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靠近,就听到土屋内传出虚弱的呻|吟。
青年双手被绑着,躺在土炕上。他睡得并不安宁,秀气的眉尖蹙起,白皙的面颊上翻着薄红显然是烧得难受极了,颜色浅淡的唇被咬住,间或溢出一点轻微的声响。
柔软的额发搭在他昳丽的眉眼上,乌黑的长发未挽,披散在身后。
一切都与一周目时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炕前站了一道黑影。
“阿清,是你吗?”
炕上的青年若有所感,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触碰他,却落了个空。
那道高大修长的身影面无表情后退一步,冷漠地看着他挣扎。
“阿清?”
林予星还发着高烧,这一次他趁着意识不清醒前,吃了一剂特效药。
不过副本的debuff效果太强,他也只是比一周目时清醒一点,并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同。
见对方不理自己,竟咬住唇,显得有几分委屈。
“阿清……”
他实在过分精致,又过分漂亮,穿着长衫身形孱弱修长,微微蜷缩着,仿佛一触就碎了,尤其是这样婉转低语,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好似对方是他的精神支柱般。
任谁都会觉得不回应是一件相当过分的事情。
苍白修长的身影动了动,似乎想要靠近,门外却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骗子。
靠近的脚步顿住。
在沈淮序推门而入前,沈淮清描摹着林予星苍白却仍然难掩姝色的五官。
小骗子。
他缓缓收回手,身影逐渐透明。
“不,不要。”
林予星伸出手,只触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那只苍白漂亮的手腕无力垂下,眼看就要落回床上,青年痛苦地喘息着——
却被另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在皮肤内侧摩挲两下。苍白的皮肤内侧顿时被粗粝的指腹摩挲出点点红痕。
唔。
好难受。
青年立时蹙起眉来。
他半个身体躺在沈淮序的怀中,男人身上滚烫极了,跟个火炉似的,抱得他很不舒服。
他蹙眉伸手想要抗拒,细白的手指刚碰到硬邦邦的胸膛,就被滚烫的温度灼烧到,来不及缩回手。另一只手先一步,掣肘住他的手。
青年的手腕纤细,腕骨突出,跟玉雪堆砌似的,漂亮得过分。沈淮序干惯了粗活,大手经络分明,青筋鼓起,只将将一握就能将他的双手完全圈住。
更何况,他们肌肤相贴。
刚一相触,他就能感受到手腕内侧滚烫的温度。
“别乱动,你发烧了。”沈淮序仍十分耐心地哄着人,“我去给你端水。”
林予星这回吃了特效药,比上次稍微清醒一点,似乎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乌眸眨了眨,却是一瞬不瞬望着他,迟缓地点头。
他的眼眸宛若含着一点水光,看着乖巧极了。
沈淮序的心软下来,松开人的手,起身想要去端桌上的水,猝不及防身后传来一股力道。他被拽得身体一歪,又怕伤到他,只好顺着他的性子俯下身。
没料到林予星凑到他跟前,一双乌眸委屈巴巴,“不要,不准离开我,你是不是又要骗我?”
那张白皙隽秀的面容倏然放大,嫣红干燥的唇瓣在他眼前不断翕合,沈淮序甚至能看清因为干燥微微的起皮。
他过分清瘦了,顺着长衫的领口,玉色撞入眼帘,并着伶仃的肩胛骨,着实惹人遐想。
沈淮序僵硬地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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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
林予星却不依,“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个周目里,需要扮演失去丈夫的寡妇,声音带了点破碎的哭腔。
他平日里是个倔性子,极少表露出难过。如今浮光掠影地透露出一些,便叫人好似窥探到了他的内心,平白惹人心怜。
又还生着病,发着高烧,好似那快要破碎的玉。
如何不惹人心折?
沈淮序内心暗骂自己没有心,什么时候了还在想那种事情,心中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某些隐秘的想法:如果,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哪怕只是替身。
他的喉头微微滚动,“没有,没有不理你。”
他克制着底线与道德,双手环绕在青年的腰际,嗓音嘶哑,“只是想给你倒碗水。”
青年听到他这句话倒是满意不少,乖乖地躺在炕上,任由沈淮序给他喂水,眼神就没有从沈淮序身上离开过。
平心而论,两兄弟长得自然是像的,只不过沈淮序的骨相更凌厉一点,加上后天的经历,肌肉鼓鼓囊囊的,站在那里就很有威慑力。
与他相比,沈淮清更加文弱削瘦,具有书生气。
兄弟两个一文一武。
发高烧的林予星自然忽略了那些不同,眷恋的目光落在沈淮序的眉眼间。青年漂亮易碎的眉眼间写满了不安,唯有望向沈淮序时,才能短暂地安宁下来。
乌黑长发散开,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仿佛只有巴掌大。
沈淮序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哥哥,可是对上他的目光,还是不忍心说破。身体僵硬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只觉得喉头分外干涩。
那些村民们还真是说对了,人家表达的分明是对他哥哥的爱意,自己跟条狗一样巴巴舔上来。
他认命地闭了闭眼,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良知被拉扯着。
却还是无法拒绝林予星期许的目光,几步倒好水坐回了床边。
生病的林予星非常难搞,尤其是他没有安全感,喜欢黏着沈淮序。沈淮序稍微一走开,他就会警觉地睁开眼,直到看到沈淮序,才会如释重负。
落在沈淮序眼里,就是他对爱人的离世耿耿于怀。
沈淮序的心里微微一痛。
既是为青年感到难过,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
如此煎熬了一夜,林予星的体温终于降下来。
次日,阳光透过窗缝照进屋子里。
炕上的病美人不适应地睁开眼,同时问,【008,现在几点了?】
他咳嗽了两声,为苍白的面颊添上一丝血色。另一只手撑住身体,想要起来。
系统来不及回答他,林予星忽然察觉到不对——
他的腿……
他的腿完全失去了知觉!
林予星用力撑起上半身,整个人却不慎跌坐在地上,顾不得受伤,乌黑的眼眸垂下,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腿。
沈淮序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心顿时刺痛了一下。
青年生得姝丽,柔软的额发搭在他昳丽的眉眼上,长睫卷翘,下方是纯澈的乌瞳,恍若一汪水,寻不见一点锋芒。
五官秀气精致,饶是带着几分病气,仍是美貌惊人。
完美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样的人却被打断了双腿,此生都无法再自由行走。
沈淮序顾不上自己刚冲完凉水澡,三步化作两步,冲过去将林予星抱回炕上。
他的身上还带着寒意,水珠顺着块垒分明的小麦色腹肌滴落,林予星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阿序,我的腿怎么了?”
他慢慢转过头,望向沈淮序,又问了一遍,“阿序,我的腿怎么了?”
随着这一声落下,他的情绪像是绷不住了一般,拽住沈淮序的手,满怀期许地问,“阿序,我的腿没事对吧?”
“我的腿没事对吧?只是躺久了有点麻了,对,只是躺久了有点麻了。”
他眸中的期待太明显,有种近乎孩童般的天真。
青年这副欺骗自己的模样,让沈淮序心一抽一抽的,自从林予星双腿受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个反应。
接受不了自己无法正常行走。
沈淮序不忍地别过头。
林予星似乎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手慢慢滑下来。
沈淮序想要牵他,却被青年避开,他望着沈淮序,露出一个惨淡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没事。”
沈淮序固执地不肯离开。
林予星道,“我真的没事。”
他的神色如常,似乎很快就接纳了这个消息,又或者说他将痛楚都埋藏在了心里。
青年抬了抬下巴,“你先放开我吧。”
他还被沈淮序抱着,沈淮序迟疑片刻,仿佛在考量他会不会想不开。
林予星笑出来,“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的眼睫微敛,在小巧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方浅浅的阴影,好似一块将碎欲碎的玉,让人想要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倒是沈淮序还是一如一周目里面的固执、单纯、满心满眼只有他。
是的。
系统刚刚都和他说了,由于未知因素副本重启了,现在是二周目。作为重启的代价,二周目的剧情稍微发生了一点变化,比如他的腿,他的腿残疾了。
具体的剧情变化,他正在问系统。
系统语气古怪,【二周目里面,您是被厉鬼缠身的残疾青年。您的丈夫沈淮清变得易怒,没有安全感……不过它的力量更加强大。】
它越说,语气越奇怪。
只可惜林予星并未察觉。
【为什么没有安全感?】
【因为——】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咔哒一声,院门被打开。
有人来了。
林予星顿时想到一周目的剧情里,就是因为高文的死才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如果从这个时候开始保护高文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他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和沈淮序姿势的暧昧。
土屋的门被推开。
林予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却在看到来人时微微愣住。
第185章 逃离荒山村
唐措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他穿着黑色长风衣,身形修长孤寂,指尖夹着一根香烟,懒洋洋撩起眼皮,“怎么,打扰你们了?”
他的声线低而冷糜,烟圈打在他侧脸,模糊了他的面容。
姿态看似轻松随意,实际上冷锐的视线已经锁定了沈淮序。
段榆景落后一步,看到小屋里的景象,一脸不敢置信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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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光着上半身,小麦色腹肌线条流畅,汗珠顺着人鱼线没入麻布裤子里。裤子是乡下人常见的那种,很粗糙的布料,遮不住鼓鼓囊囊一大块。
青年身形纤细瘦弱,与之相比白得晃眼,虚虚一握就能揽入怀中。
尤其是沈淮序占有欲极强地将林予星遮挡住,只能隐约露出一只雪白的裸足,踩在小麦色的腿上,体型差、肤色差色气十足。
段榆景像是反应过来,冲过来,“沈淮序,你对老师……”
却被唐措拦住。
几个男人的目光碰撞,唐措眸光冷凝,段榆景年纪小藏不住事,沈淮序更是有一瞬间眯起眼,随即又恢复常态。
唐措没错过他一瞬间神情的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林予星一无所觉,抬起头,推了推沈淮序。
沈淮序沉默片刻,从唐措身边经过,两人谁都没说话,唐措漫不经心弹了弹烟灰,率先开口,“装得不错。”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仅在两人交错之间,视线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丝反应。
沈淮序神情不变,好似没听到般,从院子里拿进来了一把轮椅,推到林予星面前,才道,“他们是?”
原本内向社恐的段榆景顾不上害羞,满脸愤慨,只是碍于林予星才没有动手,“老师,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同时望向林予星。
沈淮序的目光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尤其是知道他的智力受损,完全是出于关心。
只是被他这样看着,林予星莫名有点心虚,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既视感。
他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连他也不清楚唐措和段榆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是沉默,越是可疑。
最后还是唐措解围,他是无限游戏的老玩家,处理起这种事情轻车熟路,“我们是林老师的朋友,村长听说我们认识林老师,特意让人带我们来见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话音刚落下,屋内的气温降低了一点。
林予星发烧刚好,咳嗽了两声。青年敛下眼睫,手抵在唇边,孱弱病态的模样瞧得人心疼。
一件黑色大衣披到他肩上,青年抬起头,“谢谢。”
唐措的风衣穿在自己身上修身显气质,穿在林予星身上则过于宽大,衬得青年身形愈发纤弱削瘦,仿佛风一吹就能病倒。
段榆景看到轮椅之后就不说话了,他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腿上,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他的视线太过明显,沈淮序皱眉挡在林予星身前,阻隔了段榆景的视线。
段榆景也反应过来自己视线的冒犯,“抱,抱歉,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林予星示意沈淮序让开,嗓音柔和,“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腿断了。”
说的人平静,听的人心脏却骤然一痛。
“老师……”
段榆景震惊得说不出话,似乎没想到自己昔日里崇拜的老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脸上各种情绪交织,最终转变为笃定。
“老师,我带你离开吧。我们逃!”
“不要再留在这个可怕的……”
他越说越激动。
林予星没想到段榆景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系统下达的个人扮演任务。
他本能地看了一眼沈淮序,沈淮序沉默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阻止,也没有赞同。
林予星心念流转,说不定可以靠他帮助玩家们逃离荒山村……
他还没说话,眼前陡然一黑,唐措、沈淮序、段榆景全部消失不见。
熟悉阴冷的气息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爬,把玩着青年毫无知觉的、残疾的小腿,狎昵地、漫不经心地,好似把他当成一个玩物。
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
林予星为这种态度而不安,带着病气的唇瓣被咬住,他的眸底藏着雾水,“阿清?”
他试探着出声,“阿清,我知道是你。”
无人应答。
一双手从后面将他抱住,放在牌位前的桌案上,原本的贡品被拂落,削瘦苍白的青年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贡品。
他的皮肤过分苍白,身形孱弱纤细,弓着身咳嗽了几声,眼睫低低压下来,便更显得单薄病态。背脊处两弯精致的蝴蝶骨,宛若振翅欲飞的蝶翼。
叫人想要上手探一探,将残损的蝴蝶困在自己的掌心。
感受一下是否真如想象中的脆弱。
“阿清。”
他咳了几声,脸上终于算是有了几分血色。乌黑眼睫轻颤着,如鸦羽般,倾泻而下几分阴影,落在清秀的面容上,倒真有几分缠绵病榻的模样。
寻常人看了早该开始心疼了,然而沈淮清早就看清了他的虚伪与装模作样。
堂内只有林予星的咳嗽声,他没等到回答。
祠堂的正中央摆满了牌位,案旁的白烛燃烧着,滴下白泪,几乎有种让人触目惊心的怵然。
身后的大门倏忽砰地一声关上。
林予星背脊一颤,内心的不安放大。
他搞不清楚二周目里面沈淮清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
白烛燃烧的速度越来越快,滚烫的烛泪滴下,突然,烛蕊爆开——
像是个不详的征兆,随即烛台上出现一堆灰烬。
“是符咒?”
林予星从残渣中看到半张还没完全燃烧干净的符咒,与当初贴在沈淮清尸骨坛上的黄符如出一辙。
紧接着,黄符在林予星愕然的目光下燃烧殆尽。
灰烬落在烛台上。
林予星的心脏猛然跳动两下,想到008说的,二周目里面沈淮清的力量变强了。
当初,村民们贴黄符是为了限制沈淮清的力量。祠堂里也贴了不少黄符,所以他在祠堂的时候沈淮清才进不来。
现在,黄符全部消耗殆尽。
那沈淮清岂不是……
林予星的心脏剧烈跳动,想到现在的沈淮清,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骤然萦绕在心头。
祠堂内传来一声轻笑。
一只苍白、明显许久不见天日的手撩起林予星耳畔的头发,放至耳后,手指狎昵、暧昧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你的表情可真是有意思呢。”
沈淮清饶有兴趣地欣赏完了青年变脸的全程,震惊、愕然到紧张、惊恐。
“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会来找你寻仇?”
他凑到林予星耳边,嗓音压得很低,近距离观察青年每一丝神情。
【救,救命,感觉好变态啊(?)(逐渐兴奋jpg)】
【新的一天,新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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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指抚摸过林予星的脸颊,像是一条阴毒的蛇,在暗处盯着他。林予星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来不及了。”
沈淮清撑在桌案上,几乎将林予星整个人圈在怀中,两个人的距离近得暧昧。
方才林予星费劲心思爬起来,奈何双腿残疾,只能坐在桌案上,此刻都为沈淮清做了嫁衣。
沈淮清挑起他的下巴,凝视着他苍白却不失美丽的面孔,忽而笑出声,带着残忍的意味,“你以为我还会是当初那个任你欺骗的沈淮清吗?”
他的眼神闪动,如同欣赏困在滩涂的蝴蝶。
指节扣住尖尖的下巴。
他看着他苍白的唇瓣被他蹂躏出血色,青年的神情破碎闪动,终于俯身慢条斯理地吻上去,边轻嗤嘲讽。
“瞧瞧,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这副模样?”
细碎的吻落在青年的下巴上、唇瓣上,并不平静,带着恶意的厮磨。
林予星想要逃,奈何他的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能任由沈淮清一点点,摄取他胸腔内全部的氧气。整张苍白的面孔都鲜活起来。
指尖拽住沈淮清胸前的衣料,呼吸不断起伏着。
“真是可怜。”
沈淮清欣赏着他面颊上的红,修长的手指顺着苍白泛红的面容,滑落到下巴、锁骨,最后往下到他毫无知觉的小腿。
林予星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什么,“不要!”
然而,来不及了。
青年残疾的小腿被把玩着,与正常的肌肉萎缩不同,青年的小腿弧度优美,线条流畅,光滑如玉石。
除了因为常见不到光,近乎病态的白,光靠肉眼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残疾人。
同样病态苍白的指尖划过小腿肚。哪怕没有知觉,林予星依然头皮发麻。
“多么完美的一双腿,偏偏——”
“偏偏是在你这种骗子身上。”
沈淮清的目光在他的双腿上流连,指尖从小腿肚到脚踝,直至捧住那只裸足,“就是从这里开始被打断的吧。”
他唇角的弧度上扬,林予星说不出这种诡异的感觉。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触感如潮涌般自小腿传来,犹如成千上万只吸盘吸附在他的小腿上,不断吮吸着,奇异的触感几乎能让人发狂。
林予星骤然睁大双眸,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沈淮清静静看着他。
从没有知觉到过度被使用,反差实在太大。
青年苍白的面孔上升起奇异的红,水润乌黑的眸恍若含着水色,旖旎得过分。
他的指尖发着颤,却被沈淮清握住。
第186章 逃离荒山村
祠堂内
青年被放在原本放置祭品的桌案上,他的身前环绕着一名男子,明显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修长苍白的指节被咬住。
其实单看这副场景诡异至极,他却好似浑然未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青年的反应。
青年的面颊泛着异样的红,修长如玉的指骨蓦然紧绷,本该是冷感的,却无端透出一股欲色,好似在忍耐着什么,看得人莫名口干舌燥。
沈淮清在他耳畔低语,“舒服吗?”
[老婆的手,我舔舔舔舔舔!]
[太色气了吧,这谁顶得住?]
[死男人别吃太好。]
[这手!这手!]
[射射。]
[难道就我一个人在想这个糟糕的台词吗?]
汗珠顺着乌黑柔软的额发,滴落在昳丽的眉眼上。长睫卷翘,下方是纯澈的乌瞳,眼尾还带着一点不正常的潮红。
五官秀气精致,饶是乌发被打湿黏在雪白的后颈处,仍有种别样蛊惑人心的美感。
宛若刚出水的海妖。
柔腻白皙的小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阻碍、一览无遗。哪怕注意到沈淮清肆无忌惮的视线,连并拢一些都不能,只能拘谨地在悬空在半空中。
林予星近乎失力地瘫软在沈淮序怀中,刚刚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刺激了。
自从双腿残疾以后,他便鲜少将双腿展露于人前。
更何况,更何况是这般让人亵玩。
乌泱泱的眼睫敛下,在白皙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蔷薇色的唇瓣被咬住。
他垂着头,没说话。
等到沈淮清挑起他的下巴时,才发现他哭了。
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哭。
眼眶倔强地红了一圈,却仍然不肯让眼泪落下来。蔷薇色唇瓣被咬住,惹人心怜。
沈淮清愣住。
[我的天,老婆别哭……好心疼]
[死男人,怎么惹老婆哭了?]
[刚刚爽了现在出事了吧?]
似乎觉得自己哭被发现很丢脸,青年吝啬地别过脸,只露出小半张侧脸。他素来是个温吞的性子,更鲜少发脾气,如今将人逼到这般地步,可见有多过分。
沈淮清怔在那里,心里顿顿地痛,好似有刀子在割,再拿不出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场,伸手就要给人擦眼泪,却被避开。
就连挑着他下巴的手都被轻而易举甩开了。
熟悉的冷漠表情再度出现,他面无表情盯了会自己的指尖,“你以为我还……”会吃你这套吗?
晶莹的泪珠坠在卷翘的眼睫上,欲落不落,好似初晨蔷薇上的露珠,折射出不一样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沈淮清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他跟自己解释,这都是从前养成的习惯,他绝对不会再惯着林予星一丝一毫,目光却紧紧盯着那颗泪珠。
泪珠一颤一颤,如同下一刻就要坠下来,瞧得人心跟着一颤一颤,紧张极了。
青年终于肯说话了,开口却是——
“沈淮清。”
不再是亲昵的阿清,而是直呼其名。
沈淮清的心口倏忽一痛,仿佛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他来不及琢磨复杂纷乱的情绪,青年转过头来。
纤长乌黑的眼睫全部被打湿了,此刻敛下来,叫人看不清青年眼底的情绪。
嫣红的唇一张一闭,说出口的话更是让沈淮清痛心疾首。
“沈淮清,我不要喜欢你了。”
他抬起头时,沈淮清才看到,青年的眸底毫无情绪,只是平静地说着。
“沈淮清,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在他的眼底掀起波澜。
他不在乎了。
他要放弃了。
沈淮清忽然意识到这点,一股莫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不可以!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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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去活来,为当初的背叛和抛弃耿耿于怀,林予星却能轻而易举地放下?
林予星怎么可以放下,只留他一个人面对那些爱与恨?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扭曲与惶恐,更加意识不到自己恐慌之后更深层次的原因,整个人好似被丢进了冰水里,只怔怔地看着林予星,说不出话来。
青年那张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吐露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犹如可怖的梦魇般,“沈淮清,我说我不要喜欢你了。”
当年的法律还并不健全,配偶自然死亡后需要去登记离婚。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随着最后一滴泪珠落下,青年身形单薄,看起来柔弱至极,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我要和你离婚。”
所有披在怨怼外表下的装模作样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最直白地即将失去眼前人的惶恐。
沈淮清听到自己喉头挤出的破碎的声音,“为什么?”
他别过头,再度伸手想要拭去青年脸上的泪。
结果依旧是一样的。
青年轻描淡写地避开,他抬头望着沈淮清,“因为你不可以侮辱我对你的爱。”
这不是沈淮清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眸如此明亮,却是第一次感到明亮得灼人,几乎要将他烫伤。
他说。
他对他的爱。
他原来爱过他吗?
沈淮清手足无措。
搅得荒山村不得安宁、人人惶恐的厉鬼,此刻在林予星面前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艰涩道,“我错了……”
他想要伸手去拉林予星的衣角,却又瑟缩两下最终收回,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是啊,他本来就不应该计较那么多。
就算……就算他不止喜欢自己一个人,沈淮清的指骨用力到发白,他生得那么好看,有很多人喜欢他很正常,这不是他的错。
就算后面发生了那件事情,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抱歉。”
沈淮清舒出一口气,整个人的气质倒是坦荡了很多,有了几分一周目里面的文弱温和,“抱歉。”
他郑重其事地和林予星道歉。
沈淮序长相硬朗帅气,兄弟两个长得又相似,沈淮清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甚至他的气质更加温和,眉眼秀气俊朗,很有几分书卷气息。
让人很容易亲近他,对他产生好感。
现在又这么真诚地道歉,林予星心头的气消了几分。
“真的?”
沈淮清见他松动,眸色晦暗,面上温柔地用手帕擦去他的泪痕,“当然,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更不应该把你掳来祠堂,最不应该……”
林予星立马打断,“那你现在放我出去!”
他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满屋子的牌位、祭品,又是在副本里,怎么看都怪不吉利的,林予星第一次来就不喜欢。
“好。”沈淮清温柔应声,将手帕叠好收进怀里,尔后抱起林予星。
林予星没注意到他过分珍视的举动,若有所思地盯着烛台上的余烬。
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个道具,如果用十字架,是不是可以幻化出能够压制沈淮清的黄符?
林予星并没有真的生气,也不存在真的原谅沈淮清。对他来说,沈淮清就像是副本里面的定时炸弹。
他不是傻子,从沈淮清之前的话里也能推断出,原主和他的纠葛远不止一周目的那样简单,里面似乎还另有隐情。
只可惜自从进了祠堂,008就销声匿迹了。
否则,林予星还是很好奇,二周目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沈淮清发生变化。
不过,他试探出来了。
——他的眼泪,对沈淮清同样有效。
林予星轻敛眼睫,任由沈淮清抱着他走出正屋。
门刚被推开,沈淮清就被一把枪顶住脑袋,冰冷的枪支恶意地用力抵住,“放开他。”
唐措眸底冷意散开,重复了一遍,“放开他。”
沈淮清愕然瞬间,随即不躲不避,直面枪口,“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的眼中含着笑意,看着温和,实则暗藏挑衅。
林予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成功忽悠了沈淮清,唐措就和他对上了,正想出言缓和气氛,忽然注意到——
在唐措的身后,沈淮序一错不错盯着沈淮清,半晌,才终于出声道,“哥哥?”
糟糕!
林予星暗道不妙,怎么让沈淮序这个正常人看到沈淮清了?
唐措和段榆景是玩家,自然知道这里是副本,多的是灵异鬼怪。可是,沈淮序只是副本里的普通人。
死去多年的哥哥忽然死而复生,怎么看也不像是件寻常的事。
偏沈淮清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自然地朝沈淮序一点头,介绍道,“叫嫂子。”
林予星惊住了。
这幕场景分外美好,很有分隔多年的亲人团聚之感,如果不是沈淮清头上仍然抵着一把青铜色手枪的话。
……如果不是沈淮序看懂了他眼底的挑衅的话,沈淮清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他是伪装的。
现在的场景倒有点像刑侦片了,沈淮清是忽然被捕获的高智商罪犯。他笑盈盈抬眸,望着所有人。
“他是你哥哥?”唐措挑了挑眉,嘴上这样说着,手上的枪完全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沈淮清毫不计较,声音温和,“你们是小星的朋友吗?”
连一向喜欢打圆场的段榆景这次都没有出声,他站在人群后,神情晦暗不明。
[三打一啊,前夫哥人缘有够差的。]
[叫什么前夫哥,人家可是正宫。(doge)]
[沈淮清:当你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已经上位了。]
[季度,想暗鲨他。(阴暗地爬行)]
[你小子识趣就给我的漂亮老婆多找几个帅气多金的老公,比如我。]
第187章 逃离荒山村
“先让嫂子坐下吧。”沈淮序很自然地接受了嫂子这个称呼,将轮椅推到林予星面前。
沈淮清与他对视着,“阿序真是有心了。”
——轮椅是沈淮序昨夜来的时候,特意从家里推过来的,放在房间的外面,废了不少功夫。
“如此关心你嫂嫂。”
他说得面无异色,笑容随和。沈淮序不避不让,大有林予星不坐下他就不拿开的架势。
两个人是亲兄弟,一人生得谦和有度、君子如竹,一副文弱书卷气息,另一人看着就像是干惯了粗活的老实人,粗犷阳刚,露出精壮的背。
性情截然不同,五官却是一等一的相似。
如今沈淮清怀中抱着一名青年,身形纤长瘦弱,仅着一身简单的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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