未含还和谢泊非比试了一番,结果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金未休刚看到林溯之,立刻面露欣喜,向这边走来。
“溯之,好久不见,恭喜你进阶了,我送给你的那柄玉扇可还喜欢?”
啊?什么玉扇?
见林溯之神色似有怔愣,金未休垂眸笑了笑,有些落寞,“听闻你进阶后我便差人向灵昭门送了礼物,想来时溯之已经不记得了。”
听到这份解释,林溯之心中浮上几分歉疚,刚想出言解释,身后一道声音便传入耳中。
“那时溯之还在养伤,我便自作主张将礼物堆到了库房中,忘记告诉他了,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见谢泊非这么说,金未休也不好说些什么,转而问道:“溯之身体恢复得如何?可还有不适?”
“劳你记挂,灵昭门自然会用最好的资源来帮溯之恢复身体。”
林溯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台词全都被谢泊非抢走了。
奇了怪了,宴会开始时他明明记得谢泊非离自己挺远的,怎么转瞬之间又出现在自己身后了?
难不成这人还会什么瞬移大法?
但谢泊非也不是什么不知礼节的性子啊,这两句话属实有些不给金未休面子了。
林溯之拽了拽谢泊非的衣袖,皱着眉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收敛一点。
但他不知道,这种无意识流露出的亲密落在金未休眼中时,当即让他的脸色暗淡了些许。
有了林溯之的安抚,谢泊非好似很受用,果真安分了下来。
他对上金未休复杂的眼神,毫无愧疚地笑了笑。
林溯之和金未休随意攀谈了几句,便结束了这场嘘寒问暖。
他拽着谢泊非的衣袖,把对方拉到了一处角落,确定了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开口。
“你刚刚怎么了?对着金未休像吃了火.药似的,他好像也没惹你吧?”
谢泊非勾唇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他觊觎我心上人,我还不能稍微说两句吗?”
“啊?”林溯之看他神情不像开玩笑,“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
“溯之这么笨,当然看不出来了。”谢泊非垂眸控诉着他,语气酸溜溜的。
“从他上次来灵昭门我就看出来了,那眼神简直恨不得黏在你身上,”谢泊非嗤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可惜某块石头只顾着吸引人,却天生迟钝,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意。”
莫名被扣了帽子的某块石头表示无话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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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场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场中没有长辈在,众人行事也比较随意,少了许多繁文缛节。
风乔声先是走到场地正中央,敬了杯酒,朗声道:“诸位远道而来,共聚于此,我代表整个风家敬大家一杯。”
接下来不过是一些场面话,林溯之捡着听了几句,便悄悄走了神。
这宴会座位布置得也很奇妙,是两个人共用一张桌案,林溯之先行落座后,旁边不少人都想挨着他坐下,结果无一例外,全都被谢泊非裹着冰渣子的眼神给逼走了。
所以毫无意外地,他身边坐的还是谢泊非。
趁着林溯之走神的空隙,谢泊非拿过面前的一盘灵果,耐心满满地剥了起来。
这灵果虽然果肉甘甜,汁水充盈,但其果壳太过坚硬,每次为它剥壳都堪称是一场耐力和手劲的双重考验。
所以即便很多人爱吃,都对这层考验望而却步。
可谢泊非却毫无急躁之色,经他的动作,一颗颗饱满的果肉从厚重的壳中脱颖而出,很快就在碗中堆成了一座小山。
宴会上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注于此,紧接着便从平日里冷厉端方的谢仙君身上,窥得了一丝“洗手作羹汤”的影子。
众人大吃一惊,又默默把惊讶咽回了肚子。
等林溯之回过神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面前摆放着一个小碗,碗里堆满了诱人的果肉。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他艰难问出这句话,连带着轻飘飘地屏退了几道神色不一的目光。
谢泊非完全不似他的局促,坦然道:“在投喂啊,顺便给自己挣个好印象。”
自从结思楼那日,谢泊非就开始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若说之前还是有所顾忌,不敢表露太多,现在则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恨不得一股脑全都倾泻出来。
林溯之没想到“投喂”这种词也能从谢泊非嘴里说出来,他无奈道:“拿走,我不吃。”
“别吧,众目睽睽之下溯之还要拒绝我,我会下不来台啊。”
林溯之刚把碗往他那推了一分,身后瞬间响起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倒吸气声。
甚至风乔声也忍不住侧目看个热闹,但碍于形象,又硬生生收回了眼神。
林溯之如芒在背,一时间没察觉谢泊非话语中的逻辑漏洞,映着那道炽热的目光,伸出纤白手指,拈起一瓣果肉送入了口中。
虽然确实很好吃,但并不妨碍他瞪了某人一眼。
在这种宴会中,众人约定俗成地不谈公事,毕竟白天一直被大小事务困扰,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身心,谁都不想再劳神费力了。
但偏偏有人不识趣,要做那个讨嫌的人。
“白日的会议里定下了穷奇岛和北巡川的监管组,倒是我临微海这一片还迟迟没敲定人选。”
余下三颗祟首分别在穷奇岛、临微海和北巡川。其中临微海的那一颗一直由沧玉楼代为管理。
白日里玄真子和各派掌门商议了一下,敲定了穷奇岛和北巡川的监管组名单,但临微海的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要么是有人用身体不适推举,要么是沧玉楼掌门不同意人选,总之,最后无疾而终。
而程谦作为沧玉楼的二公子,无端挑起这个话题着实又些奇怪。
殿中的喧闹声不由得安静了些,众人都想看他要干什么。
见没人应程谦的话,风乔声递给了他一个台阶,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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