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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林青瑜只轻轻握着鞭尾一拽, 顾长宁即便面色涨得通红,也没能阻止长鞭脱手而去。
镶嵌着顶级翠玉珍珠的紫金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了林青瑜手上。
顾长宁今日若只是对林青瑜言语针对, 这场所?谓的切磋到这里大概就会结束, 毕竟林青瑜上辈子也只是个热爱和平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没有单方面殴打?未成年少女的兴趣。
可大概是血浓于水, 林青瑜见不得他哥哥被人?这般轻慢侮辱。
十五年前?北狄大军在大旻朝北方疆土辗转肆虐, 晋、鲁、豫、凉、幽五州百姓被劫掠残杀。
韩首辅统筹全国之兵力驱除强虏, 而由十岁少年率领的幽州铁骑从来都是担任的前?锋军!
若没有当年幽州铁骑的悍不畏死,哪里轮得到顾长宁、曹芳菲这样的人?在京城里安享荣华富贵!
她们有什么资格在自家兄长面前?自视甚高,又哪里来得勇气出言不逊!
林青瑜同样轻描淡地一鞭子直直甩向顾长宁的面门。
顾长宁尖叫着躲开,长鞭却“啪”地一声抽在她身后的花树上,将手臂粗的枝干劈成两截。
绿叶与红花似烟火般炸飞开来,立在花树旁的曹芳菲被砸了满头满脸。
顾长宁见此面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恨声道:“贱人?!你真敢对我动手?!”
“……”
这话说的可真尼玛有意思!
你都先对我动手了,我有什么不敢还回去的。
林青瑜冷笑一声, 挥着鞭子继续抽打?。
顾长宁大约是练过几年内家功夫的,脚上步法也还算敏捷,不过在天生就开了神力外挂的林青瑜面前?, 也同样只有被追着打?的份儿!
林青瑜估算了一下两人?的实力,心?想自己若是半点不留手的话, 顾长宁这时候估计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了。
可惜谁叫林青瑜是个爱好?和平的五好?青年呢。
两人?在花园里你追我躲, 林青瑜每甩一鞭都控制着方位力道,只将将擦着顾长宁身边落下。
顾长宁虽然躲得狼狈不堪,却也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 遭殃的也不过是院子里的花木草石而已?。
顾长玠原本十分担心?自己妹妹安危,到此时却也看出了端倪, 知道林青瑜在手下留情,心?里便也松了一口?气。
偏偏顾长宁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见林青瑜虚张声势不敢真伤了自己,竟然从短靴里拔出一把锋利匕首,朝着林青瑜直直刺了过来。
“阿瑜!”
“宁宁!住手!”
冰冷的寒光刺痛了曹信业的眼?,顾长玠更是被吓得肝胆都险些裂开。
林青瑜脸上却露出一丝“就等着你出手”的满足笑意来。
看,总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脑残喜欢踩着别人?的底线来回横跳,逼得你不下狠手收拾她都感觉有些对不起人?家。
林青瑜一脚踢在青石台阶上,整个人?速度极快地倒飞出去两米远,手中长鞭似灵蛇一般,从十分诡异的角度甩过去,鞭尾重?重?打?在顾长宁手腕上,寒铁匕首应声落地。
林青瑜稳稳落地,勾起嘴角朝顾长宁满怀恶意地笑了笑,然后挥着鞭子重?重?甩了过去。
“宁宁!”
顾长玠这回是真的心?肝欲裂!
林青瑜一鞭子不偏不倚地抽打?在顾长宁肩上,大红色衣裳裂开,肩膀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鞭伤。
顾长玠见林青瑜似乎还不打?算罢手,飞身想要过去阻止,却被曹信业转身一拳轰趴在地上,身体痉挛挣扎着半天也爬起不来。
曹信业冷冷道:“顾千户也想要找人?切磋切磋?本国公爷陪你如何?”
顾长宁从未受过这种欺辱痛楚,心?里恨意滔天却又偏偏不是林青瑜的对手。
见长鞭又甩了过来,顾长宁连滚带爬地闪身躲开,却还是又挨了一下,左边膝盖到小腿上火辣辣地疼,血珠子不停地往外冒。
顾长宁在青石板道上手脚并用地爬着朝南雄侯正院外的月亮门方向逃去,看着慢慢走近的林青瑜面上全是惊恐,捂着伤口?哭着威胁道:“你、你敢伤我!我祖父乃超一品侯爷,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真的吗?”林青瑜歪头看着月亮门后,一脸好?奇道:“不知道顾侯爷打?算如何不放过我?”
爬满紫藤花的月亮门内走出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家,即便上了年岁身量依旧高大,身上带着十分厚重?的肃穆威压,脚步沉稳矫健,应该是个身怀雄厚内力的高手。
顾长宁看着来人?立马哭得伤心?欲绝,泣不成声道:“祖父,呜呜呜……,有、有人?跑来南雄侯府欺辱孙女,求您为孙女做主!”
南雄侯面上闪过几分疼惜,跟在他身后的长随赶紧将顾长宁扶了起来。
顾长宁这时候还在哭泣,但看林青瑜的眼?里却充满了得意挑衅,南雄侯更是目光沉沉地看了林青瑜一眼?,身上威压犹如实质地朝着林青瑜汹涌而去。
林青瑜倒是并不怎么害怕,但心?里琢磨着自己应该是打?不过这个老头的,所?以见到自家哥哥也走了过来,连忙后退半步,躲到了自家哥哥身后。
“嗤!还以为是个有多大胆的丫头呢,这就认怂了?”
嘲笑的声音是从月亮门后传来的,林青瑜歪着头看去时,正好?瞧见一个相貌儒雅的大叔(?)正姿态散漫地走了出来。
大叔(?)身量挺拔如松,凤目含笑,眼?角额头虽有细纹,但须发?浓密乌黑,一时间竟然让人?有些猜不出他的年岁来。
林青瑜原本是不认识他的,但看见跟在他身后,同样凤目含笑的韩令和后,便立时猜到了这位帅大叔……,哦,不!帅爷爷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当今首辅,韩东升,韩大人?!
韩首辅朝林青瑜眨了眨眼?后,瞥了南雄侯一眼?后,语气感叹道:“顾老偏,老夫听说你家孙女巾帼不让须眉,平日里就爱找别人?家府上的小娘子切磋武艺,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啊!”
南雄侯闻言面上闪过几分不自在,刚想要开口?替宠爱的孙女狡辩几句,韩令和却又从旁证实道:“上个月巩翰林府上的三小姐在白马寺灯会上猜谜赢走了顾姑娘也同样看上了的七彩琉璃十八仙娥宫灯,顾姑娘便与巩三小姐也切磋了一番。”
韩首辅看着孙子,好?奇问道:“最?后谁胜出了?”
韩令和意味深长道:“巩家乃书香门第,府里小姐除了读书习字外,也不过是学了些女红管家罢了,哪里敌得过巾帼不让须眉的顾姑娘。
巩家小姐赢来的七彩琉璃十八仙娥宫灯被顾姑娘砸了个粉碎,两只手也被抽得鲜血淋漓,好?在有南雄侯大管事赔礼送去的紫金造化膏,到如今也勉强算是好?全了。”
顾长宁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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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言不合,甚至只稍微看人?有几分不顺眼?就甩鞭伤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门第不如南雄侯府的人?家不敢计较,门第相差得不太多的人?家又不好?跟一个任性的小姑娘认真计较,再加上包括南雄侯在内的顾家男儿都极其护短,倒是将顾长宁纵容得越来越歹毒。
曹信业眼?里闪过几分厌恶,看着南雄侯言辞认真道:“顾姑娘先动手要跟阿瑜切磋武艺,不过好?在阿瑜身上无?伤,这紫金造化膏南雄侯府便不必送过来了。”
“……”
林青瑜觉得自家大哥好?勇!好?威武!
可不就是么,老子属于正当防卫,别特么想坑我定?国公府的银子!
南雄侯心?里的火气原本已?经?被韩首辅族孙两一唱一和给挖苦了干净,却又瞬间被曹信业轻易又撩拨了起来。
可惜,撩拨了起来又能如何?
从顾长宁跟林青瑜动手开始,南雄侯跟韩首辅祖孙便在正院假山上刚好?瞧了个正着,自然也看见了顾长宁拔刀欲置人?于死地!
今日若真叫顾长宁失手害死了林青瑜,曹信业就算暴起宰了顾长宁兄妹,南雄侯府也是不占理的。
“祖父,咳咳……”
南雄侯见自家长孙这时候才捂着胸口?爬了起来,跌跌撞撞面色又愧又恨地走了过来。
孙子优柔寡断能力平平,孙女跋扈嚣张欺软怕硬,真是个个不如人?!
南雄侯失望地闭了闭眼?,淡淡吩咐道:“带着你妹妹去府医那?里吧。”
南雄侯面色复杂地看了曹信业兄妹一眼?,语气冷淡道:“安乡伯府的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你们兄妹也进去吧!老夫原本想从中调和一番,但你们兄妹看来也是有主意之人?,想来是老夫多管闲事了。”
南雄侯话音刚落,韩首辅便又开口?道:“哎,顾老偏,不是老夫说你,你这多管闲事又爱拉偏架的性子确实应该改改。”
南雄侯险些被这话气得升天,吹胡子瞪眼?吼道:“韩东升!说这话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反省一下自身!你敢说你今日不是来拉偏架的?”
韩首辅闻言理直气壮道:“不拉偏架,我来你这府上干什么?”
韩首辅看了依然缩在曹信业身后的林青瑜一眼?,朝她招手道:“丫头过来,你阿爹之前?还跟老夫炫耀,说你功夫了得,连韩家镇上那?疤三爷也不是你对手,老夫今日瞧着,似乎有些夸大其词嘛。”
林青瑜闻言眨了眨眼?,很是不服气道:“那?只是因?为我还没尽全力呢。”
林青瑜不自觉凑到韩首辅面前?,撇嘴道:“我阿爹怎么什么都跟您说?”
“你阿爹在老夫面前?就没有秘密。”韩首辅得意道:“老夫还知道你九岁时候偷偷去芙蕖山上猎了一头半大的雄鹿回家,被你阿娘拿着鸡毛掸子追得满院子乱窜呢!”
“噗嗤!”
林青瑜的黑历史引得韩令和失笑出声,林青瑜面色微红地瞪了他一眼?。
韩首辅跟曹信业瞥了眉来眼?去的二人?一眼?,眼?里均露出几分复杂之色。
第五十二章
从紫藤花月亮门到南雄侯府正屋只需穿过两条抄手游廊, 以?及一小片碧绿竹林。
在这不到短短一刻钟的路程里,韩首辅跟林青瑜从凌波河里鲈鱼的鲜美,依次说到了芙蕖山上?覆盆子的香甜。
南雄侯这些年以京城武勋领头人自居, 自认为跟权势滔天的韩首辅势均力敌。
如今却被人欺到家门, 里子面子都丢了干净,南雄侯此时对半点不见外的韩老狐狸极其厌烦, 对林青瑜这个粗莽野蛮的乡野丫头更是十分不待见。
见林青瑜还在跟韩老狐狸轻声说着自己去?桃花溪钓虾的琐碎无聊之事, 南雄侯十分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气哼一声道:“聒噪!”
林青瑜:“……”上?了年纪,耳朵还这么灵?
韩首辅闻言淡淡抬了抬眼皮,老神在在劝道:“顾老偏,不是老夫说你,你这气量实在狭窄!不过是小娘子之间的切磋玩闹罢了,堂堂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竟然跟个小姑娘认真计较起来,也不嫌丢人!”
南雄侯觉得这话听着十分耳熟,回想了半天, 才发现?自己似乎也对别?人这般说过,且还不止一次。
南雄侯一时间心头?又?有?些发堵,看着韩首辅那眼含讥笑的神情更是窝火憋屈。
韩令和淡淡看了南雄侯一眼, 心想这位曾经杀伐果断的兵马总督到底是被富贵权势与阿谀奉承污了心性,即便到了此时, 他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对孙女?的纵容有?半点错处。
就连安静缀在人群后的曹芳菲见此也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心想熊孩子背后果然都有?一群熊家人。
顾长宁如此,林青瑜同样如此。
小娘子之间的切磋玩闹?被打得受伤流血的不是自家小孩当然能说得这么轻松!
曹芳菲并不见得有?多喜欢顾长宁,只不过是需要一把容易挑唆笼络的/枪/罢了。
经过今日这一番算计试探, 曹芳菲自觉已经将林青瑜的性格手段都看了个透彻!
身手武艺了得,性子耿直莽撞, 却又?不是顾长宁那样动手不需要理由的神经病,但凡别?人没踩到她的底线,她大概也不会下狠手。
在曹芳菲看来,林青瑜这种所?谓的“正?直讲理”之人,可比顾长宁那个/炸/药/桶好对付多了!
瞧着吧!光是安乡伯太夫人一顿哭诉,这对兄妹怕是就要无可奈何。
事实果然如曹芳菲所?预料。
安乡伯太夫人在儿子的陪同下,早就在南雄侯府正?院偏厅里等?着了。
林青瑜兄妹刚踏入大门,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白,身形颤颤巍巍,满脸沧桑凄苦的老妇人冲了过来,朝着她们兄妹二人直直跪下。
曹信业侧身两步躲开,林青瑜更是吓得差点飞身跳到门边的多宝架上?去?。
“娘!你这是做什么?!”
长辈向晚辈下跪!自家老娘对信哥儿兄妹两真真是没有?半点慈悲心肠啊!
方元德面色铁青,只觉浑身寒凉彻骨,咬着牙想要将自家老娘扶起来。
只是他却又?估算错了安乡伯太夫人对幼女?的爱护之心。
安心伯太夫人纹丝不动地匍匐在地上?,将她那所?谓赔曹信业一个妹妹的言论又?重复说了一遍,痛苦哀求道:“信哥儿,你姨母纵然是糊涂了一些,可她心里终归也是想要你好的!你真就这么狠心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么?你若真的气恨不过,老身给你磕头?赔罪可好?要怪就怪老身当年没坚持拦着,才阴差阳错生出这么多误会来。”
曹芳菲立在偏厅花架旁,看着林青瑜那仿佛吃了苍蝇却又?无言辩驳的神情只觉心里畅快无比。
看吧!对付她这样只会喊打喊杀的人实在是非常容易!安乡伯太夫人就这么一跪一求,曹师兄妹俩就算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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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瑜确实有?些麻爪,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属于安乡伯府女?人的所?谓宅斗,当真是个个都能放下身段,演技高?超不说,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十分了得。
曹信业十分冷淡地看了安乡伯太夫人一眼,语气更是淡漠道:“外祖母,您这般装傻,有?意义么?”
安乡伯太夫人闻言身体微微僵住,面上?神情有?些恍惚,只因?为这话她曾经听过无数回。
她对着丈夫委屈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讨婆婆喜欢的时候,丈夫只眼神嫌弃道:“你这般装傻,有?意义么?”
她跟长女?抱怨说自己不知道为何不得丈夫信任的时候,长女?同样只是面带无奈道:“您这般装傻,有?意义么?”
安乡伯太夫人此时再听见这话时,心里升起无限委屈与怨恨!
是啊,你们一个个都明辨是非,就只有?我跟菲姐儿两个是糊涂蛋!所?以?你们谁都不肯跟我们多解释两句,谁也不愿意多问我们两句。
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们一个个多聪明啊!你们想要如何处置我们,便如何处置!
安心伯太夫人红着眼,有?些癫狂道:“是没什么意义,那老身代替你姨母以?死?谢罪可好?老身死?后一定下去?问问敏姐儿,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教?的儿子,教?导出一个六亲不认的畜生!”
林青瑜:“……”
林青瑜心里气狠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方元柔被关进京兆尹牢房是因?为牵扯到人名官司,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
安乡伯太夫人到如今也只是头?一回见着林青瑜,看着她那与曹氏太皇天后极其相似的面容,她此时才终于明白,为何康亲王对她会那般维护,为何掉包之事会这么快被人察觉。
可惜啊,若是当年信哥儿没进产房,长得再像又?能如何呢?
安乡伯太夫人看着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心想真是个心思?单纯又?天真的乡下丫头?。
安乡伯太夫人看着她似有?些不可置信般问道:“什么人名官司?赵麽麽和秋月那几个下人么?”
“呵!哈、哈哈哈……”
安乡伯太夫人竟是像疯子一样笑出了泪来,声音十分凄凉道:“我可怜的柔儿啊!你在牢房里受尽冤屈屈辱也不愿意道出真相来,就怕有?些人会活在愧疚之中,可你瞧瞧人家可领了你的情,可又?知道你的苦衷?”
“你想知道赵麽麽和秋月她们是怎么死?的么?”
安乡伯太夫人扫了曹信业一眼,却转头?看着林青瑜目露怜悯道:“当年我去?探望柔儿,却正?好遇到北狄细作袭击定国公府。
几个扮作丫鬟的北狄细作抓了赵麽麽和秋月两个,逼问她们定国公府千金的下落。”
安乡伯夫人看着林青瑜脸上?慢慢露出几分不安,有?些幸灾乐祸道:“赵麽麽和秋月她们宁死?也不说,最后被那些个细作用青石一寸寸打断了手脚,活活痛死?的!
后来定国公府外院护卫赶了过来,北狄细作逃跑时放了一把火,赵麽麽跟秋月她们更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安乡伯太夫人看着林青瑜苍白如纸的脸庞,眼里透出几分残忍,满怀恶意道:“如果真要有?人为赵麽麽和秋月她们偿命,那也应该是你,不是么?”
屋内众人神情各异,林青瑜却管不了许多,她此时也不在乎自己穿越之事会不会暴露,只脱口而出道:“你胡说!赵麽麽和秋月她们明明被你们扔进了偏院的枯井里。”
这是奶娘的丈夫说的,林青瑜年幼时候唯一听到的线索,她怕自己忘记还偷偷写在了纸上?,那张纸她一直都放在荷包里贴身带着的。
安乡伯太夫人大概没料到林青瑜会说这话,心头?闪过几分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一派胡言!你以?为凭空捏造这些谎话,便能让自己活得心安么?自己承受不起的人命的血债,却要栽赃嫁祸到别?人头?上?!”
安乡伯太夫人说到最后一句时,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曹信业,那“栽赃嫁祸”四字语气极重。
她虽然没能进得牢房探望过柔儿,但知女?莫若母,安乡伯太夫人知道以?幼女?的心智头?脑,京兆尹衙门里的人定然是问不出来什么,可却又?迟迟不肯放人,想必定然有?自己这位好外孙的手笔,不过是仗着权势地位肆意报复罢了!
林青瑜就知道会这样,她因?为智商运气还算不错,无论学习生活也好,两辈子其实都活得挺顺遂的,所?以?养成了直来直去?的性子,最不擅长处理的便是这种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事情。
林青瑜抬眼扫了屋里众人一眼,方元德跟南雄侯脸上?微微带着几分诧异,似乎是有?些相信了安乡伯太夫人的这番说辞。
曹芳菲脸上?除了诧异外,更是带着几分明晃晃的幸灾乐祸之色。
韩首辅表情淡淡,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自家大哥目光沉沉地盯着安乡伯太夫,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风暴旋转,似乎恨不得将眼前人撕成粉碎。
林青瑜转头?看着韩令和,见他面上?虽然没甚表情,一双凤目却依然饱含温柔地看着自己。
林青瑜有?些心虚,语气里却又?带着几分信赖,看着韩令和结结巴巴道:“曾经有?几名不认识的女?子常给我托梦,托我给她们收敛尸骨,就在定国公府偏院的枯井里。”
林青瑜从来没觉得这般愧疚过,即便赵麽麽和秋月她们或许不是自己害死?的,可自己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她们报仇。
自己所?谓的强大内心在此刻瞬间破开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大洞。
林青瑜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强大内心!
她只是吝啬付出感情和真心罢了!
她本质就是这么自私又?胆小的人!
第五十三章
定国公府长年无人居住, 大部分院子都还落着锁。
世子夫人方元敏当年居住的庆延居偏院里杂草横生?,花木或是肆意生?长,或是凋零枯萎, 衬得红漆斑驳的房屋更显凄凉。
偏院靠墙处有一口垒着青石台阶的枯井, 一名身量偏瘦的幽州兵士腰上绑着麻绳,正动?作敏捷地攀着青石井壁爬了出来。
十七、八岁的小将士面色如常, 看着曹信业恭敬禀告道:“国公爷, 枯井深约五丈, 井底有数具尸首,其中两具手脚主骨皆断成几段,因井底昏暗,未能探查到更多线索。”
林青瑜就站在枯井不远处,听了这话只感觉浑身血液都似乎快要凝滞,一些无形的压力和?负担几乎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曹信业看了曹启良一眼,只淡淡嘱托道:“劳烦先生?亲自去?京兆尹衙门?一趟,请京兆尹唐大人带仵作来收敛尸首。”
“够了!”
见曹信业依然执迷不悟。
那刨根究底、六亲不认的模样气得南雄侯破口大骂:“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非要闹得满城皆知才罢休!”
南雄侯大约是真的被气狠了, 也顾不得还有韩首辅祖孙这两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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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竟直言道:“忠仆护主而死固然可贵,可你们兄妹也不该无半点证据就胡乱污蔑于人!
你们姨母于身世掉包之事上确实有些糊涂, 不管她是无心的也好,有意的也罢, 可她终归是你们母亲的同胞妹妹, 也是你们兄妹的血缘至亲!”
“你妹妹虽然阴差阳错流落江南,却也因此得了亲情关怀,还习得一身武艺机括本事, 说起?来也算因祸得福。”
说实话,以林青瑜如今的前?途本事, 便是京城里一多半儿郎也是不如她的,南雄侯看着曹信业似十分不能理解道:“老夫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在计较些什么??又有什么?可计较的!难不成你当?真要与你嫡亲的外祖母、姨母等?人血淋淋撕破脸皮?真的半点血缘情分也不要了?!”
林青瑜没想到堂堂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说话竟然也这么?恶心人。
能得亲情关怀,那只是因为自己运气好罢了。
能习得一身武艺本事,那也只是因为自己好学又还算有些天赋。
可这一切跟方元柔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还要感谢她不成。
至于曹信业为什么?要计较?
曹信业看了自家单纯率直的妹妹一眼,心想大约只有幼时备受关怀的孩子才会养成这般心性?。
自己其实也是想要将其捧在手心的,他于这世间仅剩这么?一个?亲人,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不敢闭眼的原因也不过是舍不得,亦放不下年幼的妹妹罢了。
他们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本该相互只挂念着彼此,可却被人害得到如今才知道对方的存在。
曹信业幼时便听父亲说这位舅公虽悍勇无双,性?子却有些刚愎自用。
如今看来,这毛病半点没改不说,倒变得更加自以为是了。
“忠仆亦是良民,性?命受《大旻律》保护。
赵麽麽之幼女鹊喜对自己母亲死亡真相存疑,京兆尹衙门?接了状纸依法探查询问,一切皆是按照法度行?事。”
曹信业冷冷看了南雄侯一眼,语气嘲讽道:“顾侯爷在本国公面前?说什么?血缘亲情?难不成在顾侯爷眼里,《大旻律》还得为血缘亲情让步不成?”
先是以国公自居,后又以《大旻律》压人,果真是个?六亲不认的孤狼啊!
南雄侯被问得面色发青,身上厚重的威压隐隐有暴起?之势。
可惜曹信业却是面色淡然,眼里那狠戾凶残的气势甚至还要盖过南雄侯一头去?。
两人无声对峙着,即便离得最远的曹芳菲也感觉到几分压抑窒息。
可却是在此时,韩首辅竟然轻描淡写地在南雄侯肩膀上拍了拍,尽职尽责地拉着偏架道:“顾老偏,别硬撑了,瞧瞧,你这气息都快不稳了!哎,后生?可畏,这人啊还是得服老,少管些闲事才能长命百岁。”
刚愎自用的南雄侯在曹信业跟韩首辅眼里也不过是头纸老虎罢了,任他再是气势汹汹地吼叫发怒,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兆尹唐大人带着衙役仵作将井底几具腐败见骨的尸首打捞带走。
在南雄侯眼里,京城文?武各成一派,武勋之间的矛盾就应该由他这个?武勋领头人调停解决,绝对不可以闹到明面上去?,让那些个?所谓礼仪君子看了笑话去?!
“五日后京兆尹衙门?升堂断案,老夫倒要瞧瞧,你们兄妹到底是不是能得偿所愿!”
南雄侯冷哼一声,铁青着脸甩袖离开。
林青瑜听了这话不自觉搅着手指,面上露出几分对未知结果的惶恐不安来。
韩首辅慢悠悠品着定国公府的碧螺春,扫了林青瑜一眼,语气温和?道“阿瑜可是被顾老偏那个?不讲理的粗人给吓着了?平安坊百味斋的点心茶水非常不错,阿瑜去?尝尝他们家的白糖糕吧!这世间啊……,只要还能寻到甘甜味儿,便没有什么?值得介怀。”
林青瑜自见到那几具白骨后,一颗心便直直沉到了谷底。
她双目呆呆愣愣地看着韩首辅,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吃甜食心情就会好么??可就算吃再多的甜食,也改变不了赵麼麽她们因自己而死的事实啊!
韩首辅见此叹了一口气,怜惜又慈爱道:“去?吧,让你表哥陪你去?,他正好发了俸禄,有银子请客。”
林青瑜不明所以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曹信业却面色平静地冲她点了点头。
林青瑜突然回过神来,韩首辅或许是跟自家大哥有什么?正事要谈,这是在刻意支开他们呢。
见韩令和?起?身,林青瑜也十分懂事地跟在他后面。
百味斋离着定国公府只有半刻钟路程,位置在一条不算宽广的胡同里,只临街盖了个?两层的小木楼,还未进?门?便闻到了从楼里飘来的甜香味。
二楼不大不小的包厢里布置得清新雅静,秋日的微风从雕花格子窗里吹了进?来,伴随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窗边茶几上摆着一壶刚沏的普洱红茶,几盘新出炉的模样不算精致,用料却十分扎实的香甜糕饼。
韩令和?取了一块甜糯的白糖糕放到林青瑜面前?的瓷碟里,语气温和?道:“尝尝吧,百味斋的白糖糕就是宫里的娘娘都爱吃呢。”
林青瑜冲韩令和?勉强笑了笑,强装出一副正常模样来,似不信般撇嘴道:“不过是糖跟糯米做的罢了,还能鼓捣出什么?花样来?”
林青瑜说完轻轻咬了一口,说是白糖糕,里面却是裹了馅儿的,自己手里这个?包的椰蓉莲子,吃着倒是真的十分不错。
韩令和?坐在林青瑜对面,含笑看着她吃得两腮鼓鼓,语气调侃道:“阿瑜妹妹似乎比在韩家镇上的时候要圆润一些,想来是没有水土不服的症状,神机营饭食估计也是合胃口的。”
“……”
林青瑜听了这话原本藏在心底的压抑情绪竟然一扫而空。
她有些心虚地偷偷捏了捏腰间的软肉,心想这些日子珍珠儿见天地寻摸一些京城特有的美食来投喂自己,自己哪有时间水土不服!
林青瑜目光幽怨地看了韩令和?一眼,实事求是道:“神机营里最近经费紧张,大厨房里的饭食朴素寡淡得很,表哥你定是看错了!”
韩令和?闻言好笑道:“恩,想来确实是我瞧错了。”
林青瑜心想本姑娘从来不胖脸,可不就是你瞧错了么?!
被这般打岔,林青瑜也从之前?那自弃又自责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林青瑜不相信事实真如安乡伯太?夫人所言,若赵麽麽跟秋月真的亡于北狄细作之手,尸体?又如何?会出现在枯井里呢。
说起?来安乡伯太?夫人与方元柔倒是不愧为母女,无论事实如何?,她们总是能编出一套对她们自己有利的说词来,即便那说词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可却又让人偏偏找不出证据来。
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所谓“天选者”,赵麽麽她们又哪里会受这等?无妄之灾?
林青瑜知道不能因为别人的罪责而惩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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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又能轻易过去?那道坎呢!大概只有真正的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心里或许才能释然。
林青瑜看着韩令和?直接问道:“表哥,京兆尹衙门?里的仵作能检查出赵麽麽她们的真正死因么??”
韩令和?看着眼前?神情忐忑的小娘子心里升起?几分异样。
她跟姑父大概是同一类人,生?命在他们眼里似乎重于一切,她或许根本就无法承受有人因为受她连累而死去?。
可韩令和?却不想骗她,只看着她的双眼,语气无奈道:“时隔太?久,即便是华曦散人的传人,估计也是不能肯定死因的。”
林青瑜心想果然如此,一时间又颓唐不已。
韩令和?却在此时又意有所指道:“阿瑜妹妹莫要忧心,仵作查不出来,有人却是能证明的。”
第五十四章
在林青瑜因?为韩令和的话又重燃希望的时候, 曹信业却险些打翻手里的青花瓷茶盏。
曹信业瞧不?上脾气火爆的南雄侯,可?却对?眼前这位看着十分和善的首辅大人十分敬畏,他想不明白韩首辅最终到底想要谋划些什么?同样也一时拿不?准幽州曹氏是否应该入局?
曹信业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沉思了许久, 才谨慎道:“宰辅所言之事干系甚大,业此时怕是不?能立即答复您。”
“无?妨, 你慢慢思索便是, 不?急于一时。”
韩首辅摆了摆手, 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待看见韩令和提着一个百味斋圆形食盒与林青瑜一起?从院子里走来时,面上突然闪过几分兴味,低声对?曹信业道:“阿瑜性子豁达明理,擅机括,好武艺,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韩首辅十分自信道:“放眼整个大旻,怕也只?有老夫那还算成器的孙子能勉强配得上她, 定国公以为呢?”
“……”
这话题转换如此之快,让即便经历过刀林剑雨的曹信业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他眼里,自己妹妹当然最是优秀, 可?韩家长孙却不?过是平平无?奇罢了,才学虽然出众, 但长了一张沾花惹草、惹是生非的脸, 身量也细条得很,半点也比不?得幽州男儿高壮悍勇!
曹信业眼带嫌弃地瞥了韩令和一眼,却碍于不?知?林青瑜的想法不?敢将话说死, 依然措词谨慎道:“宰辅所言之事太过绝对?,业此时同样不?能立即答复您。”
向来云淡风轻的韩首辅难得露出几分不?满, 无?奈又嫌弃道:“定国公如今也才二?十来岁,怎就这般暮气沉沉,这也拿不?准,那也不?能说,竟无?半分年轻人该有的决绝果断。”
面对?您这样的老狐狸,谁敢不?动脑子就决绝果断呢?
曹信业半点不?为所动,只?谦虚道:“业确实不?如宰辅大人有魄力担当,实在惭愧。”
“……”
韩首辅该提的都提到了,索性也不?想再跟曹信业这个冰冷无?趣的小子多费口舌,便带着自家孙子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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