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还要将大肠翻过来用淀粉清洗确保无异味。
沈伽黎陷入了沉思。大肠的原味都被洗掉,吃大肠的意义是什么,不懂这些人的想法。
许久后——
沈伽黎打开门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来,往沙发上一趴,仿佛命都没了半条。
李叔听到声音,自觉喊了南流景下来吃饭。
只是两人刚到饭厅,便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臭味。
李叔皱了眉,小声问南流景:“这种味道,没问题么……”
南流景也没吃过,他并不好这一口,但大肠这种食材,不是谁都有勇气清理干净,何况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沈伽黎。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就能在沈伽黎的恶行簿上记下精彩一笔。
“去叫他用餐。”南流景瞥了眼软趴趴窝在沙发里的沈伽黎,对李叔低声道。
李叔领了令,三步两并做来到沈伽黎身边,脸上是毫无破绽的职业微笑:“沈先生,请一起来用餐,您的劳动成果需要您亲自品尝。”
沈伽黎脸埋进沙发,发出瓮声瓮气一声:“我不想吃。”
吃饭太麻烦了,一口口嚼,一口口咽,何况还要和传闻中丑到人神共愤的变态反派共同进食,感受到了不能承受之痛……
“不可以哦,保证一日三餐营养均衡才能身体健康。”李叔又开始念经。
沈伽黎实在听不得他念叨没完,起身慢悠悠去了饭厅。
南流景已经提前入座,面前摆着几只盘,里面尽是黑乎乎黄兮兮的不明物质,唯一能看出成分的只有酸奶拌水果,硕大苹果香蕉完整无缺切都没切,草草在表面淋了层酸奶就算完成。
李叔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南流景。
他并没因为这些不明物质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反而在仔细打量着。
靠得越近,恶臭愈发浓烈。
沈伽黎坐下,斜斜歪着身子,宽松的衬衫形如凌乱的帆,探究不到布料下的身体到底有几斤几两肉。
偏长的发尾搭在颈间,深棕色映衬着颈间皮肤白如新雪,若隐若现露出一点绛色小痣。
他不想知道对面那个丑且坏的便宜老公到底是怎样一副尊容,微垂的眼睑被长睫荫掩着,在眼底投出扇形的阴影。
南流景打量着他。
袖口扣子都没扣,松散袖口若隐若现一截清瘦雪白的手腕,骨感清晰,依稀能看见淡紫色的血管。
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无力探出半截,斜斜搭在膝间,一副病恹恹毫无生气的模样。
南流景冷声道:“抬头。”
“不敢。”沈伽黎的头更低了几分。
“原因,说。”南流景摩挲着腕表,狭长凌厉的双眸似精准定位到猎物的鹰隼。
“食欲本来就不好,且很容易被外界因素影响。”
南流景鼻间发出一声轻笑,眼底簇雪堆霜,不怒而威。
他垂眼,辨认许久,靠气味找到了那盘九转大肠,修长的手指推着盘子边缘至沈伽黎面前:“自己花费精力做的,尝尝。”
“不尝,没下毒。”沈伽黎言简意赅道。
他依稀记得原文中的反派南流景是个戒心极强的人,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天天怀疑身边人卯着劲儿要害他,和家人一起吃饭都要先让佣人亲口试毒后才肯动筷。
南流景抬眼,微微翕起的双眸仿佛揉了一把碎冰。
他不动声色摩挲着轮椅扶手,眼底漫上探究的意味。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沈伽黎这个人,明明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为何瘦成这样,纤瘦的身体撑不起均码衬衫,微敞的领口竟也显得过于松弛,隐隐能望到锁骨下连接的胸乳,连胸口处淡色的小痣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么瘦可不行,折腾不了几次就得呜呼咽气。
为了让沈伽黎确定这是可食用的,南流景对候在一旁的李叔道:“李叔,你先吃。”
李叔:?
所以有他什么事?为何要来残害他这忠心耿耿的老头子?
但主人有命,他不敢不从。
李叔缓缓提起刀叉,指尖微微颤抖。
那盘九转大肠,肉眼可见地散发着恶臭,火候也没掌握好,黑得像碳一般。
李叔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南流景,仿佛在无声质问“您真的要弃多年情义不顾?”
南流景倨傲地扬起下巴,几分盛气凌人,顺理成章无视了李叔的眼神。
“少爷,如果您方便,一会儿劳您帮我叫救护车。”李叔眼中仿佛有泪花涌动。
李叔做了许久的心里安慰,慢慢切下一小块大肠送入嘴中,缓慢咀嚼。
下一秒,他抽过纸巾捂住嘴,随即表演了什么叫咬牙切齿。
再次看向沈伽黎时,视线里已然多了一丝杀意。
“味道怎样。”南流景漫不经心问道。
李叔强忍泪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味道……好极了,简直如厨神下凡,令我赞不绝口。”
沈伽黎一听,站起身:“我不和你抢,我先上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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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离开后,李叔终于恢复表情,委身凑到南流景身边问道:“少爷,所以剩下的大肠,我是吃还是扔掉。”
“不是觉得好吃么。”南流景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低低道,“别浪费。”
李叔:?
沈伽黎上楼的时候,脑海中一瞬而过想要看看反派真容的想法,可又觉得回头打量好麻烦,去记忆一个人的长相也很麻烦,索性算了。
安详躺平,窗外昏沉沉的天色非常适合他这种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丧批。
他这一天滴水未进,可也没觉得饿,反而庆幸无人管他饥饱。
穿书前,沈伽黎和母亲相依为命,因为两人都有家族遗传性心血管发育缺陷,光是治病已经掏空家底。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一年见不到几次的亲戚,听说母子二人都进了医院,生怕他们借钱,仿佛约定好一般齐齐电话拉黑。
母亲是他唯一的慰藉,他也是母亲最后的底线,为了守住底线,母亲放弃治疗,将省下的钱都投入沈伽黎的治疗中,最后心脏病发含恨而终。
母亲病逝那一年,很少去学校的沈伽黎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入名校,但报到那天,母亲病逝,他也因为发病不得不暂时休学入院。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失去了像正常人一样在校园肆意挥洒青春的机会,在沈伽黎眼中,这个世界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开始平等地讨厌这个世界存在的一切因素,活着很辛苦,吃药吃到呕吐,三五不时就得浑身插满导管吊着一口气儿,明明已经毫无眷恋,却偏要一次次被医生从死神手中拉回来。
母亲临终前托付的护工是他家远方表亲,什么都好,就是爱管闲事,关于吃饭问题一天要重复个六七遍,一心求死的人听这话多了会产生抑郁情绪。
不理解,感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本以为这次病危就是解脱,结果不出意外的该出意外了,他穿书了。
他习惯性摸出手机想翻翻母亲的照片,可掏出来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
最新款、靓丽的香芋紫,并不是他会买的手机款式,他的手机永远只有黑色一种。
应该是原主的手机。
和原文中形容的一样,原主性格乖张,手机屏保是一个黑白线稿动漫人物,恣意疯狂地大伸舌头,满脸坏笑对着屏幕前的人竖中指。
电话簿里的备注也是“傻逼1号”到“傻逼n号”,以及“备胎1234——n号”,有些备注足以看出他们的主人甚至达不到“备胎”级别,撑死是个“千斤顶”。
沈伽黎也没兴趣窥视别人隐私,刚打算关手机,屏幕中忽然弹出微博私信,他不小心点到私信打开了微博。
仔细一瞧,这还不是唯一一条私信。
微博打开后,无数私信留言如雨后春笋,一茬接一茬。
【每日一问:沈伽黎今天死了没。】
【听说你和幻海电子那位残疾丑逼结婚了?恭喜恭喜哦!】
【警察还没把你抓走么?对人家沈家真子嗣进行人身伤害,你胆子还挺肥,还没认清自己是个弃儿的事实?】
【某位残疾黑心咖可是连自己亲妈都敢害,坐等你被抛尸荒野。】
沈伽黎:啊对对对,我也想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借你吉言了。
现在这个网络时代,不仅是娱乐圈的艺人明星,财团豪门也占据微博一席之地,成了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沈伽黎记得原文中好像是这么写的:
原主婚后不老实,爱找mb,与人聊骚发裸.照更是常事,结果价格没谈拢,被对方曝光艳照在网上,本就路人缘极差的他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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