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的未来发展前景也是娓娓而谈,条理清晰目的明确。
合作商们的视线全部被他一人牢牢吸引,仔细倾听他说的每一个字,就连换气的声音都回味无穷。
廖垣宇在台下皱着眉,紧绷的手指一点点松开。
半小时后,演说结束,音遥一句“谢谢”引起下面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鄙公司一直追赶不上松山集团的步伐了,感情是缺少这么一位美丽又能干的秘书,廖总,您可真是捡到宝了!”
“谢谢李总夸奖。”音遥双眸含笑,楚楚动人。
会议结束后,音遥正被合作商们缠着问东问西,就听到办公室传来廖垣宇愤怒的骂声:
“谭建国!你明知道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会议竟然不提前做好路线规划,要是出现任何损失这责任你能负得起吗!”
紧接着,谭叔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可是是音秘书让我走那条路的,我不敢不听啊……”
“你是他养的一条狗?不敢不听?你在我公司做了那么多年司机,路况如何你到现在都不清楚?!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去财务部领工资走人。”
“廖总!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到劈头盖脸的训斥声,合作商们都互相对视一眼,尴尬笑笑。
只有音遥,笑得如同阳春三月,从容坦然。
上午的工作结束,音遥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饭,打算去茶水间接杯咖啡提提神好继续下午的工作。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没有偷听的嗜好,刚打算推门进去,耳中却敏感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音遥停下手,站在门口,表情淡漠。
“你看到没有,音秘书的办公室里摆了那么一大束粉玫瑰,粉玫瑰的花语是代表初恋,我好羡慕啊!”
音遥抬眼,玫瑰?什么玫瑰。
“看到了看到了,快递小哥说是什么先生?司先生让送来的?”
“不对吧,音秘书不是都快要和咱廖总结婚了嘛,司先生是谁?”
“这有啥稀奇的,你看音秘书那个样,长得就不太像能安稳的,要不都说找老婆还是得找丑的,起码不会像他一样,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在外面招蜂引蝶,可怜咱廖总都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就不说别的,你是没见他今上午开会和合作商眉来眼去那样,你说这次合同签得那么顺利,会不会是音秘书和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嗯嗯?”
音遥也是佩服,他都看不见了,竟然在别人嘴里还能和合作商眉来眼去。
他推开茶水间的门,大大方方走进去。
谈话声瞬间戛然而止,即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气氛中那强烈的尴尬意味。
他放缓摸索茶水机的动作,娴熟地找到咖啡条拆开,加了一点淡奶,一块方糖。
咖啡浓郁微苦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音遥轻呡一口咖啡,榛子咖啡微微发酸的口感在口腔中层层递进。
他转过头,面向这些刚才还嚼舌根嚼得开心的员工,嘴角是犹如方糖般甜津津的微笑。
他指指墙壁,又指指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在说:
“嘘——隔墙有耳。”
端着咖啡离开的时候,他又想起什么忽然转过身,笑容明艳:
“对了,我有个朋友是做制片的,他刚好找我抱怨说缺个狗血电视剧编剧,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随时找我。”
几个员工的脸色瞬间像开了花一样,什么颜色都有,很是五彩斑斓。
回到办公室,一进门音遥就闻到了鲜花特有的清香,循着味道摸索到桌边,在花束中翻了翻,翻出了一张小卡片。
上面有一行没头没尾的小字:
【我想好了。】
署名是:司容。
不假思索撕掉卡片,连带花束一齐扔进了垃圾桶。
合作项目正式启动后,廖垣宇这几天跟着合作商一起飞去了外地视察项目进展,家里只剩音遥和司容。
老板不在家,保姆更是放肆,三天晒网两天打渔,更何况还有音遥这么一个冤大头在这顶着,她一点没在怕的。
保姆摸完鱼后早早下了班,音遥则在厨房继续忙他的伟大复兴计划。
晚餐是蔬菜沙拉和清蒸鲫鱼,廖垣宇总说,司容身体不好,需要吃点有营养的,最好是鲫鱼汤,很适合冬天暖暖身子。
当他坐月子呢?还鲫鱼汤。
音遥端着托盘来到二楼,敲响司容的房门。
没有等来意料中的“请进”,而是随着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以及不知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房门打开了。
门后站的是光鲜亮丽的司容,他不知在忙什么,套着画画专用围裙,头发绾起,露出整张清秀干净的小脸。
音遥嗅到了淡淡的颜料气味,猜想他大概是在画画,也没多想,冷淡的将餐盘放在桌上:“你慢慢吃,吃完喊我来收拾。”
“音秘书。”司容却喊住他。
“我听说你在美术上颇有造诣。”
音遥:听说不是胡说。
“今天在家没事做,画了幅画,你能帮我看看么,顺便指点一二。”
音遥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去看,但只要随便说点什么打发他就可以了吧。
他刚要循着气味找过去,手就被人牵住了。
“音秘书,我希望我能带你过去。”司容纯真的笑容中透着丝丝倔强。
喜剧片都不敢这么拍,一个盲人牵着另一个盲人热情为他指路。
音遥站在画前,眼前一片漆黑。
“干了么,我想摸摸肌理。”
“干了。”司容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轻轻抚摸着眼前的画作。
“我失明前也学过美术,只是后来看不见就不太爱画了,这幅作品还是保姆帮我挑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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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她也不太懂画,帮我看看好不好。”
水粉颜料凝固后坚硬的凸起划过音遥的指尖,落笔处干涸的擦蹭透过指尖的感应一点点将影像导入音遥的脑海中。
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有着一头黑玉般透亮的发丝,琥珀色的双眸静静看向某处,唇角瑰丽,下巴精致,英气的眉尾勾出一道细尖,非常漂亮,优雅动人。
只是越看,越觉得这人似曾相识,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熟悉。
“挺好的,画的是谁。”音遥随口问道。
司容抬手拂起唇边的发丝,将它们拢到耳后,无神的瞳眸中却多了一丝欣喜的星光:
“是你,音秘书。”
音遥嗤笑一声:“你看得见我么。”
司容摇摇头:“看不见,但在我心中你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音遥不禁开始怀疑他这番话的真伪性。
自己已经失明这是事实,如果现在的司容还没有移植自己的角膜,那自己的角膜去了哪里,如果他真的看不见,怎么可能画出一模一样的自己。
他犹疑地探向司容,但没办法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变化来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
“一点也不像,我根本不长这样,已经丑到人神共愤。”音遥试探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垣宇说,他已经通过遗体捐献找到了角膜配型,就在后天,很快我就能看到你的脸,音秘书,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音遥的表情一点点凝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司容握在手里,冷冷抽出,决绝转身:
“那先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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