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响起?。
她终是睁开眼,看到急行赶来的蚂蚁。
最显眼的大概就是一个?在半道游着游着突然?抢他人船的家伙,杆子舞得风生?水起?,却在水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游水那么?慢,还不会划船的人了,想来船沉了这个?废物也赶不上。
不知过去多久,那人终于撑着小船靠近大船,一根杆子撑得左摇右摆,四下看去,火焰熏得人流泪,但?他终于看到人了,冲二楼那个?模糊的人影大声询问:“喂!帮我找个?人,我救你下来!船上有人叫京安吗?喂你听?到了吗?咳咳咳,呛死?我了……”
京安动了动耳朵,寻她却不认得她?
百无聊赖地看去,见是个?狼狈的男人,她又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船身被?火覆盖,这人怕是上不来。
这样想着,船身突然?剧烈颤动起?来,一下将人掀倒在地。
京安眼底浮现一抹恼意?。
都要死?了还不让人舒心。
她迅速支起?身子看向船下。
只见方才那小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船头小部分嵌入大船内,小船上的人也不见了。
这大船的稳定性极好,小船那么?大动静也只是晃了晃,只不过内部破损怕是船沉得更快了。
思考间一楼传来不容忽视的喊声。
京安看向楼梯口的位置,想了想还是站起?来紧了紧袒露锁骨的薄纱,下了楼。
楼下,刚才看到的男人正逐一翻尸体,嘴里喊的却是她的名。
男人堆里寻名妓,真有意?思。
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的京安挑了下眉。
这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她?
听?到声音,那狼狈犹如水鬼的人转过头,此?时已经顾不上用来捂住口鼻的湿巾了,他吓得脸色发白,颤抖地指着一地的人:“他们没呼吸了。”
如果他再有经验一点?应该发现这些人嘴唇的颜色和正常人不一样,可在法治社?会生?活多年的人思想还比较单纯,只以为是这烟熏火燎中呛死?的。
哭腔伴随着他心痛的表情:“呜呜,哪个?是京安啊,我认不出来,你帮帮我好吗,我至少要把他带出去葬了。”
京安才不要被?土埋住,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淡声询问:“你怎么?上来的。”
抽抽嗒嗒的人毫无男子气概:“撑杆跳啊,你这船稳定性真好……不是,现在是你快帮我找人啊,这船快沉了我们要快点?下去!”
他急得要死?,偏听?到楼梯上被?烟雾遮了一半脸的女人说傻话。
“我何时说要下去。”
玛德,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吧,秦晏气死?了,三两步跨上楼梯,想抓住人往下走,呵斥:“你是在找死?嘛!神经!”
气急的他瞪着人,这下女人的容貌撞进眼底,他瞬间呆住了。
秦晏一直以为‘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是夸张手法来着……
但?是等等——
眼神沉静却伴随着萎靡。
女人这副半死?不活的死?样子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嘶,该死?的熟悉。
因为看人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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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事情又耽误了抓人,京安轻巧地避开咸猪手,往上走了一级,裙裾微动伸出绣鞋,露出一截戴红绳的脚腕,狠狠踢出去。
女人的力气不大,只是踢中的部位比较紧要,竟然?真让她踢出三米远的视觉效果。
“唔——”
“卧槽——!”
“啊啊啊啊!”
秦晏感觉自己要痛死?了。
这一声石破惊天的叫让远处赶来的家丁以为自家少爷出事了,连忙加快救援速度。
人声愈大,京安愈心烦。
莲步轻移,转眼就到丑东西的身边,她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固定住,另一只手去摸身上的药包。
只是男人并不配合,推开她的手弓着身体滚来滚去。
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尸体,秦晏又是一躲。
好半天他才缓过来,指着京安:“姐妹,我没有恶意?的,你好端端踢这玩意?儿做什么?,虽然?我不会去用,但?是你别动它啊,这是要我死?啊,哎呦我去原来是这么?个?感觉……”
他终于明白那时候厉京安削自己为什么?会直接晕过去了。
京安根本不听?他颠三倒四的话,蛮干不行她就迂回处理,从一边的桌上倒了杯茶,低眉顺眼地递过去。
秦晏以为她伏低做小赔罪,没多想就喝了。
只是这东西味道古怪,像是别人喝了一口又含着一口血吐回去的味道,她下一刻就yue了。
“呸呸呸,什么?东西,好难喝啊。”
怕被?误会没礼貌,他又补充:“真挺奇怪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话未说完,女人逐渐不耐,眼底浮现一丝冰冷危险,秦晏发怵,一下就安静了。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第六感,现在这感觉尤其强烈,他情不自禁向后挪动屁股。
京安眼神一黯,黝黑的瞳仁闪过残忍,秦晏一对上那眼睛,总觉得幻视自己拍的第一部剧——那角色的疯批感具现化在眼前了。
他露出惊恐的小表情,再看满地没气的人心里突然?有了猜测。
“他们……”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蹲在他旁边的京安歪头:“公?子想说什么??”
音色婉转,未语三分笑。
如果不是皮笑肉不笑就好了。
想到刚才喝进去一点?的茶水,秦晏哪里顾得上扯裆的痛,一下跳起?来,弯腰,手指抠向嗓子眼。
呕——
“少爷——!”
部分救援总算到了,就停在大船周围,几个?家丁思考着怎么?救人,急得都快哭了。
“少爷你快下来!”
秦晏抹去嘴角的脏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肚子有点?疼(?)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吐光了还有效果。
他自然?听?到外面?的喊声了,他也想马上冲下去,只是他还想找个?人。
“你到底认不认识厉京安!”他严厉地看向女人,“这船上的人是不是你……”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是不是你把京安杀了?!”
女人只道公?子误会了,然?后走到小角落,那里堆放着许多助燃之物,用特质的桶封存起?来。
只是还不等她将东西打开浇在男人身上,手腕被?抓住了。
男人一副你不说清楚不许走的模样。
肌肤相?触,恶心之感随之而来,京安想都没想就要甩开。
可惜失败了,男人似乎气极眼了,手上力气很大。
平常那些男人为了显示风度,不说个?个?彬彬有礼,但?也是轻声细语,装也要装出如沐春风之感,这个?倒好不止粗鲁,还对女子动手。
京安脸上笑得越发和煦。
其实这事也好办,她只需故作伤心地问上一句:“公?子找妾却不识妾,满船仅一人唤京安,只是妾有名无姓,您到底是不是找我呢。”
果然?手腕上的力气松了。
只是很快面?前人变得古怪至极,脸色又紫又红,说的话也叫人听?不懂。
“嗨,老公??”
京安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借机挣开他的手,细白的手指又伸向桶,转瞬这男人却贴脸靠近,似乎在观察什么?。
对这距离感到不适的京安不禁后退一步。
男人像是认命了,叹着气抓住京安的手,带她往门?口走,一边嘀咕着她听?不分明的话。
“我都能性转,他当然?也可以……这操蛋的世界啊,无语。”
神神叨叨,手被?控制住了,也没法接触到那东西,但?是没有关系,京安还有匕首。
袖中短匕若隐若现。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声巨响,角落那几个?受热的桶可算炸了一个?。
不用出手就能收割一条性命,谁还去费力。
安心等死?吧,她盯着前面?那个?背影默默收回利器,连手上这点?冒犯都能稍微忍了。
油桶爆炸,里面?深褐色的粘稠液体爆开,内部没被?照顾到的角落直接引燃,空气渐渐被?抽干。
秦晏看到那东西的形态,吓得汗毛直立。
“嗷嗷嗷!这是这是”他说,“要死?喽要死?喽我们要快点?跑。”
猛火油最是凶猛,还从来没有人逃脱过,秦晏的话更像是大放厥词。
可今晚这男子就是全部的变数。
手被?放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转移到腰的位置,京安脸色微沉,下一秒她整个?人被?裹在丑东西的怀里,头上被?动盖着他的衣服。
还不知怎么?回事,一阵冲击力带着她飞快往前,灼热之感扑面?而来,而且她发现她呼吸不了了,耳边是门?被?冲开的声音,一路上他们踩踏了很多东西……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股灼热稍减,紧接着她和这个?人一起?跌落另一个?地方,手臂磕到硬物,一个?字,疼。
头上的衣物被?拿开,京安总算能视物。
她竟然?出现在另一艘小船上,前面?正是她那艘逐渐下沉的画舫,此?时她才看得分明,只差一点?水位就要到一楼的位置了——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水、火、油共燃臭烘烘的毒蒸汽扑面?而来。
带她下船的男人正在撕扯沾上火的衣服,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正疼得龇牙咧嘴。
被?那火沾上可没那么?容易摆脱,至少脱层皮。
可他真的带她冲了出来。
同归于尽的计划被?一个?无知无畏的人毁了一半。
船上两个?家丁都闻到肉味了,急得想上手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在没一会秦晏以蛮力撕碎了大半衣服,最后只做到个?将将不露、性命无忧。
“少爷,咱们船还能搭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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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叫船上的人下来吧。”一个?家丁出于心善说道。
一船死?人,何谈下船,京安看向男人。
如果男人愿意?说上面?的情况,她会顺势应下,届时公?堂下罪,也不失为一种?成全自己的方式。
却见男人气极地指了她一下,又冲开口的人吼:“没看少爷我皮开肉绽的吗,我要找大夫!”
竟是半点?没提尸体。
说着他又把京安按进舱内,对外说:“我今天谁都没救着听?见没,就连我爹都不能说!要是泄露了我扒了你们的皮。”
家丁忙不迭应是。
不远处,下水饺似的其他秦家家丁也到了.
后半夜画舫四分五裂沉入水底,但?水中心的位置情况不太好,水蒸气弥漫,水底咕噜噜冒泡,直到第二天傍晚这水才恢复正常。
这么?大火是个?人都知道船上的人没救了,昨晚跑去救人的太守家的公?子也说没救到人,于是捞船捞人的工作默认第三天才开始。
那夜,京安被?安排在一个?小院,院里有两个?负责衣食的丫鬟、婆婆,再四个?看家的护院。其中两个?就是昨晚在小船接应他们的人。
除了这两个?,其余人则不清楚雇主是谁,对她毕恭毕敬的。
京安猜,这一次她应该是沦落为被?豢养的金丝雀了。
金丝雀和家畜在她看来是一样的。
“姑娘怎么?看着总提不起?兴致?”
这是住进小院第三天,那名叫秀儿的丫鬟总念叨的问题,其实还有个?词能更好地形容京安的状态——死?气沉沉。
京安其实挺想告诉这姑娘其实她现在有点?想死?,这三天她一直在等衙役抓她,可惜怎么?都没等到。
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于是问秀儿如果她死?在这院里可不可以把她烧了、骨灰扬了……
话都没说完,秀儿吓得跪在地上,说他们签了死?契的人一定是和主人同生?死?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天家才有陪葬的习俗,普通人家可不兴这个?,秀儿这么?说极有可能是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威胁的话。
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真要让她跟着出事,京安还做不到。
只是想是这样想,独处之时她就有些不受控制。
——我现在自顾不暇,没道理背着她的命,秀儿要是血性些应该学她将那男的杀之后快,得到自由身。
在厨房一阵捣鼓的人想。
然?后,厨房炸了。
秀儿和婆婆急得到处喊救命,护卫忙去挑水,冲进来的却是那个?将她扔在小院三天没出现的男子。
混身上下没少缠绷带的他再一次把京安抱出火海。
哎,她到底还是获救了。
这一声叹息被?男人听?见,他气得叉腰,脸被?咽熏得黑黢黢的,耳朵已然?气红。
“厨房是不是你烧的!”他屏退左右单独将京安拎出来问。
很早以前也有人质问京安。
舞跳不好,琴弹不好,茶沏不好……
‘你们到底学会没!’师傅生?气地问。
有小姐妹摇头就被?打了,点?头的那个?即便当前不会却因点?头逃过一劫,她用吃饭睡觉的时间练会了也就没事了。
之后——
恩客会问‘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你是不是不想做小爷的生?意?’。
老板会问‘小安是不是不想接客’‘在这画舫是不是委屈了你’。
还有那些小姐妹会问‘那师爷对你情根深种?,你可是要脱籍了’……
但?凡回答了‘是’,等待她的除了老板的惩罚,还有姐妹的被?刺。
京安只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不可行差踏错,要恭顺,要笑脸迎人,要让所?有人满意?。
还有永远不能将短处暴露,承认自己的真实心意?。
便是有那么?一两回做错了,那也是旁人错听?错看,总之京安不会出错。
久而久之,琉璃画舫上的京安姑娘在自己在他人的‘督促’下成了完美的姑娘。
秦晏问她厨房是不是她烧的,京安也想下意?识否认。
可这头摇了小半下她就停下来了。
她现在是在作死?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于是京安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玩着腰带的模样,想着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这个?男人大概会掐死?她。
只是不等她装模作样一番,脸颊两边传来向外拉扯的力,男人哼笑,以一种?令人诧异的熟稔模样说:“真行,还是这副死?不承认的怂样。”
这出人意?表的宠溺态度让京安皱起?眉,她烦躁地拍开脏手,坚定执行找死?方针。
“多管闲事。”
要想气死?人不偿命,只需扭转过往小意?温柔的言行,这对京安来说也不难。
果然?男人气笑了。
“不管你难不成让你死?里面??神经。”
这词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京安被?骂两次已经摸出规律,这大概是男人粗俗的口癖。
风吹来,京安打了个?颤,包住她的湿衣服又冷又沉。
秦晏咬着后槽牙,手指着她,一副对她气极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之后厨房都没急着收拾,秦晏先?让人从外边搞了一桶热水来。
他将人推浴桶里的时候丝毫不顾忌怜香惜玉,害得京安呛了好几口水。
“活该,”他继续数落,“多大人了还玩火,船上没玩够是吧!”
说完他又拿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水泼在京安身上。
“丫的,老娘才不惯着你,气死?我了。”
可见是气糊涂了,连称呼都错了。
京安受了当头一瓢水,长长的睫毛沾水,眼睛颤动时水珠落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秦晏愣是没舍得泼第二次:“……”
该死?,她在勾引我。
他喉结滚动,京安看见了,醒神了,垂眸浅笑,尽显轻嘲。
男人,都一个?样,诡计多端。
从他把她摁在水桶里她就知道这所?谓的救人并不单纯。
京安自以为领悟了这人的意?思,眼底浮现出杀意?,如果之前还只是自寻死?路,现下她却想多带一个?人去阴曹地府。
她将黏在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下。
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哇——”
果然?,下流的声音响起?。
灼热的视线令人作呕。
很快一身衣物只剩胸间小衣。
小衣上是最能引起?他人兴趣的戏水鸳鸯。
京安抬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眼神含蓄似钩,身子往水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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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沉。
不同于水面?上的含情脉脉,水底下的手却是掰了掰关节。
谁想,一个?巴掌拍在了肩上,那块地方刹那就红了。
“姐妹,你也太有料了吧。”
京安在水底的身体一踉跄,含情的眸子有片刻失神,随即她稳住心神伸出湿漉漉的手抓住男人的衣角。
这招含羞带怯又故作放荡的样子,男子都喜欢,比之欲拒还迎还让人刺激,看这人还怎么?装。
可秦晏以为她在示弱,冷哼一声:“知道错了是吧,下次再玩火你看我不把你扔河里!”
又是出乎意?料的反应。
京安耐心告罄,想做什么?就直接来吧,装腔作势或故作矜持还不是为了最后坦诚相?待的一刻。
她现在是越来越懒得应付人了。
懒骨头似的趴在浴桶边:“你不与我一起?吗?”
秦晏下意?识打量了下桶的大小,“塞不下啊。”
然?后像是才想起?男女大防:“不好吧,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京安齿间研磨着这几个?字,“公?子说笑了,身子都被?您看光了不是?来都来了,今日在此?共赴桃源不好吗,便是一起?溺死?在这儿也是一场圆满。”
这是在邀请?秦晏古怪地看着她:“不是我说,你要是恢复记忆你会气哭的。”
记忆?
“您又在胡说八道了,难不成您以前认识我?”
京安早就想问这人了,借着调情问出口。
说起?这个?秦晏来劲了,跟她说了个?志怪故事,什么?性别转换,现代古代,小明星和孤僻总裁的故事。
故事怪诞,很多词也让人不理解。
不过京安大致知道眼前人是什么?成分了,估计是看画本分不清现实了,瞬间她看他跟看傻子一样。
“您别将角色与我搞混了。”
秦晏拍着胸脯:“不会,就你那个?死?样子,我记忆老深刻了。”
也就是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京安听?出他又拐着弯子骂她,轻拍了下水面?,水珠落在粉唇上,又从那落到下巴,最后隐匿在胸前小衣。
犯规的一幕比她任何时候都鲜活,秦晏红着脸跑出去的。
身后京安一张生?动的小脸变得冰寒刺骨。
难道是她误会了?
罢了……
头慢慢沉入水底,肺内的空气被?挤压,京安放弃抵抗,她想就此?沉沦。
不知道过去多久。
意?识回拢的那一刻,她感觉胸腹有一只手在按压,耳边有人在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
她睁开眼,那个?男人再次救了她一命。
——真是多管闲事.
京安躺在床榻上,一副娇柔无骨的姿态,秦晏在房间里又一次破口大骂。
“要死?哦,洗个?澡能把自己淹死?,我也是服了。”
“你脑子坏掉了吗,没气不知道浮起?来换气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敢把我一个?人留下试试!”
说完他冲到床边,一副要掐死?她的样子,可惜下不了手只能在那张牙舞爪地比划。
京安撇开脑袋,无神的眼睛盯着幔帐发呆。
她确定了这男子对她暂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确实很耽误事。
她得想个?办法离开。
没理出个?头绪,一只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秦晏看到京安闭上眼以为她睡着了,盖完被?子才出门?收拾脏兮兮的自己.
两个?人真正能坐下聊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男子夜探女子房间,本该让人想入非非,只是京安这回却没想到那处去。
她倚靠在床头,恹恹的。
女要俏一身孝,她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穿着浅色素衣的样子差不多就是这回事,身上更有种?漫不经心的美。
秦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差点?犯花痴。
不公?平,厉京安现代古代都好看得扎眼,他就不一样了,这具身体顶多算小帅。
“不要这么?看着我。”
面?前这个?人傻里傻气中带着色迷迷的气质,虽不带淫邪,可京安也不喜欢。
秦晏心酸地撇嘴,现代古代都是他在追人,难受。
京安实在不想和他同处一室太久,也不理会他莫名的委屈,直接问了些想知道的问题。
比如画舫打捞上来的尸体,还有这家伙是打算就这么?把她藏起?来吗……
一抬头,秦晏看她的眼神变复杂。
“船上那些人真是你……?”
“虽然?都是人渣……说是人渣在你们这儿又好像挺正常,哎。如果可以回去就好了。”没来小院的这几天他似乎什么?都查清楚了。
京安觉得他又在说颠三倒四的话了:“您可以将我交给官府。”
没了装样,她坦诚得可怕。
“我不要。”
几乎是在京安提议完,秦晏就拒绝了。
京安烦躁极了,自己的性命不由自己的感觉又来了。
秦晏:“虽然?这里的你挺可怕的,但?我舍不得这么?对你。”
‘舍不得’是个?很值得琢磨的词,京安难掩嘲讽:“仅凭您臆想出来的故事,您就愿意?包庇杀人犯?”
她是快疯了,但?是眼前这个?像是真傻,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也不失为一种?疯。
秦晏知道这边也讲法,但?是这边的人对他来说只是个?符号,和他真正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京安,不保护她保护强.奸犯吗?
“哎呀,你别问了,你躲好就是了,这里很安全的。”他耍无赖道。
“还有不许自寻短见!你要是自残自杀,我……我和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陪你死?翘翘!”
这句话是想到当初厉京安自残才临时补的,就是不知道拉人下水能不能给她一点?负担,另外有些对不起?外面?的兄弟姐妹,被?他一起?拿来增加生?命的砝码。
他就是口嗨不会真要人命的。
京安却当真了,对这样的做法嫌恶至极,当下那点?谈话的欲望消失殆尽。
她消极以待,身边人就只能感受到她的冷淡。
秀儿也好,婆婆也罢,对她越来越公?事公?办。
只是这当中也有例外。
这叫秦晏的家伙像是真被?故事魇住了,任凭她怎么?冷待都没有丝毫改变,该跳脚跳脚,该亲近亲近。
无论京安怎么?作死?,他对她有无限的容忍度。
她说要出门?,他就亲自护送,只是经过衙门?或是见到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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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催促马车快些。
她说不想在小院里,秦晏就给她换到郊外的庄子。
有时候京安会好奇这人为什么?不拿陪她的时间干点?实事。
后来她才知道秦晏是太守家最纨绔的二子,上有优秀的大哥,下有父母偏疼的三弟,他可不就‘自由自在’了。
只是这份自在对京安来说更像是负担。
秦晏不知道打哪听?来她很会做饭,绣工很好,成日歪缠着要,但?是这些东西但?凡是个?女子都会啊。
有一天,被?烦透的京安应付式地乱做一通,饭菜含糊,绣品劣质。
秦晏却开心得如获至宝。
他那过分刺眼的笑容让人烦闷。
那天他对她说了些很露骨的情话,大意?就是很喜欢她的意?思。
京安算是明白了此?人和其他人一样都想得到她,只是比起?一蹴而就的荒唐,他想先?来场风花雪月。
只是京安得到过很多情意?,哪里缺他这一份。
更何况这事最后不过是殊途同归.
远郊的天气入秋早,树叶先?黄了。
秦淮起?火那件事对外宣称是意?外,官差查得出这事有古怪却查不出哪里古怪 ,只能草草结案,船上人多是富家子弟,他们的家人对这结果并不满意?,嚷嚷着重审,可随着时间推移,不完整的焦尸需安葬,船体残骸化成粉末,江水换了一茬又一查,哪还有线索。
便是那一晚到底有多少人上船,官差都说不出一二。
对此?京安并不开心,倒是秦晏邀功似的来寻她。
她知道他又想以此?要些东西了,上次是衣食,这次又要什么??
“我娶你好不好?”
京安的心弦第一次发出嗡鸣声。
那股子诧异和荒谬感,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官宦子弟娶妓子。
现实可不是话本。
他日话本戏谈里可不会对她一个?妓子手下留情,对秦晏他们顶多歌颂一番艳遇,对京安他们会攻击她不知羞耻。
还有她不信秦晏那从源头开始就透着股鬼扯的感情。
京安冷漠地拒绝了.
秦晏可不会就此?放弃。
他的脑子很好使,精通奇技淫巧,脑袋瓜总能蹦出新鲜词汇。
撒娇、痴缠、讨好……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他也乐意?做。
如果这一套用在长辈身上,怕是也不会落得个?被?忽视的地步。
某天在屋外小道上走动的京安又遇到秦晏,她发着呆想这些有的没的,却对他要抱的手势视若无睹。
秦晏气得用额头撞她。
京安有心在他过来时后退,却先?被?这股力撞得向后倒,就快与地面?相?触的时候,秦晏的身子先?垫了下来。
京安没受一点?伤,打算起?身,身子起?来一半,秦晏自己翻了个?面?,将她又抱了回去,这下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了,这给秦晏得意?得不行。
欠儿兮兮的。
京安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气极地对着下面?的人打了一拳。
这跟猫挠似的力度,秦晏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天,他抱了很久很久,哭唧唧地喊:“你怎么?比以前还难追啊。”.
入冬后秦晏也没有离开,他像是完全忘记家人,只一心跟京安在庄子里生?活。
庄子比那时的小院要大,人容易迷路。
而京安喜欢故意?乱走,只希望离开这里。
那一屋子人命对京安的约束力时有时无,她良心还在时尚能控制,可当她万念俱灰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像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种?病常年无药,身体也会逐渐衰败。
她的心早就枯萎,留下的躯壳在慢慢死?去。
她想,她要一场痛快。
这庄子临山临海,是个?好地方,她这个?罪人不应该脏了这块地。
几个?月时间足够她得到秦晏完全的信任,可以自由活动。
很快她得到了外出权,有时候想想秦晏这个?人也挺好骗的。就是不知道这么?好骗的人是怎么?在那场火海中瞒天过海救下她的。
估计这就是人的多面?性,秦晏总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找到你了!”
雀跃的声音跟发现什么?宝藏一样,总是活力无限的人从树后跳出来,大手一揽就将人抱实了。
颜色鲜亮的蘑菇就在眼前,不远处还有随风摇曳的迷魂草。
京安看了眼那边,又想推开秦晏,几下之后发现还是徒劳,她懒得挣扎了。
秦晏的披风又暖又大,他本人又是小火炉,京安身上都沾了点?他身上的人气。
“你想去哪,我陪你嘛。”
“……不去了。”
根本哪都去不了。
这小山坳是她走出去最远的距离。
之后的一次又一次,秦晏跟小尾巴一样跟着她,就是短暂分开也能很快找到。
京安就快没脾气了.
新春佳节时,秦晏依旧有家不回,年夜饭都是跟下人一起?吃的。
饭桌之上,他那张巧言善辩的嘴给几个?人讲了好多新奇的故事。
讲一段给大家倒一杯酒。
到最后桌上的人只有京安还能听?到后续。
可秦晏却耍赖不讲了,他要跟她拼酒。
规矩是他喝一半,京安就要喝一杯。
这样子谁还看不出他存了歪心思。
京安觉得这人傻得有趣,她的酒量专门?练过,早已千杯不醉。
她顺从了。
结果可想而知,秦晏先?醉死?过去。
屋外雪落窗前,屋内灯火融融,一群人烂醉如泥。
多好的机会。
只是京安没有动,一双潋滟眸光落在俊秀的男子身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酒。
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在室内响起?。
——找死?随时都可以,只今夜这样的佳节不可以。
产生?这样的想法后,胸口都没那么?疼了。
她趴在桌上,偏头,头一次近距离观察秦晏。
他嘟嘟囔囔说着话,一边哭,一边说,情绪还蛮激动,京安凑近了去听?。
“……呜呜,你到底是不是他,厉京安不会喝酒啊。”
“破大防了呜呜呜。”
“追毛线,嗝,不追了……”
京安抬起?头,斟酒的手久久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壶口对嘴,酣畅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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