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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除夕(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那是你们的故事》50、除夕

    除夕当日有弟子来不了堂贴春联,锄云逮住他问自己这禁制什么时候能去了,小弟子唯唯诺诺推说不清楚,再问就扭脸不看他,贴完退到院外,告一声打扰就兔子一般跑远了。

    锄云靠在门边:“我是什么凶神恶煞吗?路那么湿再摔个狗啃泥。”

    桑儿抱着一筐白杏花进来,听见他这话回忆了一下:“说起来我第一次被指派来伺候师叔的时候,也特别害怕。”

    锄云挑起眉毛:“我又不凶,怕什么?”

    桑儿嘿嘿笑道:“反正现在不怕了。”

    锄云走过来看了看他手里的花,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串个花帘挂在门口,又香又喜气,”桑儿找来线团、剪子,还有一大张红纸用来接碎花,“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杏花开了好多,迎春都快谢了。”

    锄云把目光转向窗外,他记得以往每次过年都是在阳历二月份,正是杏花初开的时候,这些日子以来雪都少了,整日都是干爽天气。

    他踢一踢桑儿的屁股,道:“哎,来的时候见大师兄了没有,或者其他师兄,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

    “没见,不知道,”桑儿摆弄着花瓣,“师叔别急,等你伤好了肯定就能出去了。”

    锄云道:“好得不能再好了,都能下河摸鱼了。”其实他并没有明白养伤和把他关在这里之间有什么关系,抵着桌子晃了一会儿,看桑儿挑挑拣拣还没进入正题,“行了,别拣了,你是女孩吗?走,师叔带你去后山掏鸟蛋去。”

    锄云小时候在老家,经常和一群土生土长的农家孩子胡混,下河上树都不在话下,每年十一假期还会回去帮爷爷奶奶收棒子,他领着桑儿在后山上上窜下跳好一阵,鸟蛋没掏几窝,倒是猎到了几只野鸡兔子。夹带着捡了不少菌子。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桑儿捧着一筐菌子和野味,苦着脸说:“师叔,以后这种出力的事别叫我了。”

    他跑得一身脏,头发夹着草屑,裤腿上全是泥点子,锄云也好不到哪去,但脸上全是舒畅:“你们这些家养的童子也太娇弱,就追几只兔子而已,看把你累的。”

    桑儿:“掌门分派的时候只说陪各位师叔修炼养伤,也没说还要陪着猎野味啊。”

    锄云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没这些野味,今晚大年夜你都不知道吃什么。”

    走到不了堂门口,昏暗的光影下站着一个人,锄云步子一顿。

    桑儿看清人影连忙行礼,头磕到竹筐上:“师叔!”

    程鹤抬头,眸光从他怀里昏死过去的野鸡兔子上掠过,而后落在锄云身上。

    “……”

    不知怎么,锄云竟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不自在。

    程鹤道:“东西拿走,你可以去前院和他们一起过年了。”

    桑儿一听如蒙大赦,招呼来不及打一声抱着东西转身就跑。

    “哎——等一下……”锄云拦之不及,徒劳地喊了两声,眼睁睁看着小孩消失在视线里,转过眼来看向程鹤。

    “你让他走了,我吃什么?”他问。

    程鹤转过身:“进屋。”

    他们走进不了堂,里面只有月影,暗沉沉的,锄云跑去角落把蜡烛点上,朦胧的温黄顿时盈满整个屋室,程鹤就在这片烛光里回过了头,眼眸还掩映在阴影里,因此看过来的时候显出几分郁色,他就这么盯着锄云看了半晌,只是不说话。

    锄云还记得他一连几天把自己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现在来了也不解释,心里更不高兴,语气也就怒冲冲的:“师兄百忙之中还能想起来看看我这个小师弟,千恩万谢——可是你什么吃的都不带,是想我饿着肚子度过这个除夕夜吗?”

    程鹤好像很久没见他了,目光如同流淌的水波从他脸上划过,随即便收回,仍然沉默着。

    锄云问:“门口的禁制,可以去了吗?”

    程鹤点点头。

    锄云并不惊喜,猜到大师兄既然来了应该就是帮他解除封印的,况且今晚都三十了,要是还关着他也太不近人情,可是他就这么无言站着,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锄云略一思考试探着问道:“那我可以去前院和他们一起玩了吗?”

    程鹤却不理会了。

    锄云暴躁道:“那你想饿死我啊!”

    抬头见对方依旧默不作声,不妥协也不主动,锄云向他一瞪眼:“说话!”

    程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意外似的,终于动了动,抬脚走到里间,拿着锄云脱下的袍子大氅出来,递给他:“穿上。”

    锄云斜眼打量他:“……干嘛?”

    程鹤:“去个地方。”

    出了不了堂,眼前立刻暗下来,一条黑漆漆的小路,锄云跟着程鹤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居然出了青玉苑,来到一座孤耸的山头。

    今夜月光不是很亮,打眼一看,下面夜雾浓重的一片空崖,有破碎的水声传来,锄云禁不住双腿一软。

    来的路上,他看程鹤背影清绝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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