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60-70
61 ? 61意外
◎可以是男朋友◎
夏晚晚的成绩比预估高出十多分, 投档双宁大学稳进,但临床医学专业分数线比较高,她没有百分百把握一定能报上。
但她还是想冲一下试试。
于是她第一志愿报了双宁大学, 第一专业选择临床医学。
何念音留在了临宜, 胡宁月选择去北城读金融专业。
她身边熟悉的人,只有林慕白和她一样,报考了双宁大学。
填报志愿的时候, 夏晚晚和林慕白一直通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按照之前在纸上写好的学校和专业在电脑上点击着。
报学校的时候,林慕白还没回临宜, 他在电话那端笑着问夏晚晚:“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晚晚滑动鼠标检查专业有没有填错:“什么事情啊?”
“我从男闺蜜转正的事儿啊,你不说等我回来给我答案吗?你别跟我说你忘了。”
夏晚晚手里动作一停,含糊其辞道:“没忘……就, 我想找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林慕白“啧”了两声:“夏晚晚同学, 我怀疑你在敷衍我,但我没有证据。”
夏晚晚滑动界面到底, 确认无误后点了“提交”,然后靠在椅子上转啊转:“没有敷衍你,其实我……”
“没关系,你慢慢想,”林慕白嗓音愉悦, 似乎翻着纸张,电话里有“哗哗”声响,“反正咱们俩大学也在一个学校, 来日方长, 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回答我。”
夏晚晚心里像浸了蜜, 喜滋滋的甜。
她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手指勾起头发卷来卷去:“其实不用那么长时间,我考虑好了,批准你的转正。”
话说完,夏晚晚听见话筒里“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倒下了。
她把手机贴紧耳朵问道:“林慕白,你怎么了?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
“咳咳……没事,问题不大,”林慕白傻乐地回应道,“晚晚你说的是真的啊!哈哈哈哈哈!耶斯!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许食言!等我回去我可就不是男闺蜜了……”
“嗯,不是男闺蜜了,”夏晚晚红着脸,轻声道,“可以是……男朋友。”
她自己说完羞的不行,快速挂断电话,双手捂住脸颊。
夏晚晚捧着脸一个劲傻笑,反复地复述:
“男朋友,男朋友……”
她从椅子上起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扯过坐在床头的兔子抱在怀里狂吸。
手机消息音响起,是林慕白的消息。
夏晚晚滚一圈趴在床上,忍着狂烈的心跳点开消息栏。
林慕白:你好啊,女朋友。
女朋友。
夏晚晚唇角笑得弯出一条弧度,她兴奋地抱住巨型白兔玩偶在床上一圈一圈地滚。
这么快就确定关系了!
简直跟做梦一样!
夏晚晚捋捋炸毛的头发,努力平复自己的激动,再次点开她和林慕白的聊天记录确认。
她把手机放在心口处,咬紧下唇。
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她终于,还是留住了那束属于她的光。
从此以后,她会和她生命里的光芒,并肩前行。
兜兜转转,最终还好我们没有走散。
夏晚晚一整天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吃饭的时候也在笑。
何扬吸溜着面条,手背挡住嘴跟小何朗吐槽道:“小不点,你看咱姐,不知道在那傻乐什么呢,不会是恋爱了吧?”
小何朗一脸懵懂,肉手抓着围兜里的面往嘴里塞,傻乎乎地笑。
“算了,你还小也听不懂,”何扬装模作样的拍拍何朗的头,“咱们可能要有姐夫了,嗯,肯定是这样。”
这句话小何朗听懂了,小奶音学着话:“姐夫……姐夫!”
夏晚晚笑容消失:“……”
何扬心虚地看向夏晚晚:“……”
何斌皱眉踢何扬一脚:“赶紧吃饭,吃完饭写作业去!”
这小子真是,说的话没一个字是他爱听的。
什么姐夫,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不管晚晚和那个臭小子怎么样,最后都得过他这一关。
何斌愤愤地吸一大口面。
他家的小白菜啊,就这么让别人拱走了……
一想到自己当亲女儿养了这么久外甥女要被别的小伙子拐跑,他就很难过。
心痛无处发泄。
一会儿多给小扬布置点课外卷子让他做吧。
吃过晚饭,夏晚晚去厨房帮何斌刷碗,丁慧和何斌最近升职加薪,工作特别忙,陪伴小何朗的事情就交给了无事一身轻的夏晚晚同志。
夏晚晚牵着何朗的小手来到她的卧室,让小何朗玩她床上的毛绒玩具。
小何朗双眼放光,一屁股坐在床上抓起床头那只比他还大的巨型玩偶兔:“姐姐,我要玩介个!”
“这是那天抱你回来的漂亮哥哥送我的,你还记得他吗?”
小何朗把头埋在毛绒绒的玩偶兔上,露个小脑袋摇摇头。
安排好了何朗,夏晚晚盘腿坐床上,点开手机。
她找到与何念音和胡宁月的三人“福禄寿”小群,犹豫几秒,最终决定打字发出消息:
我是禄:姐妹们,跟你们说个事情,我正式脱单啦!
消息发出一分钟后,群炸了。
我是福:什么什么!我的天呐这是什么爆炸式消息啊啊啊啊啊!你和谁在一起了!是林慕白吗!你俩谁先表白的!在哪表白的!五分钟,我要你们全部的内容!
我是寿:念音你别问那么多!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脱单对象是林慕白吗?
我是福:还用说么!肯定的呀,除了林慕白谁能入的了我们小晚晚的法眼!
夏晚晚:……
自从建了这个“福禄寿”三人群之后,何念音提议一人选一个吉祥字当群备注,夏晚晚直接把她俩的好友备注也给改了。
她美滋滋地笑着回复:是林慕白,就挺突然的,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反正就是我们已经在一起啦。
我是福秒回:说来话长,你就长话短说!
我是寿紧跟: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就三言两语表述一下!
夏晚晚:“……”
怎么之前没发现她们俩这么又默契呢?
夏晚晚正琢磨怎么说,何念音按捺不住吃瓜的心直接打来了语音电话。
她接通,电话里传来何念音咋呼的声音:“啊啊啊啊!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我早就说你俩有情况,你还非跟我解释,怎么样,现在成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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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没?一起逛街没?还有……”
胡宁月接话:“kiss没!”
两人一起在电话里起哄:“哦哟哟哟哟——”
夏晚晚捂住额头。
小何朗被两个怪姐姐的声音吸引来,转过小脑袋看着夏晚晚。
“别怕别怕,她们是姐姐的好朋友,不吃人,”夏晚晚顺顺小何朗的后背,关闭外放,将手机贴在耳边,“你们俩可以了,今天才确认关系,哪有……那么快!”
最后一句话夏晚晚说的没有底气。
要说kiss吗……
她醉酒偷吻那次应该不算吧……
这种正式的……应该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才算。
嗯,所以不算。
夏晚晚摸着嘴唇:“真的没有,我们报考之后连面都还没见呢。”
“真没想到啊,咱们仨第一个脱单的居然是晚晚诶,别看晚晚平时温声细语的,居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胡宁月笑了两声,疑惑道,“对了念音,你和凌程平时不也挺好的吗,我记得咱高一凌程大雪天在演出厅外面等你给你送礼物,你别跟我们说你俩是普通同学?”
何念音那头默了几秒,语气不似方才那般玩闹,而是沉着道:“我们跟晚晚和林慕白不一样,他们彼此了解对方,很合适,我和凌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和他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但我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夏晚晚和胡宁月没说话。
她们不知道说什么。
安慰何念音?她不算失恋,她和凌程从来就没恋过。
说下一个会更好?好像也不太合适宜……
气氛尴尬时,何念音笑了两声道,轻松道:“干嘛呀你们,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我集才华与美貌与一身的人,终身大事问题不愁的!跟你们说个社死的事情。”
夏晚晚被勾起兴趣:“什么呀?”
“唉,”何念音难以启齿,“咱们吃散伙饭那天晚上,我跟我妈去见她的朋友,我在包间外面摔倒,不小心把别人裤子扯下来了……”
“哈哈哈哈,你这,太抓马了吧!”胡宁月笑出鹅叫,“幸好是不认识的人,要是以后再见面,可怎么面对呀……”
何念音连连附和:“说的就是呢!”
夏晚晚三个女孩子你一眼我一语地聊着,时间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晚风吹散了夜空上铺散的微云,闪着光的星星像一颗颗钻石,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上。
明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
胡宁月和她们聊完天有点口渴,下楼梯去找果汁喝。
客厅乌黑,这个时间胡谨翔蒋洁二人已经睡下了,她打着哈欠开厨房的灯,灯亮一瞬,高脚凳上闪出一个人。
“啊!”
胡宁月吓的叫出声,后退一步。
“你叫什么,是我。”李央用叉子叉起泡面吃,“你也来吃夜宵?”
胡宁月半张着嘴,好半天才缓过来:“你也是的,大半夜吃东西不开灯,吓死个人了。”
李央睨胡宁月一眼,没多说什么,抱起泡面桶喝汤。
胡宁月给自己倒了杯橙汁,端着杯子走出厨房时,李央在身后喊住了她:
“胡宁月,陪我聊聊呗。”
胡宁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转身走了回去,拽过一张高脚凳坐在李央身旁,仰头喝橙汁。
李央喝了口泡面汤:“我记得你之前,对林慕白也有过好感吧?”
胡宁月舔着嘴唇,干脆地承认:“对啊,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对他早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
李央用叉子捞汤里面剩下的断面,哼出一声笑来:“为什么呢?难道因为夏晚晚?你跟何念音交好我理解,她母亲是知名的大提琴家,她有家世和背景,但我始终搞不明白,你这么……心比天高的人,为什么和夏晚晚成了好朋友?”
胡宁月喝掉半杯橙汁,不假思索道:“因为她长得可爱。”
李央:“……”
她无语:“胡宁月,咱们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咱俩什么时候心平气和的聊过天?”胡宁月揶揄地笑笑,没再开玩笑,讲出真话,“晚晚她是一个温暖又善良的女孩,接触时间长了我发现,她身上有种想让我亲近的魔力。”
李央捞面的动作一顿,偏头凝着胡宁月。
胡宁月双手托腮,无比认真道:“晚晚在我心里比林慕白重要的太多,我不会因为一个根本不属我的感情,而丢掉一份值得我珍惜的友谊,人不能太贪,要懂得取舍。”
她扬起下巴,对李央手中的泡面桶道:“就像你现在这样,总妄想用叉子去捞起剩下的碎渣面,这太难了,如果你一味的执着,连美味的汤也顺着叉子的缝隙溜走,最后汤也凉了,面也没吃好。”
李央捏紧手中的叉子,眸光暗了下去。
她双手握住泡面桶,感受着余温。
胡宁月喝光杯子里最后一点橙汁,打开水龙头清洗完玻璃杯,拍拍李央的肩膀,回了卧室。
厨房里再次只剩下李央一人。
她呆呆地望着沾着水珠的玻璃杯,上面映出她迷茫的面孔。
她倏地自嘲一笑。
是她太贪心吗?
——
因为自己成功“转正”,林慕白一直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他和夏晚晚的聊天记录。
他恨不得把那段截图打印出来挂在胸前。
两人正式确定关系,不出意外,他们未来几年会在同一所大学,也许毕业之后还会留在一座城市工作。
想想都开心。
可是,意外来临了。
62 ? 62食言
◎是我对不起◎
林虞城过世了。
他和救援队一起去支援发洪水的南安村, 林虞城为了救人,自己不小心被卷进涛涛洪水当中遇难,连人都没找回来。
林慕白和丛娟得知这个消息时, 两人还在外地。
他们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回家, 却再也见不到林虞城的人,只看见了他救援队的队友带回来的遗物。
队友们说,林虞城凭借一己之力救了八个受困人员, 自己却没能从大水里逃出来。
在得知父亲死讯的一瞬间, 林慕白觉得天都塌了。
他的亲生父亲,明明前几天还和他在一张桌上吃饭, 兴致勃勃地和他一起构画大学未来的蓝图,这才过了几天,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过世了。
他甚是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
丛娟更是受不了打击, 精神失常, 每天喊着林虞城的名字,林慕白怕母亲再出什么意外, 和几个亲戚一起将丛娟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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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丛娟眼睛哭的生疼,她面容苍白地坐在病床上,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脸,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喃喃林虞城的名字。
听着母亲凄惨的哭声,林慕白心揪成一团, 刀剜似的疼。
他红着眼眶站在丛娟病床旁,二叔把他叫出门外。
林慕白弓着背跟林二叔走出病房,用袖子抹了把泪。
二人面对面站着, 二叔安抚地拍拍林慕白后背:“别太难过了, 你爸走了, 你是个男子汉, 得把这个家撑起来,你妈以后还得靠你呢,你要是垮了,你妈怎么办?”
林慕白哽咽地点点头。
“你们报考还没截止吧?”林二叔忽然问。
林慕白摇摇头,鼻音浓重道:“没有,截止到今天晚上十二点。”
林二叔思忖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小白啊,你妈妈现在的状态你也看见了,她需要人照顾,她失去了丈夫,现在离不开你,要不……你改改志愿,别报双宁大学了,咱市的临宜大学虽说比双宁差几分,但也不错,你考虑考虑改报临宜大学,这样离你妈妈近,没课的时候随时能来看看她。”
林慕白一直低下的头猛然抬起,眸光闪动着犹豫和错愕。
林二叔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摆手解释道:“小白,二叔没有别的意思,双宁离临宜说远不远,但说近也真是不近啊,你看你妈妈现在的情况,如果你去了双宁读书,要真有什么事情,你坐高铁回来要好几个小时。况且临宜大学不比双宁差多少,你自行斟酌斟酌。”
林慕白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话最终被他咽下去,只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好。”
林二叔进了病房,留林慕白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他顺着墙面滑下,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压制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医院长廊。
晚上林慕白满怀心事的回家,抽出空看了看手机。
有几条未读消息,其中两条是夏晚晚发的。
晚晚:你是今天回临宜吗?
晚晚:今天晚上志愿报名就截止啦,然后开始录取,过几天应该就会出结果了。
林慕白熄灭手机屏幕,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他没开灯,在黑暗中摸出电脑。
电脑开机,幽蓝色的光照清林慕白憔悴的面孔。
他抹把脸,点击鼠标进入报考网址。
鼠标划过“双宁大学”一旁的箭头,只要他轻轻一点,学校就会修改。
林慕白指尖微抖,他深深吸口气,拿起手机点着备注“晚晚”的聊天框。
他盯着一行行聊天记录看了几分钟,还是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告诉晚晚做什么呢?
他跟晚晚说,他要换学校了,但这个学校没有她期待向往已久的医学专业,让晚晚放弃自己的梦想和他报一样的大学吗?
这是他人生中的意外事故,凭什么要晚晚放弃自己的生活和心愿来陪他呢?
晚晚不该为他的遗憾买单。
她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
夏晚晚有两三天没联系上林慕白了。
她给林慕白发了几条微信,始终没有回音。
夏晚晚以为林慕白在外面忙没时间回复她,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没过多在意。
高考第一批次录取截止的后一天,夏晚晚收到了林慕白的回复。
林慕白:我回来了,前天回来的。
林慕白:你有时间吗,我在小区公园的假山等你。
彼时收到消息的夏晚晚刚起床不久,睡眼惺忪地回了个“好”。
外面天气雾蒙蒙的,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夏晚晚回完消息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十点钟了。
下雨天容易让人困倦。
夏晚晚起床后简单地洗漱一番,吃了放在锅里的早饭,被小何朗缠着玩了会儿,跟丁母招呼一声然后出门赴约。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要去见林慕白,心里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潮湿的雨气携裹着青草的味道扑鼻而来,夏晚晚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在小雨中。
她到了公园的假山,一眼就看见了林慕白。
他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没有打伞,颓然地低头站着,单薄又孤独的背影隐没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
夏晚晚小跑过去给他撑伞。
“林慕白。”
林慕白闻声回头,定定地看着夏晚晚,将她拥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夏晚晚有点猝不及防,她正想开口说话,听见耳边林慕白的啜泣声。
林慕白紧紧拥着夏晚晚,埋在她的颈窝哭的泣不成声。
夏晚晚感觉到了肩膀处衣服的湿润。
林慕白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用手抚着林慕白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没过多问什么。
牛毛细雨扑簌簌地顺着黑色的伞滑下,汇聚成一颗颗晶莹的雨滴掉在地面,砸在水坑上泛起一圈圈波纹。
林慕白哭了好一会儿,他把夏晚晚抱的更紧,嗓音暗哑道:“晚晚,我爸过世了……”
夏晚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轻轻推开林慕白,单手扶住他的肩膀:“林慕白……”
千言万语的安慰汇集在心头,可夏晚晚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亲生父母离世是什么滋味了。
那种被掏空心脏的疼痛,不是旁人一两句“节哀顺变”能安抚的。
那是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伤。
林慕白低着头,抹抹鼻尖,语调低哑的不成样子:“我……我改了报考的大学,我没报双大,最后报了临大,我妈妈她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离不开人,我想离她近一点……方便照顾她,对不起晚晚,是我食言了……”
他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他脸颊上沾着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滴还是他的眼泪。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弯着背脊,仿佛一颗大雪压弯的松树,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
“没关系,这都没关系的,”夏晚晚眼眶红了一圈,她抚上林慕白的脸,抬起他的头,“林慕白,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这是你妈妈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你,你要留在她身边陪她,这件事情你没有做错,不用跟我道歉。”
林慕白眼中浮上一层泪水:“晚晚,我想过跟你说的,但临大没有你喜欢的专业,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放弃自己的前程和梦想……对不起晚晚,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我就……”
“我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所以根本无需自责,”夏晚晚捏捏林慕白冰凉的耳朵,轻声道,“如果你因为男朋友这个身份而在心里受到桎梏,我们还可以先像以前一样,你别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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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白眼神慌乱地望着夏晚晚,摇头道:“不是晚晚,我不要跟你分开……”
“不分开,我只是不想你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夏晚晚目光柔和地解释着,“我答应过你‘转正’,这个承诺一直有效,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急于这一时。”
夏晚晚左手举着伞,右手环住林慕白的腰抱他,在他耳边坚定道:
“我会等你的。”
女孩的拥抱很温暖,林慕白拥住夏晚晚,闭眼感受着她的体温。
这么多天流血的心,在夏晚晚这里得到了暂时的治愈。
“谢谢你,晚晚。”
雨势渐小,天空上乌蒙蒙的云逐渐顺风飘散,天边的一角露出淡淡的阳光。
天晴了。
——
夏晚晚去参加了林虞城的葬礼。
她看见林虞城遗照时,回忆起他是南风镇那场地震中救她出来的救援队队员。
殡仪馆里哭声不断,夏晚晚端正地站着看向林虞城的黑白照片,悲伤的情绪中多了肃穆。
她至今还记得林虞城对她说的话。
“你要勇敢的活着,你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才会安心。”
“你好好的生活,带着你父母那份,精彩的活下去。”
相框里的林虞城面带微笑,一如当年一般慈祥和蔼。
夏晚晚眼眶酸的不行,她仰头,还是没能止住流下的泪水。
人生有太多的悲欢离合,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身擦肩,可能就是永远再也不见。
夏晚晚擦拭眼泪,余光瞥见林慕白。
他紧握双拳,眼底一片血红。
她不希望她今后的人生中,再有遗憾和错过了。
丛娟没能从打击中走出来,时常念叨林虞城,偶尔夜里梦游拿起小刀有自残的倾向。
林慕白一步不敢离开丛娟,怕她伤害到自己。
夏晚晚会去林慕白家里看丛娟,丛娟记得夏晚晚,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聊天,聊的最多的是林虞城的事情。
有好几次聊着聊着,丛娟会突然看向墙上的钟表,嘴里叨咕着“小白他爸快回来了,我得给他做饭吃,晚晚你也留在这吃啊。”
夏晚晚想伸手去拦,最后都会默默收回。
这是丛娟思念亡夫的方式,她不该打扰。
林慕白也默许了母亲这种行为。
夏晚晚惦念在疗养院的肖英,提前收拾好行李去了双宁。
她走之前给林慕白发了消息:
我要去双宁看我奶奶啦,这段时间不能去看你和丛阿姨了,等我放假回来再去看你们。
夏晚晚发完消息,放下手机继续收拾着生活用品。
林慕白一直没回复。
第二天夏晚晚上了高铁,林慕白才回消息:
我昨天陪我妈去医院了才看见,祝你开学快乐!咱们假期见!
夏晚晚浅浅地笑着,回道:
你也是,开学顺利,假期见。
高铁飞速前进,窗外的风景留下一道残影。
夏晚晚带的行李多,何斌和丁慧本打算送她来,结果何朗生病,两人抽不开身,只能让她一个人过来。
她吃力地拎起两个大行李箱,后面背着米色双肩包,胸前挂着电脑包,抬高下巴随人群往出站口走,生怕一个不注意看不见路。
电梯人满为患,从站台上往下看全是一个个密集的脑袋,夏晚晚气喘吁吁地放下两个行李箱,琢磨着怎么把东西拎下楼。
她正发愁,有人叫了她一声:
“夏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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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63胜负
◎想我了吗◎
夏晚晚寻声转身, 看见来人后,惊讶道:“迟峻?”
迟峻朝夏晚晚挥挥手,呲牙一笑:“好巧啊, 我听宁月说, 你也报双大了。”
“是,”夏晚晚左右望望迟峻身边的东西,“你也报双大了吗?”
迟峻向上抬抬鸭舌帽,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沾在额头前:“对啊, 咱们以后可是校友呢。”
“是啊是啊。”
夏晚晚礼貌的笑笑,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巨多的行李箱上。
出站的人渐渐减少,电梯上的人所剩无几,列车员维持着另一个站口的秩序, 站台传来下一趟列车报站的声音。
差不多可以走了。
夏晚晚撸起袖子, 正准备发力一手提起一个大行李箱时,左边的行李箱先被迟峻拎起来了。
“就你这小身板能拿这么重的行李箱吗, ”迟峻左手提起夏晚晚的粉色行李箱,右手拎着自己的,毫无压力地下楼,“我帮你吧。”
夏晚晚攥攥自己落空的掌心,提着另一个行李箱跟在迟峻身后。
“谢谢你呀。”
“客气, 都是同学,”迟峻颠颠夏晚晚的箱子,“这么多东西, 你一个人怎么拎的啊?”
夏晚晚站在电梯上扶住行李箱的拉杆, 防止它掉下去:“临宜站那边不用走电梯和楼梯的, 检票口出门就是高铁, 中间在站里可以用箱子滑轮。”
电梯一节一节下落,与地面持平时迟峻再度把两个箱子拎起来:“你一会儿要去哪啊?现在不是返校时间,学校不让进。”
夏晚晚拖着箱子:“我在学校附近订了个宾馆落脚,我要先去看我奶奶。”
两人按照出站的标识找到了“出租车”口,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夏晚晚接过迟峻手中的粉色行李箱,道谢着:“十分感谢。”
迟峻睨着夏晚晚笑:“我说了,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夏晚晚微笑着回应,从玻璃窗看着外面出租车的情况,没再和迟峻多说什么。
等出租车的人很多,人与人像夹心饼干一样挤在一起,电话声与交谈声充满整个空旷的场地,人声杂的连回音都没有。
夏晚晚出站晚,排在最后一个,她来回摁着拉杆上面的按钮,踮起脚尖往队伍的前面瞧着。
迟峻排在夏晚晚前面,他余光瞄到了夏晚晚的动作,侧过身问她:“你着急吗?要不你排我前面?”
夏晚晚摇摇头,软软的声音小的快要淹没在杂声中:“没关系,我不急,谢谢你。”
迟峻无奈地笑道:“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好几遍谢谢了。”
夏晚晚尴尬地笑笑。
迟峻回身,他微微偏头瞥向夏晚晚,从兜里掏出手机,取消了网约车记录。
长队人见少,轮到迟峻时只剩下一辆出租车。
他回头对夏晚晚道:“下一趟高铁要两个小时之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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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车也不会来得这么快,你跟我拼个车吧。”
夏晚晚看看腕表:“你去哪呀?”
“我跟哥们约的时间还早,先送你回去。”
时间确实来不及了,疗养院探视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截止,夏晚晚没再和迟峻客气,把拉杆箱放在车的后备箱:“好,谢谢你啊。”
迟峻:“……”
他这一天听到“谢谢”的次数比一个月都多。
两人上了车,夏晚晚报出宾馆地址,疲惫地靠在车座上闭眼靠在后座。
前座开车的大哥颇有意味地笑笑:“小情侣一起来上学啊?”
迟峻心剧烈地跳动一下,他怕夏晚晚介意,刚要解释,夏晚晚倏地睁开眼,肯定地拒绝着:“不不不,我们是刚才在车站碰见拼车的。”
司机师傅“哦”了一声,带上墨镜挡太阳,没再说什么。
夏晚晚长长舒口气,捋了捋脸颊旁的碎发,默默靠了回去。
迟峻摸着下巴,酸酸地笑道:“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啊?还拼车的,咱们也算是高中同学啊夏晚晚,这么冷漠。”
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夏晚晚脖颈凉凉的,她裹紧衣服,一脸认真道:“我说的也没错,咱们确实在拼车呀。”
迟峻:“……”
风呼啸着吹进车里,迟峻摁住自己飘起来的头发,寻思几秒,问夏晚晚:“听说,你跟林慕白在一起了?这事是真的吗?”
夏晚晚懒懒地睁眼,语调带着丝倦意:“不算吧,没正式在一起。”
“哦,”迟峻松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夏晚晚没听清他后面那句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没说什么,”迟峻翘着二郎腿,点开手机微信,“咱俩现在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了,还是老乡和高中同学,加个好友呗。”
夏晚晚咬咬唇,觉得迟峻今天又帮她拿行李又让她拼车,她拒绝也不太好,点点头,用手机扫了迟峻的二维码。
反正加上微信也不等于常联系,她微信好友二百多人,平时常聊的朋友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关系近的朋友。
她发送好友请求后,看见了聊天栏置顶消息栏中与林慕白的消息。
消息还停留在几个小时前夏晚晚发的那两条信息。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带着丛姨检查完,丛姨情况怎么样了。
她指腹触碰着屏幕,在是否点进林慕白的聊天框犹豫不决。
夏晚晚凝着屏幕看了好半天,把手机息屏,侧过身看着窗外划过车窗的片片落叶。
迟峻侧眸瞟见夏晚晚手机屏幕,在看见她微信消息置顶林慕白的时候,属于男孩之间的胜负欲涌上心间。
他双手握拳。
他就是不甘心输给林慕白。
这次他一定会牢牢地把握机会。
到了宾馆,夏晚晚快速放下行李,简单地梳了梳头发,打车直奔疗养院去。
高三一年忙的她只来双宁看过两次肖英。
几个月不见,肖英的头发几乎全部花白,苍老的脸上沟壑加深,但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肖英神志清醒,没再把夏晚晚认成儿媳何晚,拉着孙女的手亲昵地聊了好多话。
肖英褶皱的双手抚上夏晚晚的脸,感慨道:“我们家晚晚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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