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
李明贤微微垂眼,又?道:“草民拖家带口,做些小生意糊口罢了,殿下找错了人,请回吧。”
无双又?道:“先生若是愿意助孤一臂之力,孤入住大明宫时,便?是河东李家平反之日。”
话落,李明贤一直岿然不动的脸色微变,红衣女?和青年纷纷转头?看向了他。
李明贤似乎是纠结了一瞬,却又?道:“殿下说笑了。”
说着,他看向身旁的红衣女?,红衣女?从身后取出来一个木匣子,呈给了无双。
“我们有心?无力,唯有备些薄礼,还请殿下笑纳。”
无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木匣子里是一沓数量不小的银票。
无双笑了:“李先生这是想用钱打发孤?”
李明贤没有说话,只道:“天?色晚了,殿下请回吧。”
说着,身旁的侍从很快地打开了身后的铁门,朝着无双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无双看向李明贤,眯了眯眼。
原著里,燕归用同样的条件与?李明贤合作,李明贤答应得很是痛快。
可是换了她,提出同样的条件,却被李明贤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难不成这是什?么她不知道的男主光环?
她微微垂下眼,遮住了眼中思?绪,然而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李明贤补充道:“殿下既然知道京都危险,不妨早些成家,亦是依靠。”
火光电石之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转过头?去,看向李明贤,她忽然笑了:“多谢先生提点,孤不敢苟同。”
无双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了李明贤,红衣女?和青年三人。
红衣女?子走上前来,问道:“阿爷,女?儿觉得那皇太女?似乎并不像是外界所传的那般荒唐,而且皇太女?名正言顺,日后若是真?的登基,于我李家只有益无害,父亲不妨再考虑一下她的提议?”
话落,一旁的青年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自己手中的扇子,道:“阿姐这是在说什?么话,不过是个仗着陛下宠爱的小姑娘罢了,即使被封了皇太女?又?如何,有朝一日陛下御极,我就不信她能?斗得过宗室那些人。”
红衣女?皱了皱眉,道:“以她这个月展现出来的心?智能?力,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就是几乎没有可能?。”青年嗤笑道,“还真?以为人人都能?当?摄天?大帝不成,女?子终究是女?子,只着眼于面?前所能?看到的东西,头?发长,见识短。”
话落,红衣女?的脸色骤然变了。
“李宰宇,你说话小心?点。”
青年说的不仅是方才的姬虞,更是在含沙射影地讽刺她。
“我怎么了?”李宰宇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挑衅似的看着她。
“好?了,”李明贤终于发话了,“阿宇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皇太女?年纪还小,又?是女?子,将宝押在她身上却是不稳妥。宗室那边,阿宇,你接触得怎么样?”
李宰宇撇了撇嘴,道:“没什?么合适的人选,魏王是个胆小的,在家关起门来一心?修道,也不许自己的几个儿子出去随便?同人接触。齐王倒是有心?,但是今年都已经六十了,只怕是还不等陛下御极,他就得先去了,如今虽说朝堂上人脉广众,手里也有兵权,但膝下那几个子孙,论心?智,论谋略,都不算上乘,除非是再来一场午门之变,否则日后之事,谁都不好?说……”
话未说完,李明贤给了李宰宇一个眼神,他方住了嘴。
“阿爷,如今看来,皇太女?还是最好?的人选。”红衣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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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贤看了红衣女?一眼,道:“政事诡谲,事关重大,云娘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皇太女?一事我心?意已定?,不用再说。”
李明贤眼中带着一丝警告,李云娘只得垂下头?来低声道:“女?儿知道了。”
不远处,李宰宇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
李云娘垂下眼睫,遮住了黑瞳中浓烈的不甘心?。
凭什?么,论谋略,论心?智,论心?狠,她哪一点不如李宰宇,就因为她是女?儿身,阿爷便?只肯让她打理?生意,其他的决策,一概不许她插手。
李明贤的事情虽然没有谈好?,但是突厥国的使臣团却已经从玉门关外出发了,若是没有意外,一个月后就将到达京都。
突厥汗国由三王族组成。得了宣武帝青眼,留在京都的使臣耶律汗隶属于阿史那家,而另外两个王族,鲜卑和阿波两家也都分别?选派了使臣来参与?这次朝奉。
在原著里,从摄天?大帝掌权时开始,姬氏王朝就深陷于延绵不断的内部斗争中。几十年的皇族争斗几乎消耗了大昭国大半的国力,而就是在这次的朝奉中,这种内部的分裂和王朝的虚弱被彻底暴露了出来。
因此,就在这次朝奉之后,突厥的汗王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在短短十年后,对大昭发起了进攻。
快要入冬,天?气?已经转凉,太尉寺的库房中,尽管地上火盆中炭火熊熊,可是偌大的屋内却仍旧寒冷。平日里甚少有人踏入的库房今日却格外热闹,寺郎中带着一众吏员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忙得不亦乐乎。
“你说王侃都是死了快十年的人了,他那些东西会不会早被扔掉了?”有个吏员小声问自己的同僚。
这话传进了寺郎中的耳朵里,他皱了皱眉道:“造册上既然有载,就肯定?在库房里。皇太女?还在书房里等着呢,找不到,那就是库房失职,连坐起来,都得下大狱!”
寺郎中话说得重,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今天?一早皇太女?造访太尉寺,指名道姓要当?初太尉寺寺丞王侃留在的图纸。
想当?年,王侃也算是摄天?女?帝眼前的红人,因为设计出什?么火蜻蜓,飞鸟弹,三眼火铳这样别?致的火器让女?帝青眼有加。
只是运气?不太好?,偏偏搅和进了太子谋反案里头?,被女?帝处死了。
王侃死后,他的那些图纸也被太尉寺收入库房之中,再不见天?日。
原本是些烂在库房里也无人问津的东西,没想到却被皇太女?惦记上了。
眼看着天?边太阳西沉,太尉卿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多次,寺郎中原本白皙的脸色越发地苍白起来,细细密密的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中的一个吏员在走廊尽头?大喊一声:“找到了!”
寺郎中急忙起身去看,瞧见档案上清清楚楚的“王侃”二字,不由松了口气?,也顾不得许多,拿着档案急忙往太尉卿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无双手里的茶水已经喝过了几轮,太尉卿小心?翼翼地在书房里陪着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终于,屋外传来一声浅浅的敲门声,屋外,寺郎中的声音响起:“大人,殿下,王侃的图纸找到了。”
话音传进屋里,太尉卿也松了口气?,他一个眼神,手下急忙开门,接过了寺郎中手里的档案,而后恭敬地呈到了无双手里。
“殿下,王侃的图纸,都在这里了。”
无双缓缓放下茶盏,打开了档案,映入眼帘的是一沓各式各样的图纸。
王侃身为火药匠,设计的东西和其他人比起来总是天?马行空的,像什?么火牛,火鸟,火燕,火蜻蜓一类的东西,虽然别?致,但是并无大用。
然而就在这众多有趣却无用的设计中,王侃却设计出了一种威力十足的大将军炮,这种火炮口径大,炮身沉,能?够发射重型弹药,威力十足。
只可惜,王侃但是刚刚将图纸献给女?帝,自己就被牵连进了谋反案里面?,而图纸也没有得到女?帝重用,连着他其他的设计一起扔进了太尉寺的库房中。
若非当?初王侃献图的时候姬虞正陪在女?帝身侧,无双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威慑住野心?勃勃的突厥人。
短时间内,要完全改变皇族分裂的局面?和日益薄弱的国库,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无双很清楚,她可以让突厥使团看到尽管大昭皇族之间有所分裂,但是在军事实力上依旧无可匹敌。
而这全天?下,有什?么能?比□□更具有威慑力呢?
在一众千奇百怪的设计图纸中,无双终于找到了这张“大将军炮”的设计图。
“梁大人,”她将设计图递给太尉卿梁钊,“这张图上的东西,一个月内,孤要看见实物。”
梁侃从无双手中结果?图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着图纸,又?看了眼无双,有些踟蹰道:“殿下,太尉寺制造火器有规矩,须得圣人手谕才行,否则便?是私造火器的大罪。”
第53章
天色已将?近傍晚, 太尉寺中,梁钊看着眼前一身便装的皇太女,微微垂头?。
天色已近黄昏, 残阳如血,光线穿过太尉寺古老的木窗,为?屋里的陈设笼上了一层浅淡的橘色。
梁钊垂着眼帘,目不斜视。
“手谕?”无双那如秋水般清亮的眼睛微微上挑, 似是好奇又?似是玩味。
“正是。”梁钊继续垂首,制造火器事?关重大, 没有陛下手谕私造火器,乃是重罪。
无双低头?, 似乎是想了半响, 而后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梁钊面前, 问他:“梁大人说的手谕, 可是这个?”
梁钊抬头?一看, 只见无双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金牌,上面刻着宣武二?字。
梁钊当即就跪了下来,急忙道:“殿下, 这, 这不是手谕, 是,是陛下的令牌。”
见之如见圣颜。
“孤出宫的时候阿爷将?这个给了孤, 让孤安心筹办差事?。这东西,能顶手谕吗?”
梁钊喉咙滚动,急速点头?, “绝对能,绝对能!”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心中唤了声“祖宗”。
“既然如此,一个月内,孤要?看到这大将?军炮的实物,梁大人,此事?便托付给你?了。”
“臣遵旨。”梁钊回应,声音有些颤抖。
梁钊将?无双送出太尉寺的大门,直到她乘坐的皇家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嘘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正是要?变天了,这皇太女竟然开始办差了。
马车一路朝着青宫驶去?,车厢轻轻晃荡,砂石之上的隆隆声与远处的钟鸣共同响起?。不一会,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青宫的前殿。
当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时,阿梅已然等候在此。
无双问:“陇雀如何了?”
“禀殿下,赵太医今日早晨已经过来诊视过。他说陇雀的伤势已经无大恙,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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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将?养就是。”
无双心中不由得舒了口气。
阿梅看着自家主?子?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暗叹道那陇大人还真是好命。
青宫上下的谁也没想到,陇雀受伤回来之后,竟然成了皇太女眼前的大红人,将?库房里那只千年人参赏了不说,还日日探望。
思及此,阿梅轻声提议,“殿下,是否要?前往鹤鸣轩探望陇雀大人?”
无双轻轻点头?,步伐加快。
初冬已至,鹤鸣轩里炭火正热。
捧高踩低是人之本性,陇雀不得姬虞待见的时候,到了隆冬腊月,任他对管事?磨破了嘴皮子?,鹤鸣轩里也不见一丝炭,如今他甚至都不用提,衣食住行,一律都有人为?他打点妥当。
陇雀依在床边,看着屋里那盆炭火,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世上真是可笑,这般想着,也不禁笑出了声来,笑声很浅,却传进了屋外人的耳朵里。
“想什么?那么?开心?”无双的声音传来。
踏入寝室,无双只见陇雀似乎有些出神,靠在床边,看着盆中噼啪作响的炭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
似乎是没想到这一幕能让她瞧见,青年在她跨进屋里的那一刻,便端正了坐姿,敛住了脸上的笑。
“没什么?。”他道,有些窘迫的模样却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
说着,他起?身正欲行礼,却被无双上前拦住,将?他压回了榻上。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别乱动。”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陇雀侧身看她,却能从她眼睛里看出一抹温柔。
那温柔很淡很淡,一阵初冬的风吹进屋里,那丝温柔就散得一干二?净。
陇雀看着她的眼眸,像是要?捕捉到什么?,但那一抹淡淡的温柔在初冬的风中似乎难以捉摸,转瞬即逝。
两人沉默了片刻,房间里只有微微的火光在闪烁。无双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今日药换了吗?”
“换了。”陇雀简短地回应。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压抑。陇雀试图转移话题:“那日,殿下可见到心中所想的那人?”
听他说起?李明?贤,无双脸上表情有些玩味:“见到了,只不过和孤想的有些偏差。”
“偏差?”陇雀端坐的姿势稍稍放松了些,后腰靠在软垫上。
“嗯,总的来说,事?情没办成,得另想个主?意?才行。”
“殿下去?见李明?贤,到底是想得到什么??”他又?问。
无双正要?回答,开口的瞬间,却顿了一下,转而狐疑地看向他,问:“你?怎么?知道,孤要?见的人是李明?贤?”
陇雀不甚在意?,道:“臣自小长?在平康坊,自然知道里面生意?,除了官家,几乎都是李明?贤的。”
话落,无双这才恍然想起?,陇雀从小是跟着他娘亲在平康坊长?大的。
她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孤去?找李明?贤,想多个助力,可李明?贤看不上孤,将?孤打发了。”
“助力?”陇雀抓住了关键词。
无双笑着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大昭国风雨欲来,孤若想要?安坐龙椅,自然得多找几个助力。”
这一瞬,她眼中野心暴露无遗,看的陇雀一愣。
“殿下,要?继承大统?”陇雀问,声音里却有些迟疑。
“嗯,”无双点头?,而后却忽然靠近陇雀,问他,“孤会遇到许多麻烦,你?能留下来帮孤吗?”
她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瞳直视着他,里头?,似乎是盛了些期许。
陇雀没回答,却道:“殿下得先回答臣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日殿下原本打算杀了我,为?何改了主?意??”
“你?长?得,很像一位故人。”无双十分坦诚。
“故人?”
“嗯”无双点头?,“确切地来说,应该叫,孽缘。”
说着,她看了看这张总是让她心软,又?阴魂不散的脸,叹了口气。
听了她的话,陇雀垂下眼,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半响,他点了点头?。
答应得干脆,无双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为?了收买他,特地请了个杀手锏回来,可这还没用上,他竟然就答应了。
“你?倒是爽快。”她笑。
他垂眼道:“殿下救臣于?水火之中,臣理应报还。但是殿下得答应臣一件事?。”
“何事??”
“若是事?成,殿下得放臣和臣的母亲离开。”
无双垂眸略微思考了一瞬,爽快道:“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殿下,陇雀大人,燕二?郎来了,说得知陇雀大人受伤,特来探望。”
无双挑眉,看向陇雀。
原著里,燕归与他似乎并无瓜葛。
陇雀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让他进来。”无双吩咐道。
不多时,房门开启,门后微微月光的映照下,露出燕归面孔温柔。
他踏进屋内,先是躬身朝着无双一礼,道:“奴见过殿下。”
而后才转向一旁的陇雀,笑道:“奴听闻陇侍卫受了重伤,特来探望。”
他穿了一身月白?长?袍,袖边银线流转,花纹简洁,发髻也只用一只十分简单的玉笄固定,整个人更显风流,月下公?子?,如琢如磨。
陇雀挑了挑眉,道:“多谢燕公?子?,这么?晚还来,我已没什么?大碍了。”
他语气不算热络,燕归也不放在心上,笑道:“陇侍卫言重了,还是受了伤,还是要?好好将?养的好。”
无双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倒觉得有两分意?思。可是转眼,燕归就把话茬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看了一眼无双,有些关切地问道:“奴看殿下脸色不太好,可是最近担忧陇侍卫,睡得不甚安稳?”
无双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脸色不太好?孤有吗?”
“奴前些日子?才配了一味安息香,配上按摩,对入睡有奇效,殿下若是不嫌弃,不妨今夜来归燕园让奴帮您解解乏。”
“安息香?”无双的眼角微挑,望向燕归的双眼,看清了他隐藏在眼底的焦急和焦躁。
青宫加强了警戒,燕归迟迟无法拿到出府令牌,只怕是急了。
她唇角挂起?一丝隐秘的微笑,却没打算如他的意?,从软榻上起?身,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倒是不必了,天也不早了。孤想休息了,燕二?郎也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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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燕归附身欲言又?止,无双却根本不接茬,往门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边上,她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细致的木盒,递给了陇雀,又?道:“这是孤今早才从陛下那里讨来的恩典。”
陇雀结果盒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门,裙摆随着步伐在灯火中摇曳,渐行渐远。
燕归皱起?眉头?,看了看离开的无双,朝着陇雀点头?示意?,旋即也转身离开。
房间恢复了静谧,只有陇雀单人独坐。他打开手中那只木盒,却在见到盒中东西的时候,心跳停了一瞬。
盒内是一纸放良书。
陇雀的眼睛紧盯着那纸张,他仿佛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将?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手指颤抖地翻阅,确认无误后,他紧紧地将?那纸放良书握在了手心里。
他抬头?看向无双离去?的方向,那双绿瞳泛起?一层淡淡的红。
第54章
隆冬的寒风横扫过大昭都城,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落在屋顶瓦片,给整个都城蒙上了一层素净的白色。
今日是突厥使团入京的日子?, 城内人头攒动,三三两两地站在街道两侧,想要?看个热闹。
一大清早,无双就被阿梅唤了起来, 梳妆打扮,而?后带着礼部的官员在城门处迎接。
随着使团渐渐接近城门, 无双一袭明黄格外显眼。
使团领头的三个男子?坐在马上,互相对视了一眼。
三人分别是汗国三个王族的代表, 最左边那个身材魁梧, 面容矍铄一袭深蓝色的长袍, 腰带上的宝石多而?繁复, 十?分引人注目, 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鲜卑图兰;中?间那个比之鲜卑图兰身材要?更加修长一些,浓眉鹰钩鼻,浑身气势像是草原上的孤狼, 名叫阿波阿尔坦。而?最后一个, 身形中?等, 面容似乎是综合了大昭和突厥两国的血统,五官立体, 但是面部?却很柔和,唇边似乎永远都挂着两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便是耶律罕。
阿波阿尔坦用突厥语道:“那就是大昭国的皇太女?”
说?着, 浓烈的黑眉微微挑起,戏谑道:“让一个女人坐天下?, 看起来大昭国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话落,另外两人也笑了出来。
笑罢,耶律罕抬头看向城墙上那个一身明黄的身影,冷不丁地和她?对上视线,握着缰绳的手?却顿了一瞬间。
他该如何?形容那双眼睛?
凤眼微挑,本是极尽妩媚的女子?之态,可是那目光却分外霸道,垂眸轻睨,让耶律忽然一下?想起了幼时和自?己的父亲面见摄天女帝的场景。
细细的小雪之中?,使团渐近,他们身穿着宽大的深蓝色和墨绿色长袍,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异域图腾,腰间皮带宽大,镶嵌着各式各样的金属和宝石,在一片素净的雪天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城门缓缓打开,使团进城,而?无双则是带着礼部?的官员和随扈迎了上去,在城门□□换了简短的礼节。
“各位远道而?来,大昭欢迎诸位。”无双微笑着说?道。
最左边的中?年男子?双手?抱在肩膀上,回礼道:“多谢皇太女的盛情,我们代表突厥汗王,特来拜见上国。”
礼毕,两方人马开始向皇宫进发,沿街的居民十?分好奇地探头探脑,对着使团的高头大马,奇装异服交头接耳。
三个使臣在大明宫拜见完宣武帝,天已近傍晚。
夕阳如血,照在残雪之上,将?京都染成了金色。
太和殿,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就要?开始。餐桌上,琼浆玉液,佳肴缤纷。
席间,无双举杯先?道:“大昭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希望今晚宾主尽欢,不醉不归!”
三人闻言,看了看上首的宣武帝,见他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无双,纷纷举杯。
鲜卑图兰道:“大昭与殿下?盛情,我等感?激不尽。”
“此话怎讲?”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声发话了,“这大昭分明是陛下?的大昭,三位怎的只谢皇太女,不谢陛下??”
无双转过头,只见说?话之人是齐王世子?。
无双嫣然一笑,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玲珑,回应说?:“这般礼遇,本是阿爷命孤为众位准备的。今日之宴,孤只是主持,并不敢居功。”
说?罢,她?转头看向齐王世子?又道:“不过世子?言之有理。今日之宴,既是大昭之宴,便是阿爷之宴,此杯酒,孤愿先?敬阿爷,再敬诸位使臣。”
说?罢,她?轻轻举杯,一袭明黄,身姿曼妙而?潇洒,如同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样,瞬间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三个使臣对视一眼,从互相目光中?读出了几?分兴味。
看来姬氏宗族内的确势同水火,但是这皇太女,倒是和传闻中?的不尽相同。
一番寒暄之后,宣武帝一个眼神,歌声逐渐高亢,舞姿越发婀娜。
身着淡绯色宫装的宫女,手?捧着螺钿檀木螺钿托盘,金杯玉盏里盛着各色各样的美酒佳酿,端上前来。又有穿着湖青色的衣裳的宫女,托着镂空金盘,琥珀琉璃碟里装着各色珍馐佳肴,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时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过得?飞快,直至夜深,丑时的钟鼓声缓缓地响起,伴随着宣武帝微醺的身影离开了太和殿,这场盛大的宴会才缓缓落下?了帷幕。
无双饮了些酒,有些晕乎乎的,在阿妹和阿然的陪伴下?缓缓朝着宫外走去。
宫门口,青宫的马车等候已久,马车前却出现了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
无双眯了眯眼,以为自?己喝醉了出现了幻觉,然而?下?一刻,陇雀却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无双皱了皱眉问,“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
月色下?,陇雀那双绿色的眼,别样的璀璨,像是上好的祖母绿宝石,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夜深了,殿下?一人回府恐不安全。”他简短道,说?着,从阿让手?里接过她?的手?臂,扶着她?往车上走去。
女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侧头一看,似乎双颊还泛着微微的红。
“殿下?可是用了些酒水?”他问。
“嗯,那琥珀酿真是不错,回头让府里也备上些。”
因着酒气的缘故,女子?原本清脆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像是被麦芽糖粘住了似的,多了两分娇憨。
两人正要?往马车上走,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些脚步声。无双转头一看,只见那三个突厥使臣也出来了。
见了无双,三人上前又是一礼。
“诸位今晚可还尽兴?”无双问。
“自?然,多谢殿下?和大昭陛……”鲜卑图兰回话道。
然而?话音未落,他抬起头来,却忽然愣住了。
无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陇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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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这时候,她?听见鲜卑图兰喃喃一声:“可汗?”
月光的照耀下?,鲜卑图兰满脸惊讶,他身后,耶律罕和阿波阿尔坦也同样都是一脸震惊之色。
一时间,宫门前的气氛都凝固了。
陇雀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看向无双,眼中?闪过一丝无措。
无双沉默了片刻,而?后对着三人道:“只怕是酒意误人,诸位看花了眼,这位是孤府上的侍卫,可不敢和突厥汗王相提并论。”
她?的话似乎是提醒了三人,鲜卑图兰往后退了两步,旋即也笑道:“殿下?说?得?是,是我迷糊了。”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却仍旧止不住地在陇雀脸上驻留。
无双看着三人的反应,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思索,只是道:“夜已深了,孤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是,恭送殿下?。”鲜卑图兰微微躬身道。
说?着,他目送无双带着陇雀转身进了马车。
待到马车渐行渐远,他这才回头看向耶律汗和阿波阿尔坦,问道:“你们也看见了吧,那个侍卫,和可汗……”
“天下?不乏长得?像之人,或许只是凑巧。”阿波阿尔坦道。
“毕竟,可汗的血脉,怎会在大昭的皇太女手?下?作侍卫?”
鲜卑图兰听了他的话,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或许吧,或许只是凑巧罢了。”
深夜,又下?起了小雪,车轮轧过地面浅薄的积雪,留下?两道印记。
马车内,微弱的烛光跳跃着,在车厢壁上映出无双的影子?。她?身子?斜倚,思绪飘回到方才鲜卑图兰的出人意料的反应。她?不由得?掀起窗帘,目光滑落到紧随马车一旁的陇雀身上。
他身上的玄色长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当听到帘子?掠过的声响,他转过头,眼眸中?闪烁着忠诚的光芒,“殿下?有何?吩咐?”
“陇雀,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她?忽然问。
陇雀看着她?双颊绯红,以为这只是醉后的闲言,轻描淡写地回答:“臣没有想要?的。”
无双眉心微皱,半是玩笑半是责怪道:“你撒谎,金钱,权势,美人……怎会没有喜欢的?”
她?心中?暗想,若他真的无欲无求,她?又该用何?筹码去拉拢他的忠诚。
陇雀看着这女子?醉酒之后略显娇蛮的样子?,唇间闪现了一丝难得?的笑意,道:“若是两个月前,臣会告诉殿下?,臣想要?万两黄金,无上权势。”
说?罢,他卖关子?似的顿了一刹那。
果然,无双急问:“那现在呢?为什么现在不想要?了?”
陇雀唇角笑意更浓,道:“臣想要?万两黄金,无上权势,因为只有那样,才能为我阿娘赎身。可是殿下?已经为臣达成夙愿,臣自?然再无所求。”
月色下?,青年一张脸上泛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洒脱,像是狂风暴雨后,阴霾横扫一空的晴朗。
无双一时间有些呆愣。
“为你阿娘赎身,这就是你所有愿望?”她?轻声而?疑惑地问。
陇雀轻轻点了点头,身子?伴随马的步履轻轻摇晃,若有所思地说?:“若说?还有喜欢的……”
他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的确没有了。”
青年坦坦荡荡的模样让无双一下?子?看出了神。
她?从没见过陇雀这样的人,明明生在泥淖之中?,受尽了折磨,没因此沾染上丝毫的戾气,褪去那层保护的躯壳,清朗干净得?不像话。
这样的人,该要?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原著中?过一城,烧一城,屠一城的突厥大将??
第55章
冬日第一缕阳光洒在东山大?营的角楼之上, 整个营地回荡着雄壮的口号与鼓点声。操场上,大?昭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士兵们的呼号随之而起,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和铿锵有力的武器碰撞声,响彻大?地。
东山大?营位于都城东郊,是距离都城最近的兵营。按照惯例,每逢使臣来访, 都要前往东山大?营观阅操兵。
当无双和突厥的使团踏入东山大?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队正在操练的士兵, 阳光下,铁甲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刀剑交错间, 更是光影陆离, 令人目不暇接。
而在操场的中央高坐上, 一男子身着银甲银盔的男子静坐其上, 默默地检视着下方?的士兵。
“三位,那便是我大?昭国?的齐王殿下。”无?双笑眯眯地介绍道。
阳光下,齐王的盔甲折射着耀眼的光。齐王乃是宣武帝的叔叔, 今年已经六十有余, 虽然已经两鬓斑白, 却丝毫不掩周身锋芒。
他在高台之上,远远地看见无?双和她身后的使臣, 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齐王是摄天?女帝的小?儿子,女帝在时还算得宠, 原本也是有机会争一争这皇位,只是宣武帝逼宫的时候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暂时骗出了京城, 等?齐王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也正因此,齐王对宣武帝心中不满已久,对姬虞这个皇太?女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无?双带着三人走到高台之上,介绍道:“太?叔父,这便是突厥使臣。”
三人相视一眼,鲜卑图兰率先?走上前躬身一礼以表尊敬,而齐王只是微微点头,甚至都没有站起身来。
三人微微一愣。
鲜卑图兰看向无?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无?双身为皇太?女,齐王见她本该行礼,却只是点头示意,若真要说起来,已然是不敬。
再加之昨天?晚上齐王世子的话,突厥使团的三个人敏锐地察觉出这齐王似乎并没有将大?昭国?的皇太?女放在眼里。
鲜卑图兰的目光在无?双与齐王之间流转了一圈,笑道:“齐王殿下,我等?见大?昭士兵威风不凡,小?王等?身边也有些突厥勇士跃跃欲试,不妨可?以比试一二??”
齐王的目光落在鲜卑图兰身后,只见几名穿着裘皮,身材魁梧的突厥勇士。几人目光锐利,雄壮而健实,但在齐王眼里,似乎不值一提。
他唇角不屑似的弯起,眼中还隐着几分戏谑:“既然你们想要比,那比划比划也无?妨。”
话落,无?双带着三人坐在了齐王身侧,齐王并没有多看他们,而是向身边的副官低声交代了两句。这副官面色严肃,点了点头,快步向下,迅速地传达了命令。
不多时,校场比武台的一侧,便出现了数名穿着黑色软甲的大?昭士兵。
鲜卑图兰和其?他两人对视一眼。他挥了挥手,随即,从突厥人的队伍里也走出几个气息沉猛的勇士,裘皮之下,使手臂肌肉坚实,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擂台中央,阳光照射得大?昭士兵与突厥武士的影子斜斜延伸。齐王坐在高台上,一身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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