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天,又累又困,车上温度适宜,座椅柔软,没多久阖上眼。
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她鼻尖跳跃,纤细脖颈白皙发光。
她眉头轻轻皱着,歪着额头贴着车窗,睡得不太安稳。
江聿盯着看了会儿,不动声色往林绵那边挪,手掌扶着她头,挪回肩上靠着。
林绵还是醒了,缓慢地睁开眼,漆黑睫毛随之抬起来,恍惚了几秒,才察觉靠在江聿肩膀上。
“江聿。”她低唤他名字。
“嗯。”
江聿侧过头垂下视线看她,等待着她下一句,可等了十几秒,也没听见她往下说。
他伸过手抚摸她的脸颊,“做噩梦了?”
林绵扯开他的手,松松地抓在手里,摇摇头,意识有点恍惚:“我梦见伦敦了。”
“梦见什么了?”
“你带我骑车踩风。”林绵调整了一个动作,放轻呼吸,“你的车真的全处理了吗?”
江聿之前跟喻琛他们聊天时,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就猜测是林绵偷听了,当她不在乎呢,没想到还记着。
江聿应了一声:“嗯”。
嗓音很淡。
“你不是很喜欢吗,都是你老婆,你还处理了?”林绵想到那些车,每一辆都很拉风。
很长一段时间,她趴在窗户上,只需要听着发动机轰鸣就能断定是不是江聿来了。
江聿又帅又张扬。
江聿嗓音隔着胸腔传过来,“老婆都跑了。还留着陪葬吗?”
像默契似的,各自都把当初仓促分开当做禁忌。
不敢轻易提起。
江聿包裹着住她的手指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林绵指根敏感,一阵酥麻顺着电流顺着神经蔓延开,掌心微微发麻。
她挪动身体,不小心扭到了脖子,疼得捂住,生理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江聿侧过身,检查:“碰哪儿了?”
“怎么还哭了?”
林绵漆黑眼底漫着水光,她僵硬着脖子,好像是扭到了不能动了,眼尾垂下,看起来有些破碎的可怜。
“脖子不能动了。”她声音像猫儿。
江聿觉着好笑又心疼,他扶着林绵,“你先别动,我看看。”
长指按开顶灯,明亮的一束灯光照在他头上,江聿倾身贴过来,身上浅浅的香水味道不动声色环绕过来。
温热的呼吸擦过耳朵,落在耳后,玫瑰的味道尤为明显。
“江聿,你换香水了?”
江聿轻笑,揶揄:“这会儿知道关注我了?”
林绵抿了抿唇,江聿漫不经心解释:“之前祁阮过来坐了会儿。”
“她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被我气跑了。”江聿侧过脸,唇瓣刚好碰到她耳朵,“你老公给你出气了,棒不棒?”
林绵感觉耳朵都麻了,奈何支着脖子没办法避开。
江聿占够便宜,扶着她肩膀退开,挑着笑说:“估计跟落枕差不多,躺我腿上,我给你按按。”
林绵想拒绝,耳边一道声线,“你是不信任我的手艺?”
面对他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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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林绵侧身靠在他肩膀上,江聿双手不轻不重从肩膀捏到脖颈。
如此反复,极富有耐心。
林绵缓解了不少,她被按得昏昏欲睡,眼皮上下碰了碰,忍不住要阖上。
“你跟傅西池在《潮生》的吻戏……”
以前他不认识林绵,自然也没办法干涉她演戏。
林绵睁着困倦的眼,她理解了江聿的意思,牵唇说:“是借位。”
当时她年纪小,父母不允许她拍吻戏,《潮生》有不少吻戏,海边、月光下、还有老船屋各种场景的吻戏,所以只能借位拍摄。
江聿挑了下眉,笼罩在眉宇间的愁绪散去。
虽说之前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是荧幕初吻不见了,他也不能计较,只不过听见她亲口否认畅快了。
“他今天怎么会从你的保姆车上下来?”
林绵抬眸看他,“你怎么知道?”
江聿含糊地说听助理们说的,当时现场那么多人看见,林绵没多想,稳定的关系也不包括排除必要的误会。
“他的车胎坏掉了,我顺便载他一程。”
江聿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平直嘴角微微勾起。
江聿换了只手给她揉捏,林绵贴在他怀里,温软的香气直往怀里钻。
温热的体温交织,江聿微妙的有了反应。
林绵靠的近,发现了他的尴尬,还好灯光不太明亮,不容易被发现。
林绵想撤开,江聿将人扣回怀里,压低了声音说:“不许躲。”
接下来的路城就变得难熬,林绵望着导航上一点点移动的小光标,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偏偏司机像是故意制造独处似的,悠哉悠哉地开着。
江聿抬起她下巴,低颈盖上一个吻,动作不太温柔,藏着小心翼翼的侵略。
咬着舌头了。
林绵吃痛,潋滟水眸瞪着他,江聿挑唇笑了,扣住她后脑勺拉回接吻,感受她放松些,手滑到了后颈松松箍着。
分开后,江聿又恢复帮了她按摩的正经模样。
只有林绵知道,他正经的外表下,夜晚有多轻浮浪荡。
司机轻咳两声,提醒快到酒店。
林绵和江聿分开坐着,江聿从扶手箱取出口罩,递给林绵:“先把你送到酒店门口。”
林绵手指勾着口罩戴上,潋滟眸光看向他,“你呢?”
江聿替她拨走一缕头发掖到耳后,“开出去绕一圈再回来。”
江聿回来时。
林绵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看剧本。
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凉风卷起窗帘,很轻很轻的晃荡。
林绵半干的头发散在颈侧,眉眼如黛,卸了妆也是极漂亮的,她椅子沙发边,夜风带起短短的睡袍,两条白皙长腿优雅的交叠,漂亮的脚趾紧贴着小腿。
江聿脱掉外套,解开衬衫领口,露出喉结下面大片肌肤,就连平时不太容易看见的小痣,也尤为显眼。
“我刚在酒店门口遇到了曲导。”江聿随口一提。
“曲导也来影视城了?”林绵把剧本放在腿上,看着江聿解扣子。
“听说是来探班的。他出品的一个小成本电影正在这边拍。”
江聿解开衬衫,露出肌肉紧绷的后背,窄而修劲的腰和长腿,不可否认江聿身材是有资本的。
他没来缠林绵,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十几秒后,哗哗的水声响起。
林绵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时间,打起精神看明天要拍的部分。
手机振了一声,备注“曲导”发来的。
她点开手机。
曲导:【听小江总说你也在影视城拍戏,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
林绵指尖轻点,回复:【好的,曲导。】
消息刚发送出去,江聿拉开门走出来,身上裹着潮气,水淋淋的都没擦干。
眉峰上的挂着水滴,顺着鼻梁骨滑下来,聚集在下巴上,他用毛巾擦了擦,随手丢在椅子上。
林绵端着剧本目不斜视,忽地剧本被抽走。
她仰头看江聿,他下巴的水滴刚好砸在她脚背上。
冰凉的宛如带着电流。
林绵眼角扫过他修长的大腿。
“你的腿,是比赛时受的伤?”
江聿嗯了一声。
林绵想起江玦说他是为了戒指都摔骨折了,印象中江聿赛车战无不胜,“怎么会摔倒?”
江聿对过去没多想说,轻描淡写:“下雨天,后面摔车。”
碰到了他的车轮。
林绵勉强从记忆里找出一点细枝末节,“是之前约定陪你参加的那场?”
话音刚落,林绵就被勾着膝弯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缠住他的脖颈,“江聿——”
后面的话,埋进被子里洇在唇齿间,变成了婉转克制的低泣。
“绵绵。”江聿一手撩拨开耳边的头发,低头印上一个吻。
林绵耳朵瞬间漫开一层绯色。
这次,江聿格外的狠,要发泄某些怨恨似的。
“江聿——”她反手去抓他手腕,“你不要——”
手指被紧紧扣住,她只能绷直了脊背,眼角噙着泫然欲泣的泪水,江聿唇在耳边碾磨,化作丝丝缕缕热气,“绵绵是想说,不要停?”
第二天江聿送林绵去片场。
他坐在车内,手响了,喻琛打来的。
江聿看在他贡献了作案工具的份上,对他脸色稍微好点,“喻总,很闲?”
喻琛没想到江聿说话噎死人,拿出老本事,“小江总,还在追妻?”
江聿按下车窗,往窗外瞥了一眼,那几个抱着相机的女孩换了阴凉处,聊得不亦乐乎。
他收回视线,“你的小模特追到了?”
喻琛说别提了,听他的语气八成是出师不顺,他这副苦恼的样子,倒是让江聿幸灾乐祸。
“不过我听说件事儿。”喻琛不想聊自己,话锋一转,“我听黎漾说,林绵之前跟剧组的人吃饭,被人灌酒差点出事,你知道这事儿吗?”
江聿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神情微妙,淡声吐字:“然后呢?”
“导演给林绵灌醉了,还好林绵跑了。后来导演嗑/药被抓,听说验伤查出被人揍过。”江聿薄唇牵成一线,倾身拿起烟盒,单手敲出一支烟,递到唇上咬着,眉眼低垂。
“我听说林绵当时一直在找揍导演那人。”喻琛也是听黎漾提了一嘴,“不过,好像一直没进展,黎漾觉着林绵肯定是当时记错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咔哒——”打火机燃起浅蓝火苗,江聿咬着烟抵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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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烟草轻微燃烧的声响。
他仰起头,脖间小痣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你听没听?”喻琛没听见动静,以为他不感兴趣。
烟悬在薄唇上,眉眼笼在青烟间,“你怎么跟黎漾搞一起了?”
喻琛顿了一下,支支吾吾:“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黎漾让我帮忙查,你说我帮不帮?”喻琛等着他给个准信。
江聿摘了烟夹在手上,闲散地悬在车窗上,指节微曲轻敲烟灰,在沉默了十几秒,“帮。”
挂了电话,林律消息跳出来。
看起来有点可怜。
林律:【老板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聿自从有了微博,他就泡在CP超话。
他打假的那几个微博,被CP粉嘲他磕疯了。
非要看看他们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苦心人,让他挖掘出一片人气颇高的小作文,他满怀好奇准备欣赏一番。
扫过寥寥数行,画风越来越不对,尺度越来越大,比他的夜生活还精彩。
往下看,太阳穴突突地跳痛。
脖子以下的描写过多,而且花样多的令他自愧不如,感情这是一篇涩涩小作文。
那几个阴阳怪气他的人在评论区活跃。
他轻哂,切换到主页,从图库里找出三年前赢来的披头士照片,编辑发送。
配文:给她赢来玩的。
大概是因为他微博信息写着林绵的正牌老公,所以那几个阴阳怪气他的粉丝很快发现他的新微博。
【@猪猪屁:快来看这个人偷图又发疯了。】
江聿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可能是昨天那几个粉丝大肆宣传,今天门口多了几个蹲守的粉丝,长短的镜头抱在手里,眼睛四处寻找,鬼鬼祟祟。
江聿没下车露面,林绵发消息说快收工了。
他让司机把车开到另外一个门口,停下,没一会儿,林绵缓缓走过来。
她的妆发没有卸掉,面上戴了一枚白色口罩,坐上车,她勾着口罩边缘摘下,露出精致无需雕琢的脸蛋。
“你每天待在这儿不耽误工作吗?”
江聿脸色不太好,“这么想赶我走?”
林绵“……”
哪来这个意思啊!
突然不说话了,林绵知道他有误会了,她沉默了几秒,在口袋里找找,掏出一颗糖递向江聿。
江聿垂眸看了一眼,很意外,挑起眉:“哄小孩?”
林绵很快反悔,攥住糖果:“你不要算了。”
这还是邵悦给她的,她装起来就忘了吃。
糖果被江聿夺了去,他拉着手轻轻一拽。
她栽进他怀里,投怀送抱似的。
江聿很满意,“今天这么主动?”
林绵推着他起身,被他懒懒箍着腰按回怀里,低笑在胸膛荡开。
他低头,气息俯近,在她脸颊亲亲吻了一下。
“这种求和的方式,我很喜欢。谢谢,江太太。”
林绵怔了几秒,江聿已经放开她起身,拿了水给林绵。
“曲导订好了房间,直接过去就行。你这样可以?”
林绵穿着白色T恤,就更显面容清丽,她小小喝了一口水,拧上瓶盖,嗓子还有些沙哑:“可以。”
江聿握住她手腕,林绵抬头看他。
指腹压着手背,牵着不放手,几秒后,江聿干脆将整只手握住,脸转向窗外,唇角勾着。
曲导定的餐厅比较雅致安静,距离他们酒店也不远。
其实他打算单独请林绵和傅西池的,但江聿提了一嘴,他猜到了江聿啥意思,顺口说叫上林绵。
正好,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尴尬。
上了二楼包房,林绵客客气气跟曲导打招呼,曲导一如既往欣赏林绵,对她赞不绝口。
他就等着《逐云盛夏》开拍。
几人落座,江聿跟曲导慢条斯理地闲聊,江聿忽然问及剧组还缺不缺出品人,曲导当即明白了意思。
江聿这是对《逐云盛夏》感兴趣想投资,经费充沛和经费短缺抠搜拍摄的效果完全不同,更何况江聿背后还是星盛。
到时候宣传,星盛绝对要出力,这不是票房保证了么,送到嘴边的肥肉,曲导高兴坏了,笑得脸起褶子,“这还不是小江总一句话。”
江聿抬了抬嘴角,“不过有个条件。”
曲导和林绵同时看向江聿。
江聿带着一点资本家不容拒绝的强势,嗓音徐徐:“我们林绵不拍吻戏。”
“我们”——用词就很微妙。
曲导呆滞了两秒,眼珠子转了一下,似懂非懂咂么了几秒,笑道:“不拍吻戏,到时候借位也行。”
“不过……”他大喘气。
江聿指尖在桌面轻点,似笑非笑,报了个价位,曲导当即睁大眼睛,蓦地笑了,“小江总,爽快。”
林绵听得心惊,江聿明知道曲导坐地起价,他为了让不让她拍吻戏败坏家风,豪掷千金。
她无法淡定坦然,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砸了这么多钱,曲导目光在江聿和里面身上逡巡,做梦也没敢想吃个饭的功夫,就谈下一笔巨款投资。
席间,林绵没怎么说话,全是曲导在引导话题。
中途林绵去卫生间。
江聿目光追随,曲导心知肚明笑着说:“这家饭店隐私很好,不会遇到粉丝。”
江聿收回视线,点点头。
没了林绵在,曲导觉着江聿这人有点冷淡,嘴角紧闭,表情很淡。
他慢条斯理地喝茶,对曲导聊得话题也没表现出兴趣。
这是怎么了?
曲导停了几秒钟,脑子灵光一闪,话题绕回林绵身上,果然,江聿抬眸看过去来。
曲导眉开眼笑,“其实,林绵刚开始不想接《逐云盛夏》的,我们都联系了三四次才同意来试镜。她是真的太适合……”
江聿捕捉到一点重点,淡声问:“为什么?”
“她不是擅长文艺片?”
怎么会不想接?
“啊?”曲导又聊天失败了,他停顿了一秒钟,重新组织语言,这次有些卖弄似的语气说:“小江总可能不知道,圈里也没几个人知道,林绵拍完《潮生》去英国待了一段时间是有原因。”
江聿放下杯子,手指悬在杯口,转过脸看着曲导,等待他继续往下。
曲导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确认林绵没回来,他倾身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拍完《潮生》之后入戏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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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章 心跳陷阱
曲导说完, 还做了个“你懂”的表情,暗示江聿这件事情不简单。
本来是当闲聊,他也没觉着江聿听了有什么。
况且吧, 这件事情都过了很久了, 《潮生》该拿奖的拿奖,该封神的封神,也没有媒体大作文章。
全当茶余饭后,听个响儿。
江聿终于知道, 为什么曲导说之前要看下林绵回来了没有。
见江聿脸色没什么变化, 曲导还以为这个八卦不够狠,不能勾起江聿兴趣呢, 他张了张嘴, 就被江聿打断。
“曲导, 道听途说的事情,你怎么还当真。演员入戏不是很正常吗,正好说明专业。”
他手指收紧,嗓音一并冷下去。
曲导愣住,他恍恍然,就见江聿端起了茶杯,指节过于用力握着而微微泛白,兀自在他的茶杯上碰了一下。
“叮——”一声响。
曲导望向他深沉的眼中, 因为瞳色浅, 情绪不高时就格外有压迫感。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可能某句话得罪了江聿,但仔细回想了一下, 这件事情始终跟他没关系, 怎么会惹他不快。
他立刻察言观色道:“是是是, 当事人也没承认的事情,确实是胡传。你看我喝了点酒,就爱胡说。小江总见谅。”
曲导放低了姿态讨好,江聿兴致缺缺,眉眼低垂,恢复了方才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赶紧给江聿倒茶,江聿手指盖住杯口,意思不用了。
林绵回来时,感觉气氛不太对,偷偷看了一眼讪笑的曲导和冷着脸的江聿。
江聿垂着眼,周身气压低。
这段饭后半程,一向热络的曲导都没怎么说话,江聿更是寥寥无言,林绵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全程态度寡淡,吃了几筷子,就没胃口了。
江聿见她没怎么动筷子,又想到她为了体重控制饮食,天天拍高难度戏,又饿又疲乏,暂时将不快放到一边,叫来服务生。
“把鸡丝米线来一份,少油不要加辣。”江聿吩咐。
林绵喜欢吃米线。
但是林绵害怕被她妈支配,立刻阻止:“不用了,我不能吃。”
江聿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状似惩罚。
“想吃就吃。大不了,我陪你运动。”
林绵摇头。
江聿直接吩咐服务员下单。
曲导看到这一幕,大为骇然,摸了摸额头的汗,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米线上来,江聿更发挥好脾气,亲自将分到小碗里,递给林绵。
林绵不知道江聿跟曲导说什么。
担心他们的关系曝光,始终客气地拘着。
江聿铁了心似的要跟他在人前秀恩爱,见林绵半天不懂筷子,声音略沉,“不爱吃?不合胃口?”
都不是!
江聿看着她,取过湿毛巾慢条斯理擦完手,拿起筷子,作势要喂她。
林绵知道江聿真做得出,她配合似的,握着筷子往嘴里喂了一口。
汤汁浓郁,细嚼慢咽,香味在唇齿间散开。
“好吃吗?”
江聿今天表现得格外耐心。
林绵缓慢优雅地吃了一小碗,放下筷子,抽纸擦了擦嘴唇,“吃不下了。”
总算是吃了点,江聿自知她的胃口小,也就没再要求。
从饭店回酒店。
江聿一直沉默,不似之前动不动就要牵手贴贴。
“江聿,你不下车吗?”林绵站在车门外,见他坐着没动。
江聿唇角牵成一条线,听见林绵关心他,扯唇:“你先进去,我抽烟。”
酒店人多眼杂,林绵站了一秒钟,从车上下来,快步朝大堂走去。
车门关上。
调了头,直接往酒店外开去。
林绵在二楼窗户想下看,黑色轿车的尾灯在门口闪了闪就不见了。
林绵站了很久,思虑一直放空。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她勾着口罩戴好,快步回房间。
刚关上门,手机便响了。
她摘掉口罩丢进垃圾桶,瞥了一眼来电是个陌生号码,思索着要不要接。
电话自动挂断,没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她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最近也没什么绯闻给媒体八卦,缓了口气,她按下接听。
“林绵?”一道不太熟悉的声线传。
“你是?”
对方确认她是林绵后,语调稍扬,有点热情,“林绵,我是宋连笙,你不会忘了我吧?”
对方又说:“是赵阿姨给我的你的号码,她说你最近在剧组拍戏。”
赵阿姨是林绵母亲赵红云。
乍一听宋连笙这个名字很陌生,林绵在接触的剧组里面排除了一下,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她不好意思说不记得了,淡声回应:“你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俗话说,百八十年不联系的人 ,突然找上门,不是结婚就是借钱。
借钱的话,林绵是没有了。
她的钱全都掌控在赵女士手里。
林绵想好了一套推辞借钱的说辞,忽然听见对方说:“啊,我要回来老家办喜酒,你有空回来吗?”
林绵脑子空白了一秒钟,很快,她从记忆深处找到一个人匹配上名字,“你是连笙哥哥?”
对方愣了几秒钟,“对啊,你该不会才想起来了吧?”
林绵没回应,语气不太自然,“你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宋连笙是她从邻居家的哥哥,两家关系走得近,林绵小时候是宋连笙的小尾巴,上少年宫补习班,都是宋连笙负责接送。
宋连笙独生子,也乐意有个小妹宠着,那会儿他上高中了,有些早熟的孩子开始开宋连笙和林绵的玩笑。
林绵不谙世事,仍旧跟在他身后“哥哥”叫个不停。
宋连笙大他六七岁,后来长大了,他高考了去了外地大学,父母关系不太好,很少回来,林绵忙于学业拍戏,逐渐联系就淡了。
上一次联系恐怕还是林绵高一那年,宋连笙留在外地工作了,她曾经瞒着父母坐长途去宋连笙工作的地方。
宋连笙请她吃饭,安顿她住酒店,就跟小时候没区别,只不过,晚上他带了一个女孩给林绵认识。
他介绍那个女孩时眼里带着光和憧憬,“林绵,这是你嫂子。”
后来送林绵去火车站,宋连笙站在车站门口,对林绵说:“我跟你嫂子下个月就就结婚了。”
宋连笙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他说:“啊,我们之前在你嫂子那边办了婚礼,因为房子涉及二套,一直没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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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房子刚办下来,就回我们家办婚礼。”
“挺好的。”林绵客客气气说:“还好之前那个嫂子吗?”
宋连笙沉默了几秒,“是……林绵……”
“恭喜啊。”林绵没什么情绪的望着那条江聿回酒店的必经路,语气淡淡的:“不过我最近有几个戏要拍,可能没空回去,我让妈替我去。”
“林绵,真的调不出假期吗?很久没见了。”宋连笙说:“你嫂子很喜欢你,想请你当伴娘。”
林绵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炫目的太阳,嘴角扯出笑意,“不好意思啊,我结婚了。”
这句话威力十足,宋连笙足足愣了十几秒,十分意外:“是吗?我怎么没听赵姨提起。”
既然说出来了,林绵很坦然,“隐婚,暂时没打算公开。”
对方立刻理解了,表示不会说出去,林绵到了声感谢,说自己有电话进来,就结束了通话。
他推开窗户,大好的阳光照上地板,整个人沐浴在眼光中,她站着放空了十几秒,打开体重检测软件,检查数据。
幸好终于吃的一点米线,没有增加负重。
退出软件时,宋连笙发来短信:
—这是我常用的号码,你方便的话存一下,有空去上海,我请你吃饭。
林绵礼貌回了句:好。
她卸了妆,换上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江聿出去将近半个小时,还没回来。
是遇到了粉丝吗?
她拿起手机,刚点开江聿微信,闻妃就打来电话。
“宝贝儿,中午好啊。”闻妃心情好的时候,嘴甜的发腻。
她心情好,说明就有好事情。
“闻妃姐,有什么好事吗?”林绵慢慢合上剧本,放到腿边。
“啧,绵绵,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闻妃笑嘻嘻的,“好事啊,《LR》杂志来邀约封面,绵绵你火了。”
《LR》作为国内三大刊之一,影响力非凡,在纸媒衰退的时代仍占一席地位,当然能上三大刊已是了不起,拍摄封面更是时尚资源的象征。
林绵之前也上过几档杂志内刊,三大刊实属第一次。
林绵好奇,《LR》在业内以傲出名,时尚资源好到爆才又可能上封面刊,她也只能算半个新人《LR》是怎么看上的。
闻妃得意洋洋,抛下另一个重头戏,“这得感谢你家小江总啊,亲自为你促成了S家珠宝和腕表双线代言人,你马上就红了,我的好绵绵。”
林绵怔然,S品牌属于红血品牌,百年贵族品牌,名号响当当,而且对代言人考验极其严格,一般都是从品牌缪斯开始,江聿能同时帮她促成两个系列代言人,实属惊喜。
这也难怪,《LR》抢占先机,邀约封面拍摄。
“闻妃姐,星盛那边确认了吗?”
闻妃笑话林绵格局小了,“现在星盛都是小江总说了算,他现在该想想,晚上怎么好好谢谢小江总。”
闻妃感慨:“本来我是磕你和江玦的,但没想到你甩了小江总,他不但不记仇,还为你铺路,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啊。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磕你和小江总。”
林绵看看窗外,可是好男人抽烟还没回来!
另一头,江聿站在阴影下,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夹着烟拇指搓着一颗奶糖把玩。
奶糖是小时候流行的牌子。
这么多年了,包装都没换,还是那么童真。
他深吸了一口烟,眉眼笼罩在极淡的烟雾中,他垂眼,薄唇抿成一条线。
林律汇报到一半,停下来,“老板,你还在听吗?”
江聿仰起头,脖颈的喉结骨突出,小痣四周的暗红还没消退,脖颈线条延勾勒分明下颌线条,斧凿般的脸。
半眯着眼眸,烟抽的有点狠,嗓音被烟草熏得有点沙哑,“说。”
林律寻思老板天天跟老婆腻在一起。
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难道是欲求不满?
林律战战兢兢汇报完,江聿给出了实施方案,之后陷入沉默,他也不敢挂了电话。
“你帮我整一份林绵演《潮生》后所有采访资料。”
“所有吗?”
江聿“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糖果从指缝掉到地上,他轻阖眼皮,嗓音透着凉意:“帮我订回程机票。”
林律刚要挂电话,江聿叫住他:“你怀疑过你女朋友的喜欢吗?”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问题。
林律跟女朋友大学情侣,感情一直很稳定。
“老板,你该不会焦虑了吧?”林律思来想去,觉着只有这一个可能。
江聿弯腰拾起糖果,表皮还是沾了灰,“什么?”
“婚后焦虑啊。像您这种情况,在毫无感情培养的情况下,突然闪婚,是会很容易焦虑和多疑的。”林律觉着挺严重:“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一位心理医生?”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江聿说了句不用,就掐了电话。
掐灭烟,收起手机准备回酒店。
林绵发来消息。
林绵:【你怎么还没回来?】
门禁“滴滴——”两声。
林绵正准备打电话给江聿,抬头看过去,起身不小心带倒了剧本。
重重落在脚边。
她没顾得上捡剧本,捏着手机起身,朝江聿走过去,轻言细语,“遇到粉丝了吗?怎么才回来?”
江聿脱掉外套丢在门边,可还是能闻到浓郁的烟味。
他一向烟瘾不大,身上烟味不会带回房间,今天这是抽了多少?
江聿自知今天烟抽的有点狠,身上的味道一时半会儿没法消解,解开衬衫,剥下来,一起丢到门口。
“没有,回了个电话。”
语调冷冷淡淡。
“我先洗个澡。”
说完,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不多时,水声四溅。
林绵拾起剧本,又开了点窗子,让风吹进来消散烟味,其实她不反感这种味道,反而有时候很向往。
只是,她的房间邵悦可以进出,若是闻出点烟味,总归不好。
江聿很快出来,他上半身赤着,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头发湿淋淋的,顺着眉骨鼻梁往下滴水,砸进地毯里。
林绵取了条一次性毛巾给他,示意他擦擦头。
江聿随手接过来,走到床边坐下,双腿敞开踩在地板上,膝盖的伤疤就特别显眼。
他就这么让林绵看着,发现她盯着不眨眼,挑眉,“心疼了?”
林绵问他疼不疼,她记得当时为了一张“披头士”唱片,他手臂上擦破一点皮,他抱怨疼,从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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