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茫然,两位副统帅也没有给他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道:“统帅在主帐等待三位,请吧。”
一行人还没进主帐,青衍便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里面的人,火气?可不?小,周身仙元如炽烈的火焰一般,极具攻击性?。
谁把一军统帅气?到这个份上?宿月吗?
走?进去时,阎烈竟然一脸微笑地来迎接几人,大家互相见礼。
短暂的客套之后,阎烈请三人落座,正欲开口,突然听到外面有守卫汇报:“统帅,白魁副统领到了。”
阎烈脸色微微变了变,抬高?声音:“请他进来。”
他本以为就?算东辰仙帝允许白魁代表他行事?,但白魁应该不?会?掺和此事?,可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过来了。
在此之前阎烈就?已经发现?,白魁对?宿月有些?欣赏,几次开口也都是在偏袒她。若是他插手,恐怕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斥候营主将?的位置,现?阶段他而言十分重要,绝对?不?能由宿月接管!
白魁走?进大帐后,目光扫过坐在椅子上的三人与主位上的阎烈,他并没有因?为玉无伤不?久之前还是自己下属而怠慢,反而恭敬与三人行礼:“见过三位仙使。”
玉无伤赶忙开口:“白魁仙君折煞晚辈了,我们与仙君一样,只是奉命行事?。”
白魁也不?多言,看向?阎烈道:“既然人已到齐,我们四人各自代表一位仙帝,统帅应该也能够放心了。接下来是否要将?宿月请来,或者,我们亲自过去?”
“让她过来。”听到白魁提起?宿月,阎烈当即没好气?地说道。
外面的守卫得了命令后匆匆离去,但很?快又跑了回来,一脸为难地回道:“统帅,斥候营那边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
他都说了奉统帅之命请宿月来主帐,结果声音被掩盖在叫好声里,根本传不?出去,他往前挤了一段距离,不?知道碰到了谁,直接被拎脖子扔了出来。
“简直不?像话!”阎烈怒道。
白魁见状立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便多走?几步,直接去斥候营找人吧。”
青衍第一个起?身,他实在很?想知道,宿月到底闹了多大乱子出来,连阎烈提起?她都是这样的态度。
玉无伤也没有异议,他在宿月手里吃过亏,多少还是变得谨慎了一些?。
只有惜翠姑姑,有些?不?太高?兴道:“区区一罪仙,竟连上峰的话都不?听,未免太过不?懂规矩。”
惜翠姑姑向?来重规矩,她在汐月宫之时,也把整个宫的男男女女管得服服帖帖。
然而这里,不?是仙界,也不?是汐月宫。
听到她的话,白魁仙君神色不?变:“姑姑说的在理,她的上峰,几日前死了,她便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不?知内情的,听到这话会?觉得白魁仙君是在附和惜翠姑姑的话,而知道的内情的几位副统领,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瞄向?阎烈。
宿月也着实心狠,她当日说过,只要阎烈不?给她正名,她就?不?会?放了元武。
而阎烈生生拖到现?在,既不?敢对?她下手,也不?肯封她为将?。
于是元武,便成了两人之间的牺牲品。
元武不?管怎么说,都是阎烈一手提拔起?来的,阎烈却眼睁睁看他去死,这种行为,在几位副统领眼中,实属反常。
惜翠姑姑被白魁的话堵了回来,也不?好继续说,只能起?身,一起?去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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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
到了斥候营,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统帅派人来叫都没叫到人,实在是整个军营的将?士,恐怕都堵在这里了。
阎烈负手站在一层层人墙外,等了半晌,才终于有人发现?统帅来了。
一个传一个,总算是让出了一条路来。
阎烈冷着脸带着众人走?进了斥候营,营地内,早不?复之前的整齐,许多营帐都已经被打?没了,而宿月与中军主将?滕越依然还没停手。
“止战。”不?等阎烈开口,白魁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
在空中交战的二人愣怔一下,同时停手落到地上。
宿月看着比滕越狼狈许多,头发散乱着,右脸一片青紫,嘴角渗血。胳膊与右腿上的布甲都被生生抓碎了,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几道极深的血痕。
但是这样的她,看起?来却战意昂扬,双眼明亮锐利,周身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便是青衍这般与宿月熟识的人,乍一见到她,都生出了陌生的感觉来。
宿月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青衍以及玉无伤,还有今日终于敢过来的阎烈,心中暗暗揣度,阎烈是不?是找到了对?付她的法子?
这个念头闪过后,宿月与滕越同时上前:“拜见统帅。”
阎烈挥挥手,让滕越先离开,然后沉着脸对?宿月道:“此番本帅前来,是为了斥候营主将?之位。”
宿月微微挑眉:“统帅请说。”
连元武死的时候阎烈都没出面,今天?他会?主动过来,要说没有点玄机,她是不?信的。
果然,就?听阎烈道:“多余的话本帅也不?说,你的实力?有目共睹,不?过,这般强大的实力?,真的属于你自己吗?”
“统帅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修炼从来没有一蹴而就?。宿月,只有魔族才会?短时间内修为猛增,本帅怀疑你有魔族血脉。”阎烈当众说出这番话,顿时惹得围观兵将?一阵哗然。
毕竟是一军统帅,阎烈在军营中的威势极高?,他的话,自然也被很?多人奉为真理。
宿月总不?能一个一个解释过去,她相信,阎烈会?说出这番话,就?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统帅怀疑的很?合理,证据呢?您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可不?好。”
“本帅前些?时日传书四位仙帝,诸位仙帝派人来检测你的血脉。”
宿月懂了,她的目光从玉无伤,青衍以及惜翠姑姑脸上一一扫过。
“四位仙帝的使者,怎么还少了一位?”
白魁此时上前一步,朝她微微一笑:“最后一个是我。”
见到白魁,宿月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也好,我知道统帅的为难,我自然愿意配合。不?过,若是检查出来,我没有魔族血统,该当如何?”
阎烈眼皮一跳,在收到玉极仙帝的命令后,这种可能就?不?会?存在了。
不?过他还是道:“若是没有魔族血统,斥候营主将?之位,就?归你了。”
“一言为定。”
第74章
宿月带着人回到了?勉强还立着的主将营帐中, 隔开了?外面众多注视的目光。
“几位打?算怎么检测我的血脉?”她转身站定,问道。
宿月并没有就此放松,虽然青衍一早就告诉过她, 她拥有混沌血脉,但是阎烈敢带人过来,不可能毫无准备。
更确切的说,就算她原本血脉正常, 经?过检测之后,可就未必了?。
这?时, 站在靠后位置的惜翠姑姑开口:“仙界检测血脉的方法,最简单准确的有三?种, 第一种, 也是最可靠的, 在濒死状态下, 任何血脉都无法掩藏。”
宿月微微挑眉, 看向惜翠姑姑,打?量了?她半晌,才轻笑?一声:“你想?让我濒死?不妨试试, 谁先?死?”
说罢, 澎湃的杀气压向对方。
惜翠姑姑脸色一白, 不禁又退后几步。
见?她这?副模样?,宿月嘴角一挑:“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住, 和你那个?脑子不太够用的主子一样?,蠢。”
“你放肆!”见?宿月竟敢当众侮辱南溟仙帝,惜翠姑姑顿时怒道。
“所以呢, 你能把我怎么样?,她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句反问, 连旁边听着的阎烈都无言以对。当日,她可是当着南溟仙帝的面下了?对方的脸面,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况且,她被发配来沉世渊,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惹了?仙帝,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
“你不过就是仗着玄苍仙帝的那一点?情分罢了?!”惜翠姑姑被她激的一时口不择言,但她说的,也是事实。
“谁让玄苍仙帝,他多情呢。”
青衍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宿月这?句话,嘲讽意味都快要溢出来了?。
看了?热闹,他才开口警告:“惜翠,注意你的身份,玄苍仙帝的私事,轮不到你来评价。”
惜翠姑姑不甘地瞪了?宿月一眼,闭上了?嘴。
眼见?惜翠不中用,阎烈不得不接过话茬:“另外两种检测方式都很方便?,一种是在你手上种千丝,便?是隐藏血脉,也能检测出来。第二种更简单,问镜。”
说到问镜的时候,阎烈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不过很快平复下来,宿月却?注意到了?。
他很得意,似乎觉得赢定了??
“什么镜?”宿月问。
玉无伤这?时拿出一面镜子出来,镜子边框是金色的圣兽图腾,中间的镜面却?是透明的,像是水晶。
“此镜乃是家父的伴生灵宝宿世镜的一面分镜,可堪天地万物,穿透阴阳,自然也可映照原身。”
似乎为了?让宿月相信,玉无伤直接将手中镜子递给了?青衍。
青衍接过镜子正对着自己的脸,镜面泛起涟漪,最后变成了?一片翠绿,并且上面隐隐出现了?裂痕。
“青衍仙君,只是一面分镜,无法承受您的本体之力。”玉无伤赶忙出言制止他继续照下去。
青衍将镜子又转交给了?白魁,白魁也照了?一下,只有一片金灿灿的仙骨,证明他拥有最纯正的仙体。
大家对这?面传说中的灵宝似乎都很好奇,连阎烈仙君都看了?下自己,是一团火焰,他是火灵化形。
最后,镜子被递到了?宿月手中。
所有人都照了?,且无任何异样?,如果这?时候她开口说玉极仙帝与她有恩怨,别人不会相信,只会以为她在找借口。
而起,她与仙帝之间等级差距太大,在普通仙人眼里,仙帝是不会用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他们的,他们做的都是对的。
可与这?些仙帝接触过后,宿月知?道,并不是这?样?。他们并非没有七情六欲,且本性恶劣时与普通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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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宿月拿起了?镜子,对着自己的脸。
玉无伤与阎烈看着她的动作,眼都不眨一下。然而半晌过去,镜面上除了?宿月的脸,什么变化都没有。
“怎么可能?”玉无伤满脸惊愕,忍不住出声。
宿世镜当然是可以操纵的,且还是由主镜操纵,所以哪怕青衍在此,也感觉不到有人动手脚。
父亲将分镜交给他时明明说过,等到宿月问镜时,一定会出现有趣的画面,可是镜面却?没有动。
是父亲那边出了?意外吗?
玉极仙帝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宿月的脸只是映在宿世镜中,镜面上就出现了?两道裂痕,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抓出来的一样?。
伴生灵宝突然受创,连带他本人也跟着吐了?一口血。
可他此刻根本顾不得这?些,而是有些惊惧地拿起镜子,将仙元源源不断注入镜中。有了?裂痕的主镜上泛起了?一层浓郁的灰雾,雾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东西,可他怎么都看不清。
“混沌种!”玉极咬牙吐出三?个?字,哪怕看不清,他也能百分百确定,宿月绝对不是什么混沌血脉,反而本身就是混沌出身,只不过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而已。
玉极仙帝将宿世镜反扣在桌面上,脸色阴晴不定。
如果他不同意,分镜上是无法显示主镜内容的,所以众人等了?半晌,分镜上面依旧是宿月的脸。
“看起来我通过了??”她将镜子递给玉无伤,语气中带着些好笑?。
不管玉无伤刚才在期待什么,似乎都化为乌有了?。而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变故来得突然,玉无伤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阎烈,阎烈能怎么办?他又不能指着镜子上毫无变化的宿月,硬说她是魔族。
倒是惜翠姑姑再?度开口:“慢着。”
见?众人看过来,她说道:“问镜只是其中一个?检测手段而已,未必不会出错。”
闻言玉无伤皱了?下眉,对于惜翠姑姑的说法多有不满,但并未开口阻止他,因为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惜翠姑姑拿出一方黑色木盒,打?开后可见?里面有一截手指长的银丝。
她将千丝先?递给了?青衍,说道:“这?根千丝是来仙界之前,我从千丝树上摘下来的,还请青衍仙君验明真伪。”
千丝树是一种仙界独有的仙树,银色的千丝就是树叶,这?种树只能在仙灵之气最纯净的所在生长,只要遇到一丁点?魔息,树叶就会瞬间变黑。
后来,有仙人利用了?千丝的特性,将树叶采集下来后封印,用的时候只需将千丝扎入手上吸血,只要千丝不变色,就证明血脉无碍,被后人戏称种千丝,这?也变成了?辨别血脉最可靠的一种方式。
依旧是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千丝确实无恙,随后盒子被递给宿月。
宿月拿起那根千丝,它并不是软的,而是如针一样?,且两端十分尖利。
她将千丝扎入手背,开始并无变化,谁知?突然之间,这?跟千丝竟变黑了?。
这?一瞬间,众人表情各异,有意外的,还有毫不意外的。
见?到这?一幕,惜翠姑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道了?句:“果然,主君早就料到你来路不正,今日倒是被抓了?个?现行?。”
说完,她转头看向阎烈,说道:“阎烈仙君,如此,可以证明宿月拥有魔族血脉,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阎烈尚未开口,青衍与白魁同时开口。
“慢着。”
其他人皆是一愣,两人更是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白魁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青衍先?来。
青衍手一翻,竟然也拿出了?一个?装着千丝的盒子。
而青衍拿出来之后,白魁同样?拿了?个?盒子出来,里面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这?……都已经?检测出结果了?,就不必再?测了?吧?”阎烈没想?到这?两人竟然都有准备。
这?是明显不信任其他人啊!
白魁微笑?道:“统帅此言差矣,南溟仙帝检测的结果,只能证明她的态度,我手中的千丝是东辰仙帝专门差人送来的,想?必是不希望在检测一事上,出现任何纰漏。”
而青衍这?里,更是不需要给阎烈解释。
宿月也没拒绝,先?后拿过两人盒子中的千丝扎入手背,这?一次,两根千丝毫无变化。
将三?根千丝拿在手里,宿月眯着眼看那根漆黑的:“这?检测结果倒是挺有意思,三?位仙帝认为我没问题,南溟仙帝这?边却?觉得有问题,不知?统帅打?算如何判?”
阎烈看向玉无伤,玉无伤则在心中暗骂青衍与白魁老奸巨猾。
他之前竟然真的以为东辰仙帝不在乎此事,而青衍不过是来确认检测是否公正的。谁能想?到,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就在这?儿等着呢。
偏偏自己手上的宿世镜照过宿月,虽然不知?为什么没有变化,但她肯定不是魔族已经?确认了?。
倒是南溟仙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连千丝都能干扰,或许惜翠这?边还有操作的余地?
他脑中各种想?法飞速闪过,始终无法想?到更好的主意。
见?阎烈不语,青衍微笑?道:“怎么,阎烈统帅不愿意承认此次检测结果?”
他虽然看着和善,说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压迫。
仿佛阎烈只要说一句不承认,他就死定了?。
玉无伤始终没有给他任何表态,阎烈暗道一声小?子无用,只能硬着头皮道:“在下自然是承认此次检测结果,只是惜翠姑姑手里这?根千丝变了?色,实在是……”
他本想?推脱几句,却?听宿月笑?道:“三?个?人检测都无事,偏偏一人出了?异状,这?时候,统帅难道不该问问与众不同的那位吗?”
“宿月,你什么意思,你敢怀疑南溟仙帝的公允?”惜翠姑姑面色沉稳,并不担心被查出问题。
至于千丝为什么会变色,他们主君气运加身,只要她想?,什么样?的事不会发生?
可是,这?一次,虽然主君的手段起了?作用,偏偏又多出两个?搅局的。她实在很说主君运气好这?种话了?。
看起来,宿月的运气,也很好。
“说得好像只有你能代表仙帝,其他人与仙帝无关一样?。”宿月语气淡淡,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说的也是,南溟仙帝自然是公允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根不一样?的千丝,想?来这?都是你的错。”
宿月说完,将手中那根黑色的千丝一弹,朝着惜翠姑姑的眼睛便?射了?过去。
惜翠姑姑急忙闪躲,宿月的身形连晃,已经?来到她身边。
“不可!”阎烈想?出手阻止,却?被青衍一袖子扫到,硬是被逼退。
而玉无伤还没来得及动,便?见?白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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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微笑?着盯着他,手中已结出掌印,仿佛在告诉他,只要动一下,就会不小?心被“误伤”。
宿月这?几天已经?打?的有些疯魔,对惜翠姑姑出手,没有半分余地。
惜翠姑姑常年在仙界与人勾心斗角,一身实力,如何能敌得了?在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宿月。
堪堪躲过了?那根千丝,便?挨了?宿月一掌,随后,宿月闪到她面前,抬头朝她露齿一笑?,笑?中满是血腥狰狞的气息。
随后她丹田处,重重挨了?一拳。
“不——”
那一拳的力道极其可怕,剧痛瞬间席卷了?惜翠姑姑,下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的丹田被打?碎了?。
见?眼前的人缓缓倒地,宿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上淡淡:“礼尚往来,希望你能活着撑到回仙界的那一天。”
“恐怕不行?。”白魁仙君突然插言,笑?道,“当初,在下丹田也被是这?般被南溟仙帝打?碎,若非宿月仗义出手,怕是人已经?灰飞烟灭。惜翠姑姑嘛,大概没有在下这?么好的运道。”
他的话,决定了?惜翠的命运。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她的主君得罪了?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或许在南溟仙帝眼里,被她伤的只是小?人物,不值得在意,但惜翠,不也是小?人物么,这?就叫礼尚往来。
白魁当众说出他与宿月的渊源,阎烈倒吸了?口气,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算计宿月,白魁又何尝不是在算计他?
敢情,宿月背后不仅有个?关系暧昧的玄苍仙帝,竟然还因为救了?白魁,有了?东辰仙帝撑腰。
想?要动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今天这?斥候营主将的位置,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宿月闻言笑?了?笑?,不再?理?会惜翠姑姑,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人物,站得高看得远,心境自然不同,她也不再?是当初在仙界时任人宰割的她了?。
阎烈半天只挤出一句话:“毕竟是南溟仙帝派来的使者,你下手未免太重了?。”
“统帅这?话错了?。”宿月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此人假借南溟仙帝的名义,污蔑我不成,被我发现,理?当就地处死。我留她一命,已经?是给南溟仙帝面子了?。”
“你……”阎烈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统帅。”宿月朝他一笑?,“你的话还算数吧?”
阎烈沉着脸,冷声道:“斥候营归你了?,主将印玺去找白魁要。”
说完,头也不回,甩着袖子离开了?。
玉无伤看了?眼地上的惜翠姑姑,也没有多话,跟着阎烈一同离开。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劳民伤财的。”宿月看着阎烈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嘴角一挑。
“还搭了?条人命。”青衍在旁补充。
宿月偏头朝他一笑?:“好久不见?啊,仙君。”
青衍双手抱拳:“恭喜啊,宿将军。”
“全赖两位仙君照顾。”
营帐中,三?人爽朗的笑?声传了?出去,让原本就没有走远的阎烈脸色又黑了?一个?色号。
走出了?斥候营,见?左右无人,玉无伤上前几步,才道:“阎烈仙君,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父亲希望我能留在斥候营。”
阎烈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没好气地对玉无伤道:“不然呢,说好的万全之策,结果一点?用都没有。你想?要顶替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败她,这?件事,我没办法插手。”
他确实听令与玉极仙帝,但是不能枉顾自身形象。
这?么多天,已经?有人对于他迟迟不肯任命宿月而抱怨了?,再?加上这?次构陷她不成,眼下再?没有余地了?。
见?玉无伤站着不动,阎烈吐了?口气,换了?个?稍微平静点?的语气:“小?太子,听我一句劝,机会什么时候都有,暂时不要去挑衅她。你们来之前,军中各营主副将领全都和她交过手,没有一个?赢了?她的。”
“怎么可能?”玉无伤满脸诧异。
他又不是没有和宿月交过手,第一次时失去意识,但宿月被伤的很惨。
第二次,也是被他追的狼狈,若非跑进了?玄苍仙帝的行?宫,遇到那棵古怪的树,他也不会输。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在仙界时狼狈不堪只会逃跑的宿月,与阎烈口中的人联系起来。
阎烈耸耸肩:“人嘛,都是会变的。生死之间走两遭,和以前不一样?有什么奇怪的。这?女人邪性的很,且下手十分狠辣,小?太子没有万全手段之前,最好别动手。”
说完之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听闻南溟仙帝曾在魔界时差点?出手杀了?她,你看看她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
他不信邪,但是信命。
天命这?种事,不信不行?。
宿月在他眼里,就是被上天钟爱的那种人。
至于玉极仙帝的吩咐,只能另想?他法了?,暂时,他是不想?再?看见?宿月那张脸了?。
斥候营这?边,白魁见?两人似乎有不少?话要说,与宿月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留下宿月与青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笑?了?起来。
宿月将营帐稍微收拾了?一下,两人对坐在茶几两侧。
青衍如往日一样?,摆出酒水,先?给宿月倒了?一杯,才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在这?里日子过得苦,没想?到,几年时间,都坐上主将的位置了?。”
宿月捏着酒杯笑?笑?,杯中的酒酒香浓郁,似乎比以前青衍给她喝的都要好。
她凑到鼻间嗅了?嗅,有些沉醉地眯起眼:“我就是一时冲动,这?军营里,不当人的实在太多,没忍住。”
青衍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酒水如一束火焰,从喉咙一直蔓延到丹田。
这?感觉,有些像是她在凡间喝玄苍酿的那坛酒。
宿月有些惊奇地道:“好酒,从哪儿弄来的?”
青衍含糊道:“从朋友那儿骗来的。”
他怕说了?酒的来历,宿月能把他这?坛子酒砸出去,还是别浪费了?。
这?可是他从玄苍手里拿到的第一坛酒!
被青衍骗酒的朋友实在不少?,宿月只是笑?,没有深究。
第75章
两?人喝了几杯酒之后, 宿月便有了微醺的感?觉,于是青衍倒的酒她就不再喝了。
青衍见状道:“你以前可是很贪杯的。”
宿月把玩着酒杯,随口回道:“习惯了, 在?军营里需要时刻保持意识清醒。”
沉世渊几年的生活告诉她,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能把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想活命, 还得靠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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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衍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变了很多。”
宿月嘴角弯了下:“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与?仙界不同, 时间久了,难免被同化?。”
青衍看着杯中?浅碧色的酒液, 声音放低:“不是因为玄苍吗?”
这句话说完, 营帐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宿月手中?的酒杯被捏碎的声音就显得尤其响亮。
她轻叹一声, 将手中?的酒杯碎片放到茶几上:“抱歉, 弄坏了你的酒杯。”
“不是我的。”
“嗯?”宿月不解。
青衍一直垂着眼没有看他:“从玄苍那里顺来的,坏了就坏了吧。”
宿月抿了下唇,她并不想听到有人提起玄苍。
这几年, 她极力?想要消除玄苍带来的影响, 但是每每听到有人提起他, 情绪却依旧不受控制。
她的情绪波动,仍然被玄苍所掌控着, 她讨厌失控的感?觉。
“对不起。”
青衍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宿月愣怔了一下:“啊?”
她有些茫然,青衍什么时候对不起她了。
“都是因为我把你带去了百花园, 才让他见到了你。”
如果那天?没有心血来潮,宿月或许会和其他飞升的仙人一样, 按部就班的熟悉仙界,而玄苍,大概永远都不会低头瞧瞧他们,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
他很难判断,宿月此时的处境,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看着风光,似乎没人敢对她伸手,而实际上,却是身处漩涡,一旦漩涡失衡,她必然会第一个倒霉。
毕竟,她是玄苍的女人,是摆在?明面上的“弱点”。
宿月很快反应过来,随后摇了摇头:“和你无关,我和他之间,都是孽缘。”
她想,孽缘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和玄苍的关系,再恰当不过了。
宿月其实不太信命,但是她和玄苍,仿佛被刻意安排过了一样,在?凡间经历了恩怨情仇,在?仙界,还要再经历一遍。
她不由怀疑,她曾经是不是害过玄苍,亦或者是玄苍害过她?
不然,为什么纠纠缠缠这么久,就不能各自安好吗?
青衍叹了口气,孽缘啊……
“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她微微偏头。
“你迟早要回仙界,回仙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宿月还真?没想过。
她的食指在?额前勾了勾,勾起一缕发?丝,卷在?手指上玩了一会儿,才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去找东辰仙帝自荐。”
四?位仙帝,她已?经得罪了一半,剩下一半中?还有一个是得罪了她的,数来数去,就剩东辰仙帝一根独苗苗了。
这么想想,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很危险,应该早做打?算。
青衍忍不住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失落地对她说:“就这么把我这个前任上峰给踢了?
宿月笑了笑:“往好了想,等我回仙界的时候,军功不低,修为也不低,想必惹麻烦的能力?要更胜一筹,去糟蹋别人,总比糟蹋你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青衍被她说乐了,“东辰仙帝素来讲规矩,只怕你不会习惯他的风格。”
“讲规矩的,总比没有规矩的和规矩管不住的要好。”
前者自然是指玉极与?南溟,后者么,大家心知肚明。
“……也好。“青衍点点头,他坐着发?了会儿呆,才又道,“你和玄苍竟然曾经是夫妻,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哪怕是毫无记忆的玄苍,青衍依旧无法想象,他成亲后的样子。
且他归位之后讳莫如深的模样,连自己都没有透露半分,必然是有过一番刻骨的经历。
“确切的说,只是他的一次转世而已?,和他本人关系不大,他还是纯洁的。”宿月强调。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而后轻声道:“在?别人眼里,我大概占了天?大的便宜。”
“胡说,明明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青衍抬手拍了拍她肩膀,“他那么糟糕的性格,难为你忍了他那么久,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结解不开,错的那个肯定是他。”
听着他的话,宿月有些失神。
在?凡间时,她认定了错的人是玄苍,所以做选择的时候,没有丝毫迟疑。
可是知道了真?相后呢?
对错已?经无法用来判断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了,只能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着。
青衍的出现?就像是在?告诉她,她迟早还得面对玄苍。
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沉世渊的好了。至少留在?这里的时候,她不需要去思考以后的问题。
或许她在?这里呆个百十年,就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呢。
见宿月渐渐放松下来,脸上复杂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青衍暗暗松了口气,也终于不再提起与?玄苍有关的话题了。
他转而道:“对了,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幽罗应该要开第三朵花了吧?”
“嗯,再过几日就要开花了。”如今的幽罗就在?她的芥子空间里,因为日日被混沌原力?包裹着,倒是比在?仙界时生?机更加浓郁。
她将幽罗放了出来,它的跟扎在?营帐内铺着的地毯上,舒展着身上的叶片,两?朵花绽开着,还有一个花苞躲在?叶子下,将开未开。
“正好,那便等幽罗的雷劫过后我再离开。”
其实宿月现?如今未必不能抵挡幽罗开花带来的雷劫,只是想到这花是给玄苍养的,就有些不情愿了。
既然青衍开口了,她便应了。
青衍这一留就是半个多月,半个月时间,足够宿月捋清斥候营现?状,并且树立起身为主?将的威势来了。
这个过程比她以为的要容易得多,但凡她的命令,整个斥候营无人敢不从。以前当斥候时,与?她的小队甚至是她有过矛盾的几个算得上刺头的小队长,也都老老实实的。
毕竟,新任主?将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他们一清二楚。连统帅拿她都没办法,其他人就更没想法了。
以前和宿月有过矛盾的,都在?战战兢兢的反省自己,暗暗担心她会不会伺机报复。
至于说找她的茬,没人敢,毕竟脾气再坏,他们也是惜命的。
从宿月上任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阎烈再没有交给斥候营任何任务,就连抓捕吕需失败一事,似乎也这么过去了。
直到半个月后,幽罗第三次雷劫来临,青衍将花带出营地,找了块空地渡劫。
为了防止幽罗离开宿月的范围内而出现?异状,她便也跟来了。
雷劫降下,青衍只用肉身抵挡,他站在?劫雷之中?,身体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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