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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黑曜石,阿越的情况趋于稳定,敷了药之后,蓝韶又留下一枚药丸让阿越服下。
“止痛,还能?让她安稳的睡上一觉。”
经历过这些时候,阿越和阿梧都十分安静,阿梧长大了眼睛,看着阿越吃了药丸之后,抓紧了她的衣袖。
方才确实把她吓坏了,她也想去?看江肆,但这样的气氛让她张不开嘴,只能?看着阿越有些昏昏欲睡后,也钻进?了被窝里面。
可她闭着眼睡不着,在被子里紧紧拉着阿越的手,更?是抬眼含着泪看向慕挽辞,小声的问她:“阿母…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阿母?”
慕挽辞掖被角的动?作一顿,已经往外面走出去?的蓝韶也停下了脚步,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又推门?离开了。
慕挽辞这才软着声哄她:“明?日,明?日就可以看到阿母了。”
有蓝韶来?了,江肆明?日一早定然是会?安然无恙的。
可这却?不是长久之计。
她曾以为江肆外来?者的身份,能?够改变一切,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上一世只是单一的难堪,那么现在更?多的是痛苦抉择,更?甚的是抱怨命运不公?。
慕挽辞一直在床边守着阿越和阿梧,直到两人睡得熟了才走出偏殿,到了正殿门?口。
微弱的烛光能?够让她看到的是蓝韶忙碌的身影,和江肆那听不真切的梦呓。
待到天色渐白,慕挽辞准备回到偏殿的时候,却?听到了不知从那处宫殿出来?的尖叫声。
她还没来?得及走,门?就被蓝韶从里面推开,看她的时候一怔。
“殿下…你?”
慕挽辞脸颊微红,嗫嚅道:“我只是想知道,江肆怎么样了。”
“殿下无需担心,她只是睡得不太安慰。”
“反倒是小殿下,可能?还是需要殿下多费心一些。”
提起阿梧,慕挽辞的脸色变的难看了一分,嗫嚅道:“阿越,她需要怎么样救江肆呢?”
“殿下可是愿意,让小殿下…”
“蓝韶!”
门?突然被江肆打开,她穿戴好玄色锦服,是要外出的样子,却?在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之后,冷着脸对蓝韶说:“她愿意,我也不愿意。”
说完便抬脚往外走,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慕挽辞。
她不想,让慕挽辞这样抉择。
说到底,是不信任,也是不想这辈子都欠下还不了的债——
慕挽辞和蓝韶面面相觑了半刻,一个跟上了江肆的脚步,另一个则是回了偏殿。
阿越和阿梧都醒了过来?,阿梧睡得还有些迷糊,阿越倒是十分精神,手臂上的伤已经见好,她晃了晃胳膊给慕挽辞看:“阿娘你看,没关系了。”
对昨晚的事阿越只字不提,慕挽辞不知道她是因为刺激太大记不得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总之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阿越却?抻着懒腰说饿,可这个时候却?没到送早膳的时间,慕挽辞只能?哄着她等一会?儿…
“阿娘你看,是蓝姨姨!”阿梧突然朝着门?外嚷着,慕挽辞以为是蓝韶过来?,回过头便想要开口,却?见来?人是蓝钰。
她又撤下了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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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带着极度薄的面纱,那半张脸的疤痕都清晰可见。
“吃了早膳,随我一起去?大政殿吧。”蓝钰的脸上带着笑,说完这句话,还往外面了一眼,慢悠悠的说:“今天啊,有热闹看。”
若是很?久之前,蓝钰说出这句话…
不,是她手里拿着的早膳,慕挽辞都不会?让她放下来?,可自?从给阿越治疗后,她对蓝钰的态度转变了许多,轻轻的应下后,喂阿越和阿梧吃过早膳后,便准备离开。
蓝钰一直在殿门?口看着,见慕挽辞一口没吃,便问:“你不吃吗?”
“没胃口。”慕挽辞淡淡的说着,一手拉着阿越,一手拉着阿梧便往外走。
从景苑到大政殿的路不近,步行需要两刻钟,慕挽辞的脚步却?是十分着急。
因为她知道,江肆就在大政殿,她着急想看江肆。
却?被散步似的蓝钰拖慢了脚步,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停在了清溪殿的门?口。
清溪殿,是越国历代储君住所,而如今却?是慕舒阳的住所。
慕挽辞不明?白她驻足此地是何意,却?突然想到天亮时分听到的那一声尖锐的声音。
“今日这热闹,就是来?自?清溪殿。”
“慕舒阳?”慕挽辞轻声的问,蓝钰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南宫媗。”
“走吧,一会?儿再不去?该迟了。”
“好。”
不管是什么样的热闹,在此时的慕挽辞心中都比不上安然无恙的江肆,她昨晚没办法守着江肆,这会?儿便十分的迫切。
耽搁了这半刻钟,慕挽辞的脚步更?急,蓝钰也终于不再磨蹭,不久后两人便到了大政殿。
而巧的是,在大政殿的门?口,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南宫瑶。
慕挽辞知道她不进?宫,是江肆另有安排,却?没想是为了今日的‘热闹’
南宫瑶见到她和蓝钰微微一笑,几人相互见礼后,便一同站在大政殿门?口。
虽然离的远了些,慕挽辞也能?看的到坐在龙椅上意气风发的江肆,与?昨晚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慕舒阳,我北靖国向来?与?南凉交好,此刻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要朕怎么与?南凉宜王交代啊?”
听了她的训斥声,慕挽辞才把视线放到了大殿之上。
慕舒阳衣冠不整,身边还有一个披头散发,被药瘾折磨的已经没了人形的南宫媗。
这样的南宫媗,不由得让慕挽辞想起了曾经的江肆。
在幸城的时候,她听到过那么几句,江肆曾经也是中了药瘾的,是蓝钰帮她解了,所以江肆才会?那般信任她。
所以江肆她…
大殿之内吵闹的声音慕挽辞已经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问:“江肆那个时候,也是这样骨瘦如柴吗?”
蓝钰头也没回,含笑打趣:“我本是想带你看热闹的,却?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个…”
“她那个时候啊…也是很?瘦,不过没像南宫媗现在这样脏兮兮的。
“只是意识不清,浑身伤痕。”
“那她,清楚你的身份吗?”
这一问,却?是让蓝钰怔然,她回过头盯着慕挽辞许久,才问:“你却?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问我?”
“确定。”慕挽辞坚定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大殿中的江肆。
蓝钰也跟着看过去?,才说:“她没问过我,我也没说过,那你猜…她会?知道吗?”
“她应该…是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江肆多疑,若是情况不允许的时候还好,只要允许,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你的身份,不然…她不会?带你到幸城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呢?”
蓝钰问完这句话,慕挽辞沉默了许久,把阿越和阿梧带到了南宫瑶的身边去?。
“劳烦宜王看顾一下。”
“好说!殿下之托,小王必定做到。”南宫瑶笑着应下,慕挽辞才放下的点了点头,回头就拉着蓝钰走到了远处。
蓝钰好笑的看着自?己?被慕挽辞牵住的胳膊:“你就不怕,再中毒吗?”
“不怕。”慕挽辞摇了摇头,走到墙角才松开了蓝钰的手,盯着她问:“江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什么事情?这次设计慕舒阳和南宫媗的事情吗?”
“不是,是她的信香,和…阿越相克的事情,可以由旁人来?解决吗?比如至亲之人…”
“这我为什么会?知道啊?”蓝钰低头把弄着自?己?的手套,眼神却?是有些回避。
很?细小的一幕,却?被慕挽辞捕捉到了,她再次抓住西钥枫的手臂,迫使她看着自?己?,冰冷的开口:“西钥家擅预兆术,身为后人,你不可能?不懂吧?西钥枫。”
第 124 章
被点名身份可能会出自慕挽辞的口中,这是蓝钰早就想过的,只是没想到是为了?想要救治江肆的办法,慕挽辞才如此。
可她反骨惯了?,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反而讥笑道:“就算你猜到了我的身份,慕挽辞…我又为何要帮你呢?”
“难不成,你忘了当年的事情?”
她可不是什?么藏着好心思的人,当年不过是一次十分难得的外出机会,想要凑一把嘉靖侯纳韶元长公主?为妾的热闹。
想知道慕挽辞被当年顺手救过的人如此侮辱是什?么样子?。
也想做到蓝韶做不到的事情,更是顺便?破坏了?西门塑的得意之势。
总之,没有一个心思是真的为了?慕挽辞,反倒那愚弄是真心的。
蓝钰想起来这些,便?忍不住发笑?,实在想不通慕挽辞是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帮她。
可下一刻,一直离她不算太远的慕挽辞突然走近了?她,直勾勾的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对她说:“你自然没有理由?帮我。”
“但你会帮江肆。”
“更会…帮蓝韶。”
听到蓝韶的名?字,蓝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挽辞,慕挽辞倒是退了?回去,笑?着没有回答。
倒是蓝钰,脸颊露出不明的绯红,眼神也逐渐的羞恼。
可到底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良久,她才问道:“如此,你就不怕失去…”
“失去什?么,都好过失去江肆。”
慕挽辞沉着的声音传来,让蓝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摇着头,面色还有有些许的犹豫。
而大政殿的喧闹声,则是更大了?一些。
不久后,内侍高喊:“宣宜王觐见!”
慕挽辞不管蓝钰,径直的回到了?阿越和阿梧的身侧。
而殿中?的场景,也好似更热闹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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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越那些文臣们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们迂腐,看重慕舒阳的也不过她的血脉,可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当年江肆在西陲生?死?不明,慕舒阳在上京全面培养自己的势力,有野心,有手段,唯独…
少了?江肆的那几分实力。
靖远军若以?武力踏入上京,或许早就可以?取下,但江肆养精蓄锐,却是给了?慕舒阳另一种希望,赌她药瘾未解,丧失斗志不敢轻易犯进,更是要打着慕挽辞皇族血脉的身份来求和。
却没想,先使用?的是这样的招数。
把一团烂泥似的南宫媗送到她的住所?,还下了?那种药,让她又一次标记了?南宫媗!
慕舒阳却一解释都说不出来,因为只要是乾元或者是坤泽,都能够看的出来她们之间纠缠不断的信香。
江肆看着她久久不吭声,还有因为药瘾马上就要忍不住的南宫媗,想着赶快结束这一切。
她忍到现在来上京,无非就是想要让这两个人都万劫不复。
待南宫瑶进殿后,江肆见她纨绔王爷的姿态,笑?了?笑?,扬声道:“赐宜王座。”
自以?为殿中?没有能够听信江肆之人,慕舒阳本还有些得意,却没想到隐匿在大政殿中?的平静军首领陶盛亲自走了?出来。
宜王落座后,江肆才又淡淡的开口:“南宫媗乃南凉郡主?,身份尊贵,在上京出了?这档子?事情,朕也有责,宜王说出什?么样的条件,朕自当满足。”
“陛下哪里话,此事为平津王一人所?为,负责之事也该是平津王履行。”
慕舒阳知道两人是在一唱一和,可眼下她除了?否认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陛下明鉴,此事…并非臣所?愿…”
“哦?那平津王可是要杀妻灭子?了??”
“一派胡言,本王什?么时候…”
“那在氺城毒杀王姐之事,非你作为?”
慕舒阳想到很多,江肆入京后挑起矛盾的原因,却唯独没想到会从?南宫媗的身上下手。
她与南宫媗当初本就是各取所?需,江肆来京途中?她只是担忧会有南宫媗同行,便?派人去刺探一番,却没想那人根本就没回来。
原来…
“江肆,夺得天下时你如何勇武风光,为何也会使这种手段,陷害我…”
“因为啊,你不配。”江肆把玩着手指,轻笑?着说道,又缓缓的把目光放到了?殿外的慕挽辞身上,继续开口说道:“我从?西陲离开近一年的时间,你屡次三?番的试探,皆是以?为我在幸城屈居,可你又怎么知道,京畿附近的关卡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就连你十?分相?信的陶盛,也一早就是我的人。”
“当年在氺城一役,我便?看中?了?他。”
“还有,朕之血脉,将来必定会继承朕的江山,京畿一隅,有那么重要吗?”
“你却大言不惭的推举皇长女监管。”
几句话便?让慕舒阳怒不可遏,她不敢相?信,这一年多的时间她都是被江肆这般玩弄在股掌之中?。
幸城的消息,全部都是假的,包括江肆的示弱,还有南宫媗一同前往的消息都是她故意透露出来的。
而这会儿她一身的怒气,只能发泄在南宫媗的身上,再也忍不住把肮脏的她踹到在地。
不过这一踹,南宫媗却是跟发了?疯似的,她嘴上念念有词的朝着慕舒阳扑过去,慕舒阳自然不会傻站着不动,可被药瘾上来的南宫媗力气非常大,她抓住慕舒阳的衣袖不停的说着:“给我药…给我药!”
这样的一幕,江肆看的格外唏嘘。
当年,她们曾一起在攻入中?原时点兵沙场,攻入一城便?把酒言欢,如今却…
纠缠许久,慕舒阳终于把南宫媗推到了?一旁去,气喘吁吁的对江肆说道:“江肆,你别以?为只有你留了?后手!”
“你昨日所?用?的东西,全部都是淬了?毒的,包括今日午膳,和你如今坐着的龙椅。”
“西陲的毒药,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的了?,有没有那么大的命!”
“这毒药,不知我可否能解?”
慕舒阳的话还没说完,蓝钰便?走到了?大殿之上,慕舒阳看着她忘记了?继续说话,而是指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西…西…西陲王…”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竟然变的含糊不清,蓝钰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脸,笑?问她:“蛊毒的滋味好吗?”
“你…不是死?了?嘛…”慕舒阳因为痛苦脸上的青筋凸起,喉咙更像是被毒哑了?一般,十?分的难听。
但她的手一直都指着蓝钰,那眼神更像是见了?鬼。
“是啊,也正是因为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才会有今天…我看着你,和西门塑死?。”
“你该知道,我擅用?蛊毒,所?以?昨晚的南宫媗,才会那般热情…”
“而你和南宫媗,也会永远的捆绑在一起。”蓝钰的这句话都是贴在慕舒阳的耳边说的,因此旁人谁都没听清楚。
除了?气定闲神的江肆,她看到蓝钰上场,自觉可以?退朝了?,便?递给陶盛一个眼神,她带着由?靖远军假扮的平津军把前越文臣羁押。
虽然怎么样继续折磨慕舒阳和南宫媗,是江肆拜托给蓝钰的事情,但现在她却不想管了?。
她又传来陶盛,让她放响箭示意靖远大军入上京。
她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的混乱,还有逃窜的前越朝臣,缓缓的站起身来。
却与大政殿之外的慕挽辞对视上。
慕挽辞眼中?的坚定之色,让江肆微微不解。
等朝臣都散去了?不少,慕挽辞拉着阿越和阿梧走入殿中?,明媚的笑?着:“陛下,可否与妾去到清漪殿中??”
昨夜紫雾特使的消息,江肆也还记得,慕泽晟和西陲王窝如今正藏在清漪殿中?。
江肆对此也是有所?准备,大政殿的一切事宜都没泄露到內宫之中?,而且清漪殿早就被悄悄戒严。
只是没想到,慕挽辞会邀请她同去。
江肆也是要走上一趟,也没有了?拒绝慕挽辞的理由?,便?一人走在前方,任由?她带着两个孩子?跟在后面。
只是往內宫走去时,她听到了?宫门附近的叫嚷声。
江肆停下脚步看过去,才发现是叶婵的先锋军带着陶遵回来了?。
此刻他也没有了?当年内阁大臣的风光,四肢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却仍然叫嚣着不满:“老夫乃越国肱骨之臣,怎会有你这般的子?孙。”
陶继在多年前便?已经死?了?,如今陶遵的血脉只有陶盛一人,看到这样的一幕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江肆在笑?了?笑?,能够理解陶遵此刻的气愤,他以?为一直一心的孙子?,却没想早就是她北靖国的人。
“祖父,若是越国无你,或许也不会败的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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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盛不悦的接了?一句话,倒是惹的陶遵更为动怒:“住口!是他慕氏小儿无能,老夫一直谨遵先帝教诲,对待越国绝无二心!”
“若不是韶元长公主?分化成坤泽,越国怎么如此啊?!足智多谋有太祖之风,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慕泽晟那块朽木,为大权在握逼着韶元长公主?入了?北境…”
这老匹夫越说越离谱,江肆忍不住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慕挽辞。
却见她十?分平静的拉着阿越和阿梧,一双眼只看着她。
江肆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才迈着步子?继续往內宫走,快到清漪殿的时候,叶婵前来禀告:“陛下,臣无能,到上京别苑时,只发现了?陶遵一人,西陲王,和天牢里的慕泽晟也不见了?踪影。”
“无妨,那两人在清漪殿。”江肆解释了?一句,便?派叶婵去协助蓝钰处理慕舒阳和南宫媗二人。
她继续与慕挽辞去到清漪殿。
这殿中?有人守卫,不过慕挽辞却没想到蓝韶也会在此。
更没想到清漪殿敞开门前,会跪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一个是她十?分熟悉的慕泽晟,另一个…应该是就是西陲王了?。
西陲王如何倒是不打紧的,可慕泽晟的这副样子?倒是让慕挽辞心中?刺痛,她拉着阿越的手一紧,阿越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慕挽辞回神,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的说:“无事…”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直低着头的慕泽晟这时却抬起了?头。
他的面容不似从?前那般清秀,蓄起了?胡须,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而在他身侧不远的西陲王也是这副模样,西陲王此人,众人都曾听说过,都以?为会是十?分狠辣之人,却没想会是以?这样依附在慕泽晟身侧的姿态出现。
他把头埋在慕泽晟的怀中?,不想见人,倒是慕泽晟一把推开了?他,跪着到慕挽辞的腿边:“长姐,救救我…我不想死?!”
“都是…都是我听信了?陶遵那个老匹夫的谗言,不然当年怎么会同意送你到北境去…”
“都是慕舒阳,是西门塑…!”
总之,从?慕泽晟的口中?,他就是最大的受害人,所?有的人都在逼迫他。
甚至最后他看到慕挽辞不为所?动,竟然也开口质问她:“长姐…慕挽辞,若不是…若不是你多年霸权,我又怎么会…”
慕挽辞再听不下去,一记耳光便?打在了?慕泽晟的脸上,接着又在他没回神的时候,连着打了?四五个耳光。
江肆侧目看过去了?一眼,又让乌泰把想要扑向慕泽晟的西门塑拦住。
等到慕挽辞打够了?,她才开口问一句:“你想怎么处置慕泽晟?”
“我…不想他死?。”
慕挽辞的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平淡,却让两个人都变了?脸色,慕泽晟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盯着江肆。
江肆则是略有失望,和恍然的看着慕挽辞。
最后,她又听到慕挽辞说:“东海有一好去处,潮湿阴冷,不时可能还会有大鱼出没…”
“长姐…慕挽辞!你不可以?…!”
“弟弟,姐姐保住了?你的性命,不是吗?”
可自小生?活在中?原的慕泽晟哪里会水呢?这简直还是要他的命啊
“慕挽辞!你这个…妖妇!被江肆玩到…唔!”
慕泽晟说到一半,就被江肆一脚给踩在了?嘴上,直到身边的几个侍卫按住了?他的四肢江肆才放下脚,吩咐道;“先送到天牢…”
随后又把视线放在了?一直盯着慕泽晟的西门塑身上:“把西门塑也先带到天牢去,蓝韶你再看看蓝钰什?么时候有用?,让她自己去天牢领人。”
西门塑先是挣扎不肯,却又在看到蓝韶的失声尖叫:“不!别碰我,你们姓蓝的都是怪物,别碰我”
同为西陲人,蓝韶对西门塑的失态显然有些理解,并没有当回事,命人把她带走,转而停住脚步看着江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此刻清漪殿中?只剩下江肆慕挽辞阿越阿梧,蓝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把江肆也一起带走。
却没想江肆这会儿竟然自顾自的走到了?清漪殿中?,蓝韶想喊人,却见慕挽辞把阿越和阿梧放到了?她的手边。
“清漪殿乃是我从?前住所?,想要再去看看,蓝军医帮我看管阿越阿梧可好?”
慕挽辞像是请求,但完全不给蓝韶拒绝的机会,松开阿越阿梧的手就跟在了?江肆的身后,更是眼疾手快的把殿门关上。
蓝韶察觉出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再想开门已经迟了?一步——
而走进去的江肆和慕挽辞,因为关上殿门面对的正是漆黑的一片。
清漪殿中?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引着江肆在漆黑一片之中?寻找到软榻,并大摇大摆的坐在上面,而慕挽辞紧随其后。
时间久了?,仿佛能够看得清楚什?么东西,江肆也知道跟在她后边的人是慕挽辞,她想回头看去,却被一闪的光亮晃的闭上了?眼。
再抬眼时,慕挽辞正拿着金钗抵在她的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突然遍布全身。
接着她听到自己颤着音问:“慕挽辞,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第 125 章
慕挽辞拿着金钗近在咫尺,门外是蓝韶用力砸门和阿越阿梧的哭喊声。
江肆却觉得时间好像定格了一般。
前尘往事犹如走马观花。
从父母离婚,再到惨遭抛弃送到不能生养的养父母手中。
快乐不常有,更是在养父母有了亲生孩子?后,荡然无存,每一天都过的十分平淡,到她开始怨天尤人,再到…对许多?事情?,都变的十分淡漠。
偶尔她会做梦,梦到她生长在富庶之家?,从小勤学?练武,母亲关怀备至。
虽然年少时便失去了母亲,但母亲给她的爱,足以?她支撑许久…
直到有一天,她意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彻底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意志。
每一次做了类似的梦之后,她都会什么都记不得。
她还碰到过一个极为漂亮,长着桃花眼的女人,虽然这女人冷淡又脆弱,但也还是让她一次次的动心?,却又一次次的忘记。
极尽缠绵,铭心?刻骨之后更是彻底的遗忘。
在那之后,她的注意力总是会放在其他?女人身上,试图找到相似的影子?,可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让她能够真正的心?动了。
后来?,她出车祸,过完了怨恨无趣的一生。
谁知,这是一个轮回,她又重新开始了这样的人生,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她没有在车祸中死亡,而是真的见到了这个女人。
她的名字。
…叫慕挽辞。
此时此刻,正拿着金钗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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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前。
而她,因为蓄着眼泪,甚至都看?不清慕挽辞的面容。
却能闻到十分浓浓郁的雪莲香气。
身体都被这熟悉又热烈的信香包裹着,江肆下?意识的抬头想要去抓住慕挽辞,却扑了个空。
因为慕挽辞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脸颊绯红的亲吻着她的后颈。
方?才?还举着的金钗也被她放了下?来?。
此刻,她的心?里防线彻底放了下?来?,身体竟然微微靠后,想要紧贴着慕挽辞那,火热的唇。
信香一股脑的灌入时,更觉得天旋地转,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她的后颈,嘴里也蔓延出鲜血的味道。
她听到自己说:“韶元,你?真的等到她来?了…”
而后又听到慕挽辞冷静的开口:“我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是你?在上京登基的日子?,也是你?…死去的前一天。”
下?一瞬,江肆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便被金钗的冰冷激的浑身颤抖,再是身体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慕挽辞在身后紧紧的抱着她,她能感受到慕挽辞的唇角,触碰着她沾染着血迹的后颈,与之交融。
她像是饥饿了不知许久的人一样,贪婪的汲取着慕挽辞信香,不断充盈着身体…
金钗还在,疼痛也在,但她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只有源源不断的雪莲信香。
垂着头,无法挣扎。
直到门终于被蓝韶撞开,她叫喊着:“慕挽辞,你?在做什么?!”
抬腿跑过来?想要把两人分开,她身后的阿越和阿梧也跟着跑。
可奇怪的是,蓝韶的力气竟然抵不过快三岁大?的阿越,金钗被拔出来?的那一刻,江肆的意识逐渐消退…
更清晰的一幕,却也浮现了出来?。
前世,她死后,其实一直都在这具身体里,看?着慕挽辞被带入上京,与失踪几年被蓝韶寻找回来?的阿越团聚,又在这一刻,联手反杀。
当时她的心?中,是畅意泰然的。
这对她来?说,无疑也是一种解脱,谁料她…竟然又重新走了一遭,这次占据主导的人变成了她,可那种身体发冷,有什么东西在流逝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变化…——
“殿下?…慕挽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蓝韶不停的喘着粗气,是急的,也是气的。
眼看?着阿越拔下?金钗的时候,她心?中也还有那么一丝激动。
可很快就被慕挽辞惨白的一张脸,还有江肆倒下?的样子?吓到了。
这种危机情?况之前一点都没出现在她的预判当中,这一家?人,难道还要谁都没办法安然无恙吗?
“是谁,告诉你?这样的方?法…”
“你?不是知道我有前世记忆吗?这样的方?法会的极少,自然是前世的你?告诉我的。”
其实前世与今生早就大?变样了,但有一点慕挽辞并未有说谎,最后在这清漪殿中刺杀江肆的机会,是蓝韶给的。
因为最后,是她将阿越带到了这里,江肆落的那样的结局,蓝韶的参与并不少。
而今,虽然事情?变了许多?,但蓝韶的性格没变,若她知道,她口中的污秽伤人伤己,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来?。
正如她说完话?之后,蓝韶陷入了沉默。
她自然是比慕挽辞还要更了解自己的,慕挽辞浅浅的笑了一下?,拉着拔下?金钗后就傻眼了的阿越,以?及怯生生不知所措的阿梧。
三人的目光,最后齐齐落在了江肆的身上。
慕挽辞离的最近,比谁都更要清楚江肆当时的状况,知道江肆多?半不会有性命之忧…
事已?至此,蓝韶知道多?说已?经改不了什么,便蹲下?身去看?江肆的状况。
她的脸色算不得多?好看?,因为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
若是由?阿越来?行此事,风险不小成功的几率也不小,而今算的两个人都参与进来?,慕挽辞和阿越都不会有生命之忧,但江肆苏醒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她沉吟许久,才?说道:“殿下?,您先带小殿下?们回去休息。”
慕挽辞却是不肯,站在原地不动。
蓝韶只好无奈的说出实话?:“江肆,或许很难会苏醒过来?。”
“为何会这样?”
蓝韶想了想,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慕挽辞便站不住的往下?倒…
阿越和阿梧伸手搂住她试图支撑着她的身体,可奈何力气太小,最后还是蓝韶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暂时放在另一侧的软榻上,与江肆躺在一处。
蓝韶深深叹了口气,又从外面喊来?人,带卫念和知渺来?清漪殿。
全面控制了上京之后,蓝韶就派人去把卫念知渺,还有蓝月接到了宫中,蓝月已?经在景苑等着她了,等知渺和卫念到了便把两人都抬走。
这清漪殿,最好还是不要久留,被慕泽晟和西门塑弄的一团乱不说,两人共处一室也实在太不方?便。
可谁知要离开的时候,慕挽辞却醒了过来?,拉着了江肆垂下?来?的手,眼神倔强的不肯与江肆分开,阿梧也哭红了眼,巴望着江肆和慕挽辞。
只是这份清醒没坚持多?久,慕挽辞便又昏迷了过去。
蓝韶这才?带着人离开——
回到景苑,蓝韶一一查看?了江肆的伤势,除了后颈一个非常大?的缺口之外,其余地方?倒是无事,与她料想的相差无几,而这样也说明了,江肆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折腾到夜幕降临,蓝韶让蓝月看?管好江肆,便去了偏殿。
虽然有卫念在,但她还是不大?放心?。
她进去时,慕挽辞已?经醒了,身侧还多?了个人,本应该在天牢的蓝钰。
见到她的时候,蓝韶才?有些恍然,再看?她与慕挽辞说话?的情?况才?明白过来?,今日的情?况为何会这般。
就算如慕挽辞所说,这样的法子?她想的出,可也就不一定能够告诉慕挽辞。
但蓝钰,就不一样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发觉了自己好像没有进去的必要,慕挽辞好像没什么大?碍,卫念和蓝钰也把她照顾的很好,便转身回到正殿去看?江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肆除了平缓的呼吸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蓝月在一旁陪她,把着把江肆的药敷到后颈上去,才?轻声的询问蓝韶:“师父,陛下?还会醒吗?”
这几年先是游历在外,后又是寻找江肆,有两年多?时间没和蓝月相处,有时蓝韶也很不适应蓝月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快到了分化的年龄,处事也变的越发沉稳。
去年一年在新都,她为江肆制的药也多?是出自蓝月的手,她离开的时间蓝月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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