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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讨厌人士排行榜第一名
小穗发现,最近几天她老板就和在哪打过鸡血一样。
各部门的访谈才告一段落,报告还没改完,他来催催催,快点,该准备方案了。
方案刚写了一个开头,他又来催催催,快点,准备组织大家kick off吧。
小穗讶然:“太仓促了吧?方案的很多细节目前还是空白,需要一段时间论证清楚。”
之前明明说给她一个月时间来梳理细节的,成熟的方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廖驰悠哉哉地说:“方案可以逐步完善,把队伍先拉起来,具体工作先同步做起来。”
“可是,时间来不及啊。”
“不要紧,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文字的内容你准备多少就是多少,其他的现场用嘴说,也是一样。”
太草率了吧……小穗犹豫,内行一看就能看出门道。
廖驰却不以为然,他相信,以小穗多年的投行经验,头脑中的逻辑足够清晰,很多事情对她来说只是小case。
得到老板如此信任,小穗感动之余,实难推诿,看来只能动员全部门加班加点赶工了。
顶多方案粗一点,细节少一点,只展示梗概。
问他:“你想什么时间kick off?”
“明天。”
小穗绝倒,明天是什么概念?和开天窗差不了多少。匆忙上马,他不担心暴露更多问题吗?
“很困难。方案框架会很粗糙,我怕参会部门也会听得迷惘,整体的思路和架构到底是什么。”
“就明天。”廖驰不以为意,“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他和小穗说得坦白,“周总这周请假,工作事宜一律不予安排。他不在,谁还能有什么像样的问题。”
百年一遇,劳模副总请假,工作全推了。虽然不知道周望川的所谓“私人事务”到底是什么,但他不想错过机会。
老板说上,排除万难也要上,何况客观条件允许。
小穗理解他要打个措手不及,心痛答应:“好,明天就明天。”
和部门熬了一个通宵,才把细节补充完整。第二天早上九点,云驰科技上市项目kick off meeting准时开始。
小穗自以为安全无虞,就像廖驰所说,反对派的一号难搞大佬不在,底下一群小喽啰其实不成气候。
她秉持着小心谨慎的出发点,把保全措施做到了十成十。
会议邀请是拜托行政经理夏楠发出去的,看着和正常的例会无异。
邮件标题简短模糊得什么也看不出来,“新项目Kick off”,似乎是出自一个完全不懂规矩的新手之作。
她和夏楠说好,收件人不用现成的邮件列表,她单独给夏楠发。一个个的键入邮箱地址,一群人的名字不分高低级别混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漏掉了一位。可谓处心积虑。
会议很快进入正题,廖驰只说了句语焉不详的开场白,就把话语权交给了小穗。
小穗讲得很流畅,言简意赅。和她预想的一样,阐述时间只用了短短十分钟。
共享屏幕上的胶片连头带尾,也只有寥寥不到二十页。
她讲完,抖擞精神准备迎接众人七嘴八舌的提问。谁知,线上一片悄无声息的死寂,静到让人无端的汗颜。
连廖驰也一时没有出声。小穗后背一股麻意爬上来,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先发问的,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人,最不期而至的那个人。让小穗知道,完了,她老板的预谋马失前蹄了。
“就这些?”
小穗咽了咽口水:“是。”
又安静了一会,小穗的鼠标去点参会人列表,从上到下一水儿的静音标志。只有她和那位威廉周总,是开着麦克风的。
她仿佛能默默地看到列表里的众人迅速地搬椅子作鸟兽散,除了固定早就站好队的几位,刷刷地排到了各个Boss身后。
这时候,谁来打破安静发言都是一种艺术。因为,太容易被贴标签了。
小穗抚了抚胸口,维持着面上的气度,自如地问:“下面我们留十分钟的Q&A时间,大家对我们的项目有什么疑问,欢迎提出来。”
市场总监说话老道,抛砖引玉:“公司上市听起来很美,问题是到底能实现多少市值目标,这部分祝经理有数据吗?”
“同业对比的话,集成电路上下游的上市公司市盈率基本都比较高,甚至有些超过了一百倍。我想以我们公司的规模,二十倍以上指日可待,具体我们后期会给出准确的测算和估值。”
……
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小穗一一引经据典地答完,眼看十分钟时限要到了。
“那就先这样……”
“等等。”周望川语气缓慢却像故意拖长似的插进来,“我还有问题。”
小穗眼尖地发现列表里的廖驰同时开了麦克风,又很快关闭。
她大大方方地问好:“周总好,您请说。”
形势已经明了,难道还能把人的嘴堵上吗?他位高权重不会闹,他一干手下绝不会干看着。
小穗相信廖驰是和她一样的想法,不如姿态端得好看些,背水一战就是了。
周总的音色很低沉,带着几分暗哑,听在小穗耳中有点阴恻恻的,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上市路径里,你列了一条海外上市。”
“是。”小穗解释,“目前比较各个交易所的情况来看,最快的方式是海外上市的SPAC模式,顺利的话一年内可以完成。”
“你认为,SPAC的可行性在哪里?”
“短平快,适合1亿美金营收规模的初创型公司,对利润要求不高,后期回报更丰厚。”
周望川耐心十足:“我相信,SPAC是什么在场没人懂。所以,祝经理做过类似的项目?”
“是的,去年我曾经协助一个海外团队完成了一单IT行业的SPAC上市,效果非常好……”
他的抨击来得十分突然,且火力凶猛——
“但你却没有这个常识,连我们国内的芯片企业,根本不适合去海外上市都不知道?”
小穗辩解:“我的意思,不是一定推荐或者选择这个通道,只是把它作为一种可能性,罗列出来……”
“没有这个可能性,这是个常识性错误!”周望川断然道,“隔行如隔山,看来上次的话我是白说了,你还没进门。”
小穗瞬间噤声,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真像被人抽了几个耳刮子一样。
行业的敏感性她知道,但……确实研究得还不深入。
“我……”她要再说,气势上已先弱了一半。
线上一时好几个人大声附和周望川,他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斩钉截铁的给这个问题画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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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问题,上市融资的必要性在哪里——你觉得,我们这些高管缺钱吗?”
Good point,小穗在心里赞叹。
公司几轮融资,控制权一再稀释,可老廖总是个眼光长远的人,早先给管理层的条件算是优厚。
她坦率答:“这要看从什么角度。从个人买房买车、高消费的角度,我想可能不缺。但从公司的角度,大家一定缺。现股东已经不愿意再投,掏不起将来快速发展所需要的资金。”
周望川话音冷得急转直下:“谁说我们要快速发展了,拔苗助长的例子还不够多吗?芯片行业的投资回收期动辄五年、十年,这个规律你考虑过吗?”
“我考虑过……”
其实并没有。小穗再次被抢白:“使劲砸钱,长期见不到水花,公司和投资人怎么交代?上市之后和股民怎么交代?”
他的质问一个接一个,线上渐渐议论声多起来,全是对她的攻击和声讨。
小穗做不出扯着嗓子和一群人争吵的事,据理力争她可以,但她需要一个容她说话的环境。
此刻她想说话都没有人听,委实可怜死了。
廖驰的声音这时响起来,离麦克风很近。
“现在是问答,不是讨论。”
压下杂音,他表态,“从投资逻辑上,祝经理说的完全对。虽然我所持观点和她不同,但我不能否认,大部分外部基金会站在和她一样的视角,给出同样的建议。”
扳回一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有定论之前,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但不是贬低别人或是瞎起哄。”
小穗心一暖,关键时刻,老板太帅了。
周望川的低音炮没接他的话,兀自往下说,炮口却转移了目标。
“最后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兹事体大,这个方案或者说方向,董事会批过了吗?”
小穗呼吸收紧,直呼要命。这位大佬,怎么就那么——直指核心……
她不敢答,这个问题只能留给廖驰。
“在沟通中,很快有结论。”
合上电脑,小穗仿佛全身脱力一般,往沙发上一歪,许久不动。
方案不成熟,真的很不成熟,连带她被喷成了筛子。
几年前独立带项目后,她祝小穗从没这么狼狈过。
周总只差没有明言,上次开会那么拽的人,就这个水平?最不会做Proposal的客户经理,方案做得都比你出色。
还开会Kick Off别人,她被人一起当成足球Kick好么。
本来想把人绕过去,却被人杀了个片甲不留的回马枪。不留情面地Challenge她,质疑她的专业能力,这位专攻人软肋的周大佬——可真是太惹人烦了!
她心中某个角落的讨厌人士排行榜上,他眼见的嗖嗖嗖往上窜,她宣布,他现在是第一名了!
双方的矛盾彻底摆上台面,虽说实质上是在质疑廖驰,小穗还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她的胜负欲被打击得七零八碎,哀戚认输不是她的风格。
算了,先给隔壁大哥做饭去。
小穗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这次也不躲了,大方的在阳台等。
大病初愈,周望川的肤色显得苍白,精神倒是极饱满有神。
相反,她和深秋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一头长发毛躁着,一半耷拉在肩头,一半梳成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
他把饭盒从阳台高处拿下来,罕见的主动关心:“怎么,遇到事了?”
小穗可怜兮兮:“是啊,工作上不顺利,被群殴了。”
这边阳台上放了把懒人椅,她说完倒在上面,满身懈怠,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他。
“干了件蠢事,我觉得自己特别笨。”
周望川也不急走,很少见她这么失落和不修边幅的一面。
到底年纪小,多聊两句也无妨。
“有人欺负你?”
“不,是我自己不好。”小穗沮丧地说,“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斜倚在阳台外的栏杆上,双腿交叠,闲散地评价。
“你应该不是笨。要是,也是自作聪明。”
……真是一针见血。小穗踢踢脚,笑了:“你这是在夸我吧,是吧?”
“夸你什么?”
“夸我非但不笨,人还有点小聪明。”
她倒乐观,这么理解,“你觉得自己聪明在哪?”
小穗一挥手,胡诌:“不说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学富五车我还是可以的。”
上午会上她也算舌战群儒,除了某人,其他人那里她应付自如,并无败绩。
“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金融。”中西方专业论著,没有读够五车、一车肯定有了。
周望川目光忽然聚焦在她身上,眉头一挑:“那我考你个问题,你了解SPAC吗?”
第22章 别扣分好不好
周望川的问题,正问在小穗最熟悉的领域。她巴拉巴拉连讲了五分钟,为何叫空白支票公司模式,为何现在火爆全美,风头无俩。
中间几个专业术语接连从她嘴里冒出来,warrants、sponsor、deSPAC……完全是周望川的知识盲区。
他不可思议地问:“国内没有这种上市途径?”
“没有,这种方式亚洲的几大交易所还没有引进。”
“确实有优势?”
“当然,SPAC是目前最流行的方式,可以说是公司上市最快的捷径了。我们接触的海外投行和PE,八成都会首推这一种。”
她想想自己会上的憋屈,又说:“一提上市,谁把这种方式漏掉了,那就是太孤陋寡闻的土包子了。”
周望川首肯:“不错,很专业。大学在国外念的?”
“不是。”小穗自得,“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convincing?这些可不是学校教的,实践出真知。真要说的话也是我本人一点就透、自学成才。”
“我看你自吹自擂这一点,倒是自学成才。”
周望川本身不喜欢公司里动不动中英文掺杂的说话方式,假洋鬼子味儿太浓。
她也是这种风格。不过每次说完,会观察他的反应,一旦他露出困惑总会回过头详细地解释一番。听她手舞足蹈地比划完,美式发音地道自然,和她神采飞扬的脸莫名有点和谐。
小穗嘿嘿笑,也损他:“你这人,工作起来肯定也翻脸无情。”
周望川长身玉立地站着,没否认。活动两下手脚,手臂撑在栏杆上,望向远方。
她拿自己的心事问他:“你比我经验丰富,帮我出出主意,你在工作中碰到敌人一般怎么办?”
她神色认真,“特别是那种矛盾难以调和的。今天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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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明天拆台,躲也躲不开,唉。”
“工作只是一份工作,职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矛盾只是暂时的,人际关系比一时得失更重要。所以,我首选化敌为友。”他回头看她,“风物长宜放眼量,职场上除非必要不要树敌。”
小穗扁嘴:“没意思!你这口气好老派,像我爸。”
他想不到她一个实习生能树什么不得了的敌人,当然以鼓励为主。
“对方不理性,很情绪化?”
小穗想了想:“还好。”
“不讲道理?”
“也还好。”人家说得有理有据,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觉得这么挫败了。
“那就是可以合作。如果只是信息不对称或沟通场合、个人立场的问题,你可以试试换一种方式,迎难而上。”
小穗托着半边俏丽的小脸,皱眉头:“道理我懂,可我讨厌咄咄逼人的男人……热脸贴冷屁股,想想就有点打退堂鼓。”
“只是工作,专业做事而已。”周望川说,“我认为你有这方面的可塑性,才和你说这些。”
小穗和他眼神交汇,弱弱地说:“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没有证据……”
说完自己低声直笑,惯性的套近乎,“哎,我正缺这方面的职场导师呢,你这么厉害,考虑收徒弟吗?我到你门下拜你为师呀。”
这个弯转得略生硬,他瞥瞥她,意味深长:“有时候,少点套路吧——油腻了。”
……小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口嗨一下不行啊。”
“口嗨?”他没懂。
“嗯,就是,实在找不到突破口,只好找个由头过过嘴瘾……”
他无言以对。小穗分辩,什么套路不套路,“我这人说话最老实了。”
这回轮到他低笑,硬朗的眉峰瞬间和煦起来。
“老实?你至少研究生毕业吧,真的二十一?”
一说起工作上的事,眉宇之间社会人的凌厉干练气质,根本藏不住。
周望川前两天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姑娘是个乐观周到的姑娘,可认真什么认真?他应该直接点回绝她——年纪太小,不在他考虑范围。
原来,也并没有那么小。
“女孩的年龄都会虚报一些……卖萌需要,你懂的。”
“也是口嗨?”
“是。”小穗老实承认,眼巴巴的央求,“别扣分……”
晚点的时候,小穗主动找廖驰复盘。
廖驰头脑很清醒,小伎俩虽没得逞,落子无悔,该善后接着善后就是了。
小穗检讨,他一听就拦住了。
“这次主要是我的问题,你不用内疚什么。本来想打时间差,就是个投机取巧的下下之策。何况,会议的目的好歹达成了一半。”
会上没得出结论,廖驰就宣布散会了。小穗问:“我们这次kick off,算是启动,还是没启动呢?”
“当然是启动了。”方案不对不代表项目中止,“动员做完,招呼打到,后面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安排其他部门了。”
万事开头难,只是他们这个开端尤其不佳,工作推动上少不了重重阻碍。
廖驰说:“你结合会上提到的问题,把方案改一稿,发出去,算了做个kick off的ending吧。”
该上马,还是要上马。等他拿到董事会的批准,正好给他们正名。
廖驰强行推动的决心,小穗深有同感,问:“那周总那边……”
“冥顽不灵。”廖驰甩出四字评语,“所以我才说,他必须拿下。”
小穗叹息,关键是一时半会拿不下啊。
“现在一定绕不过去他吗?”
廖驰:“目前还不行。”
“没有别的办法,山不就来我,只能我去就山了。”
迎难而上,隔壁大哥教给她听的道理,“等几天方案出来,我约他再沟通一下。”
“你有信心说服他?”
“没有,但至少可以减轻敌意,争取下一步他能支持配合一些。”
小穗静下心把人家提的问题理了理,原先的简版方案确实很多漏洞,她相信她能够做得更好。
她建议:“这次我们策略性的分步上,红脸白脸分开唱。你先回避,我试试和他沟通,不行你再上阵打圆场,留下周旋的余地。”
“不怕做坏人?”
“在对家眼里,我早不是好人了。”小穗自嘲,“总要有人顶上。”
No.1 Tough的大佬,场子被人砸了,她硬着头皮再次上场试试吧。
廖驰语带感动:“小穗,幸好你来了。”
从校园到工作,这几年两人断断续续有联系,他印象里的小穗脑子活,有些小主意,但人是个实心思。
“有老板这句话,我鞠躬尽瘁也值了!”
和老板这里,把势头做起来,她全力而为,但成不成的确是天意。
“另外,你想没想过,简单的项目kick off,为什么他还来了?”
这个问题她也反复思量。前面做了不少工作,信息都隐掉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毋庸置疑是有人提前向周总透了消息,否则他一切公务全卸下,偏偏出现在这个会上?
廖驰断言:“夏楠不会出问题,肯定是你经手的人出了问题。”
还有间谍?谁在她这里潜伏吗?外患内忧,都不能大意。
小穗很少粗心,严肃说:“方案投资部的员工都远程参与了,这个人是谁,我会尽快揪出来。”
挂断电话,廖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这一天鸡飞狗跳,除了投资部的项目,还有好几桩摁下葫芦起个瓢的事。
小穗最后的踌躇满志给了他信心,他乐得偶尔当当甩手掌柜,给自己个喘口气的空闲。
方丛在沙发上抬起头:“今天这么早收工?”
“嗯,剩下的事,慢慢再想。”
方丛面前小桌上摊着一堆没看完的文件和案例,闻言趴在电脑上,摇头:“真羡慕当老板的人,时间自由不受约束,也不用被deadline追赶。”
同住几天,他除了第一天觉得环境差不适应,后面状态上几乎和她完全是两极。
悠闲自在,到时间该听音乐听音乐,该看新闻看新闻。甚至专门开通了一个视频APP的会员,睡前时不时的看个电影。
为了回应开头几天不间断的朋友关切,每天,他还抽空在朋友圈更新他的隔离日记,洋洋洒洒几百字。
有一次,方丛看着他编辑完文字发出去,三分钟之内,收获点赞破百,很多人在下面评论,就等着追他的连载呢。
他朋友圈里的人——都这么闲吗?好像她是来封闭工作的,他是来边工作边休假的。哦,也许,他平常工作也是这种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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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状态?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方丛有感而发:“大概我天生就是劳碌命吧。”
“那是我知人善任。你看小穗一来,解放了我多少时间。”
她没这样的团队支柱。廖驰上午还忍不住说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合同,这种初级工作还要你上手?
“凡事亲力亲为,事必躬亲,你以为就是好老板?错,反过来还会被团队抱怨,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她被一句话戳中要害,反思了好一会。她的助理律师现在帮她做什么,她自己做助理的时候又在做什么?人她确实带得太少。
廖驰长吁一声,叫她:“你还得多久?今晚早点睡。”
方丛脸色蓦地绯红,前天十点,昨天九点,今天这才晚上八点……
他没事人儿似的去行李箱里找东西,内衣内裤下面,压箱底塞了好几个小盒子。
他们消耗得很快,住进酒店没几天,一盒很快见底了。
方丛看到的时候震惊了下,他——还带了这个?
那晚同床共枕之后,廖驰坦荡地说,和你一起来,总要未雨绸缪一下。只要住一起,早晚的事不是嘛。
酒店服务员应该也挺烦的,每个房间两盒抽纸,他们房间老是不够用,隔天就没了。今天早上服务员一次给了一手提……幸好见不到面。
廖驰很快从洗手间出来,大步直接来沙发上抱人:“不想洗澡?也行……”
方丛一手握着沙发边缘不让:“我不行……”
他跨上来欺压,膝盖扣住她弯曲的小腿,看了下沙发的尺寸,眼神一转晦暗幽深。
“你想在这?幅度小点也施展得开,就怕摔下去。”
方丛被他按住细肩,猛摇头:“不是……”
他热气呼过来,歪着脸吻她白皙圆润的肩头。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衣物,从下缘往上,托起她的前端,拇指绕圈。
“昨天,有点见红……”
廖驰从她的脖颈亲上来,唇舌相抵吸吮缱绻半天,再渴望也不得不放开她。
推她倒在沙发上,往上耸了耸身体,去拉她的手,附耳过去,要她贡献另一种力气。
只有他知道,方丛的娇气,都在人后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昨天中午午睡起来他火正冲,把衣服都没脱的她好哄赖哄地扯上了床。
这种事上,只要她情绪正常没有生气,一直对他容忍放纵。男人的欲望和安全感,大部分在这件事上。
晚上继续关了灯放浪形骸,他上瘾到沉迷。一边发狠一边问她,今天厉害不厉害,几回了,那次欠你的还你了没有?
方丛憋着呻吟偏过头去,正脸都不看他,不给回应。
他哪能放过她,当下手脚并用,卖力把她推往更剧烈的深渊。
直到方丛开口喃喃细语,眼睫挂上了泪花,他才觉得,心里的深渊似乎填平了些。他抬头,看到了点熹微的晨光。
第23章 思想工作不好做
攘外必先安内。怎么查出部门内的消息是谁走漏的,小穗颇费了一番心思。
投资部总共三个员工,小穗最先怀疑的部门同事,是平常最咋咋呼呼的鲁西西。
小姑娘性格活泼,一张嘴停不下来似的喜欢说东说西。不管有意无意,说出去给别人听的几率更大一些。
她给鲁西西打电话,兴奋地说:“廖总动作真快,美国投行那边已经谈妥了!我把投行的Engagement Letter发你,你的英语好,看看条款上有没有漏洞。”
鲁西西很忐忑:“我英语也一般,专业的条款更看不懂,要不领导你找一下法务部?”
这么不主动,还躲活儿?小穗不管,硬是把任务布置给了她。
有点不对劲,她又从存档文件夹里找出另外两份,邮件发出去。
饵抛下去,看能不能钓到鱼吧。
熬了几天大夜,小穗着手重新修改方案。双眼熬成了深深的熊猫眼,才觉得基本及格。
时间紧任务重,她这次坚决不敢掉以轻心,几乎是把方案推倒重来。
工作一忙起来无心干其他的事,连着三天给周望川吃素。不是绿叶菜,就是土豆胡萝卜,主食也是图快的简单。
周望川忍了忍,这天来接的时候,看饭盒里又是青菜,问她:“家里没有存粮了?”
“吃得差不多,还好早上社区送了新的吃食上门。”
“嗯。那是家里养兔子了?”
所以,一起拿来喂他?
小穗脑子反应了一下明白,大哥是嫌菜色寡淡了。
“抱歉啊,最近忙着工作上和人斗智斗勇呢。”
“上次的事?”周望川记起,“想好了?”
“嗯,我决定听你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争取一下。”
小穗扶额,眉毛耷拉下来,霎时一副愁容,“可对家牛气哄哄气势骇人,我真的没有胜算,把握不大……”
“这么恐怖?”
“对呀。”
周望川觉得,男女处事风格不同,上次他可能强人所难了:“不行就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真的这么想?”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小穗从他嘴角抿起的表情看出来,“不是对不对?你只是为了安慰我。”
周望川给她出另一招:“实在难缠,越过去走上层路线呢?”
“越不过去,他就是上层……”
所以,只能面对面的打一场硬仗。既如此,他叮嘱:“别怕输。光靠嘴不行,拿出你的真才实学。”
于是,小穗大半夜给公司几位高层发邮件,内容是调整后方案的介绍,从背景到逻辑,有论有据,整整齐齐。
单独约那位周总的时间,提出把上市方案的问题再做一次释疑。怕他直接拒绝或干脆忽略,想了很久,打了个交流后还要上报董事会的幌子。
高帽子压人,也是从隔壁那儿得到的灵感。直接走上层路线廖驰估计早就试过,显而易见没有成功。但她拿来当个幌子也是好的。
这些高管的心理她多少了解一些,找他他不一定给面子理你,不找他,他又要争取自己手里尚能做决定的权力。
她预期里一人单挑威廉周总的局面,没有出现。反而成了一挑三——周总又叫上了市场总监和销售老李,一是他对不是汇报给他的下属不想赘言,二是为了……男女避嫌。
前十分钟里,大佬果然稳坐如山,一个字都没往外蹦。
为了打开话匣子,小穗只好主动的打感情牌。能有什么,认输就认输呗,把姿态放低再放低。
“我觉得您最后的那个问题,问得特别好。上市是个大动作,关系云驰科技未来的长远发展。没有董事会的同意,我们的项目都是空谈。”
这个项目最终的决策权在股东,不在公司内部的某一个或有几个副总。她想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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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思,又不想他心生抵触。
“股权多元化是把双刃剑,我理解投资方和业务方看问题的角度有所区别。看长期战略,还是短期变现,大家的立场会有差异。”
原始股东,新的产业投资股东、基金股东,高管这些小股东,所求所想都不同。
老李接话茬:“你们这些做投资的,当然看重短期变现。”
“不一定,我们为股东服务。孰好孰坏先不论,股东觉得哪一条路径价值最高,我们就走哪一条。”
听着像车轱辘话,她说得委婉,周望川往深一想就懂。
他开口:“董事会一定能同意?你们哪来的信心?”
“谁说有信心,起码我没有。”
她坦诚回答,“资本方多了,各家控制权摊薄了,这事单独哪一方说话都不算。A轮基金想退出,C轮基金还想捂一捂——钱生钱,就像女人生娃,从来是婆婆一个想法、妈妈一个想法。”
对方另两人一同笑起来,周总的音色最低,很好辨识,却没说话。
他不止一次想过,一轮轮融资做下来,投票权是散了,可话语权他还剩多少。
云驰科技的起源往前追溯,不是廖家,最早是在他。
是他二十七岁正值挥斥方遒之际,从芯片制造大厂跳槽出来,看到市场机会后自己创业孵化的小公司。
三十岁,公司和团队举步维艰、资金链面临断裂之时,遇到了他的贵人老廖,几番谈下来一拍即合,被老廖慷慨以高额股权和丰厚报酬收购。
当时老廖承诺了他这个创始人和团队很多条件,一步一步到今天,形势早已面目全非了。
现在,他时常想,公司终究不是他的。名字里挂的依然是廖家廖驰的驰,可股份上,连廖家也做不到一股独大了。
每次这样一想,他就有点想放任自流,公司里的事他何必管得这么严?惹一群人不待见的事他都干了,出面做坏人的是他,廖驰不管业务反而博了个贤君的好名声。
除了手里只剩不到五个点的股权,他的身份和职业经理人有什么差别。
“总之,是资本做主。对吗?”
“对,资本逐利,天性如此。”小穗问,“您有不同的想法吗?反对上市的意见,我们也会在方案里包含进去。”
她启发式地展开:“老实说,您和团队的反对意见我并不惊讶。投行做业务的时候要广泛的访谈公司核心管理层,我只能说,您这种想法,不是个案。曾经我们跑过的公司里,遇到过好几个这样的case。哪怕不上市、只是发股权激励,不愿意实施的也有,而且都是最高层的声音反对。”
小穗随口说了几个案例,各方面的原因都有,人之常情的,匪夷所思的……
“新兴行业尚且如此,实体制造企业中,大家对资本运作不了解也更敬畏,问题可能还更多。”
她逐层深入的耐心引导,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言辞真诚恳切。老李和市场总监听得投入,领域太新鲜,听起来挺有意思。
周望川望着高层窗外一片浓墨似的夜色,沉默又沉默。
第24章 男人的情怀
平平常常的话,让小穗说出了推心置腹的味道。
话语权稀释是不争的事实,他一个副总的话,分量能有多重、有没有人听,这是他心底深处渐渐失去信心的地方。
虽然现在公司销售研发他一人说了算,但他知道,云驰已经改头换面,没有股东会放任他一直在内部搞“一言堂”。
廖驰过来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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