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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31.殿内争论(第2页/共2页)

   邹知:“那你身上异于常人之处,你自己可有发觉?”

    顾笒煊摇头不知。邹知也不指望这小弟子,而是将目光转向周遭众人:“不知诸位可有想过,另外几样宝物识别出的结果之所以不同,是不是少了某些东西。或者……是那认出魔族的几样宝物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客卿抱臂在侧,听此道:“有何特别?莫不是比寻常宝物多沾了点青冥君鲜血?”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几人忙着消化他口中的信息,一时竟也没人追问他是如何得知这些。

    季容想起什么,当即问向罗城:“你们先祖可是罗云子?”

    罗云子,乃是与上青道尊一样,最先开始修炼仙道的那批人之一。

    最开始的修真界并无种族之分。人,妖,魔,鬼四大种族一同修行各自问道,倒也算和平共处。只是后来四族发生斗争,和平才被打破。

    而当初统领魔界的魔尊,便是青冥君。

    罗云子,便是当时与上青道尊一同斩杀青冥君的几位强者之一。

    只是他也因此身陨,无缘仙道。

    他陨落后,与其一同战斗的好友归虚道人拜访了他的父母妻儿,见他们生活不易帮了一把,并从腰间解下铃铛留作信物。罗氏后人对救命恩人感激不已,遂将此信物作为家宝,代代相传,一直传到如今罗氏兄弟手中。

    而当初的归虚道人,正是虚灵山派的创始人,当今世人尊称的归虚道尊。

    罗城点头:“正是。”

    见众人望来,欧阳长老立时明白过来,解释道:“寻魔盘是归虚道人所留之物,只是被青冥君毁坏严重,能力已大不如前,对所寻之人也有诸多限制。”

    这就对了。

    这三样,样样都曾参与过当初的四族大战,有可能因此沾过青冥君的血也不奇怪。

    只是……

    欧阳长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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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寻魔族下落的东西,被魔族记恨毁坏也在情理之中。不过……”

    邹长老替他说:“不过那魔尊一无子嗣,二无魂魄留存于世得以借身还魂。这三样宝物,又为何直指这小弟子?”

    林客卿道:“不知诸位可有听闻一事?”

    ”何事?还请阁下莫卖关子,快快道来。”

    林客卿:“千年前有一魔族支系,因其藏有秘法拒不外传,惨遭同族迫害,几近灭绝。碰巧青冥君与其道侣路过,顺手救下,这才将那支魔族挽救于生死存亡之际。”

    欧阳长老:“这与现下我等商量之事有何关联?”

    ”当然有关。”林客卿道,“诸位可知,青冥君是如何将气脉微弱之魔救活的吗?”

    “是精血。”他说道,“青冥君鼎盛时期一滴精血,可化作万千魔气,救魔于濒死之际。”

    “可就算如此,青冥君身死道消千载,魂魄早已散于天地,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邹长老不解。

    ”不,老夫说此事,只为向诸位言明那魔族一脉,身上很可能有青冥君血液。”林客卿道,“老夫真正想说的,是那魔宁死也不肯交出的秘术。”

    见众人屏息以待,林苍也不打哑谜,直接道:“那秘术也不是什么威力强大之法术,却是能使魔借宿他人之体,永世长存。”

    “可是以精血蛰伏,借生灵之体复生,十多年前被仙道人士赶尽杀绝的邪术?”此事周长老倒是有些印象,闻言大为震撼,“不是已经消灭干净了吗?怎么……”

    邹知:“如此说来,倒是解释得通了。那魔族支系一脉身上世代流淌着青冥君的血液。青冥君修为强大血脉纯粹,历经百世未消不无可能,能被这三样宝物识别出来不足为奇。倒是那秘术……”

    他望向顾笒煊,眼神中带了丝悲悯:“倒是可怜了这小娃娃,年纪轻轻便……”

    十几年前的追杀,季容倒是有所耳闻。只是……

    “顾师侄来自凡间界,怎的会与那魔族……”

    “季峰主有所不知。”欧阳长老道,“当初我等确实设法将那族系一网打尽,只是清剿时未曾留意,让那两个修为最高的魔拼死逃了。而所逃之地,正是人间都城。”

    “两个?那还有一个……”

    “这正是老夫现下担心的。”欧阳长老道,“另一魔族许早已夺取身躯,隐匿在周遭伺机而动。至于如何引出,还得看诸位是否愿意……”

    “这便不劳诸位费心。”季容踏步走到顾笒煊身前,将他护在身后直面众人,“师侄尚幼,一声正气与那邪魔外道自然不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引人出来一事,恐难堪重任。”

    “这……是老夫唐突了。”欧阳长老冲几人握拳辞别,“事已查清,我等便不多叨扰了。”

    季容:“欧阳长老这是要回去?”

    欧阳启道:“此间事了,自该拜别。”

    几人心系青曜安危大老远跑一遭,事了拂衣去,全然不记方才众人言语之冲。这等气量实在令季容等人羞愧,当即弯身回礼:“有劳诸位为我青曜安全不辞辛劳,我等感激不尽。”

    欧阳启摆手谢绝:“我等于边境之地弹尽粮绝,甚至灵力耗尽无法与宗门取得联系。容峰主于边境之地将我等带回,使我等免于路遥千里徒步行之苦。此等恩情感激不尽,与他相关之事自当殚精竭虑以报答。”

    季容直身,想起旁边这位亦是功劳不小,对其亦是一拜:“邹长老亦是多有烦扰,我等在此谢过。”

    邹知忙将季容扶住,止住几人动作,道:“老夫只是受掌门之托前来求证,奉命行事,当不得诸位如此大礼。如今真相大白,老夫也该回门复命。诸位就此别过。”

    瞧着两位长老领着弟子下山,落后一步的林客卿正欲跟上,不料被众人拦住。瞧着他们动作,眼皮便是一跳,赶忙制止:“诸位论身份地位皆是老夫不能比,如此这般,实在是折寿老夫。感激之情老夫心领,还请切莫这般。”

    一个两个的都这般客气,倒叫众人越发觉得自己不该。季容道:“又不是下跪,前辈帮青曜解决一隐患,怎的连礼都受不得?”

    林客卿先前口齿伶俐,此刻却笨嘴拙舌起来。一句话不说,只连连摆手。

    季容也不为难他,只将心中困惑道出:“林前辈是如何得知青冥君以精血救人一事?”

    林客卿思索一番,道:“在下祖上也曾有人修习鬼道。”

    季容:“那你祖先是……”

    林客卿道:“一追随鬼王的无名小辈,强者榜上无他姓名,诸位定是不曾听说,也便不说出来了。”

    “那你姓名,我等能否知晓?”

    林客卿笑:老夫林苍,林氏后人。”

    鬼王与魔尊……倒是有可能。这般说来,他知道那事倒并不奇怪。

    “那你来此,是为……”

    林苍道:“罗氏兄弟一祖辈与老夫乃故交。故人之子,自当照拂一番。”

    欧阳长老一行人已走了一段路,林苍瞧着殿内还站着那个小弟子,心知他们还有事未处理,也不耽搁。施礼与众人拜别:“在其位谋其职。老夫既受万草谷以客礼待之奉为上宾,自当尽绵薄之力护其安全。如今此间事了,老夫也该回去尽好自己分内之事。诸位,就此别过。”

    众人客气着,将人送至宗门外,方才折回殿中。

    外人走了,关起门来,那便是自己人的事。先前碍于外人在场不能问的话,此刻也不必顾忌。

    一与朱长老私交甚笃的樊姓长老一指顾笒煊道:“现下如何?将这魔修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还是就地解决以绝后患?”

    顾笒煊回答过邹知后便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诸长老皆在,没人让他走,他便只能候在殿中。先前诸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他被打晕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脑壳突突痛,加之脑中全在担忧师尊现在如何,压根没听清众人说了什么。

    现下樊长老开口便是要将他关押,他更是压根不知为何。

    还不待他开口,季容便以理驳道:“且不说时机未到师侄现在安然无恙,就说他毫不知情身为受害者,也当不得‘魔修’二字。还请长老慎言。”

    樊长老嗤笑:“怎么,听季峰主意思,难道是想包庇魔族不成?”

    这话就有些夸大其词了。

    在众人眼中,顾笒煊被那魔修以秘法躲入体内,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取而代之,届时掌管那副身体的便会是魔修。可就算如此,魔族掌管修仙者身体,一修魔一修仙,道不同尚且不相为谋,这所修道截然相反,硬要抢去下场也不过爆体而亡。

    要么尚未取代还是修仙者,要么秘法被催动成为死者。这如何说也算不得魔修。

    樊长老这番话季容虽心中不满,但也知眼下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她道:“不是包庇。那精血入喉不假,可那秘法是否被催动却是尚未可知。真相未查清前谁都不能空口诬陷。他一片赤诚拜入青曜,千辛万苦入了宗门,好不容易成为容尘之徒,怎能因为一句空口无凭的猜忌就将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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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

    “怎的空口无凭?”邹长老道,“前段时间他那同伙不是杀了朱长老?他同伙都能夺体而生,他身上这个怕是也过不了多久了。”

    说罢又是一叹:“朱时也是惨,不过其子与他有些过节便被痛下杀手,好好的人说疯就疯。”

    “如今同门之人竟还要为杀他的同伙辩护,真真是令人心寒呐。”

    看着樊长老自唱自和欺负小辈,早已看透其本性的胡骞自是不惯着。他也是个暴脾气的,先前几次差点撸袖与人干仗皆被周正拉了回来,这会儿踩到他雷区上是谁也拉不住,挣开桎梏怼着他便开火:

    “朱时任职这些年没少偷偷克扣手下弟子灵石,更是纵容其子欺辱弟子,如此下场未必不是报应到了。”

    “顾笒煊怎么说也是容尘之徒,乃我青曜弟子,怎么查明怎么处置自是由门派商量决定,还轮不到你一人指手画脚!”

    瞧对方张口欲驳,他先一步将战火从鞭尸朱时转为抨击他:

    “还有你!先前众人谈论之时你闷声不吭,这会儿积极踊跃了?怎么,外人在场挡着你伸张正义了?还是说掌门不在,我等奈何不了你?”

    “你与朱时贪赃枉法之事干的还少?真当我等睁眼瞎不知?掌门只是事物缠身日理万机,又碍于你是长辈不好多言,否则你以为你们做的那档子事别人都眼瞎看不见?就你聪明绝顶旁人都是傻子转世?”

    “周长老也是死脑筋,比不得你泥鳅滑。若不是你证据藏的好脏事销的净,抓不到证据不好拿人,他能让你安安稳稳逍遥自在到如今?”

    “别揣着好处装糊涂!我们比你看得清,心里明镜儿似的。”

    他瞧着顾笒煊低着头不言语站于一旁,像极了从前跟在玦尘身后乖巧安静的容尘,心中便是一痛:“还有容尘,那么好一孩子,见你哪次不是温良俭让,何曾仗着峰主身份给过你脸色?自己一个人住在那清冷山头,不知有多孤苦伶仃。好容易收个徒,也是个缘薄的。年纪轻轻便没有将来不说,你还在这往人身上泼脏水,是死都不想让人安生。怎的,死你前头,碍着你入轮回享福了?”

    “你、你、你你你……”

    樊长老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一时运转不当,灵气逆行,当即吐出一口血。随后两眼一翻,竟是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别以为你晕了便罢了。”胡长老一拂袖,召来几位弟子将人抬出去,“这执法堂,可不单单只周正这一位执法长老。我胡骞,可还没死呢!”

    “若不是我在外寻机缘多年未曾回宗,岂能任你二人猖狂至此。朱长老死的早,他贪赃一事可往后放一放,你这颗活生生的宗门毒瘤,我是决计不能让你继续祸害下去。”

    “否则弟子们还当我青曜无人,任你逍遥妄为了去。”

    弟子抬着人往外走,胡骞在后头跟着出了殿。瞧那架势,是打算趁着人晕直接闯住处,搜赃去了。

    这胡骞,做事还是那般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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