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尚未将定身咒解开,丹田处猝然一疼。
——难不成那穷奇将他的内丹挖出来,借花献佛了?
他眼下惟一能做的事是吐息,全身上下惟一能动的是眼珠子。
于是,他努力地将自己的眼珠子往丹田处转去。
果不其然,他的丹田处多了个血窟窿。
紧接着,他赫然听闻那该死的穷奇道:“你将这内丹吞下,便可拥有上千年的修为。”
宁嘉徵如若吞下他的内丹,就算他今日逃过这一劫,要对付宁嘉徵可谓是难于登天。
他能从何处寻一颗上千年的内丹来吞下?
况且宁嘉徵仅仅是个向穷奇出卖皮肉的娼.妓,岂能配得上堂堂九天玄宗宗主的内丹?
他正紧张万分,忽见百子帐被掀了起来,宁嘉徵身着一袭玄衣,捏着他的内丹,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他犹记得宁嘉徵之前的心狠手辣,不禁心生恐惧。
宁嘉徵行至奚清川面前,好言好语地问道:“你说我是将你这内丹吞下为好,抑或碾成齑粉为好?”
当然是还予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被迫嫁给杀父仇人后,我改嫁了》24、第二十四章
本宗主为好。
奚清川出不得声,只能瞪视着宁嘉徵。
宁嘉徵右手捏着奚清川的内丹,其上的鲜血染红了他莹润的指甲,仿佛涂了丹蔻似的。
见奚清川迟迟不作声,他抬手便是一巴掌:“我屈尊降贵地同奚宗主这个阶下囚说话,奚宗主何以置之不理?”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大了些,多亏了穷奇的血。
奚清川被打得偏过了首去,唇角溢出血来。
宁嘉徵将内丹一放,左右开弓,直打得奚清川眼冒金星,才做恍然大悟状:“我险些忘了奚宗主被‘夫君’定住了,我向奚宗主赔个不是,望奚宗主切莫见怪。”
他第一次唤“夫君”,是从齿缝中硬生生地挤出来的,唤的是奚清川。
当时,“夫君”二字摧毁了他这个“琼玑盛会”新任魁首的不可一世。
他曾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从今往后,“夫君”二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含义便等同于“杀父仇人”。
现如今,他唤了穷奇“夫君”,并无一丝不情愿,“夫君”二字便又恢复了原本的含义。
宁嘉徵一声“夫君”陡然传入耳中,使得穷奇的尾巴又摇了一下。
奚清川听宁嘉徵甜甜蜜蜜地唤穷奇为“夫君”,腹诽道:人.尽.可.夫。
宁嘉徵回过首去,凝望着穷奇,娇弱地道:“夫君,这奚清川的面皮太厚了,打得我手疼。”
穷奇亦是一身玄衣,见宁嘉徵的右手发红,便探出舌尖来,舔了舔宁嘉徵的手。
被人形的穷奇舔手的情状委实淫.靡,宁嘉徵心如擂鼓,慌忙抽回手,随即高高在上地盯着奚清川道:“奚宗主乃是天下修士之表率,定然不会见怪吧?”
他又打了奚清川一耳光:“奚宗主大人大量,定不会怪我对你动粗吧?”
奚清川气得在心里头默默地问候宁嘉徵的祖宗十八代。
“啊,我知道了,奚宗主希望我将内丹还予你。”宁嘉徵眉眼含笑,捏着内丹,送往那个血窟窿。
奚清川满心忐忑,一方面觉得宁嘉徵不会这么好心,一方面又觉得宁嘉徵毕竟是宁重山与隋华卿教养长大的,兴许真有这么好心。
在内丹被放入血窟窿的前一刹那,宁嘉徵收回了手,恶狠狠地道:“休想!”
见奚清川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宁嘉徵摩挲着内丹道:“一报还一报,我理当将其碾作齑粉,奚宗主倘若向我求饶,我或许会改变主意。”
奚清川自认是个能屈能伸的君子,只要能拿回内丹,他愿意向宁嘉徵求饶。
奈何他眼下莫要说是求饶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得。
宁嘉徵冲穷奇笑道:“劳烦夫君姑且将定身咒解开。”
他堪堪说罢,奚清川已快手穿妥了衣衫。
奚清川浑身是伤,青青紫紫,尤其是紧要之处,出了不少血,稍稍动作,便会牵动伤处,疼得厉害。
都怪宁嘉徵,都怪穷奇,有朝一日,他定要手刃这对奸.夫.淫.妇。
宁嘉徵嗤笑道:“奚宗主自认尺寸远不及夫君,才这般急切吧?”
奚清川不知穷奇之尺寸,他只是想让自己勿要太狼狈。
“与夫君相较,奚宗主小得可怜。”宁嘉徵庆幸地道,“多亏夫君救了我,不然,我即便与奚宗主夜夜笙歌,都与守活寡无异。”
他在意什么,奚清川便毁去什么。
因而,作为对奚清川的报答,他便先毁掉奚清川最为男子的自尊心吧。
奚清川打落牙齿和血吞,对宁嘉徵道:“烦请娘子——嘉徵,不对,是宁少楼主,烦请宁少楼主将内丹还予本宗主。”
“再敢唤我‘娘子’,我便打断你的腿。”宁嘉徵重重地一踢奚清川的足踝,“跪下,哪有奚宗主这样求人的?”
奚清川气急,鉴于形势比人强,他只得跪下了身去。
宁嘉徵抬足踩在了奚清川的背脊上,淡淡地道:“你烧了我重华楼,却唤我‘宁少楼主’,是在讽刺我不成?”
奚清川遂改口道:“烦请宁少侠将内丹还予本宗主。”
“宁少侠?”宁嘉徵失笑道,“奚宗主可曾见过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少侠?”
奚清川再度改了口:“烦请尊驾将内丹还予本宗主。”
“本宗主?”宁嘉徵的右足沿着奚清川的脊椎骨而上,直抵奚清川的后脑勺,用力一踩,迫使奚清川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你连内丹也无,哪有资格自称‘本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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