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火葬场男方能有多累?[快穿]》16、敌国将军(16)
果不其然,这位大内主掌都使、凌霄卫魁首、谛听堀室和麒麟牢掌控者、九千岁、潘无咎、潘公公用瞧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眼神觑了冯渊一眼。
倒不知高风亮节的冯大寺卿,何时也肯来阿谀奉承一个他素来瞧不起的阉狗了?
潘无咎不经意地朝冯渊背后的清流瞭了一眼,嗤笑道:“冯寺卿与其夸咱家,不如先想法子与同僚分辨?毕竟,您几个有大事儿要谋,当下可不能离了心。”
说罢,人家九千岁也不屑同他冯渊多费口舌,施施然朝着文华殿扬长而去。
独留冯渊留下跟清流们解释。
与阉宦同党?这辈子都决计不可能。
哪怕清流与九千岁都同要对付余家,他们也不可能与潘无咎沆瀣一气。
冯渊说得口干舌燥,才勉强以潘公公从前涂粉、如今无粉的面相为立足点,将自个儿的话捋了捋逻辑。
这就解释完,下朝上衙门。
衙门里,坐上了堂对着案桌,冯渊还忧心忡忡。
他忍不住想余东羿那小子的事儿。
·
真要说,曜希居士、余东羿、余公子在当年满华京里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他的前半生波澜壮阔,照冯渊这个做师兄来说的话,勉强可以概括为“两起两落”。
第一起与第一落,皆在家世。
曾经余家曜希,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尊贵荣华?
生于余氏,余东羿的父亲是一朝宰相余相,嫡亲姐姐是太上皇续弦的皇太后。
他自己呢?
余东羿身为金玉帝伴读,自幼有内阁元老、太子太傅邵师躬亲教导,师兄是大理寺卿冯渊冯长水,至交好友是邵师嫡孙、燕京名公子邵钦。
年少成名、惊才艳艳,余氏阖族荣辱齐皆倾泻于他身上。
一手好牌。
却能在一夜之间,被打得稀烂。
孰人能知?二十多年,余家阖族来竟然金尊玉贵地养大了一个奴仆之子!
这话满朝谁敢明说?
谁不是在暗地里看余相笑话?
世家最讲究门第血缘。
而余家,却一手促成了这泼天的玩笑。
因为他们曾以威势逼着太上皇给一个下等贱民之子赐了字!
东羿,东羿,玄鸟展翅,迎风而上,盘旋东方,唳于九天。
多好的愿景啊?
余相、余尚书乃至余家千口人都指着这位多智近妖、燕京独步的好东羿能率余族摘星射日,再登盛极更盛之处呢。
可狸猫换太子、太子死无全尸的事儿一捅出来,便像共工怒触不周山一般将天捅了个透彻的窟窿。
曾经的余东羿有多光华夺目,如今他在余氏人眼里便有多羞耻难堪。
这便是余东羿起后的第一大落。
恍若仙宫之上诞生的神灵在刹那间堕落,落到深底更深处,被踩成烂泥,被扬成土灰。
·
当年东羿落寞之时,冯渊没有落井下石,亦没有帮他。
无他,冯长水的恩师是邵老太傅。
天地君亲师。师比师弟更重要。
·
余曜希被逐出余氏家门,还顺便拐带了邵家子孙邵钦。
没几月,余东羿竟自个儿办了婚礼娶了男妻,开始和男妻一起过上了小日子。
余曜希乖张。
这一番怪诞行径,细数说一是三书六礼通通全无,二来还叫世家骄子邵钦屈居于他身下——何等的无礼无仪、贵贱不分?仿佛是朝邵氏门庭上泼了粪,一泼奇耻大辱。
邵老太傅一夜白头,气得卧床三日险些中风。
这叫冯渊如何帮他嘛?
荒唐荒唐太荒唐。
邵钦好好一个金枝玉叶的世家子,居然要为一个贱籍贫民赎身脱籍,还要嫁给这个贱民做男妻。
市井里说,纵使邵钦前世修了天大的福报,都得在这一遭销毁殆尽。
现世报果真在此。
那余东羿赎了籍再参科举,三年中第。
那邵钦与邵老太傅断绝关系,不受亲朋体恤,不承旧友照拂,抛了尊严挫了风骨,混迹于街市只为苟全二人生计。
邵钦今儿给人题字、写家书,明儿上码头抗麻袋、做车夫。他还有一身武艺,间或去卖些杂耍挣几板铜钱。
他挣得的钱统统换成了曜希居士的笔墨纸砚。
世家子素来锦衣玉食、吟咏风月,无功名亦受人敬仰,何曾需要为五斗米抛头露面?
可邵钦偏生抛头露面了。
他还偏生把余东羿供得进了贡院,将余郎供成了个新帝亲封的探花郎。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便是余东羿的第二起,登科。
关于第二落,冯渊所知不甚了了。
自余东羿起复后,朝中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有人说眼红说,曜希君勾结阉党,攀附权贵,也不怕惨遭阉狗反噬落得个贬黜罢官的下场。
还有人诅咒说,余曜希不识好歹,一金榜题名便狼心狗肺地弃了旧妻,必会触怒仍对邵钦念有旧情的邵氏。
期间,私下里,余东羿曾来找冯渊喝过几台酒。
可冯渊不刨根究底,余东羿便也不说,俩人只谈游记古籍,胡天海地乱吹。
几顿酒,两人喝得不伦不类。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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