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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圣明。”郑辉松了口气,正想退下,又听皇后说:
“对了,你不是查清肖覃是什么梅山派的弟子?可能利用来对付……”皇后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在纠结虞意的事,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郑辉装作没听见,悄悄退了出去。
他这主子虽然手腕狠厉,可终究还是难逃“嫉妒”二字。只盼着她往后能明白过来,早日为七殿下扫清障碍,也不枉他们这些属下费尽心力的做了这么多。
44. 江南 可他现在甚至连梅山派在哪座城都……
春天确实是到了。
没有料峭的余寒, 将化未化的冰雪。目光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绿意盎然,柳树枝条柔软,桃李争艳。
端王府近来很平静, 主人家心情好,下人们也乐得自在。这不,今日两位主子就要去小花园赏花,侍女们早早的便准备好软塌和茶点,等着王爷和王妃回来。
虞意今日早起去上朝了, 肖覃在府中闲的无事,索性瞅着时辰到宫门口,亲自把人给接了回来。
“今日早朝, 定了去江南巡视的人。”两人下了马车,虞意拂开肩上掉落的花瓣,随口说道。
肖覃闻言一怔。
他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每隔十年左右,虞胤江都会去江南寻访, 按他的话来说,一直窝在京城里会变得目光短浅,底下人背着你做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有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便会逐渐脱离掌控。
上次出巡, 虞胤江在遇到应湘的地方停留了整整七日, 今年他倒是还想去,奈何人老了毛病就多, 突如其来的一场风寒来势汹汹,把朝中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都给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肯让虞胤江在走这颠簸不堪的一趟;那些表面忠心实则心怀鬼胎的,怕虞胤江来不及立储就一命呜呼,自然也是跟着旁人一起劝阻。
虞胤江无法, 只得传下旨意,要选一位皇子代为出巡。
前些天虞意得知此事,便动了下江南的念头。
一来也算是办点实事,免得将来有人以此为借口,阻碍他登基;二来肖覃离家久了,想必对江南风光很是想念,况且他们成亲已两月有余,自己却还没见过把肖覃从小养大的师父师娘。这实在不合规矩,更不合情理。
“是殿下。”肖覃微微思索,肯定的道。
虞意笑着点点头:“正是。”
虞恣刚回京,皇后不会在这个时候任他跑出去,况且他早已无数军功加身,也不需要一次出巡来表现。
至于虞恕……萧正则是国戚,又确确实实为国立了不少大功,虞胤江虽然生气,但到底是没搞株连九族那一套,只把他一人罢黜流放,还让萧栖降级袭了爵,也算是仁义至尽。
是以这出巡一事,理所当然就落到了虞意头上,虞胤江也有心放他回自己母妃长大的地方瞧瞧。
“其实我……”肖覃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悸动,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师娘是谁,甚至不知道梅山派在哪个地方,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虞意有这份心,他便真的觉得有几分久别重逢的期待。
“其实什么?”虞意吩咐人把午膳摆在小花园。
“没什么。”肖覃笑了笑。
也罢。
总归他以后要以这个身份活下去,那传说中的师父师娘,早晚也都要见到。
两人走到小花园,肖覃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殿下,给。”
“什么?”虞意疑惑的接过来,平平无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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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料,雕工甚至有些粗糙。
“我爹……我师父说,这是传家宝,留着以后…给枕边人。”肖覃紧抿着唇,紧张的盯着虞意。
这是他凭借记忆自己雕出来的。爹娘在他成年时给他了一块玉佩,叮嘱他好生收着,留着以后赠送给心上人。那时肖覃正是病重的时候,整日靠喝药勉强吊着一口气,接过玉佩放在枕下,就再也没拿出来过。
他从没真的想过自己能有所谓的心上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和虞意走到了今天。
“哦,”虞意听的枕边人三字,心下一动,但又觉得有些不够。
只是……枕边人吗?
他微微一笑,还是将玉佩珍重的收了起来。
“母妃也给我留了一枚,以后再给你。”等以后我们二人互通了心意,再给你。
肖覃点点头,没有多问,跟虞意并肩走向小花园。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大概要走一个多月才能到,先顺路去你师门看看,本王备了好些礼。”虞意回忆道,从南巡的消息一放出来,他就着人去备礼了。
“这么急?”肖覃一怔。
“早点去也好。”虞意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心里只怕也想念得很。
肖覃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他倒是没所谓,只是要去梅山派所在的地界,他总要先想办法打探一下当地的消息,有哪些著名的可玩的,哪些美景,哪些主要的江湖势力,官府情况。
可他现在甚至连梅山派在哪座城都不知道,外一虞意问起来具体的情况,那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发什么呆。”虞意在桌旁坐下,用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嗯?”肖覃回过神,“没什么,我们……走哪条路?”
“走最近的那条,经过沧州,到勉城。”虞意喝了口茶。
“勉城?”
肖覃一愣,怎么会……叫勉城。
“对,梅山派不就是在勉城,难道本王记错了?”虞意有些奇怪。
“不……”肖覃有些回不过神。
勉城,是他没穿进话本前生活的地方。
为了让他能安心静养,肖父把新宅修到了山上,依山傍水,景色秀美。
怎么会这样巧,他家住勉城,梅山派也在勉城!?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那个……难道不是两片不同的天地吗?
“殿下,信备好了,可要连着前礼先行送去?”段方竹不知何时来到虞意身后,躬身问道。
“嗯。”虞意点点头,刚想示意段方竹去办,不知想到什么,又转头问肖覃:
“那信你可要看看?”
肖覃略一犹豫,伸手接了过来,心中似有所感。
——梅山派掌门肖润之亲启。
肖润之,肖润之。
只看了这一眼,肖覃便把信放下,起身走到亭边。
“肖覃?”虞意觉得这人今天有些奇怪,“可是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尊师的名讳……应当是肖润之?”
他有些狐疑,难道是他连肖覃师父的名字都记错了?若不是这样,这人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不,没什么需要改的,这就送去吧,劳殿下费心了。”肖覃勉强稳住声线,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肖润之……正是那个世界中肖家的家主,他生身父亲的名字。
45. 死生 肖覃越想越觉得不对,没来由的感……
翌日清晨, 端王府众人早早起来给马车装箱,仔细清点主人家路上要用的东西。
昨天骤然听到那位梅山派掌门的名字,肖覃心中涌起了诸多猜测。一开始他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 但越想便越觉得不对。他能穿进话本里,或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和原主相同,而原主死时他又恰好奄奄一息——至少在肖覃看来,唯有这样的解释还算是合理。
既然如此,那肖父的名字和原主的师父也相同, 会不会……肖覃不敢细想,但又免不了期待,他昨夜翻来覆去的纠结, 想多问问梅山派的情况,却又害怕问多了惹人怀疑。
此刻他站在王府大门前,手里提着一盒点心,等虞意, 也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而出神。
“起这么早,”虞意裹着披风走出来,一眼看见肖覃手里提着的盒子, “手里拿的什么?”
“让厨房做的点心……椰蓉枣泥糕。”肖覃回过神, 腾出一只手替虞意扯了扯衣领。
“怎么突然想起要这个, 舍不得府里的吃食?”虞意觉得有些难办,此番下江南总不能把厨子一起带上路, 不然免不了遭人诟病,他原本想着肖覃在京城呆了两个月,那些无聊的菜品吃也吃腻了,正好去勉城的路上尝些沿途的特色风味。
“不是。”肖覃摇摇头,也没解释, 只是扯着虞意上车。
两人面对面坐下,肖覃打开盒子,往虞意面前送了送。
“没吃早饭不好长途赶路,特意给殿下备了些。”
虞意一怔,打开的盒子里躺着四块枣泥糕,从右到左依次写着“长”、“命”、“百”、“岁”。
“……这字?”虞意抬头看向肖覃,为什么要写这四个字,难道他知道……
肖覃状似无辜的看着他,“兴许是厨子做糕点时一时起意,随便写的,不过寓意倒是不错,殿下不尝尝?”
不是随便写的,是他千叮咛万嘱咐亲自交代的。
前世今日虞意在天牢里被赐了毒酒,心灰意冷之下饮恨而终。那日的场景肖覃现在想来还会心疼,只盼着虞意这一世不用再受这样的苦。
虞意愣愣的看着“长命百岁”四个大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一世他只活到今天,但这一世至少能多活一天,或许还能多活好几十年。还有肖覃,也和上一世不太一样,但细细想来他们二人的经历的其实与上一世没什么大不同的地方,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就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殿下。”肖覃轻声唤道。
“嗯。”虞意眼眶有些微红,伸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好吃吗?听说府里新来了个厨子,也不知道合不合殿下的口味。”肖覃怕这人真哭了,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
“尚可。”虞意胡乱点点头,别开眼看向窗外,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吃。
肖覃探手把盖子合起来。
吃不吃倒是其次,本就只是为了讨个好寓意,活过今日不算什么,一定还会有很多个以后。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离了京郊。
“对了,”虞意突然想起还有正事没做,转头对肖覃说道,“趁着一个多月赶路的时间,你和本王讲讲勉城当地的风俗人情,师父师娘喜欢什么,有什么讲究和禁忌。”
“……嗯?”肖覃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怎么想起问这些了?”
“难道不该问?”虞意有些奇怪,“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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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了解,去当地闹了笑话就不好。这些本该找随行的官员来讲,不过既然你在,也算是剩了不少麻烦。”
“……”肖覃闻言,只能僵硬的点点头。
“那殿下……想问些什么?”
虞意思索一番道:“听人说勉城有条卖书的集市很是出名,聚集着天南海北各种卖书的摊贩,这条市集可是真的有,又真的如同传言里所说的那样?”
“……”肖覃一噎,心道不会这么巧,他的勉城有卖书的坊市,这里的勉城最出名的恰好也是卖书的坊市?
“怎么不说话,难道没有这地方?”虞意狐疑的盯着他。
“……有。”肖覃决定冒险赌一把,反正连名字都能一样,说不定具体情形也差不多相同。
当下他理了理思绪,琢磨着开口:“太久没去,我也有些忘了。只记得那坊市只卖书,旁的什么都没有,有大型的书铺,里面的书大多都是些广为人知的、保存完好的,只不过卖的贵些;当然也有小型的摊贩,偏好卖些猎奇、市面上不怎么流通的书籍,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嗯。”虞意了然的点点头,又问:
“可是什么书都能买到?”
“差不多都能买到,里面的书贩路子很广,就算当时没有,只要能提供详细的信息,他们都能为你找到。若是实在找不到,他们有长期合作的读书人,也可以花钱请他们来写。”肖覃越说越顺畅。
“本王这倒是有一本别人赠予的书,说是去勉城时在坊市里淘来的。”虞意说着翻了翻桌子下的暗格,“应当是带上车了……”
肖覃心跳了几下,隐隐有些预感。
“找到了,”虞意把书抽出来,“《落花无声春水流》,名字俗的很,你可看过?”
“我……看过,”肖覃目光一沉,接过书却不敢翻开,“俗是俗了些,但还算出名。”
虞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读一读也未尝不可,正好打发打发赶路的时间。”
“车内摇晃,看书该把眼睛看坏了。”肖覃拿着书的手往后一收,嘴上数落虞意,自己却犹豫着翻开扉页。
——大月城有位名叫柳翠翠的姑娘,生性温婉,身姿曼妙。一日她跟随母亲上山采药,却意外捡到一名重伤的男子……
肖覃猛地合上书。
柳翠翠。重伤的男子。
他想起来了。
这本书是阿竹给他买的,比虞意所在的话本早买了好几年,当时他看了眼题目就嫌弃的扔了,后来冬日大雪封山,阿竹出不去,家里的书又都看得差不多了。某日他捧着一本经书实在是读不进,这才把那话本又捡出来看。
怎么会如此巧,随便一个话本的内容竟然都一模一样。
难道我在梦里?
肖覃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略带惊慌的看了眼虞意,后者正捧着书读,没察觉到他的目光。
平日做一晚上梦,就能梦见前后一个月的事,如今他穿进话本里不过才两个月,或许这些日子他经历的一切都是重病昏迷时的梦境,他本人其实正躺在床上,被一群爹娘请来的名医围着研究对策。
肖覃越想越觉得不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
难道殿下是假的,没有什么话本中的世界,也没有什么重生。是他思虑太重,才会编造出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梦。想来也是,什么重生、穿书,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发生,若只是大梦一场,反而更说得过去。
“肖覃,怎么了。”虞意不经意间抬头,一眼就看见肖覃脸色煞白,眼神空洞。
他探手摸了摸这人的额头,心想难道是路上太颠簸,不适应?
“殿下。”肖覃微微发抖,将手藏在袖子里,不让虞意看见。
“嗯?”虞意皱眉,扬声让人停车休息一会。
肖覃飞快的想着。
怎么办,如果真是梦,那他什么时候会醒?那些大夫会不会强行施针将他唤醒?或者他会不会睡的太久,某天自己就会突然醒过来?又或者……或者他在梦里情绪波动太重,会不会也有影响。
肖覃勉强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不舒服?随本王下去走走。”虞意见他呆坐着不动,上前把他拖下了车。
春风拂面,肖覃吸了口气,瞧见虞意好端端的站在他身边,稍微清醒了些。
不会。
殿下怎么可能是假的。
往日梦中的场景都是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逻辑清晰又如此连贯。
肖覃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至于为什么自己生活的地方和话本中有如此多的重合——
“别发愣了,”虞意突然扯着肖覃往一片林子里走去,“本王在书中看过,这附近有片桃林还不错,咱们过去瞧瞧。”
桃林?
肖覃恍然。
对了。本就没什么奇怪,不是很多人写话本时都习惯以现实情况作为背景吗?说不定那话本的作者恰好看过《花落无声春水流》,又恰好很喜欢勉城的那片坊市,这才把这些事物都写进故事里。肖覃想了想,他看书时确实没怎么注意那些细节描写,或许作者真的写了,但他没什么印象。
想到这,他稍稍放了点心,不免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阵毫无道理的惊慌有些可笑。
“殿下,”肖覃走到虞意身边,和他一同站在桃树下,轻咳了两声,“这桃花确实开的好。”
虞意闻言偏过头,瞟了他一眼,“缓过劲了?还难受吗?”
肖覃摇摇头,略有些歉意:“让殿下担心了。”
……
从桃林出来天色已经渐晚,一行人干脆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
这是虞意的意思,不走沿途驿站,免得那些官员提前知道他的行踪,又要安排些惹人厌的排场。
当晚两人睡的很早,兴许是累了,虞意躺下不过片刻便没了声响。
肖覃盯着头顶的幔帐,半点睡意也无。熬了半晌,正打算睁着眼熬到天亮,窗外却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雨声催眠,肖覃闭上眼,渐渐酝酿起一阵睡意。
只是他仍旧睡不安稳,挣扎着陷入一场古怪又真实的梦——
“在下勉城肖覃,梅山派三十九代亲传弟子,师从掌门肖润之!”
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一位白衣墨发的男子立于台上,手里端着一杯酒,向台下朗声说道。
台下众人或恭贺,或钦佩,或艳羡,一时间嘈杂声不绝于耳。
这也正常,毕竟江湖上谁人不知他梅山派肖公子的大名,更何况这位肖公子前些天刚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武林大会的魁首!
“师兄,师兄——”
丹枫趴在台侧,扯着嗓子喊他。
“何事?”肖覃只能无奈的同众人致歉,转身走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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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传来消息,要你立刻离开方洲。”。
“……为何?”肖覃有些奇怪,心道该不会是这小子编出来戏弄他的吧。
“师父没说,”丹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瞥见肖覃狐疑的眼神,他大叫道,“哎呀师兄!不是我瞎扯的!是大师兄亲自来传的话,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具体说了什么我都没来得及记,总之就是让你快走,有多远跑多远,别在方州逗留,也别回门派。”
肖覃皱眉。
该不会他行走江湖时惹上了什么仇家,此刻正在梅山派闹事吧?
“不行。”他思索一番,带着丹枫就往外走。
“什……什么不行?”丹枫一愣。
“跟我回门派。”肖覃越想越觉得不对。
“师父不让回门派!”
话音刚落,肖覃就骑马冲了出去,丹枫追不上他,只能跟在后面大喊。
“师兄——师父会骂的!”
“师父不会骂我。”
“……”
丹枫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也不知师父为何突然让大师兄传这种消息,只盼着师兄执意回去,不要落入什么危险才好。
46. 抵达 难道肖覃入京之前,在门派里定……
“师兄!等等我——”
肖覃纵马闯入梅山派的大门。
以往只有丹枫才会做出这样胡闹的举动, 每次都会被师父好一顿数落,罚他去药堂帮工。今日没规矩的人成了肖覃,四下却一片寂静, 无人上前阻拦。
不是因为肖覃在门派里威望太高所以有特权,而是因为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大门、门前广场、内景园林……肖覃一路疾驰而过,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奇怪,人都去哪了……”丹枫疑惑的嘟囔。
以往这个时辰是门派里最热闹的时候, 上午的训练刚结束,弟子们三两成群的吃饭、玩笑、休息,就算今天临时有事耽误了些时辰, 总不该连大门口值守的人都不见踪影。
肖覃预感不妙,朝着正堂冲过去。
“师父!”
肖覃推开院门。
门内众人齐刷刷的回头,盯着他瞧。
都是些生面孔,没见过。穿着军服, 难道是衙门里来的?可梅山派最近没惹什么事,甚至还帮着剿了两窝山匪。
肖覃不动声色的扯了丹枫一把,带着他从人群当中穿过。
“哟, 这位就是肖公子?果然生了一副好相貌。”肖覃走到人群前方, 上首的台阶上站了个中年男子, 一身锦服,面容阴险。
“覃儿。”肖润之站在他身旁, 垂眼盯着肖覃,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紧。
这小子,不是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吗!?怎么他大师兄前脚刚到,他也跟着回来了!
“师父。”肖覃行礼,站到大师兄身后。
师父让他快走, 难道此事因他而起?可他不记得最近和官府的人打过什么交道……
“你怎么回来了?丹枫没把话传到?”宁宇偏过头,压低声音冲肖覃问道。
“我——”丹枫急着解释,宁宇瞪了他一眼,示意噤声。
“丹枫说了,可门派有事,我怎能不回来?”肖覃凑过去,也压低声音,“究竟出什么事了。”
“师父早知你必不肯走,才不让我告诉你具体实情,此事——”宁宇刚想解释。
“肖公子。”那中年男人突然出声。
肖覃皱了皱眉,寻声望过去。
“前些天的提议……不知肖公子意下如何。”那人满脸笑容。
肖覃没接话,转头望向肖润之。
前几天他一直在方洲的武林大会,不管这人说的是什么,他都丝毫不知道。
肖润之轻轻摇了摇头。
“哟,”中年男人立刻吃惊道,“怎么,这么大的事,肖掌门竟没告诉你?”
没有人说话。
“这可就是肖掌门的不对了,”中年男人自顾自的摇头叹气,“王爷感激您把肖公子养大,这才留给你们梅山派一些考虑的时间,但考虑来考虑去,总不能不让儿子和生身父亲团聚吧?”
“什么!?”丹枫大惊之下竟喊了出声,被宁宇一把捂住嘴拖到后面。
肖覃也愣了。
什么王爷,什么生身父亲。
他只知自己是被肖润之捡回来的弃婴,可既是弃婴,又如何能跟遥远的京城中人扯上关系?
“够了,”肖润之语气含怒,强压着火气道,“这是我梅山派的家事,萧管家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哼!”中年男子也不甘示弱,“你梅山派的家事?也不看看肖公子身上流的是谁的血!”
“你——”“师父。”
肖覃沉着脸,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上下打量的他一圈。
男人被他的目光逼的向后退了一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杀气。
他在京城养尊处优久了,哪见过这样犹如凝成实质的杀气。
肖覃见他后退,冷冷的收回目光,转身走向肖润之。
“师父,咱们进去说吧。”
肖润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也罢,你总归是该知道的。”
梅山派前山。
偌大的主院一片寂静。
肖覃和肖润之于屋内对坐,丹枫想凑过来听,被宁宇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房门轻轻合上,宁宇带众人在门外守着。
“师娘还没回来?”半晌,肖覃问道。
“还没,今年后山的药材长的不错,多耽搁了些日子,”肖润之叹了口气,“幸好你师娘不在,不然那萧王府的走狗第一天就得横着出去。”
肖覃轻笑了两声:“这话让师娘听见,又该觉得您嫌她脾气暴了。”
肖润之也想起肖覃小时候的日子,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笑了几声,两人渐渐沉默,互相对望着谁也不说话。
肖润之是不忍心说,肖覃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长了二十多年后,突然会冒出来一个亲生父亲,还是京城里位高权重的王爷。
“他……”半晌,肖润之斟酌着开口,“你父亲,名叫萧正则,是萧王府这一代袭爵的嫡长子,征战沙场多年,如今住在京城。 ”
肖覃沉默着点点头。
“外面那人是萧王府的管家,你父亲派来的……要把你接回去。”
“……”
肖覃皱眉道:“既然当初已经抛弃,为何又要特意派人来寻。”
肖润之摇摇头,“我不知,兴许是为了那些个权谋之事,我们江湖人不懂,但也不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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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跟他们走了。”
“京城是什么地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自小顺风顺水的长大,你师娘和我又太过宠你,凭你这单纯的心性,只怕到了京城被人买了都不知道!”肖润之越说越生气。
肖覃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不用问都知道,这小子肯定半点都不想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若是那位萧王爷是真心想认儿子也就罢了,可现在这态度这架势,就差带兵把他梅山派给围了,要说这背后没有什么利益相关,肖润之打死都不会相信。
肖覃听完,盯着面前的茶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刚一出生就被肖润之带回来,二十多年来师父师娘待他如亲子,一众师兄师弟也关系和睦,他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朋友遍布五湖四海,梅山派肖覃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肖润之和梅兰月就是他的爹娘,宁宇就是他大哥。
肖覃从里到外就是彻彻底底的江湖人,铜皮铁骨,剑如游龙,一身不折不屈的气度,若是路见不平,定会出手相助。他潇洒惯了,又不爱那些虚名,武林大会拖了好几年一直没参加,今年被肖润之拿剑逼着去了,没想到刚夺得魁首,就出了这等事。
要让他去京城,要让他认一个陌生人做爹?肖覃想想就觉得可笑。
“去不去京城,当然要看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去——”
“他们用什么来威胁?”肖覃一向有礼,此刻却不等师父说完话就出声打断。若萧王府没拿旁的来威胁,一切全看他自己的意思,师父又怎么会着急的派大师兄亲自过来传话,让他有多远跑多远。
肖润之不说话了。
“……师父?”肖覃眼神关切,“我都回来了,还要瞒着我?”
肖润之微微低着头,半晌叹了口气道:“江南驻军。”
……
……
“公子,醒醒——”青远跪在床侧,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早他进来喊两人起来,就见殿下不知道哪去,公子一个人在床上,缠着被子满头冷汗,似是被梦罨住了。
房门“吱呀”一声,虞意收起雨伞推门进来。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青远急的快哭了。公子怎么叫都叫不醒。
“肖覃怎么了?”虞意一皱眉,快步走到床边,刚想伸手,这人就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的喘着气。
虞意手停在半空,瞥见肖覃眼里的茫然和惊慌,干脆坐在床边,倾身抱住他。
“没事了,”虞意拍了拍他的背,“又梦见什么了?最近怎么总做噩梦,该着江寒给你开几剂药调理一番。”
半晌,肖覃终于平复了呼吸,从那阵恍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乱的很,记不清了。”他把脸埋在虞意肩上,闷闷的道。
“嗯,记不清正好,省的又乱想。”虞意声音轻缓,揉了揉他的背心。
肖覃没再说话,在虞意看不到的地方闭了闭眼,强压下胸口的心悸。
太真实了。
他恍然间竟觉得方才那不是梦。
而是埋在他脑海深处、不甘被遗忘的记忆。
那日后肖覃没再做过这样古怪的梦,一行人走走停停,边游山玩水,边检查当地官府的办事情况。
开始时还好些,离京城越远,地方官员私下里的小动作也就越多。虞意全都一丝不苟的记下来,派人传回京城。
肖覃琢磨了几天那梦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头绪索性也就作罢,专心陪着虞意一个城接一个城的看下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勉城。
“直接去梅山,还是先在城中休息一晚。”虞意撩起车帘,看了看街边的景色,江南的人情风土的确和京城有大不同。
“先在城中住一晚吧。”肖覃瞅着虞意略有些疲惫的脸色,没怎么犹豫便说道。
“你不急?”虞意转头,似是不信他真像表面看起来这样淡然。
“我……”肖覃一噎,只能找了个借口道,“怕是近乡情怯,不敢见面了。”
“哦,”虞意狐疑的看着,“岳扬,直接去梅山,别在城里留了。”
岳扬应了一声,派人先行去打声招呼。
肖覃无奈的笑了笑。
他巴不得晚一天见到肖润之,免得交谈间被看出什么端倪。毕竟梅山派大多数人都和原主相处了二十多年之久,对原主的一言一行应当熟悉的很。
但殿下一直顾念着他的情绪……这份心意肖覃自然珍惜。
上山的路修得平坦,马车没怎么颠簸便到了山门。
肖覃牵着虞意下车,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将眼前恢弘的石门看完整,等在门口的人群里便冲出来一个人。
“师兄!”
那人身姿窈窕,面容娇艳,操着一口软糯的江南音,朝着肖覃就扑过来。
“小玉!不可冲撞殿下!”眼见着虞意和肖覃站在一起,免不了要受波及,肖润之来不及拦,只能沉声怒喝。
那姑娘充耳不闻,面带喜色,脚下不停。
肖覃只能飞快的揽着虞意转个身,避开了这势若千钧的一扑。
“殿下,没事吧?”肖覃垂眸,低声询问怀里的人。
虞意摇摇头,刚想说话,一声娇斥便从地上传过来。
“师兄!你——你!”戚玉脸朝下趴在地上,刚才肖覃那一避,她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泥。
肖覃下意识低头,和虞意对视一眼。
前者揽着虞意腰的手臂收紧,心想糟了,这姑娘喊他师兄,可他没半点印象。
后者脸色一沉,在戚玉杀人的目光里不动声色的往肖覃怀中靠了靠。
这人是谁?上来就要往肖覃身上扑,还喊得如此亲密!
难道肖覃入京之前,在门派里定过娃娃亲!?
47. 偏心 戚玉眼角抽搐,心想光天化日之下……
“师兄!”戚玉委屈的爬起来, 瞪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感受到她不善的目光,肖覃非但没松开, 还下意识把虞意往怀里藏了藏。
“小玉,别闹了,还不快和殿下道歉!?”肖润之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亲自上前拽着戚玉的耳朵把人给揪回来。
且不提虞意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就凭他娶了肖覃, 他们梅山派上下也不敢有半分怠慢。
外一惹的他一个高兴,回去苛责覃儿那该如何是好?他这徒弟武功虽高,可再高的武功, 在京城里也派不上多大用处。
小玉那丫头,只知道见着师兄心喜,却不知道这背后暗藏着多少机锋。
“无妨。”虞意从肖覃怀里直起身,弹了弹衣袖, 决定怀柔,“梅山派弟子热情好客,本王很是欣慰, 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
“哈哈, ”肖润之连忙跟着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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