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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心机病美人X假温柔真变态殿主(第2页/共2页)


    花想容蓦然捂住嘴, 讶异地抬起眼眸:“你知道?”

    萧让尘没好气地笑了, 他何止是知道,他是一路跟着花想容进去的,若非这样,仅凭花想容一个不会武的人,他也不想想是怎么一路上畅通无阻的。

    禁地这地方进去不死?就算命大了, 花想容非要好奇那么一下, 里面机关众多,白骨散落, 多的是无处埋藏的尸身?,一般来说,凭借着花想容独步天下的权谋计算,有大半可能是可以独自过?去的,只是萧让尘不放心,才一路跟在他身?后,也没见他动用自己最擅长的术法。

    萧让尘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当初你入禁地过?那些关卡,怎么不知道使使你擅长的权谋算术?”

    那些机关都是有固定路径的,头尾不变,只要观察出其中的缺口,便能轻而易举地过?去,这对擅通权谋算术的花想容来说应当并非是难事?。

    花想容绕着他头发玩的手指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垂着眼睫小?声抱怨道:“我就知道殿主您是看中了属下的优势,才这么一直纵着属下的,放到平时,属下这擅闯禁地的行为是要被刑杀的……也亏得我还有擅长的事?……不然早就要被打入死?牢了。”

    他说着翻身?和萧让尘面对面,一双琉璃青瞳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问道:“如果有天属下惹你生?气了,殿主真的会刑杀我吗?”

    萧让尘看着他的眼眸,捧起他的脸,在花想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亦认真道:“想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对你生?气,不论?你惹出什?么事?来我都给你兜着,这永乐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有你一半的。”

    他声音低哑温和,像是一股暖流裹挟着怀中的花想容,又像是能彻底锁住他的镣铐,把这个娇气的护法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只有爱他宠他,他才不会想着要离开,养得愈娇气愈好,这样花想容才能知道,没有比他身?边更好的地方。

    花想容的青瞳转了个弧度,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殿主说的是真的?”

    萧让尘道:“自然是真的,我对你不说假话。”

    花想容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仰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您是殿主,还不是想食言就食言了,殿主要是骗我,我可没一点儿办法。”

    萧让尘看着他笑道:“你想怎么样?”

    花想容把自己的手臂放下来,倚靠着他的肩膀,手指在萧让尘的胸口点了点,慢慢道:“殿主方才说,这永乐殿有一半是属下的……”

    萧让尘“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他肆意作乱的手,道:“我的那一半也给你。”

    花想容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萧让尘见他开心,自己心里也舒快,只道:“怎么?你又想做些什?么古怪的事??”

    花想容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萧让尘腰间的玉佩扯断,翻身?一个瞬间就离开了萧让尘的怀抱,他坐在床的另一边,拎着白色透亮的玉佩拿在眼前看了两息,道:“属下向殿主借样东西?。”

    萧让尘坐在原处,眼见着腰间明月令被人夺走,端的是不动如山,他一只手曲着手指支起下颚,闻言挑眉笑道:“你不是已经拿在手里了?”

    又道:“想拿就拿着玩儿吧,我们?之间不说借。”

    花想容手指间拎着玉佩,他看着萧让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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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副“我的东西?都给你”的样子,暗暗撇了撇嘴,故意道:“那我可要拿去卖了。”

    “卖吧。”

    萧让尘看着他还挺有活力,想来是丘万里开的药起了作用,病好了一些,气色也好多了,衬得红色衣裳也更艳了。

    花想容站起来穿戴好,一手把玉佩放进怀里,一手扯了萧让尘的发带给自己简单束了个头发,转身?就要走,萧让尘见他好像真有想去把明月令卖了的意思?,不禁失笑,正打算站起来跟着他,却见花想容在门口回头道:“你不许跟着我。”

    “都怪你,昨日的曲子我还没听完。”

    萧让尘手指顿了顿,又坐了回去。

    ……

    等花想容消失在殿外?,萧让尘脸上的温和之色尽散,他喝了口桌上的冷茶,道:“何厉,跟着护法,看他把明月令卖哪儿去。”

    “等他离开,再?赎回来。”

    蓦然从屋檐上落下一个黑影,这么高?点距离,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何厉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属下领命。”

    看着萧让尘端着茶杯思?索的样子,何厉不禁问道:“主上可还有吩咐?”

    萧让尘从刚起来的思?绪里脱身?出来,才发现他殿里的暗卫统领还跪在地上,于是挥了挥手,道:“去吧,别让他发现你。”

    “是。”

    …………

    【有人跟着你】

    “我知道。”

    花想容没有下山,他一路顺着石子小?道往地牢的方向去,即使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也半点儿不在意。

    地牢是永乐殿重地之一,不可能随意放人进去,花想容的护法之位只是萧让尘为了哄他开心封的一个虚职,实际上永乐殿早在十二?代之前就没有这个职位了,因此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实权的,花想容一身?红衣,十分乍目。

    “此处禁行,护法大人请回。”

    全永乐殿上下都知道花想容是殿主宠着的人,见他径直想要进去,一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互相犹犹豫豫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花想容见状,从胸口拿出了明月令。

    见明月令如见永乐殿主。

    地牢门口两人连忙跪地放行,呼道:“见过?护法大人!”

    花想容收了玉佩就要进去,却迎面撞上从地牢里刚审问完出来的刑堂主娄驰,他一身?玄色黑衣,身?上沾满了血腥味儿,腰间一把利剑溢满冷冽寒气,见到进门来的花想容,脸上却扬蓦然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护法大人,这地牢血腥,没什?么好看的东西?,昨日殿主吩咐属下找了顶好的伶人来,您想听什?么曲?”

    花想容脸色微变,他强装镇定,厉声道:“我奉殿主令来,你敢不让我进去?!”

    娄驰自然不敢,他若是惹了殿主宠着的人,可要脱一层皮了,可一个娇弱多病的公子,就算好奇要来这里看看,殿主也该跟着他一起,如今却是他一个人过?来,叫娄驰有些奇怪。

    花想容见他不答话,只看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走了进去,红色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娄驰看着黑洞洞的地牢入口,若有所思?,今日刚捉了个护法殿里的刺客,花想容就这么急切地想要进地牢,那刺客红樱,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真是纯粹的主仆情谊吗?

    娄驰不太相信。

    “我奉殿主令跟随护法大人,还请娄堂主让行。”

    娄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忽然之间出现的黑色衣袍男子,眉毛轻轻一挑,笑道:“什?么风把何堂主吹来了?”

    “你也想进我这地牢?”

    何厉一脸正经,他看着黑洞洞的入口,重复了一遍:“我奉殿主令跟随护法大人,请娄堂主让行。”

    娄驰看着他,永乐殿内为防止底下的人集势叛乱,一般来说,各堂之间从不互通,该是谁的地盘就是谁的地盘,该是谁的事?就是誰的事?,外?堂人不得入他管辖的地域,自然也不能参与在他管辖地域上的各类事?情。

    可何厉说,殿主命令。

    殿主命令……

    娄驰思?索了半晌,问道:“何大人也有明月令?”

    何厉愣了一下,明月令只有一枚,已经被护法拿走了,他怎么可能拿到殿主的明月令?殿主令下得紧急,也没给任何可以证明的东西?,正思?索着该如何,就听见娄驰轻轻笑了一声,道:“没有?”

    “那我可不能放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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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一路疾行,他怀揣着明月令,一路上也没有人敢拦他,他往地牢深处走去,在最后一间牢房里,看见了被铁钩穿插锁骨吊起的红樱,看着她身?上原本干净的翠绿衣衫已经被血迹染红,气息微不可查,花想容不禁皱了皱眉。

    “红樱。”

    被铁钩吊起的女子被这道声音惊得慢慢清醒过?来,她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挖去,只留一只眼睛可以看人,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得见面前的一袭红色,她被娄驰审得精神已经几近于崩溃,却仍然在看到来人是花想容后慢慢冷静下来。

    “护法大人,奴婢对不住您……”

    花想容手指动了动,红樱仍然叫他护法,这是不想暴露他身?份的意思?,可是花想容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把自己的身?份稍微暴露给娄驰看一看,他无视红樱暗示的话,对着她道:“红樱,你太冲动了。”

    红樱整个人剧烈一颤,她死?死?地咬着牙齿,加重了声音,道:“护法大人,奴婢做错了事?,现在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应该的。”

    “大人是奴婢遇见过?最好的主子,奴婢叛主刺杀,对不住您,您不必挂怀奴婢……”

    花想容沉默了一下,他没有转身?,却道:“娄堂主还没听够墙角?”

    娄驰闻声大笑着从黑暗处走出,他看了眼浑身?污血的红樱,道:“这是我管辖的地盘儿,什?么叫听墙角?护法大人说得真难听。”

    花想容侧身?看他,脸上表情意味不明:“娄堂主听见了?”

    娄驰一脸无辜:“听见什?么?”

    花想容指了指被吊起的红樱,道:“既然如此,本护法和红樱四年主仆情谊,还请娄堂主放我曾经婢女一条死?路。”

    在娄驰的手上,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眼里不论?男女,只要进了着地方,便是一望无际的不见天日,日日夜夜都是痛苦折磨,直到从此人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才会大发慈悲,放他一条死?路,死?后尸身?,都喂给了后山的白虎。

    娄驰神色未变,他道:“护法大人又在说什?么笑话?”

    “这消息还没问出来,我哪敢放人呢?”

    “护法大人不要为难我。”

    花想容面色平淡,他看着娄驰,冷笑了一声,道:“娄堂主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娄驰脸色变了变,他的手摸上腰间长剑,微微抽出一点儿,冷下了声音:“护法大人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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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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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怕我告知殿主?”

    “说他身?边的护法大人……和刺客竟然有勾结。”

    花想容忍不住嗤笑:“那你尽管去告诉萧让尘好了,你告诉他我潜伏在他身?边四年,你告诉他我就是刺客,看他是相信你呢……”

    “——还是相信我。”

    娄驰的剑已经完全抽出,暗色长剑垂落在地面上,和他的脸色一样暗沉沉的,花想容察觉到他的身?上已经释放出了杀气,妖异的眼眸轻抬,露出明显的不屑。

    娄驰眼眸暗了暗,他提起剑来,直指着对面的花想容,“莫说殿主信你还是信我,今日我把你杀死?在这里,尸体喂给后山的白虎,谁还能发现你的踪迹呢?”

    “何厉。”花想容噙着笑意,道:“他跟着我来的,他当然知道。”

    娄驰愣了一下,这一下只一瞬间,手里的长剑却被花想容忽然伸手捉住,锋利的剑尖在他的手心里倏然割出了两道伤口,娄驰手指一颤,险些把剑扔落在地面上。

    花想容用他的剑尖抵着自己的脖颈中心,冷笑道:“来杀我……来啊,娄堂主不是说,在此地杀了我,没人能发现我的踪迹吗?”

    “怎么不动手呢?”

    ……

    “娄堂主不敢吗?”

    花想容紧握着剑尖,反手往自己的脖颈上就要扎进去,娄驰眼疾手快,用力一抽,将他的剑从花想容手中硬生?生?抽了出来,看着花想容手心里血肉模糊的伤口,娄驰心里狠狠一跳,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断地说:完了。

    花想容看了看手上的伤口,道:“娄堂主放红樱一条死?路,我就和萧让尘说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如何?这个交易很公平吧?”

    娄驰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半晌,才咬着牙道:“花客卿不愧是整个江湖中,最负盛名?的谋士……”

    就这么一句话,他不仅被花想容抓住了故意伤他的把柄,还得给他把红樱也处理掉,最后殿主责他玩忽职守,这个责任他也得忍气吞声担下来。

    因为花想容是真的一句话,就能叫他没命。

    哪只手碰了他?

    听见他的话, 花想容神色微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 随后便笑问道:“娄堂主很了解我?”

    娄驰看着他,沉声道:“江湖上都?是这么?说,花客卿谋士榜上第一名, 是乌桓山庄最强劲有力的后盾。”

    这也是乌桓山庄虽衰败却依旧在江湖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随后萧让尘孤身打入乌桓山庄将花想容抢走, 承一个人情,便更没有理由去打压已经岌岌可危的乌桓山庄桓氏,勉强只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静,谁先动手谁不得好,会被江湖人诟病, 身为正经家族道派,没有要故意去挑事的理由。

    花想容琉璃浅青的眼眸微动,他轻笑道:“娄堂主谬赞了,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人吗?”

    娄驰的面色像被噎了一下一样, 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他下意识便想说:谁和你?一样?!

    永乐殿中, 为臣者忠,为属者从。

    亘古不变。

    现在却让他发现了这样潜伏在殿主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动手的花想容,可又?拿他毫无办法,所?有人都?知道殿主对这花想容有多纵容,没有确切的证据, 娄驰不敢妄言。

    “殿主待你?很好。”

    娄驰看着他, 道:“永乐殿上下没有哪处比不上乌桓山庄……”

    花想容极其轻微地歪了下头?:“所?以?呢?”

    娄驰目光落在他鲜血淋漓的手心上,道:“如果你?保证不会对殿主动手, 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依然是永乐殿内的左护法。”

    花想容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娄堂主这是在拉拢我,还是在威胁我呢?”

    娄驰道:“只是要护法一个保证。”

    花想容收敛了神色,他看着娄驰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不论是什么?,话说回来,我得感谢你?,娄堂主会帮我处理掉……她吧?”

    花想容轻轻指了指吊在铁钩上的婢女?,笑道:“如果不是她愚蠢得用这种方法对萧让尘动手,我还没办法脱身呢,乌桓山庄自以?为拿个会武的暗卫就能控制住我……想得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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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身?”娄驰眯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他顺着花想容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原本已经几乎没有了气息的婢女?,在听到花想容这句话后睁大了剩余的一只眼睛,她似乎是没有想到和她同一阵营的人会这么?轻易地临阵倒戈,花想容就那么?站在牢房外面看着他,挑衅地向她扬起一个笑容,红樱一下子激动起来,她不顾被铁钩穿透的锁骨,挣扎着想要脱离出去?。

    娄驰听着铁锁碰撞的声音,道:“她想说什么??”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拔掉她的舌头?,可这婢女?却只是挣扎,几次张口,她明?显是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花想容看了眼红樱血肉模糊的脸,淡淡道:“她没有什么?话要说……”

    “她只是觉得,我背叛乌桓山庄,不甘心而已。”

    她不会说,红樱当然不会说,她甚至不能真正挑明?花想容隐藏的身份,现在她能做的,只有以?命,来换取娄驰对他暂时的信任,她不知道花想容是否真的倒戈了,只能用命来做一个赌注,假如她现在把一切都?说出来,那么?乌桓山庄四?年?计谋将功亏一篑,她真正的主子,什么?也得不到。

    “没什么?话说……那就不用说了。”

    娄驰冷下了脸,他走近了一点?儿,将手中长剑提起,对准了红樱的脖颈,然后用力扔出!

    长剑稳稳穿透了红樱的脖子,涓涓不断的血水流出来,浅绿衣衫的婢女?只是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窒息的血水灌入她的口鼻,没多久,便逐渐没有了气息……

    娄驰脚尖一跃,从红樱背后的墙壁上取下自己的长剑,用衣袖擦干净,收回了剑鞘中,花想容看着他湿润的衣袖,总算知道他满身的血腥味儿是怎么?来的了。

    “我已经帮你?除掉了这婢女?,你?的保证呢?”

    花想容轻轻愣了一下,琉璃眼眸垂下,再抬起时居然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滴泪珠来,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侧脸滑落到下巴,娄驰看着他的脸,心里剧烈一颤:“你?……”

    他哭了?

    娄驰身为刑堂堂主,常年?不是在地牢审问犯人,就是在研究新?的刑罚,身上染的血众多繁杂,也从没有女?孩子接近过他,他身边也没有这么?轻易就被惹哭了的男子,这是第一次,他居然看见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娄驰不会哄人,只能提着剑干巴巴道:“我只是要你?一个不会伤害殿主的保证而已,这都?说不出来吗?说不出来也不至于……哭吧?”

    二十多岁的男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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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娇气。

    花想容泪眼婆娑,他一双浅青眼眸稍稍模糊了一点?儿,听见娄驰的话后摇了摇头?,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不会伤害萧让尘……”

    娄驰握着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他的目光从花想容娇艳的脸上快速滑过,又?蓦然移开了视线:“既然你?保证了,那就走吧,这里……味道不好。”

    “太疼了……”花想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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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步,向他摊开手心,抱怨道:“伤口太疼了。”

    娄驰看着他手里血肉模糊,血迹斑斑的境况,又?想起花想容朦胧的眼睛,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哑:“你?身上,有药吗?”

    花想容道:“没有。”

    娄驰沉默了两息,道:“我们?去?亮一点?儿的地方,我给你?……”

    “上药。”

    地牢里的烛光被暗风吹得摇摇晃晃,风里夹带着血腥的味道,花想容面色苍白,咬唇看着白色的药沫被娄驰倾倒在自己手间的伤口处,花想容手心被药粉刺激得伤口一痛,手猛然一抖,药粉就从指尖滑落了下去?,再次露出被刀刃所?划伤的口子。

    娄驰看着他,叹了口气。

    花想容委屈道:“太疼了……”

    娄驰拿着药瓶,闻言回道:“我这里的药,药性很烈,你?忍着点?儿。”

    花想容看着白色粉末再次被倒进他的手心,下意识疼得又?是一抖,眼见着药粉又?要被他抖落下去?,娄驰眼疾手快,一只手紧握住了他的手指。

    这一下两人俱是一愣,娄驰的手松了松,又?很快重新?握上,花想容似乎仍然没反应过来,任由他握着手指,药粉把伤口完全覆盖住,娄驰扯了块白色的布条,捏着他瘦弱的手腕,覆盖在他的伤口上缠绕了几圈,不知怎么?的,花想容的手不抖了,一向拿兵器最稳当的娄驰,他的手却轻微地抖起来。

    娄驰有些喘不上气,花想容的身上有种非常淡的香气,不靠近闻根本闻不见,有点?像上好的丹药香气,这种味道和整个牢房里的血腥隔绝开来,留下一片窄小?的净地。

    他只是上药而已,只是上药而已,又?没有做别?的什么?,更何况殿主不在,只要花想容不说,他不说,谁能知道他摸了殿主的人的手……真的是,上个药而已,没什么?的……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阴沉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的廊道处传进,这余音还未落,便惊得娄驰立刻松开了花想容的手,迅速跪在了地面上,娄驰这回是真的手抖了,就算他还没看清人,只听声音也听得出来……殿主。

    他完了。

    萧让尘一身墨色长袍,发丝用墨玉发冠高高束起,衣袖上暗纹飘动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照得他的脸也晦暗不明?,萧让尘神情淡漠,一双凌厉的双眸却像刀子一样刺向了跪倒在地面上的娄驰身上。

    “娄驰,你?在做什么??”

    娄驰暗暗咽了口口水,跪伏在地面上回道:“属下拜见殿主!护法大人手臂不慎受伤,疼痛难忍,属下才……”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被萧让尘冰冷的目光死死压着,一阵强大的气息狠狠按着他,娄驰额头?上泌出了薄汗,在这种狠厉的压迫感下,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娄驰很快反应过来,他咬着牙,道:“属下冒犯护法,罪该万死,请殿主责罚!”

    萧让尘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跪伏在地上的脊背,沉声问道:“哪只手?”

    娄驰微微抬起头?,道:“右手。”

    话音未落,冷光一闪,萧让尘湖熙剑出鞘,从顶至下,用剑尖猛地从他的手背刺穿,他死死按着剑柄,眼眸里是一片阴寒之色,娄驰强忍着疼痛,手背上的穿伤刺破了他的经脉,他疼得有些发抖,又?忍不住想起花想容手心里的伤口,神思略微恍惚了一下。

    萧让尘心里暗含着怒气,他收回湖熙剑,眼眸转向一旁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的花想容身上,目光落在他被药粉覆盖的伤口上,心口猛地一颤,软下声音问他:“疼不疼?”

    花想容似乎被他吓住了,眼睫不停地颤,一时之间没有回话,萧让尘皱了皱眉,想起他之前答应过花想容不会在他面前动手的话,心里有些懊悔,他把剑收回腰间,一把将还沉浸在惊吓中的花想容抱起,快步离开了地牢。

    ……

    永乐正殿内。

    萧让尘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花想容搁放在床榻边,折身去?柜子里找了上好的金疮药来,看着花想容手心里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萧让尘心里像是被带毒的针狠狠扎了一遍,疼得浑身抽搐,他用沾了温水的棉布把花想容手心里的血迹擦干净,轻轻地涂抹上药膏。

    花想容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萧让尘半跪在床榻边,握住他的手指,轻声问道:“疼不疼?”

    “疼……”

    萧让尘闻言,十分艰难地呼了口气,他以?为这人拿他的玉佩是真的下山要听曲子去?,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去?到了那种关押犯人的地牢里,若不是何厉回来禀报,他还不知道花想容假借着明?月令去?了那种地方,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他用纱布给花想容包扎好伤口,在虎口处扯出两缕布条来,松松地打了一个活结,萧让尘眼睫垂着,握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倾身上去?吻了吻他有些冰凉的指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伤口处理好了,那么?就该来说正事了,萧让尘竭力把自己的语气放得缓之又?缓,他抬头?看着花想容还沾着泪水的双眸,问道:“怎么?弄的?这么?严重,你?耍兵器玩了?”

    这显然是利刃割出的伤口,萧让尘心里虽恼怒娄驰冒犯花想容的所?作所?为,心里却也知道娄驰不可能有胆子对花想容动刀剑,最大的可能是,花想容自己玩着兵器,不小?心伤到了,娄驰也说是不慎,但又?没说清楚是哪种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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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垂眸看他,轻轻“嗯”了一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谁会故意把自己伤到?

    萧让尘心疼得有点?想笑,但看着花想容苍白的面容,最终只是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也没能向他露出一个笑容,他停顿了片刻,问道:“你?怎么?没去?听曲儿?我以?为你?下山了。”

    “地牢里你?也好奇?娄驰有没有为难你??”

    话虽是这么?问,但花想容把象征殿主的明?月令拿走了,全孤湖山上下自然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娄驰不可能一点?儿也没眼色地刻意来为难花想容。

    花想容沉默了一下,道:“你?说杀手是我殿里的,已经被收押到地牢,我就想去?看看是谁……”

    萧让尘不甚在意:“然后呢?见到了没?”

    他侧身坐到了花想容身边,用里面干净的白色袖口擦干他眼睫上残留的眼泪,花想容的皮肤太薄了,就这么?轻轻蹭了一下,他的眼上就被蹭出了一片淡淡的红色。

    花想容轻合了下眼睛,闷闷道:“我到的时候,红樱已经死了。”

    想容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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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

    萧让尘神色微变, 娄驰审问犯人向来最有一套,能?让人吊着一条命却又死不了,经受最痛苦的折磨, 直到?从?他的口中问出有用的消息才会罢手,可花想?容说,他到?的时候, 人已经死了……消息没套出来犯人就已经被折磨死,娄驰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何厉回来禀报的时候说护法进去的时候刚巧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娄堂主, 还停下来说了两句话?,如果红樱真的在花想?容去之前就已经被折磨致死,那么以娄驰的性格,他会直接来永乐殿里向他请罪,而不是……半路还有闲心和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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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让尘锐利的双眸在花想容脸上轻轻滑过,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确定是你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其实一个刺客出身的婢女而已,从小到大萧让尘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危险的刺杀, 这种情况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被刺杀, 捉住刺客,审问出背后指使的人,然?后找主谋者算账,这一套下来就行流水线一样,萧让尘并不是在意红樱的死, 他只是在意:花想容很有可能?在撒谎。

    花想?容被他这一句质问问得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他的脸颊,长睫垂下一片错落的阴影, 花想?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仰头反问道:“你不相信我?”

    他从?来没说过?不相信花想?容。

    萧让尘心里有?些沉,这句话?几乎是把花想?容撒谎的事实钉得板上?钉钉,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只能?揭起袖子一点一点把花想?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看着他脸上?再度滑落的眼泪,萧让尘轻轻叹了口气,换作手指轻轻抹去,却倏然?被花想?容重重拍开了手,他的力气不大,萧让尘的手背上?只有?一道极其浅淡的红印,这种程度连疼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有?些麻。

    花想?容拢紧衣袍,翻身坐在了床榻的内侧,永乐主殿的床很大,这样的距离足以让萧让尘碰不到?他,花想?容赤脚抱膝坐在墙角处,一身红衣看起来娇弱又可怜,萧让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朝着花想?容伸出手,妥协道:“想?容,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你拿着明月令去地牢里胡闹,我不是也没有?说你?”

    “往后类似于这样的地方?,都叫我陪你去,好不好?”

    只是一个死掉的刺客而已,不值得他和想?容之间生出嫌隙,那句话?萧让尘自认不该问,既然?娄驰冒犯他的护法,那么这个责任替护法承担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看着花想?容咬着唇有?些委屈的面容,他再次软下声音来,道:“想?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以后你想?去什么地方?,我跟着你去,孤湖山上?有?很多地方?危险重重,你一个人……”

    “不必了。”萧让尘未说完的话?被花想?容轻巧三个字打断,他靠着墙壁抱膝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拿出那枚玉白色的明月令,放在床榻上?,轻轻往萧让尘的方?向推了推,道:“属下擅自借用,罪该万死,明月令归还殿主。”

    萧让尘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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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擅自借用,罪该万死了?

    花想?容肯用他的东西,能?愿意让他宠着,萧让尘就该欢天喜地了,可那无意间的一句怀疑的话?,花想?容认真地自称“属下”,好像又把他们的关系打回?了四年前,打回?那个时候花想?容自认为是永乐殿战胜的俘虏,不肯对他说一句撒娇话?的时候。

    那时候花想?容刚来孤湖山,他身体弱,又容易感病,自以为自己是萧殿主抢来的宠侍,就真把自己放在那个低贱的位置上?,即使夜晚胸口疼痛难忍吐了血,第?二天也依旧规规整整地和他一起吃饭,好些天都没露出哪怕一点儿病意,直到?有?天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晕倒在了萧让尘的面前。

    自此以后萧让尘就知道他不能?指望这人主动说他的委屈,他得细细地问,每时每刻都看着他才行,是他把花想?容纵得无法无天,娇气柔弱,他本来就是想?这么做的,到?头来不过?是一个刺客而已,他说错了话?,花想?容以为他生气了,又或者是厌倦了,便主动地退到?了一个更?低的位置上?,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到?如今对他说什么“擅自借用,罪该万死”……

    萧让尘极其艰难地扯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他想?把话?轻轻地说出来,不想?让他们之间原本铸造好的关系就这么轻易碎裂,可甫一开口,就先发出了一声哽咽的气音,萧让尘顿了顿,才哑着声音道:“想?容,你拿着吧,永乐殿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花想?容靠着背后冰凉的墙壁,淡淡道:“属下不敢和殿主称你我,殿主既然?不相信我,那么这明月令我便不该拿……萧殿主心善的话?,就放我走吧。”

    萧让尘困难地喘了口气,他看着低垂着眼眸的花想?容,道:“是你不相信我。”

    “花想?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信我真心想?对你好,你总是觉得我把你当成宠侍……你总是觉得某一天我生你的气了,厌倦你了,就会对你不好……”

    不论那刺客是怎么死的,被花想?容放过?了一条死路还是被娄驰折磨致死,这些他都不想?再追究了,他只是有?些难过?,他宠了花想?容四年,竭尽全力要?什么给?什么,可他却始终不相信自己会永远护着他,就像他方?才对花想?容的怀疑一样,花想?容也不相信他。

    “你不相信我说想?娶你做永乐殿殿主夫人的话?……”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你不想?做夫人,我也可以为你穿嫁衣……”

    花想?容默默听着他的话?,忽然?“噗嗤”笑了一声,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笑让萧让尘瞬间呆住,他看着花想?容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抬眸看着他的脸笑道:“我还没见?过?男人穿嫁衣呢!殿主要?让我如愿了。”

    萧让尘脸上?的悲哀之色还没有?散去,他怔怔地看着花想?容满含笑意的眼睛,张了张口,道:“你信我?”

    花想?容拢着衣服对他笑,一双妖媚的眼睛轻轻弯起来,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扯了缕萧让尘的头发绕着圈,道:“是殿主先怀疑属下的,还不许我闹一闹脾气?你好凶残……娄堂主只是给?属下上?药而已,你一剑把人家的手捅穿了,叫我怎么还娄堂主的恩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用还。”

    萧让尘反手握住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如蒙大赦般闭眼吻了一吻,沉声道:“他既然?失职把刺客审死了,就该受罚。”

    他噙着花想?容的手指,把他冰凉的手心覆到?自己的侧脸上?,道:“你是永乐殿的主人,想?容不该心疼他……你该心疼心疼我。”

    花想?容得意地挑眉笑道:“殿主英明神武,哪用得着属下来心疼?”

    萧让尘方?才被他一句话?激得眼眶都要?红了,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花想?容这是在跟他闹小脾气,不是真的不相信他,四年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该被捂热了,花想?容是人,早就被他纵得不成样子了,怎么可能?轻易把这四年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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