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长泽:“……”小豆子唱戏颇具天分,说话却有些结巴。
林青瑜跟韩秀兰几个都吓了一跳。
朱长泽亲手将小豆子拉了起来,奇怪道:“你小子哭甚?你师傅被人抓走了?”
“师傅,被被、被……”小豆子一脸着?急,说出?来的话却让朱长泽听得更着?急:“被淮安王世子,带、带走了。”
朱长泽:“……”还?真?被人带走了啊!
朱长泽眉毛一竖,怒道:“这?梨园坊里谁不知道你家师傅是爷罩着?的人!带哪儿?去了?!”
小豆子回道:“甲一号包、包厢里。”
朱长泽气?笑了,抢了爷的人不说,竟还?敢抢爷的包厢!
朱长泽拔腿就要上二楼,但想到自己身单力薄,瞬间就又冷静了下来。
朱长泽吩咐小豆子带着?韩秀兰跟何婉娘母子去后台处稍作等候,然后讨好卖乖地央求着?林青瑜跟他一起上去抢回场子。
在踏上楼梯口的时候,朱长泽还?一脸郑重?道:“阿瑜妹妹,看在我表哥的份上,待会儿?要是动起手来,你可千万要保护好我啊。”
淮安王世子前几日才刚入京,原因?么?则是眼瞅着?皇帝唯一的儿?子似乎不被文武大臣以及大旻子民接受。
各地藩王便都觉着?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各自派了看重?的子嗣来京城露露脸呢。
程轻雨大多数时候都是唱旦角,之前刚演了一出?《兰君记》,程轻雨扮的便是芳兰仙子。
此时一身白?纱霓裳戏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乌黑墨发垂至腰间,身量颀长如竹,容貌清冷如仙。
淮安王世子两眼都看直了,痴痴道:“仙子又何必倔强,跟了本世子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也总好过在这?梨园巷里唱到老。”
程轻雨听了这?话心里实在厌恶得紧,语气?淡淡道:“世子乃天潢贵胄,轻雨不敢高攀。”
淮安王世子喜爱美?貌郎君的事情在封地上几乎无人不知,甚至还?强迫逼死过有举人功名的富家少爷。
“不敢高攀本世子,那你准备高攀谁?……朱长泽那绣花枕头么??”淮安王世子冷了脸,语气?不屑道。
朱长泽此时刚好到了包厢门外,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气?闷,冲林青瑜使了个眼色。
林青瑜会意,抬腿便是一脚,只听只听“噼啪”一声巨响,包厢房门被径直踢开。
朱长泽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语气?散漫道:“轻雨说高攀那是不忍心打击你,也不仔细照照镜子……,头大嘴宽,满脸疙瘩,长得跟个//□□//精似的,还?好意思学人家强抢民男,真?是无耻至极!”
林青瑜:“……”
林青瑜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心说强抢民男其实只要有权有势就够了,颜值不高也是无所谓的。
朱长泽轻蔑地扫了淮安王世子一眼,径直坐到包厢正中间。
林青瑜却像个隐形人似的站在门边上看戏,两位王孙贵胄争抢京城名角,这?看似荒诞又奇葩的大戏,真?是小说电视剧里都没看过呢!
程轻雨看见朱长泽后情不禁地勾起嘴角,移步到朱长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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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婉转又深情道:“世子爷,您好些时候未来春岚院,轻雨甚是想念。”
林青瑜:“……”做作!太特娘地做作了!
朱长泽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一把将程轻雨拉到自己腿上坐着?,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做足了风流纨绔的模样,语气?轻佻道:“爷要是再不来,我家轻雨就要被人抢走了。”
程轻雨顺势靠在朱长泽肩上,姿态亲昵道:“谁也抢不走,轻雨心里只容得下世子爷一人呢。”
林青瑜:“……”
林青瑜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这?基情四射的场面,是她一个卑微又没见过世面的穿越者能免费看的吗?
朱长泽得意一笑,自恋又自傲道:“那是,见识过爷这?般俊俏的儿?郎,还?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淮安王大约也没见过有人比他还?更不要脸地乱搞男男关系,沉默了许久,才语气?阴沉道:“堂弟可知在下是谁,真?要为?了个戏子跟我作对?”
朱长泽挑眉,嘲笑道:“不就是淮安河里的三眼癞//□□//么?,何时成精的?竟敢跑到京城来撒野!”
“你,你你……”
淮安王世子怒极,抬手就要朝朱长泽攻过去,林青瑜动作极快,三两步窜过去,稳稳地架住了他那十分壮硕有力的胳膊,只用了三分气?力,便将人又推回了到圆椅上。
林青瑜笑得和气?,假模假样道:“我家世子爷说话直,您莫要往心里去,消消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么?……”
淮安王世子在封地上凭着?一身神力所向无敌,此时却看着?眼前美?貌的小娘子惊疑不已,嘴唇哆嗦了半天后,才咬牙道:“好,好得很!不愧是韩首辅的亲外孙,果然嚣张!果然嚣张!”
林青瑜也是长见识了,心想以前还?真?是小瞧了朱长泽,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兄控,没成想竟还?是个丝毫不做作的嘴炮!
不过有程轻雨在,他又何必让自己来帮忙呢?刚才淮安王动手的时候,林青瑜瞧着?程轻雨那隐晦的反应,可不像是个身手弱的。
大约是林青瑜给的勇气?,朱长泽此时依然是半点也不惧,继续嘴炮道:“本世子自是好得很,只是你这?//□□//精什么?时候滚!?”
韩首辅如今权倾朝野,康亲王又执掌天策神机营,淮安王世子虽毒却不蠢,明白?在这?关键时候,没必要真?为?了一戏子跟朱长泽大动干戈,再说有这?小娘子在,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等着?瞧,本世子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淮安世子不轻不重?地放了个狠话便转身离开,倒也勉强算输人不输阵。
朱长泽见淮安王世子离开了,赶紧推了推程轻雨,催促道:“快快!快起来!轻雨你是不是又吃胖了,压死爷了!”
程轻雨赶紧起身,蹲在一旁给他顺气?,还?十分善解人意道:“世子爷最是强壮威武,大约应该是我真?的吃胖了一些。”
林青瑜:“……”过了,过了!
求你们不要再演了,没充耽美?网会员的我,真?的不敢再看了!
春岚院好戏又开场,程轻雨换了一身装扮在戏台上演着?《贵妃醉酒》,悠扬婉转的嗓音引得台下频频叫好。
甲一号包厢里,林青瑜跟韩秀兰、何婉娘坐在半敞着?的看台边上听得入迷。
小胖仔虽听不大懂,却也老实坐着?,将桌上八、九样精致的点心都认真?尝了个遍。
朱长泽大约是不想与女眷混在一处,等程轻雨的《贵妃醉酒》刚一落幕,就绕过包厢中间的黄杨木屏风过来告辞。
一翻推辞客气?过后,韩秀兰她们继续借着?朱长泽包厢看戏。
林青瑜则亲自送了朱长泽一程,主要是怕这?个只会嘴炮的家伙被人事后报复了去。
半道上,林青瑜悄声问道:“泽表哥,王爷姨父知道你如此卖力地捧名角儿?么??”
朱长泽奇怪道:“当然知道,父王也很喜欢看轻雨的戏呢。”
林青瑜:“……”
好吧,王爷姨父可真?是位开明的父亲。
林青瑜还?想要再问朱长泽知不知晓程轻雨会武之事,却被他突然拉着?躲在了春岚院后巷口处的拐角里。
第三十五章
林青瑜跟朱长泽猫腰躲在后巷拐角里?, 隔着半堵墙偷瞧着对面争执不休的两名少女。
其?中一个背对着他们,穿着一身半旧的翠竹色绸布衣裙,正侧身拦着她对面的人, 哭泣哀求道:“表小姐, 您行行好吧!若是叫老太太知道奴婢放您去了百花楼,奴婢这条性命怕是要被打死了去, 求求您大发慈悲, 放过奴婢吧!”
被她拦着的少女穿着一身鸦青色男子样式的棉布衣裳, 头发也只是用同色布巾简单束着,浑身上下不戴半点女子饰物,但脸上却?仔细敷了粉,眉毛描成柳叶样式,还画了个层次丰富的花瓣唇。
这精致美丽的妆容,只一眼就出卖了她的女儿身份。
女扮男装的少女轻蔑地将?拦在面前人推开,似笑非笑道:“莺歌姐姐当?初接下我那赤金珊玛瑙石头面的时候不是说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么?……呵,如?今怕是容不得您后悔呢!”
那哭泣哀求的女子听了这话仿佛一下子被掐住了喉咙, 失声片刻后,才又语气带着几分怨恨,不甘劝道:“奴婢确实?眼皮子浅了些, 才被表小姐您拿捏住了短处,可?您刚开始也只说是被老太?太?禁足憋闷得很, 想悄悄溜出府来散散心, 奴婢这才帮您支开了鹊喜,还寻来了一身小厮衣裳!”
“来梨花坊散心倒也罢了,可?您竟然还要去百花楼!男人消遣作乐的地方, 您一个小娘子是万万去不得的啊!”
那位表小姐听了这话只嗤笑一声,抬着下巴傲气反问道:“男人去得的地方, 凭什么我就去不得?天下女子皆在男子面前俯首乞怜,我却?偏要与男子平起平坐!”
“……”跑去妓院跟男人平起平坐?
莫说那位名叫莺歌的丫鬟,就是林青瑜跟朱长泽两?人也被这话雷得外焦里?嫩,险些石化在当?场。
梨园坊旁边就是烟花巷,百花楼就在巷子口处。
女扮男装的表小姐趁着丫鬟愣神之?际,三两?步迅速窜到?了百花楼门口处,就这么毫无阻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丫鬟见此脸色煞白,险些腿软跌坐在地上,缓了片刻后,才跌跌撞撞地跑着离开了。
林青瑜估摸着那丫鬟多半是回府叫人去了,啧……,也不知是京城哪个府上的姑娘,这做派真是够大胆也够奇葩的!
朱长泽也在旁边啧啧称奇:“定国公府曹家这位‘女菩萨’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行事也越来越离谱!”
林青瑜:“……”
林青瑜木着脸,转头问道:“……定国公府曹家的姑娘?”
朱长泽是个心大的家伙,到?如?今也只知道林青瑜表面上的身世身份。
朱长泽似乎想起什么,眨了眨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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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同情道:“确实?是定国公府曹家的姑娘,……说起来,曹芳菲跟阿瑜妹妹你还算是血缘上的姨表姐妹呢。”
见阿瑜妹妹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朱长泽忙安慰道:“不过即便有这一层关系,她逛青楼也是影响不到?你的,毕竟你们两?个教养也不在一处,……也就幽州曹氏跟安乡伯府方家的姑娘多少会被她带累些名声。”
“……”
林青瑜在神机营里?虽然心无旁骛,但关于京城的形势变化,尤其?是跟京城定国公府曹家相关的消息,王爷姨父都会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
林青瑜心里?叹气,犹豫了片刻,同样眨了眨眼,对朱长泽暗示道:“泽表哥,刚刚您跟淮安王世子对线的时候,我可?是帮忙站了场子的……”
朱长泽:“……”
朱长泽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明白!
朱楼挂满粉纱,门外莺莺燕燕迎来送往,门里?妙龄女子舞着霓裳,靡靡之?音与菲菲红花铺满大堂。
林青瑜跟朱长泽到?底还是来晚了一些,曹芳菲此时已经中了媚药,正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地搂着两?名花娘,似常入青楼的正经嫖客一般,吃酒调笑好不快活。
此般情形引得人频频瞩目,承恩侯世子胡玽眼里?闪过几分恶意,丝毫不掩饰地对着狐朋狗友嘲笑道:“这是哪家娘子,竟学着男人来青楼消遣。”
狐朋狗友纷纷附和?:“谁知道呢,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这相貌竟是不比飘飘姑娘逊色,也不知她图个什么?”
“莫不是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是来寻花娘,暗地里?却?是来学伺候男人手段的!”
“是极是极,多半是如?此!”
“哈哈,何必与花娘学呢,爷亦可?以?教她呀!”
“哈哈哈……”
胡玽对着一人使?个眼色,那人便装作惊讶道:“观这娘子相貌,竟好似是在哪里?见过。”
胡玽顺势接话道:“确实?有些眼熟,仔细看来,那眉眼竟和?定国公府千金有些相似。”
“……”酒桌上突然诡异地沉默下来。
这次却?没有哪个狐朋狗友敢附和?,一个个眼神飘忽,只装作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胡玽心头暗恨,再给之?前那人使?眼色,那人脸上挣扎了许久,只干笑道:“世子若要知其?身份还不简单!她此时多半已醉得东西不分,想要套话定是容易得很。”
胡玽本是要让这人直接叫破曹芳菲的身份,却?没想到?这人竟还耍起了心眼。
呵!可?笑!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这般找补便不算得罪幽州曹氏了?首鼠两?端的窝囊废!
胡玽嫡亲的姑母正是当?年荣宠一时的皇贵妃胡氏,同胞妹妹又嫁给了天顺帝为后。
阖府荣华,皆仰仗皇恩,对于主?子交代的事情,承恩侯府上下自然不敢敷衍半点!
胡玽摇摇晃晃起身,端着酒杯随意道:“是极,本世子这就去给曹家小娘子问个好。”
狐朋狗友们神色皆有些不安,却?也无人敢拦,只见胡世子刚起身走了两?步远,就被一怒气冲冲的青年撞倒在地。
那青年穿着湖蓝色高领锦袍,前胸后背处皆罩有皮甲,一副武人打扮。
身量高大挺拔,头发用乌木金丝冠子束着,耳垂略厚,剑眉星目,长着一副俊朗相貌。
胡玽脑袋重重磕在桌角上,青年却?看也未看他一眼,只一把拽起穿着男装的曹家小娘子,怒骂道:“好你个李二狗!竟敢偷了爷的银子来喝花酒,爷今日定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狐朋狗友们面面相觑,众人不认得这位来青楼讨债的小子,却?认得跟在他身后的神情恍惚的康亲王世子。
讨债的小子自然是林青瑜易容的,从头到?脚的装扮都出自程轻雨之?手,谁又能想到?春岚院的名角除了唱戏好外,还十分擅长形象设计呢!
林青瑜打算速战速决,一把将?曹芳菲拎了起来,架着胳膊就要拖着离开。
胡玽从地上爬起来,脑袋疼得嗡嗡响,口不择言道:“定国公府曹家千金难得来此处消遣,怕是并不想这么早离去的吧!你个莽夫何必扫人雅……”兴。
林青瑜不等胡玽说完,反手捞起桌上的甜白瓷长颈圆肚酒壶,狠狠拍在他的脑门上。
碎瓷飞溅,胡玽瞬间血流满面,林青瑜面色冷厉,说出来的话也仿佛还带着冰渣子:“欺我曹氏京城无人么?再敢随意污蔑,我定要你的狗命!”
狐朋狗友们噤若寒蝉,心想这人说不得是幽州曹氏旁支子弟,难怪瞧着眼生得很。
胡玽大约也被打懵了,抬手摸了一把脸,看着那一手的血,眼珠子一翻倒了下去。
“你不来见我,我便亲自来见你;你要作践自己,我便也作践我自己……,朱长庸你个混蛋、懦夫!你干嘛要躲着我,呜呜呜……”曹芳菲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
林青瑜只听了个大概,没整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吵人得很。
按理来说她跟曹芳菲算是利益相对的仇人,可?林青瑜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顶着曹氏女的身份,一头钻进别人为幽州曹氏精心准备的圈套里?。
安顺郡王如?今说不定正等着英雄救美呢,顺便跟曹芳菲这个“曹氏女”来个深度捆绑,到?时候定国公曹信业就算从幽州赶了回来又能如?何?
安顺郡王对皇位大约是志在必得的,他大概也清楚自己身上的北狄血脉为汉人所不容。
想要改变如?今这处境,还能有什么办法比娶……,或者说是纳曹氏女还要高明呢!?
若与北狄有世仇的幽州曹氏都不介意他身上的北狄血统,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介意!
林青瑜无法想象自己今日若是没有碰巧撞见,她那位血缘上的大哥该如?何自处?铁骨铮铮的幽州曹氏又该如?何自处?
林青瑜只想尽快带着曹芳菲离开此处,只是那幕后算计的人又哪里?舍得就此放弃!
百花楼头牌柳飘飘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薄纱红衣勾勒出曼妙身材,风情万种地依在围栏上,笑靥如?花道:“小壮士,我百花楼的客人,怕是不能让您就这么拽走的。”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二十几名手持短棍的青衣劲装打手,将?林青瑜三人团团围住。
林青瑜眯了眯眼,只冷笑道:“爷要带走一个偷窃的泼皮,竟还要你百花楼点头不成,真是好大的脸!”
一直缩在林青瑜后面当?隐形人的朱长泽此时也抬着下巴,语气傲慢道:“哪里?来的下贱东西,也敢拦本世子爷的道!”
林青瑜与朱长泽看也不看柳飘飘一眼,径直往前走,青衣打手畏畏缩缩地只敢往后退。
柳飘飘脸上笑意散去,冲青衣打手做了个手势,那些个打手起初并不敢动手,见柳飘飘神色发了狠,才不得不豁出去。
面对这种架势,林青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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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朱长泽对视一眼,林青瑜十分自觉地一马当?先。
林青瑜将?曹芳菲扔给了朱长泽,单手抄起几十斤重的檀木条案就与那青衣打手混战在一处,瞧得楼梯口处的柳飘飘面色大骇!心想这莽撞小子莫不是真乃曹氏子弟,竟有这般神力!
朱长泽险些被晕沉沉的曹芳菲压趴在地上,艰难地将?人塞进桌子底下后,自己则躲在一旁,抓起花瓶、托盘,一砸一个准!
百花楼大门紧闭,大堂里?一片混乱,嫖客与花娘缩在一处不敢动弹。
林青瑜与朱长泽以?少敌多,到?底不占优势。
身娇体弱的世子爷多活动两?下便心慌气喘,心说不是让轻雨去韩府里?找帮手了么?再不来爷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见两?名青衣打手挥着棍子凶神恶煞地冲着林青瑜而来,眼看那棍子就要落到?身上时,林青瑜被人拦腰带离了原地。
来人穿了一身月华色栖霞丝滚边锦袍,面上带着白玉面具,明亮的眼眸里?含着熟悉的笑意,转身回旋就是一脚,将?一青衣打手踢得立时晕死过去。
右手握住木棍一拉一折,另一青衣打手的胳膊便被卸掉,再被一棍子敲在头上,便彻底不能动弹了。
好利索的身手!
林青瑜被人搂在怀里?,只干巴巴低声寒暄道:“韩、韩表哥好,你也来逛妓院呀?”
韩令和?:“……”
韩令和?沉默一瞬,笑盈盈道:“是啊,好巧呢!”
“碰!”
百花楼大门被人撞开,披着乌金铠甲的兵士冲了进来,打头那个竟然是康亲王殿下。
只见康亲王亲自端着一杆长/火/铳枪/,气势汹汹道:“哪个狗贼!竟敢伤我天策神机营未来巨匠!”
林青瑜:“……”
接下来的发展是林青瑜万万没有料到?的……
第三十六章
军情司这些年替神机营挡了无数回暗杀, 但明?面上却从未有过交集。
朱成宣收到双翅影雀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待瞧见军情司传来的消息时却又被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点齐了人手, 将百花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护卫神机营的神火军人数不到两千人, 但配置却最?是精良。
身披乌金铠甲,手握银色长/火/枪的兵士将楼里楼外几乎都要拔下了一层皮来, 就连后院的密道暗格也都被凿开了花。
朱成宣镇守在大堂内, 黑着脸亲手将躲在立柜后的儿子给?拎了出来, 朱长泽小心赔笑道:“父王,我若说是阿瑜妹妹逼我来的,您信么?”
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自己还不了解么!
朱成宣当然是信的,但还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没原则的怂货!你?就不能?威武不能?屈一回?”
“……”
朱长泽讪笑道:“父王,您不是一向都教?导儿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么?”
百花楼里不管是花娘还是嫖客,只除了林青瑜跟朱长泽两个, 明?里暗里的人竟全都被神火军兵士带走了,其中有几人肤色眼眸虽与汉人无异,但仔细观察五官却比汉人深邃许多。
林青瑜就是再傻, 也不会天真?地以为王爷姨父出动这么大手笔只是为了来给?她撑腰。
偷瞧了披着马甲的韩表哥一眼,林青瑜十分有自知?之明?地不敢多问。
见她这副老实模样, 韩令和笑着揶揄道:“这位壮士, 你?还不赶紧离开么?这楼里如今怕是没有花娘陪你?过夜了呢。”
林青瑜:“……”
林青瑜冲他抱了抱拳,木着脸道:“告辞!”
林青瑜绕过楼梯口,给?哭丧着脸的朱长泽使了个眼色, 两人无视正吹胡子瞪眼的朱成宣,转身就要离开。
韩令和却又在此时叫住他们:“两位壮士,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林青瑜:“……”
哦,对了!看把未来巨匠都给?气糊涂了!
林青瑜赶紧掀开桃红色杭绸桌幔,将朱长泽藏在桌子底下正哼哼唧唧的曹芳菲给?拽了出来。
朱长泽在一旁看得牙疼,心说阿瑜妹妹大概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姨表姐妹,动作这般粗鲁,把人家?脑袋都撞在桌脚上了!
百花楼这般动静引得不少人远远观望,却被手持长火/枪/的神火军拦在外围,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瞧着十分有威慑力?。
围观的人并不是个个都不怕死,陆续便有不少人悄悄散开了去。
鹊喜跟安乡伯府大公子方其松、二公子方其柏却是不敢走的,看着百花楼里的人被神火军绑了出来,三人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五脏六腑焦灼不已。
就在三人快忍不住想要强闯的是时候,终于瞧见不省人事的曹芳菲被一高?壮男子单手拎着出来。
鹊喜先惊讶于那人与国公爷十分相似的相貌,方其松跟方其柏兄弟却瞬间急红了眼。
方其松顾不得对神火军手里火/铳/的恐惧,大声叱骂道:“你?个登徒子,快放开她!”
林青瑜被吼得莫名其妙,朱长泽赶紧在她耳边简单解释道:“那两个是安乡伯府的公子。”
林青瑜了然,想来是之前那个叫莺歌的丫鬟叫来的人。
果然,瞪着自己的两名招风耳青年?旁边还跟着两名丫鬟,其中一个就是穿着翠竹色衣裙的莺歌。
林青瑜拎着曹芳菲走了过去。
“大胆莽夫,你?找死!”
方其柏性子冲动,见心爱的表妹被人像破布袋子似的单手拎着,怒吼一声,捏着拳头要就动手。
这特么都什么破事!一个个都这么不自量力?的么?
林青瑜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地一抬脚就将人踢出了一米半远,整个人像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
方其松往日都是眼瞅着身手不错又性子莽撞的二弟先动了手,他自己再站出来当好人。
此时却被吓慌了神,哆哆嗦嗦道:“你?、你?光天化日之下随手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赶紧放下我表、表弟,不然今日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青瑜琢磨着这个时间点,阿娘她们估计已经连看了快三、四出戏了,自己若是再不回去,阿娘怕是要起疑心了。
林青瑜早就没了耐心,拎着曹芳菲晃了晃,粗声粗气道:“这泼皮偷了爷的银子来吃花酒,把爷的银子还上,爷自然将人还给?你?们!”
朱长泽闻言有些?侧目,偷钱不是随口编的借口么,您还真?打算讹人一笔啊!
林青瑜看懂了他的意思,面上却相当镇定,心说我一个娴静的小娘子,放着春岚院的点心不吃、戏不听,扮作男人来百花楼里挨打受骂,要些?出场银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方其柏捂着心口从地上爬了起来,听见林青瑜这话,立马嗤笑道:“表、表弟会偷你?银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缺你?那点银子?!有种报上名来,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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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其柏话还未说完就被鹊喜打断,鹊喜仔细打量了林青瑜几眼,强忍住心中惊讶,赔笑道:“我家?少爷欠您多少银子?奴婢身上只带了这些?,万望公子高?抬贵手。”
这是个气质恬静的小姑娘,林青瑜被她那柔和的目光瞧着也不好意思再恶声恶气,只从她手中取了三张十两的银票子,便将昏睡的曹芳菲推给?了她。
见她骤然将人接过时险些?摔倒,林青瑜还十分好心地伸手扶了一把。
这怜香惜玉的举动瞧得朱长泽十分无语,心说你?一个女儿家?,能?不能?不要随意瞎勾搭,没瞧见那小丫鬟脸都红了么!
安乡伯府的人带着曹芳菲乘马车离开,林青瑜跟朱长泽也偷摸着回到了春岚院后台处。
程轻雨亲自给?林青瑜洗了脸上、耳朵处的易容,待林青瑜换好衣裳从后帘出来的时候,小豆子又给?了她一包云锦道陈记老卤的麻辣鸭舌。
程轻雨笑着解释道:“之前林太太问林姑娘为何?许久未回,我骗她说姑娘去买陈记老卤的麻辣鸭舌了。”
“小豆子去买鸭舌的时候排了好长的队,倒是跟林姑娘你?们差不多时候回来,想来是能?圆回去的。”
林青瑜接过鸭舌,笑着谢道:“还是程班主想得周到,这回若不是有您出手,我怕是就要两头露馅了!”
林青瑜说完将讹来的三张银票子拿了出来,塞了一张给?小豆子,随口道:“拿着花去,我吃鸭舌,总不能?让你?白?跑一回。”
林青瑜说完又分了一张给?程轻雨,程轻雨半点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还笑言说,林青瑜下回若还想要易容,只尽管来找他。
朱长泽见没自己的份,不乐意道:“我陪着你?险些?挨打,你?难道不应该也分我一张。”
林青瑜惊讶道:“泽表哥,我帮你?拦住那淮安王世子的时候,您不也没给?我银钱么。”
安乡伯府玲珑阁闺房里,曹芳菲已经换下了棉布小厮衣裳,只穿了一身水红色软绸里衣服,面色潮红地在湖蓝色团花锦被上/呻/吟/打滚,满脸的春色/情/欲/几乎要溢出来。
鹊喜让两个力?大的婆子将她死死按住,强灌了大半碗安神败火的汤药下去,却不见半点成效。
安乡伯太夫人鲁氏亲自守在檀木雕缠枝莲拔步床外面,脸上神色只十分难堪,倒是方元柔着急担忧得很,竟朝着鹊喜发火道:“你?不是自小学医么,还不赶紧再想想法子!菲儿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必打死了你?去!”
鹊喜脸上不见喜怒,只淡淡道:“楼子里的媚药大多阴毒,便是师父在此也无甚法子,只得小姐自己扛过去。”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法,只是不用鹊喜说出来,众人心里便已经有数。
安乡伯夫人许氏眼珠子乱转,十分隐晦地瞪了鹊喜一眼,暗恨这丫头坏事,若是只松哥儿去接了曹芳菲回来,这媚药怕是早就解了!
许氏虽然不喜曹芳菲,却却十分愿意让她当自己儿媳妇。
金娃娃谁不喜欢呢?性子好不好无所谓,进门后她有的是法子慢慢/调/教?/!
安乡伯太夫人气得直哆嗦,心痛道:“这混账丫头,她怎么就、怎么就敢去那种腌臜地方!”
许氏闻言眼里有些?幸灾乐祸,语气嘲讽道:“咋家?这位表小姐向来不将规矩礼法放在眼里,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这回若传出什么风声去,呵……,安乡伯府这一屋子女孩儿,怕是都得上吊去!”
安乡伯府如今还未出嫁的女孩儿全都是庶出。
方元柔听了这话只觉得许氏还是一如既往的蠢钝狭隘,冷笑一声,同样刻薄道:“嫂嫂何?必在这儿说风凉话,若真?传出了风声去,你?那两个已经嫁出去的闺女必定是最?先被休回来的!”
许氏听了这话气得直发抖,怒道:“你?个满嘴喷粪的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方元柔从来就不惧她,厉声道:“自私自利的蠢妇!真?当别人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我告诉,菲儿可是堂堂定国公府千金,不是你?那窝囊儿子能?肖想的!”
眼看着女儿跟媳妇口不择言地谩骂,甚至动手扭打在了一起,安乡伯太夫人面色发青,手里檀木拐杖“啪”地一声拄在地上,怒吼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一个个就盼着安乡伯府早些?倒下不成?”
安乡伯太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后,才有气无力?吩咐道:“许氏你?让松哥儿兄弟几人再出去打听打听,瞧瞧百花楼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围?”
曹芳菲此时衣襟在被褥上蹭得半开,身上、脸上潮红得不像样,嘴里只一个劲儿地模糊叫着“热”“难受”等词。
好好的国公府千金,丑陋下贱得跟楼里的姐儿一样!
许氏心头鄙夷,却又想继续看她笑话,闻言只撇了撇嘴,犟头犟脑道:“老爷都打听不出来,松哥儿他们又能?有什么法子?”
安乡伯太夫人险些?气了个倒仰,低吼道:“叫你?去,你?就去!再跟这儿废话,我便让二郎休了你?!”
许氏有儿有女,听了这话并不多害怕,但却担心太夫人又在丈夫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第三十七章
若论刑讯逼供的本事, 神?机营的人?就是十个捆一块估计也敌不过人家大理寺一牢头,颠来复去也就那老三?样,打板子、继续打板子、打更多的板子!
朱成宣亲自威胁恐吓了大?半个时?辰, 硬是半点消息也没从那几个五官深邃的北狄细作嘴里撬出来。
神?火军葛千户瞧着若是再问不出什么来, 明日早朝会上,总督造大?人?怕是就要不好交代了。
犹豫片刻后, 便提议说?, 谁惹的麻烦, 不如就让谁来善后好了。
惹麻烦的自然不是女扮男装大?闹百花楼的林青瑜,而是给?神?机营传消息,说?百花楼是北狄细作据点,请神?火军联手剿灭的军情?司。
神?机营的刑房远远比不上大?理寺那般阴森污浊,但还是被长身玉立,带着莹白面具的军情?司司长衬得如鬼域一样。
朱成宣也才第二回同他打交道?,只觉这人?气质缥缈莫测,打眼瞧着不像是隐在暗处的谍影, 倒似是避世?的仙人?一般。
朱成宣客气道?:“神?火军里都是一群莽汉,本事有限,还望贵司鼎力相助, 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军情?司司长声音如寒玉殪崋击磐石, 清冷冷道?:“无需麻烦, 司里兄弟自带了工具过来。”
朱成宣听他说?完,才终于发现牢房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个穿着玄色斗篷的神?秘人?。
头脸上罩着一张绣了金色影雀的玄色绸布巾子,黑黢黢跟个鬼影子一样。
鬼影子声音飘忽, 手里把玩着一把三?寸长的薄刀片,阴恻恻道?:“先提审哪个?王爷跟千户大?人?要在此处瞧着么?”
在神?机营地盘上还有什么是本王不能瞧的?
朱成宣有些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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