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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因由(第2页/共2页)

所以你只要看见我,就会想起当年,皇姐也是这样,否则她也不会长居嘉营山……长安离北境那样远,即便战鹰飞上穹顶也望不见那片雪原,她看不见那些尸骸,但能隔着嘉营山的云水,远远地看着洛氏的北邙山。”

    洛清河好像在一瞬间泄了气,她疲惫地阖上眼,道:“是我对不住长公主,我没能把阿姐平安带回来。”

    “没有什么对不住的。”慕长临咬紧了牙关,末了却也只能无力地叹息,“终归是时局如此……有些结局或许早就注定,苛责无用。但清河,你说你不怨我,我却不能不怨我自己。我知道即便与皇姐一般行事也是无用功,也知道血祸因由几何,但知道跟没去做,始终是两回事。”

    “可是如今,清河啊……我可否求你记住一件事?”

    洛清河抬眸睨他一眼,道:“什么?”

    “不要再想着陌路是一种保护了。”慕长临侧过身,正色道,“我不需要,小婉也不需要。清河,你得想想你自己。雁翎的调兵权从来不是庇佑,反而是催命符,你如今在京中,雁翎远隔万里,兵符只是一块无用的废牌。”

    洛清河眼睫颤了下,摇头道:“算不上糟糕,至少在阿呈还担不起雁翎之前,陛下不会动我。”她侧过眸子,扯了扯嘴角,“北燕朝廷是乱成了一锅粥,可是狼骑未削减半分,他们靠侵略掠夺苟延残喘吊着最后一口气,饿狼可不管骨头有多难啃。拓跋焘熬死了两代雁翎主将,这两年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战局如棋局,瞬息万变间,若无十足把握贸然换将,那就是引狼入室。”

    “忌惮铁骑,不代表不害怕引得狼骑入关,这也是为何要在看着还算安稳的时候把我调回来练一练四境的兵。”

    慕长临反问道:“可那又有几年呢?清河,阿呈能不能接过雁翎不是看你,而是……他再过几个月便可束发了!至多不过五年,到那时你又该如何?乖乖交出兵符任人处置吗?言官要参你的这几年少吗?”

    “言官如何说,后世如何写,我其实并不在乎。至于任人处置……我也不会。”洛清河笑了笑,眸光却是冷寂。

    “将者,只会陨于山河。”

    翌日温明裳把册子给了随行的翰林其他同僚,她统共便记两日,这么一换,接下来到春猎结束都没了公务,可谓清闲得很。

    她无心去看今日那两个皇子所谓的出猎比试,索性就在猎场四处逛逛。来时上头交代的规矩她自然记得清楚,走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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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的都是些不做限制之处。

    虽说春猎多是世家子弟的较量,但毕竟自大梁立朝时,太始帝就开了女官,设了女学,也默许女子袭爵,再加上洛氏这个称得上满门都是将军的,女子专于武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临时搭建的靶场亦有世家的女儿在用,但人数寥寥,温明裳并不识得这些世家姑娘,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她寻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远远地瞧着。

    倒也不是对这些不好奇,只不过她打小身子如何自己可再清楚不过,能够平日里无病无灾已经算是好了,弓马之道可以说基本无缘。

    不过她确实是无缘此道,后头这不还跟着个家学于此的吗?

    温明裳回了头,开口道:“世子还要跟着吗?这么些日子跟在我身后,倒是误了世子的春猎。”

    这么说其实也是她着实不大想再让洛清泽跟着,太显眼了些,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同他阿姐一样,脸生得好,就这么一阵子,好些个目光都落了过来。

    温明裳实在有些不舒服,于是才寻了这么个借口。

    洛清泽大抵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抿着唇思忖了片刻摇摇头道:“这是专供贵女的弓矢,于我而言太轻了,不合适。”

    他话音刚落,似乎又想到什么,开口道:“温大人对此有兴趣?”

    温明裳一愣,她刚想开口,又听到少年道。

    “既如此,大人在此稍待片刻。弓矢一道若无人教导极易伤己,大人若是想学,我去替大人寻个人来看顾一二。”

    也没等温明裳答应,少年转身一个纵跃,似乎用起了轻身的武学,转瞬没了影子。

    这真是……温明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专供贵女的弓矢?那她也未必拉得开啊……

    不过到底是没走。

    暑气初上,东山猎场却还算得上凉风习习,今日日头不烈,即便站在外头也不觉酷热,等等也是无妨。

    只不过待到温明裳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时,整个人却是愣住了。

    对方见到是她似乎也有些诧异,但随即那人抬手略一见礼,墨黑的瞳眸里闪着熟悉的笑意,“我道是谁让阿呈急匆匆地拉我过来,原来是温大人。”

    温明裳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有礼了,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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