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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 、惩罚(下)(第2页/共2页)

的质问。

    这死鸟,让他带回去,怕是过几天只剩下?骨头了。

    “我会常去看它、照顾它,你只需养着就行!”

    林知雀唯恐他一口回绝,赶忙坚定?地竖起手指,像从前那?样悄然扯着他的衣角,保证道?:

    “只要有空就会来,不会麻烦的!”

    裴言渊伸出被大?聪明啄伤的手指,唇角却?不觉间扬起弧度,看似勉为其难地应声:

    “嗯一言为定?。”

    既然要来,她看的,就不止是这只笨鸟了。

    他们出来许久,该教的也教过了,拎着鸟笼多有不便,就调头往马车那?儿走。

    林知雀记得,在竹风院听说他要出门办事?,顺道?带上她教导一番,现在不好意思再耽误他,主动提出要回去。

    一路上,她频频掀起车帘,探出脑袋欣赏京城的繁华街景,眉眼弯弯,满是向往与好奇。

    侯府沉闷枯燥,人人怨声载道?,连花草都蔫头巴脑,难得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场景。

    她曾以为金陵已经十分繁荣,应有尽有,如今竟比不上这儿的一半。

    相较之下?,一想到要回到压得人喘不上气的倚月阁,她心底说不出的失落,只能尽力把鲜活街景刻在脑海里。

    裴言渊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出声吩咐张嬷嬷改了道?,从京城主街的路走,孤傲地轻咳一声,道?:

    “恰好路过那?儿,可以带你逛一圈。”

    “真好,这么巧?”

    林知雀不假思索地绽开?笑?颜,酒窝天真地闪了闪,并未多心想些什么。

    直到余光从那?家伙身上扫过,隐约看出几分无奈责怪,才讪讪道?:

    “二公子,当真是巧合吗?”

    裴言渊拧眉盯着他,不知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烦闷地扶额,反问道?:

    “你说呢?”

    无论是否是巧合,她是否能看出来,非要问一句不可吗?

    林知雀略显困惑地歪着脑袋,似懂非懂地错开?目光,把玩着衣角流苏,嘟哝道?:

    “我我怎么知道??”

    这家伙性?子不定?,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一样,她哪能摸得透?

    问一句而已,若是他刻意照拂,她要暗暗记下?这回人情,日?后想办法还?清。

    毕竟眼下?的教导,终究有结束的那?天,万一到时候出了状况,她逃都逃不掉。

    二人在车内沉默不语,各怀心思,到了主街下?车,裴言渊依然紧握着她的手。

    林知雀整理面纱,不再像上回那?般反抗,亦知“惩罚”规定?不能抗拒,只能任由?他牵着。

    她的耳畔响起那?句他的教诲,忽而觉得有些道?理。

    “要先学着接受心上人的靠近”,“要习惯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因为终究会融为一体”

    他分明都教完了,却?还?是亲自示范,难道?是怕她学得不到位,在深入教学吗?

    林知雀不解其意地蹙起眉心,实在想不通,索性?不再多想,权当用作训练了。

    毕竟他说得这些,她很难在侯爷身上做到,拿他练练手也好。

    他们逛了一半,林知雀有些乏力,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要回去。

    她极少?走这么多路,双腿酸痛绵软,加之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再用这家伙的银子,什么都不能买,干看着心痒难受。

    所以,还?不如记下?最中?意的几样,待到攒够了银子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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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言渊顺她心意,让张嬷嬷驱车跟上,拉着她就要上车离开?。

    就在这时,他们走进主街中?段,一声响亮的锣鼓划破天空,官兵围出一块场地,有人踩着梯子爬上门楼,张贴写着大?字的名单。

    倏忽间,街道?喧嚣沸腾,人群蜂拥而上,摩肩接踵冲到门楼下?,纷纷驻足眺望,神色期待又紧张。

    林知雀措手不及,硬生生被人撞了一下?,幸好有裴言渊拉着,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揉着肩膀问道?:

    “这是怎么了?出大?事?了?”

    巷子里的大?娘探出头观望,瞧着她一头雾水的模样笑?了笑?,扬声道?:

    “今日?春闱放榜,都是登科进士,可有姑娘的郎君?”

    林知雀一拍脑门,一算日?子才想起这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在金陵时,身边有人为此苦读已久,她看着心疼,把春闱的日?子牢牢记着。

    不过,后来她家中?出事?,辗转入京,与那?人分道?扬镳,亦无暇想起此事?了。

    听到“郎君”二字,裴言渊不悦地瞥了大?娘一眼,暗中?攥紧了她的手,淡淡道?:

    “人多眼杂,别去了。”

    林知雀下?意识点点头,若是放在平时,用不着他说,她自会离得远远的。

    可今日?不同,她蓦然想起什么似的,杏眸闪过一丝光彩,随后一分分黯淡下?去,失神地愣怔良久,喃喃道?:

    “不行我、我想看看!”

    她焦急地拉着裴言渊,紧张地迈开?步子,不由?分说地朝着门楼跑去,眸光亦如万千百姓一般,盈满了紧张与期待。

    裴言渊怀疑地凝眉,不知这有何可看的,只当她心血来潮,难得出门想凑个热闹,陪着她一同去。

    二人疾步行至门楼下?,榜单高高张贴,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日?光耀眼夺目。

    林知雀用手背遮住光线,稍稍眯起眼睛,目光顺着状元郎的名字一路向下?,最终探花郎的姓名上。

    端正楷书写着几个大?字——第三?名,沈槐安。

    其后用小字简介他的籍贯与家世,以及科考所写的文章,公正大?气中?暗含褒奖。

    她身形一顿,刹那?间睁大?双眸,朝着那?三?个字遥遥扬起唇角,笑?得欣慰又欢悦。

    身旁站着几位头发花白的学究,指着榜单谈笑?风生,感慨道?:

    “江南多才子,此话不假。今年?前三?进士之中?,竟有两位江南人士。”

    “可不是嘛,状元郎自不必说,那?探花郎是金陵人,虽不是豪门望族,但自幼饱读诗书,寒窗苦读,人也是风度翩翩。

    听闻他曾受教于林老爷门下?,只可惜林”

    “咳咳,慎言!”

    有人赶忙打断他的话头,使?了个眼色道?:

    “金陵林家什么下?场,是你我能信口指摘的?”

    那?人自知说错话,捂着嘴连连摆手,退到一旁去了

    林知雀侧耳听着,一句话没落下?,鼻尖愈发酸涩,眼眶不免湿润。

    幸好裴言渊不知她的身份,并未看出什么异样,只觉得甚是无趣,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紧紧护在怀中?,低声道?:

    “新科进士年?年?不同,这有什么好看的?”

    林知雀低头抑制住泪意,轻笑?着抬眸,不服气道?:

    “你不明白,他们春风得意,不知是多少?姑娘的如意郎君呢。”

    裴言渊脚步一滞,心底忽而泛上一股异样,看似无意地接话道?:

    “那?有你的如意郎君吗?”

    林知雀笑?而不语,目光忍不住回头望去,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数十步远的身影上。

    那?人一袭青衫,姿容出尘,看着榜单欣喜地双手合十,面容清秀俊俏。

    倏忽间,他似是感受到有人看他,迟疑地转头,朝着对面的方向望去。

    林知雀慌了一瞬,忙不迭压低视线,确定?面纱戴得严实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都有心上人了,他不是你的如意郎君?”

    裴言渊见?她没有接话,愈发觉得不悦,仿佛有石子在心头硌着,偏生不能计较在意。

    这姑娘口口声声说想嫁给心上人,如今竟这般犹犹豫豫。

    远不如当初坚定?执着,难不成是他渐渐靠近,她就没那?么在意了?

    思及此,裴言渊脸色阴沉,立刻将其排除在外,攥着她的力道?又紧了许多。

    “我的心上人或许是吧。”

    林知雀小声回答,满是心虚与无奈,笑?容尽是遗憾,没有什么底气。

    侯爷是她想嫁之人,可她清楚地知道?,侯爷不喜欢她,不在意她,还?有诸多她不得不忍耐的地方。

    哪怕是成了她的郎君,也是貌合神离吧?

    这样一个人,无一处是如意的,更不能算是“如意郎君”了。

    裴言渊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方才的异样愈演愈烈,却?又找不到缘由?。

    兴许是她今日?玩累了,而他直截了当在街上问这种事?儿,她会害羞胆怯,不愿在他面前说得太笃定?吧。

    无妨,她慢慢习惯他后,应该就会实话实说了。

    裴言渊烦闷地拧眉,强行压下?心绪,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沉声道?:

    “今日?教的,学好了吗?”

    上回她学得太过浅显,其中?不乏他教得晦涩含糊的缘故。

    这次他把话说清楚了,她哪怕再迟钝,也应当能学以致用了吧。

    林知雀后知后觉回过神,回忆起裴言渊的谆谆教导,手指与脸颊似乎还?残存他的余温。

    她躲闪地错开?目光,硬是把这些不该想的从脑海中?驱散,心里没半点把握。

    道?理她都明白,但还?是很难想象,这些事?情如何用在侯爷身上?

    毕竟上回,她刚把人烫个半死

    林知雀头疼地蹙眉,眨巴着湿润长睫,声音微弱的问道?:

    “你不会还?要考我吧?”

    “那?是自然。”

    裴言渊冷着脸,俯视她不情愿的面容,沉闷地用手指轻轻拂过。

    他蓦然捏紧她小巧下?颌,一点点加重力道?,眸光幽深道?:

    “下?次再考不好,会罚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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