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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2页)

说了一句, 道:“难怪你们一直没应声呢。”

    霍沉时:“……”

    霍沉时对于谢述这个傻愣子已经无话可说,拂袖站在了一旁。

    半晌后,徐渊清松开抵住那半扇院门的手, 转身将门打开, 抬眸看向站在院外的谢述与霍沉时两人, 出声道:“你们来了。”

    霍沉时微抬的目光轻扫过徐渊清,更是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云容声怨得咬牙切齿。

    谢述眼前一亮, 道:“徐渊清, 你今日这一身衣裳果然好看啊, 难怪在屋里磨蹭整理那么久。”

    云容声闻言, 扬唇笑起来, 应声说:“我也这样觉得。”

    “是吧, 声声。”

    谢述说罢,又抬手以手肘戳一旁的霍沉时,找认同感, 追问道:“是吧, 霍沉时?”

    霍沉时沉默瞬息,几近以一种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应了一声。

    谢述听见霍沉时的小声应答,抓住机会,笑嘻嘻出声问:“霍沉时,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最老,正生着闷气吧?”

    霍沉时冷眼看了下谢述。

    谢述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他咬牙道:“谢述!”

    谢述连忙跑开,目光一扫,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盯着徐渊清道:“徐渊清, 你嘴怎么了?怎么感觉被咬了一口?”

    “谢述!”

    霍沉时追上去, 大有一种要打谢述的冲动。

    “霍沉时!我又没说你!你干嘛啊你!”

    两人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远。

    徐渊清抬起手来, 以指尖一抹灵力轻覆于唇畔,将唇上那点痕迹抹去。

    旋即,徐渊清转眸看向云容声,无奈地轻声说:“你是故意的。”

    “是啊。”云容声应声答道,“竟然被师兄给发现了。”

    “我就是故意的。”

    云容声反问道:“哥哥,你不觉得刚才很刺激吗?”

    徐渊清沉默瞬息,移开目光,并未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从徐渊清的沉默之中,云容声读懂了他的想法,得寸进尺地说:“那下一次我们还可以试试更……”

    ……更刺激的事。

    徐渊清抬手制止住云容声将要说出的话音。

    云容声在心里轻轻说了句,真是乖巧守礼的“世家大小姐”。

    待到徐渊清松开手,云容声应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徐少主,今日宴会可是你的主场,可不能缺席了。”

    云容声说话间,拉起徐渊清,就往前厅走去。

    等两人到前厅时,打闹结束的谢述和霍沉时正守在那里,见到他们二人,谢述小声道:“快开始了。”

    在众人相迎之下,云容声目送着一袭雪衣之人,缓步走向前厅正堂。

    最终,徐渊清站在正堂之上。

    云容声的目光转而看向站在正堂中的人。

    前世种种,无论是前二十年的美好而虚假的谎言围绕,还是惊鸿十五年的那一场惊魂噩梦,都在他脑海之中一一浮现了出来。

    恍然间,他仿若惊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噩梦的开端,冰冷无情的天衍殿,撕破伪装的伪善师尊,本恶无善的父亲,被敬重之人亲手剜去剑骨……

    前厅之中,无一不是前来观礼的世家子弟与前辈在轻声讨论着今日及冠礼的主角。

    他们说他天资卓越,拥有绝佳的天赋与最好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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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非池中之物,未来一定可期,享锦绣前程。

    “徐家少主当真是好天赋,不过及冠之年,便已经有了元婴后期的修为,又背靠东荒第一大世家与第一大宗门,真是未来可期啊。”

    ——你说徐渊清啊,他亲手覆灭了自己的家族与师门,弑师弑父,不是大魔头,又是什么呢?

    ——徐大魔头是世间至恶啊。

    两世种种,不断交织于云容声脑海之中。

    时至前厅正堂的一声轻响,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抬眸望去。

    徐凌启着盛服,站在正堂内,接过一旁侍者递过来的玉冠,温和出声道:“渊清。”

    他将手中玉冠置于徐渊清头顶上方,以簪束之。

    徐凌启平静道:“愿你一生修途无恙,扶摇直上,执剑端方行正道。”

    云容声站在不远处安静地望着,听见他上一世未曾听到过的及冠祝礼,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无声笑起来。

    端方行正道。

    真的是好一个“端方行正道”。

    徐凌启这样弑妻灭子之人,怎么配说“端方行正道”呢?

    徐渊清及冠礼成之际,由侍者端上来一杯礼酒。

    徐凌启将那杯礼酒转手递给徐渊清。

    徐渊清抬手接过那杯礼酒,将其一饮而尽。

    旋即,徐凌启伸手扶起徐渊清,一同迈步走出了正堂。

    前厅内,众人各自出声祝贺。

    接下来的事,不过是各大世家的相互承合结交。

    谢述津津有味地看完徐渊清的及冠礼,转头看向云容声时,迟疑了下,问道:“声声?”

    “你怎么了?”

    云容声回过神来,心神未定,目光短暂追随着堂中的徐渊清。

    可当他望见徐凌启之时,眸光微闪了下,只道:“这里太热闹了,我比较喜静。”

    谢述闻言,回想起上一次霍沉时及冠礼的时候,云容声好像也是没多待,很早就走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那你要出去走走吗?”

    云容声应声道:“若是师兄问起我,你就说我待会儿会去找他的。”

    谢述连忙道:“我陪你啊,声声。”

    云容声回眸看了一眼谢述,轻声笑道:“谢述,你不是最爱热闹的吗?我一个人就行。”

    于是,谢述迟疑了下,站在前厅出口处,目送云容声走远。

    没过多久,徐渊清就找了过来,问道:“谢述,声声呢?”

    谢述道:“声声啊,他说不喜热闹,看完你的及冠礼,就退场了。”

    “声声还说,他待会儿会来找你的。”

    徐渊清听见这话,思索瞬息,正欲迈步离开前厅去寻人时,自前厅内有人出声叫住了他。

    “徐少主。”

    徐渊清迟疑了下,转身看向来人,暂且压下自己要去找云容声的想法,神色平淡地应了一声。

    另一边,云容声沿着徐家驻地中的小路,缓步而行。

    他想到了此前在世俗地界写在祈愿灯上的话——惊鸿十五年,命运扭转,天骄永坐云荒,享锦绣前程,不染尘埃。

    倘若明日过后……

    云容声思索良久,抬手将那三块碎玉取了出来,完美相合地拼凑在一起。

    玉华闪烁过后,依旧是自灵玉那头传来略显迟疑的声音,小声问:“帝姬?”

    云容声漫不经心地笑出声来,出声道:“让你失望了,还是我。”

    灵玉那头一听并非是帝姬的声音,话音间略显恼怒:“又是你!”

    “你想明白了没有?”云容声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是我拿着这块灵玉,你们应该以礼待人,否则怎么能得到你们想要的消息呢?”

    灵玉那头寻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云容声问道:“你们想找的帝姬……是谁?”

    此话一出,灵玉另一端陷入沉寂之中。

    云容声没多少耐心,问道:“倘若你们不说,那等下次我再想起这块灵玉,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罢,云容声没等多久,指尖微微一动。

    灵玉另一端似有所感般,连忙出声道:“你等等……”

    就在此时,夜风轻袭而至。

    云容声掐灭灵玉光华的瞬间,周身气息已然隐匿。

    他的身形隐没于夜色深处。

    周遭乃是徐家驻地的僻静处,本不会有客人会误打误撞闯入这里。

    不远处的动静……只能是熟悉徐家驻地地形的人所弄出来的。

    云容声思索的同时,身形悄无声息掠尽,于僻静处又看见了此前见过的那个黑袍人。

    那日夜里,一开始就是此人出了徐城。

    之后,在那个祭坛附近,才有了徐凌启的出现。

    徐家宴会,徐凌启作为徐家之主,肯定无法缺席。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这个替徐凌启做事的神秘人一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渡劫之下,无人能察觉到他的踪迹。

    黑衣人流窜于徐家驻地僻静处,云容声跟着此人身后,却发现他在四周绕了好几圈,又去到了徐凌启的书房。

    云容声知道,在徐凌启的书房底下,是一处暗无天日的地宫。

    那是他曾经短暂待过的地方。

    沿入地宫更深处,映入云容声眼帘的,是一个更大的祭坛。

    他可以肯定,在上一世,这个地宫深处,并没有这个祭坛。

    这个祭坛与他重回惊鸿十二年那一日的祭坛相似,却更加繁复神秘。

    依照三年前那群魔修的说法,他们是为了召唤魔神,才建造了那个祭坛。

    那如今被建在徐凌启书房地宫深处的祭坛……也是为了召唤所谓的魔神吗?

    黑衣人来到祭坛前,以自身祭出一根灵脉,“奉献”给了祭坛。

    缓缓流下的鲜血将祭坛上覆刻的纹路染红,血色鲜红刺眼,祭石漆黑幽深,在此暗无天日的地方更显可怖与诡异。

    当黑衣人折身返回,退出书房后,云容声蓦然出手,转瞬将此人控制起来,抬手搜魂。

    于短暂的瞬息过后,他迅速收手抽离,同时出手在此地布下剑域封禁,令此人自爆威势收缩至方寸之地。

    “嗡!”

    云容声目光平静,抬眸望着眼前全然不可逆的修为自爆。

    就算是刚才短短一瞬的搜魂,他也得到了部分消息。

    徐凌启建祭坛,的确是为了召唤传说中的魔神。开启祭坛的方式未知。

    而他着急建造祭坛的原因,是此前在云荒天宫中一无所获,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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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爆修为的黑衣人亦是一名魔种,平日里只隐藏于暗处,从不与外人相见,是徐凌启培养的“死侍”,一旦被人抓住,开始搜魂,便会自爆修为。

    轻可至重伤,重可至殒命。

    如此,又是一举两得之法。

    像这样的死侍,徐凌启还有不少。

    云容声收回手,垂眸看了一眼。

    盈盈月华下,显现出他指间的血迹。

    临离开前,他又似想到些什么,抬手以灵力,将那些血迹弄了干净,才转身望回走去。

    回去见他,可不能带着血。

    路上,云容声眼看着时候,给徐渊清传了一道灵讯,询问他在何处。

    不过,徐渊清一时也没回他灵讯。

    他想了下,缓步朝徐渊清的住处走去。

    来到院门前,云容声抬手刚一触碰到门锁,门便从内里被打开。

    有人握住他微抬的手腕,将他拉进院中,低头便吻了下来。

    云容声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并未出手反抗,反而顺从地被徐渊清抵在院门后,想了下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

    风水轮流转,上午是他,夜里就换了徐渊清,是吗?

    许久之后,两人才难舍难分地分开。

    云容声身形靠在门后,察觉到压在他身前的人抬起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过他的唇,指腹带着滚烫,轻颤着,克制着,在这样的夜里却暧昧无尽。

    云容声笑起来,出声唤道:“哥哥,今日夜里你怎么这么热情啊?”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适才因缠绵亲吻而一直高悬的思绪缓缓回拢,突然意识到了刚才未曾察觉之事,惊觉徐渊清此刻的身体透着并不寻常的滚烫。

    云容声说完,徐渊清便松手放开了他,未发一言,转瞬离开此地。

    云容声压低了声音,唤道:“师兄,你怎么了?”

    云容声探手意欲摸清此刻徐渊清的状态。

    然而,他伸出的手指却落了空。

    徐渊清保持着片刻的理智清醒,偏头避开了云容声的触碰。

    他现在的状态不易……

    心上人就在身边,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触碰,便足以让他再难克制,理智与绮思相互拉扯着,犹如燎原之火般,一点便着。

    云容声将徐渊清给拉回来,伸手一探,低声说道:“牵情引。”

    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之中蓦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神色凝重至极。

    “牵情引只有混在酒中,方才无色无味。”云容声扶住徐渊清,将人带进房间,又开口问道,“你刚才在席间喝了几杯酒?”

    烛灯明亮下,徐渊清移开落在云容声身上的目光,声音压低,道了一句:“三杯。”

    云容声收回去点亮烛灯的手,转眸看了眼没过多思索的徐渊清,默然心说——

    是四杯。

    还有一杯在及冠大礼时喝下的酒。

    “难怪呢。”

    “难怪我就说,师兄今夜怎么这么热情……”

    云容声话音间隐含了些许的遗憾和一点儿懊恼之意。

    “我……”

    徐渊清保持着强忍克制的理智,看向云容声,正欲同云容声解释说:“我去寒潭……”

    他话音未落,于混沌的思绪中察觉到极轻极淡的桃花近香靠近了来,几近是要贴近他一般。

    在这一瞬间,徐渊清顿时就明白了云容声的想法。

    徐渊清慌忙地移开眼,克制地放开手,转过身,身形微僵地朝门外走去,却被云容声扣住了手腕。

    握住徐渊清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云容声笑起来,喊了一声:“师兄。”

    极轻极淡的桃花香勾缠尽徐渊清所有感知。

    云容声来到徐渊清身前,抬手抚住他后脖颈,几近强迫地让他贴近自己,仿若耳鬓厮磨般,轻声道:“哥哥,寒潭哪有我好啊?”

    他眸中带着安静又内敛的笑意,内里盈盈光华流转,就好像蛊惑人心、勾魂摄魄的妖物般,让人沉溺,令人深陷而无法自拔。

    牵情引又不止一种寒潭解法。

    云容声坐在徐渊清身上,认真建议道:“不知道是哪一位‘好心人’送给你的及冠大礼,不如将错就错,及时行乐。”

    第64章

    ……

    ……

    云端月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庭院之中, 树影颤颤。

    如墨锦般的柔软乌发散落在云容声身后,冷玉一般的雪色间慢慢落下漂亮的桃花色泽,让人想到摆放在天衍宗剑峰半开窗沿前那支被折摘的桃花枝, 任人摆弄, 却又笼罩在曦光下绽开花瓣, 打得微微的颤儿。

    云容声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强大。

    这样的强大,无关乎修为, 只在于身体上的强大。

    云容声不肯求饶。

    他堂堂心魔, 事事不服气, 被压就算了, 怎么还能在这种事情求饶呢?

    后来, 月华绕过树梢, 悄然打落斑驳而漂亮的光影,云容声终于服软似地哭出来,轻喊道:“师兄。”

    他微抬的眸中带着盈盈水光, 眼尾染上的薄红色泽未消, 更似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物。

    “嗯。”徐渊清应了声,倾身去吻他,“我在这儿。”

    当徐渊清靠近时,云容声转眸回望,低声问了一句什么话。

    云容声的声音压得极低,徐渊清却听得分明清楚,眸光微颤。

    良久过后,徐渊清伸手将人揽着,指尖拂来云容声被薄汗浸湿而贴在面容的发丝, 神思仍旧停留在云容声刚才那句话上, 低声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好半晌后, 云容声笑起来,音色压得极低:“我说……”

    他说什么呢?

    “相似的面容,就连旁人都分辨不出来我们。”

    “我想问,刚才师兄和我在一起,会觉得痛快吗?”

    云容声最终还是换了个文雅一些的说法。

    徐渊清并未回答云容声这个问题,伸手轻轻抚过云容声脖颈,自其指尖涌过一抹灵力,将他喉间的嘶哑治愈。

    “声声。”

    徐渊清轻声唤道。

    云容声迟疑地应了一声“嗯”,却没有听见徐渊清接下来的话,他思索瞬息,正欲开口时,却迟疑了下来。

    徐渊清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原本生有剑骨之处,并没有问他“疼不疼”,而是无声地吻了下。

    “声声。”

    徐渊清出声道:“我一直没有问你,今日下午,你看起来心情好像并不好。”

    云容声闻言,移开目光,却又很快被徐渊清伸手将视线移了回来。

    他肯定道:“你在逃避。”

    云容声眸光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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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问道:“你知道今夜的药是谁下的吗?”

    徐渊清看向他。

    云容声否认道:“师兄,虽然我原本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但是……”

    他话语顿了顿,又问:“睡你,我真的需要下药吗?”

    徐渊清呼吸微乱了下,克制心思,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解释过后,又很快意识到云容声在转移话题,视线落在云容声身上,强行拉回正题,道:“你的问题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云容声道:“师兄明日……”

    他突然意识此刻已经不能再说明日了,微垂的眸光落至掉落在一旁的精致小玉瓶,微抿了下唇,眉眼之间浮现隐约不可闻的不甘。

    这些东西……原本是他为徐渊清而准备的,不让乖巧守礼的“大小姐”受伤的。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准备一遭,到头来却是用在了他自己身上,还被“逼问”,好好探索了一番其用途。

    真的是……

    他竟然成了下面那个。

    什么纯良白兔未婚妻。

    徐渊清见云容声许久未言,又见他盯着小玉瓶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猜到因为昨夜后来的事情,他现在大概是有一些小生气的。

    徐渊清开口道:“声声?”

    云容声因徐渊清的声音而回神,看了徐渊清一眼,眼尾未消的薄红好似流动的光华。

    旋即,云容声改口道:“那师兄今日可以查一查你喝过的这三杯酒。”

    “我会去查那三杯酒的”

    徐渊清出声应说,却又看向云容声,道:“那你呢?”

    他想问的,是今日他的状态不太对劲儿之事。

    云容声想了想,忆起昨日祁越明给他传的那道灵讯,出声道:“昨日,师尊传灵讯给我,让我今日回宗门一趟。”

    徐渊清下意识开口说道:“那我陪你一起……”

    徐渊清话音未落,便被云容声出声打断,道:“你今日不是要查那三杯酒的来源吗?”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宗门难道是什么会吃人的地方吗?”

    云容声说罢,眉眼微弯地笑起来,轻声道:“师兄,再来一次吧。”

    徐渊清听见云容声的话,暂时性地压下心底迟疑的忧虑,抬起手来,修长手指轻轻触碰到云容声眼尾处漂亮靡丽的薄红色泽。

    许久以后,徐渊清见云容声实在累极,才放开了人,伸手将云容声拥进怀中,低头吻了吻他发顶,轻声唤道:“声声。”

    “嗯?”

    “声声。”

    “嗯。”

    “声声?”

    “怎么?”

    “没怎么。”

    徐渊清说完,轻声道:“你睡吧,距离天亮没多久了。”

    “那我可就睡了。”

    “嗯。”

    夜里折腾了那么久,云容声依旧在天光乍现时,睁眼醒了过来。

    他从梦境之中慢慢清醒过来,略微转身,面向已然清醒的徐渊清,出声道:“师兄,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到现在还没起床的时候。”

    云容声眼睫轻扫了下,好奇地问道:“是因为太累了吗?”

    “那可不太行啊。”

    徐渊清看了眼云容声,从他面上丝毫不加掩饰的神情之中,读懂他的坏心思,抬起手指,轻轻敲在他额上,道:“记住你说的话,绝不求饶。”

    旋即,他问道:“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云容声对于自己竟然应了霍沉时的话是下面那个人很不服气,倔强出声,强调道:“我又不累。”

    徐渊清起身,穿好衣裳。

    春日曦光如暖,倾斜而进,照拂过他周身,雪衣染上漂亮的流金色泽。

    他转身站在云容声面前,问道:“真的?”

    云容声仰头迎上徐渊清的目光,道:“当然了。”

    “那下一次别哭出来。”

    徐渊清弯腰贴近云容声,不带任何□□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云容声:“……”

    云容声看见徐渊清说罢,倾身捡起丢落在一旁的衣裳,将其叠放起来。

    顺带着,徐渊清又捡起了那个滚落在旁侧、已经用空了的小玉瓶。

    云容声一见到这个小玉瓶,就想起昨夜的荒唐和准备极其充分的结果,默然无声后,又开口道:“师兄,你好贤惠啊,怎么还帮我收拾东西呢。”

    他说话时的模样,活脱脱像极了一只因为气鼓鼓而炸毛的猫,凶却又不具有攻击性。

    徐渊清伸手将人拉起来,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了一套衣裳,贴心地帮云容声穿好后,才出声问道:“你今日什么时候走?”

    第65章

    云容声应声思索过后, 道:“很快就走。”

    徐渊清站在云容声身前,替他整理好衣襟,眸光轻垂之下, 望见了半遮半掩于雪色间的薄红痕迹, 指腹轻轻地碰了下, 便收了手。

    “若是有事,传灵讯给我。”

    徐渊清说罢, 又想起云容声昨日提及之事, 迟疑道:“昨夜之事……”

    云容声抬眸看向他。

    徐渊清问道:“既是如此, 那你昨日所说, 让我晚上等你的及冠礼是什么?”

    云容声闻言, 神思微恍了下, 想到昨夜于徐凌启书房地宫中所发现的那个祭坛,旋即回神。

    云容声想了下,出声道:“没来得及……”

    “不小心弄丢了……”

    “之后等我找回来, 再补给你。”

    云容声话音落罢, 倾身上前,亲了亲眼前人的唇角,继续道:“我走了。”

    徐渊清看向接连说了两个理由的云容声,轻应了一声,目送云容声离开,视线落在他帮云容声穿好的那身雪衣之上。

    雪色如流云般柔软,腰线流畅而顺贴,被腰带所系的窄腰是他昨日夜里亲手丈量过尺寸的。

    他没有想到,他的衣裳被穿在他身上, 亦是如此的合身, 好似本身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临出门前, 云容声又回头看向徐渊清,道:“要是师尊没什么事的话,没准儿我今晚还可以再回来见你呢。”

    徐渊清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等我这边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就回宗门了。”

    或许原本他打算送给他的那份及冠礼被“弄丢”了,与昨日他心情不太好有些关系。

    徐渊清默然心说。

    云容声应声笑起来。

    当他走出徐家、走出徐城之时,一切都恍然如梦般。

    惊鸿十五年的及冠之日,好像真的已经过去了。

    对于他而言,上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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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是噩梦一场。

    对于他们而言,昨日却是一场美梦。

    惊鸿十五年,命运扭转,天骄永坐云荒,享锦绣前程,不染尘埃。

    一切看起来真的很好。

    离开徐城后,云容声借道虚空,很快出现在天衍宗驻地外。

    今日的天色看起来格外漂亮,流云缱绻,曦光尽染,天幕碧如洗。

    天衍宗驻地门前,值守的两名弟子见到云容声,第一反应便是开口喊道:“徐师兄。”

    云容声看向两人,好心地纠正道:“我是云容声。”

    值守弟子闻言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略带歉意地出声道:“云师兄,原来是我们两个眼拙了。”

    主要是平日里云容声常穿热烈张扬的红衣,徐渊清只着最简单的白衣,因而在宗门内,大家分辨两人,是以穿衣来辨认清楚的。

    而今日,是徐渊清帮云容声穿的衣裳。

    云容声听见这话,弯唇笑道:“认错也正常。”

    值守弟子问道:“云师兄,怎么徐师兄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云容声道:“他有事耽搁,今日不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从天衍宗驻地门口,去往天衍殿的路上,会经过宗门弟子平常练剑的地方。

    一路上,不断有弟子将云容声认作成徐渊清,纷纷开口。

    “徐师兄。”

    “徐师兄,上午好。”

    “徐师兄这是才从外面回来吗?是要去哪里呀?”

    ——徐师兄。

    ——徐师兄,下午好。

    ——徐师兄,这是要外出吗?还是要去哪里呀?

    云容声蓦然顿住脚步,安静地看了一眼那些停下练剑的弟子,目光自他们身上掠过,轻声道:“你们认错人了。”

    “我是云容声。”

    “啊?抱歉抱歉,是我认错了。”

    “云师兄,上午好。”

    “徐师兄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

    “云师兄这是要去哪里?”

    云容声道:“去天衍殿。”

    他说完,慢慢收回目光,迈步登上那通往高处天衍殿的山道时,又抬眸看了眼今日天色。

    的确很美。

    一道灵讯自天幕掠过来,转瞬落至云容声手中。

    云容声站在山道间,垂眸盯着掌心盈盈灵光的灵讯。

    ——徐渊清,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今日是你生辰,你可一定要跟我聚一下啊?

    ——也不知道霍沉时那家伙怎么突然就去中州了?他过去可是从来不会缺席你的生辰,这次简直奇怪得很。

    ——我在荒境城最常去的酒楼等你啊!你回了徐家之后,就快点来找我。

    云容声抬手拆开手中灵讯,传来谢述的声音。

    “声声!声声!我去找徐渊清的时候,听他说你回天衍宗去了?”

    “我原本还想着昨日没去荒境城聚一聚,今日说什么也得把这一次聚会给补上呢。”

    “还有啊,霍沉时那倔性子,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劝说都要先回他霍家。”

    “你有空的时候,记得回我这道灵讯啊。”

    云容声慢慢听完谢述传给他的灵讯,应声说了句“好”,然后任由灵讯飞出掌心,很快消失于天幕之下。

    他转身继续拾阶而上。

    路过某处时,云容声抬手构造出小虚空,将人拉了出来。

    陈安被拉扯出身形,连忙躬声道:“前辈,前辈。”

    云容声转眸,看了眼陈安,问道:“你有什么事?”

    陈安摇头说:“没什么事,我没什么事,就是正好遇见前辈从宗门外回来而已。”

    “你没事的话……”云容声平静地笑了下,神色却是冷淡至极,“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你这样……”

    云容声以灵力传密音入陈安耳畔。

    待到他说完之时,陈安面容间露出瞬间的惊恐神色,低声道:“我怎么敢?”

    “我让你做的,你有什么不敢的?”

    云容声说罢,收了小虚空周遭灵力,拂袖离去,徒留陈安一人在原处。

    云容声沿着山道缓步往上走去。

    天衍殿门如旧紧闭着,他走上前去,神色平静地抬手敲响殿门。

    须臾,从天衍殿内传来祁越明的声音,道了一声“进来”。

    祁越明道:“把门关上。”

    云容声抬手推门而入。

    自他身后,殿门应声紧闭。

    云容声出声问道:“师尊是有……”

    熟悉的威压于瞬息之间,侵袭而至,却不如上一世他所感受到的那般害怕与可怖了。

    天衍殿上,明珠照华拂落,映出地面因渡劫灵威而裂开的道道纹路。

    云容声应声单膝跪在地上,神色茫然地问:“师尊?”

    祁越明端坐于殿上,目光冷漠地盯着他。

    威压骇人,似乎压得云容声几近直不起身体。他眸中带着一瞬的迷茫,又喊道:“师尊?”

    “温养近三年,时至最近,你的灵脉终于至臻无瑕。”

    祁越明缓步起身,紫衣曳地,朝他走来时,神色依旧如旧,好似端方君子般。

    祁越明走近时,身形高大,淡薄身影落在云容声面前。

    云容声抬眸望去,声音几近颤抖地问:“你是想要我的灵脉吗?”

    “为什么……”

    祁越明将要出手之时,云容声又说:“我来时,师兄是知道我来见你的。”

    “倘若我出事,他必定会有所猜测。”

    “师尊,你不怕吗?不怕终有人会将你今日所做之事揭穿吗?”

    因云容声提及起徐渊清,祁越明周身灵威未曾收起,却是垂眸盯住了云容声。

    须臾过后,祁越明道:“我为何要怕?”

    “在阿清眼里,我是他敬重的师尊,他尊师重道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你的失踪怀疑到我身上来?”

    云容声问道:“那我呢?”

    “师尊。”

    “我也唤你一声‘师尊’啊。”

    祁越明似乎因为唾手可得的“成果”,而变得耐心起来,温和道:“从三年前,我收你为徒,便是为了你的仙灵脉而已。”

    在他眼里,云容声只是一个温养仙灵脉的容器而已。

    “你与师兄有师徒之情,与我没有师徒之情。”

    云容声单膝半跪在地上,雪衣曳地,清冷至极。

    他垂眸低声说道:“倘若有朝一日你又想从师兄身上得到些什么,还会顾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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